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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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了他的思想形式，兩者難以區分開，就像從前我樂得将兩者混淆那樣。
有時，我故意寫得糟糕一些，以便擺脫他那語句的節奏：然而，這樣同他鬥争，表明還忘不掉他。
我幹脆決定在一段時間内，隻看《聖經》（也許還看看《仿效基督》①），此外，在日記裡，也隻記下我每天所①《仿效基督》：15世紀拉丁文宗教讀物。
讀的顯眼的章節。
從七月一日起，就像&ldquo每日面包&rdquo那樣，我每天抄錄一段經文。
我這裡隻抄錄附有評點的幾段。
7月20日 &ldquo将你所有全部賣掉，分給窮人。
&rdquo照我的理解：我這顆隻想交給傑羅姆的心，也應當分給窮人。
這同時不是也教他這樣做嗎？&hellip&hellip主啊，給我勇氣吧。
7月24日 我停止閱讀《永恒的安慰》了。
隻因我對這種古語興趣很大，讀着往往馳心旁骛，嘗到近乎異教徒的喜悅，違背了我要從中獲取教益的初衷。
又捧起《仿效基督》，但不是我看着太費解的拉丁文本。
我喜歡我所讀的譯本甚至沒有署名&mdash&mdash當然是新教的，不過小标題卻明示：&ldquo适于所有基督教團體。
&rdquo &ldquo啊！如果你知道行進在美德的路上，你自己得到多大安甯，給别人多大快樂，那麼你就會更加用心去做了。
&rdquo 8月10日 上帝啊，我向您呼喚的時候，懷着兒童信念的激情，用的是天使般的超凡聲音&hellip&hellip 這一切，我知道，是來自您，而不是來自傑羅姆。
可是為什麼，您要處處将他的形象，置于您和我之間呢？ 8月14日 用了兩個多月，才算完成這項事業&hellip&hellip主啊！幫幫我吧！ 8月20日 我清楚地感到，我從憂傷的情緒清楚地感到，我要作出的犧牲，在心中并未完成。
上帝啊，讓我認識到，惟獨他給我帶來的這種喜悅，完全是您賜予的。
8月28日 我所達到的德行的境界多麼平庸，多麼可憐啊！難道我太苛求自己嗎？&mdash&mdash不要再為此痛苦了。
基于多麼怯懦的心理，才總是乞求上帝賜予力量！現在，我的全部祈求是一種哀怨之聲。
8月29日 &ldquo瞧一瞧曠野裡的百合花&hellip&hellip&rdquo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今天早晨卻使我陷入無法排遣的憂傷。
我來到田野，心田和眼眶都充滿淚水，情不自禁地一再重複這句話。
我眺望空曠的平野，隻見農民彎腰扶犁艱難地耕地&hellip&hellip&ldquo曠野裡的百合花&hellip&hellip&rdquo上帝啊，究竟在哪兒呢？ 9月16日晚10時 我又見到他了。
他就在這小樓裡。
我望見從他窗口射到草坪的燈光。
我寫這幾行文字時，他還沒有睡下，也許還在想我。
他沒有變；他這樣講，給我的感覺也是這樣。
我能按照自己的決定表現，以便促使他打消對我的愛嗎？&hellip&hellip 9月24日 噢！多麼殘忍的談話，我裝作無動于衷、冷若冰霜，而我的心卻如醉如癡&hellip&hellip在此之前，我隻是逃避他。
今天早晨，我感到上帝給了我足以制勝的力量，況且一味逃避鬥争也是怯懦的表現。
我勝利了嗎？傑羅姆對我的愛減少幾分嗎？&hellip&hellip唉！這是我既希望又害怕的事情&hellip&hellip我愛他從未達到如此深摯的程度。
