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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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宗(二) ○禁幻戲诏 如聞在外有婆羅門胡等,每於戲處,乃将劍刺肚,以刀割舌,幻惑百姓,極非道理。

    宜并發遣還蕃,勿令久住。

    仍約束邊州,若更有此色,并不須遣入朝。

     ○放宮人诏 為國之道,必從簡惠;正家之義,允歸儉約。

    故知興替之本,得失之基,爰自六宮,刑於四海。

    既而西都之後,累葉驕奢;東漢之君,相繼淫佚。

    魏庭晉室,采擇無厭,水運倉積,選納逾廣。

    節文既廢,怨曠滋深,糜費極多,流弊忘反。

    朕以寡薄,嗣奉瑤圖,臨馭八纮,亭育萬類。

    向隅之念,每切於憂兢;納隍之心,實勞於夙夜。

    率由成訓,仰遵先旨。

    即位之初,備加寬貸。

    年老宮人,已令放出,椒掖之内,人數猶多。

    久離親屬之歡,長供掃除之役,永年幽閉,良深矜憫。

    又去年霖雨,頗傷苗稼,在於州縣,非無乏少,資給後庭,有妨國用,宜申茲大造更量放出宮人。

    可令官司料簡,具錄名帳。

    所司依狀散下,歸其戚屬。

    若無近親,任求配偶。

    所在官府,存心安置,勿使輕薄之徒,辄行欺誘,空有竊赀之弊,便無偕老之讬,務加存恤,令遂所懷。

     ○降太子忠為梁王诏 昔泰伯高讓,載昌姬宗,東海之藩,克隆漢祚。

    故能業傳端委,胙錫龜蒙,飛茂實於前英,播清虛於遠葉。

    皇太子忠,分景扶木,禀慶天津,早加寵樹,禮絕群後。

    比因朝見,屢陳捴挹,論嫡庶之分,辨貴賤之禮,以貴則皇後有子,以賢則不敢當仁。

    前後數四,情辭懇恻。

    義高曠古,道邁前修,宜遂雅懷,以成厥美。

    可封梁王,食邑二萬戶,持節都督梁、洋、集、璧四州諸軍事梁州刺史,仍别食二千戶。

    賜物二萬段,甲第一區。

    梁州仍置都督府。

     ○立代王宏為皇太子诏 洊雷揚祉,承祧之道爰著;重離闡曜,守器之方斯存。

    故能撫甯軍國,永保邦家,詳覽瑤圖,緬瞻遐冊,繼業垂統,鹹率茲典。

    代王宏,道居嫡允,天縱英姿。

    品質沖華,神鑒昭遠。

    恭謙表志,仁孝居心,夙彰睿哲之風,早通《詩》、《書》之業。

    朕以虛薄,方啟無疆之祚,永傳不朽之基。

    取則前王,思隆正緒,宜升上嗣,養德東宮,可立為皇太子。

    仍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

     ○減膳诏 上封人所進食極惡,情之憂灼,中宵辍寐,永言給足,取愧良深。

    夫國以人為本,以食為天,百姓不足,君孰與足?朕臨禦天下,於今七年,每留心庶績,轸慮農畝,而政道未凝,仁風猶缺,緻令九年無備,四氣有乖,遂使去秋霖滞,便即罄竭。

    所以伫西郊而結念,眷東作以勞懷。

    豈下乏農夫,上甘珍馔,宜令所司,常進之食,三分減二。

     ○令州縣舉人诏 朕受命上元,嗣膺下武,每肅恭旒冕,延想英奇。

    俯振鹭而企貞臣,仰飛鴻而慕良輔。

    雲台側席,玉管屢移;宣室整衣,金壺亟改。

    寂寥靡觌,鑒寐興懷,比年雖嘗進舉,遂無英俊。

    猶恐栖岩穴而韬奇,樂邱園而晦影。

    宜令河南、河北、江淮以南州縣,或緯俗之英,聲馳管樂;或濟時之器,價轶蕭張:學可帝師,材堪棟輔者,必當任之不次。

    可明加采訪,務盡才傑,州縣以禮發遣。