主啊，要把他從我身邊拯救走，如果必須毀掉我，那就下手吧！&hellip&hellip &ldquo請您進入我的心中和靈魂裡，以便帶去我的痛苦，繼續在我身上忍受您蒙難所餘下的苦難。
&rdquo 我們談到了帕斯卡爾&hellip&hellip我能對他說什麼呢？多麼可恥而荒謬的話啊！我邊說邊感到痛苦，今天晚上悔恨不已，就好像亵渎了神靈。
我又拿起沉甸甸的《思想集》，書自動翻開，正是緻德·羅阿奈茲小姐的信那部分： &ldquo我們自願跟随拖着我們的人，就不會感到束縛，如果開始反抗并背離時，就會非常痛苦了。
&rdquo 這些話直截了當地觸動我；我沒有勇氣看下去了，便翻到另一處，發現一段妙文，我從未看過，便抄錄下來。
第一本日記到此結束。
第二本肯定銷毀了；因為阿莉莎留下來的文字，是三年後在封格斯馬爾寫的，那是九月份，即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前不久。
最後這本日記開頭這樣寫道。
9月17日 上帝啊，您知道我要有他才能愛您。
9月20日 上帝啊，把他給我，我就把心交給您。
上帝啊，讓我再見他一面吧。
上帝啊，我保證把心給您，您就将我的愛情所求的賜給我，我就把餘生完全獻給您。
上帝啊，饒恕我這種可鄙的祈求。
巴，可是，我就是不能從我的嘴唇上抹掉他的名字，也不能忘卻我這顆心的痛苦。
上帝啊，我向您呼叫，不要把我丢在痛苦中不管。
9月21日 &ldquo你們将以我的名義，向天父請求的一切&hellip&hellip&rdquo 主啊！我不敢以您的名義&hellip&hellip 我即使不再祈求了，難道您就不大了解我的心的妄念嗎？ 9月27日 從今天早晨起，十分平靜。
昨晚思索，祈禱幾乎整整一夜。
我忽然覺得，一種明亮清澈的甯靜湧到我周圍，潛入我的心田，猶如兒時我所想像的聖靈。
我當即躺下，惟恐這種喜悅僅僅是一時的興奮。
不久我就睡着了，并将這種歡愉帶入夢鄉。
今天早晨起來，這種心情依然。
現在我确信他要來了 9月30日 傑羅姆！我的朋友，我還稱你兄弟，但是我愛你遠遠超過手足之情&hellip&hellip有多少次啊，我在山毛榉樹林裡呼喚你的名字！&hellip&hellip每天日暮黃昏，我就從菜園的小門出去，走上已經暗下來的林蔭路&hellip&hellip你可能會突然應聲回答，出現在我的目光一覽無餘的石坡後面，或者，我會遠遠望見你，望見你坐在長椅上等我，我的心不會狂跳&hellip&hellip反之，沒有見到你，我倒有點奇怪。
10月1日 還是不見一點兒人影。
太陽沉入無比純淨的天幕。
我還在等待，相信時過不久，我就要和他并排坐在那張長椅上&hellip&hellip我已經在傾聽他說話。
我真喜歡聽見他叫我的名字&hellip&hellip他會來的！我的手要放在他的手中，額頭要偎在他的肩上。
我要坐在他身邊呼吸。
昨天，我就随身帶了他的幾封信，打算再看一遍，可是我滿腦子想他，就沒有看信。
我還帶着他喜愛的那枚紫晶十字架，記得有一年夏季，在我不願意他走的日子裡，每天晚上我都戴上小十字架。
我打算把這枚十字架還給他。
這一夢想由來已久：他結了婚，他的頭一個女兒取名小阿莉莎，我當教母，将這個首飾送給她&hellip&hellip為什麼我一直未敢對他講呢？ 10月2日 今天我的心情輕松歡快，宛若一隻在天上築了巢的小鳥兒。
今天他肯定來，我有這種感覺，知道事必如此；我真想把這事兒高聲向所有人宣揚，也需要記下來。
我再也不想掩飾自己的喜悅了。
就連一向心不在焉、對我漠不關心的羅貝爾，也注意到了我的情緒變化，他問得我心慌意亂，不知如何回答。
今天晚上，我怎麼等待呢？&hellip&hellip 不知怎的，我仿佛戴了一副透鏡；它将愛情的光芒全聚在我這顆心的惟一熱點上，并且到處向我顯現他那擴大了的形象。
噢！這樣等待，我多累啊！ 主啊！那幸福的大門，請給我打開片刻吧。
10月3日 唉！光芒全部熄滅了！他好似影子，從我的懷抱裡逃逸。
原先他就在這兒！他就在這兒！我還能感覺到他。
我呼喚他。
我的雙手、我的嘴唇，在黑夜裡徒然地尋找他&hellip&hellip 我既不能靜下心來祈禱，又不能安穩地入睡。
我又出來，到黑魆魆的花園裡，無論呆在房中還是小樓裡，都感到害怕。
我痛苦萬分，一直走到同他分手的那扇小門，重又打開，異想天開地希望他又回來了。
我呼喚，在黑暗摸索。
我回到房中給他寫信。
我接受不了自己的哀痛。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對他講了什麼？我丈做了什麼呢？在他面前，何必總誇大自己的美德呢？我這顆心完全否定的一種美德，能有多大價值呢？我暗中違背上帝教導我說的話&hellip&hellip我滿腹的心事，卻一句也沒有說出來。
傑羅姆！傑羅姆，我的痛苦的朋友，我在你身邊就肝腸寸斷，離開你又痛不欲生；剛才我對你講的那一切，你隻傾聽我的愛向你訴說的吧。
信撕了又寫&hellip&hellip天已拂曉，灰濛濛的浸透了淚水，同我的思想一樣愁慘&hellip&hellip我聽見田莊頭一陣響動，萬物睡了覺，又活動起來了&hellip&hellip&ldquo現在，你們起來吧，時間已到&hellip&hellip&rdquo 這封信不會發出去。
10月5日 嫉妒的上帝啊，您既已剝奪了我的一切，那就把我的心也拿走吧。
從今往後，這顆心沒有了任何熱情，對什麼也不會産生興趣了。
請助我一臂之力，戰
有時，我故意寫得糟糕一些，以便擺脫他那語句的節奏：然而，這樣同他鬥争，表明還忘不掉他。
我幹脆決定在一段時間内，隻看《聖經》（也許還看看《仿效基督》①），此外，在日記裡，也隻記下我每天所①《仿效基督》：15世紀拉丁文宗教讀物。
讀的顯眼的章節。
從七月一日起，就像&ldquo每日面包&rdquo那樣，我每天抄錄一段經文。
我這裡隻抄錄附有評點的幾段。
7月20日 &ldquo将你所有全部賣掉，分給窮人。
&rdquo照我的理解：我這顆隻想交給傑羅姆的心，也應當分給窮人。
這同時不是也教他這樣做嗎？&hellip&hellip主啊，給我勇氣吧。
7月24日 我停止閱讀《永恒的安慰》了。
隻因我對這種古語興趣很大，讀着往往馳心旁骛，嘗到近乎異教徒的喜悅，違背了我要從中獲取教益的初衷。
又捧起《仿效基督》，但不是我看着太費解的拉丁文本。
我喜歡我所讀的譯本甚至沒有署名&mdash&mdash當然是新教的，不過小标題卻明示：&ldquo适于所有基督教團體。
&rdquo &ldquo啊！如果你知道行進在美德的路上，你自己得到多大安甯，給别人多大快樂，那麼你就會更加用心去做了。
&rdquo 8月10日 上帝啊，我向您呼喚的時候，懷着兒童信念的激情，用的是天使般的超凡聲音&hellip&hellip 這一切，我知道，是來自您，而不是來自傑羅姆。
可是為什麼，您要處處将他的形象，置于您和我之間呢？ 8月14日 用了兩個多月，才算完成這項事業&hellip&hellip主啊！幫幫我吧！ 8月20日 我清楚地感到，我從憂傷的情緒清楚地感到，我要作出的犧牲，在心中并未完成。
上帝啊，讓我認識到，惟獨他給我帶來的這種喜悅，完全是您賜予的。
8月28日 我所達到的德行的境界多麼平庸，多麼可憐啊！難道我太苛求自己嗎？&mdash&mdash不要再為此痛苦了。
基于多麼怯懦的心理，才總是乞求上帝賜予力量！現在，我的全部祈求是一種哀怨之聲。
8月29日 &ldquo瞧一瞧曠野裡的百合花&hellip&hellip&rdquo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今天早晨卻使我陷入無法排遣的憂傷。
我來到田野，心田和眼眶都充滿淚水，情不自禁地一再重複這句話。
我眺望空曠的平野，隻見農民彎腰扶犁艱難地耕地&hellip&hellip&ldquo曠野裡的百合花&hellip&hellip&rdquo上帝啊，究竟在哪兒呢？ 9月16日晚10時 我又見到他了。
他就在這小樓裡。
我望見從他窗口射到草坪的燈光。
我寫這幾行文字時，他還沒有睡下，也許還在想我。
他沒有變；他這樣講，給我的感覺也是這樣。
我能按照自己的決定表現，以便促使他打消對我的愛嗎？&hellip&hellip 9月24日 噢！多麼殘忍的談話，我裝作無動于衷、冷若冰霜，而我的心卻如醉如癡&hellip&hellip在此之前，我隻是逃避他。
今天早晨，我感到上帝給了我足以制勝的力量，況且一味逃避鬥争也是怯懦的表現。
我勝利了嗎？傑羅姆對我的愛減少幾分嗎？&hellip&hellip唉！這是我既希望又害怕的事情&hellip&hellip我愛他從未達到如此深摯的程度。
主啊，要把他從我身邊拯救走，如果必須毀掉我，那就下手吧！&hellip&hellip &ldquo請您進入我的心中和靈魂裡，以便帶去我的痛苦，繼續在我身上忍受您蒙難所餘下的苦難。
&rdquo 我們談到了帕斯卡爾&hellip&hellip我能對他說什麼呢？多麼可恥而荒謬的話啊！我邊說邊感到痛苦，今天晚上悔恨不已，就好像亵渎了神靈。
我又拿起沉甸甸的《思想集》，書自動翻開，正是緻德·羅阿奈茲小姐的信那部分： &ldquo我們自願跟随拖着我們的人，就不會感到束縛，如果開始反抗并背離時，就會非常痛苦了。
&rdquo 這些話直截了當地觸動我；我沒有勇氣看下去了，便翻到另一處，發現一段妙文，我從未看過，便抄錄下來。
第一本日記到此結束。
第二本肯定銷毀了；因為阿莉莎留下來的文字，是三年後在封格斯馬爾寫的，那是九月份，即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前不久。
最後這本日記開頭這樣寫道。
9月17日 上帝啊，您知道我要有他才能愛您。
9月20日 上帝啊，把他給我，我就把心交給您。
上帝啊，讓我再見他一面吧。
上帝啊，我保證把心給您，您就将我的愛情所求的賜給我，我就把餘生完全獻給您。
上帝啊，饒恕我這種可鄙的祈求。
巴，可是，我就是不能從我的嘴唇上抹掉他的名字，也不能忘卻我這顆心的痛苦。
上帝啊，我向您呼叫，不要把我丢在痛苦中不管。
9月21日 &ldquo你們将以我的名義，向天父請求的一切&hellip&hellip&rdquo 主啊！我不敢以您的名義&hellip&hellip 我即使不再祈求了，難道您就不大了解我的心的妄念嗎？ 9月27日 從今天早晨起，十分平靜。
昨晚思索，祈禱幾乎整整一夜。
我忽然覺得，一種明亮清澈的甯靜湧到我周圍，潛入我的心田，猶如兒時我所想像的聖靈。
我當即躺下，惟恐這種喜悅僅僅是一時的興奮。
不久我就睡着了，并将這種歡愉帶入夢鄉。
今天早晨起來，這種心情依然。
現在我确信他要來了 9月30日 傑羅姆！我的朋友，我還稱你兄弟，但是我愛你遠遠超過手足之情&hellip&hellip有多少次啊，我在山毛榉樹林裡呼喚你的名字！&hellip&hellip每天日暮黃昏，我就從菜園的小門出去，走上已經暗下來的林蔭路&hellip&hellip你可能會突然應聲回答，出現在我的目光一覽無餘的石坡後面，或者，我會遠遠望見你，望見你坐在長椅上等我，我的心不會狂跳&hellip&hellip反之，沒有見到你，我倒有點奇怪。
10月1日 還是不見一點兒人影。
太陽沉入無比純淨的天幕。
我還在等待，相信時過不久，我就要和他并排坐在那張長椅上&hellip&hellip我已經在傾聽他說話。
我真喜歡聽見他叫我的名字&hellip&hellip他會來的！我的手要放在他的手中，額頭要偎在他的肩上。
我要坐在他身邊呼吸。
昨天，我就随身帶了他的幾封信，打算再看一遍，可是我滿腦子想他，就沒有看信。
我還帶着他喜愛的那枚紫晶十字架，記得有一年夏季，在我不願意他走的日子裡，每天晚上我都戴上小十字架。
我打算把這枚十字架還給他。
這一夢想由來已久：他結了婚，他的頭一個女兒取名小阿莉莎，我當教母，将這個首飾送給她&hellip&hellip為什麼我一直未敢對他講呢？ 10月2日 今天我的心情輕松歡快，宛若一隻在天上築了巢的小鳥兒。
今天他肯定來，我有這種感覺，知道事必如此；我真想把這事兒高聲向所有人宣揚，也需要記下來。
我再也不想掩飾自己的喜悅了。
就連一向心不在焉、對我漠不關心的羅貝爾，也注意到了我的情緒變化，他問得我心慌意亂，不知如何回答。
今天晚上，我怎麼等待呢？&hellip&hellip 不知怎的，我仿佛戴了一副透鏡；它将愛情的光芒全聚在我這顆心的惟一熱點上，并且到處向我顯現他那擴大了的形象。
噢！這樣等待，我多累啊！ 主啊！那幸福的大門，請給我打開片刻吧。
10月3日 唉！光芒全部熄滅了！他好似影子，從我的懷抱裡逃逸。
原先他就在這兒！他就在這兒！我還能感覺到他。
我呼喚他。
我的雙手、我的嘴唇，在黑夜裡徒然地尋找他&hellip&hellip 我既不能靜下心來祈禱，又不能安穩地入睡。
我又出來，到黑魆魆的花園裡，無論呆在房中還是小樓裡，都感到害怕。
我痛苦萬分，一直走到同他分手的那扇小門，重又打開，異想天開地希望他又回來了。
我呼喚，在黑暗摸索。
我回到房中給他寫信。
我接受不了自己的哀痛。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對他講了什麼？我丈做了什麼呢？在他面前，何必總誇大自己的美德呢？我這顆心完全否定的一種美德，能有多大價值呢？我暗中違背上帝教導我說的話&hellip&hellip我滿腹的心事，卻一句也沒有說出來。
傑羅姆！傑羅姆，我的痛苦的朋友，我在你身邊就肝腸寸斷，離開你又痛不欲生；剛才我對你講的那一切，你隻傾聽我的愛向你訴說的吧。
信撕了又寫&hellip&hellip天已拂曉，灰濛濛的浸透了淚水，同我的思想一樣愁慘&hellip&hellip我聽見田莊頭一陣響動，萬物睡了覺，又活動起來了&hellip&hellip&ldquo現在，你們起來吧，時間已到&hellip&hellip&rdquo 這封信不會發出去。
10月5日 嫉妒的上帝啊，您既已剝奪了我的一切，那就把我的心也拿走吧。
從今往後，這顆心沒有了任何熱情，對什麼也不會産生興趣了。
請助我一臂之力，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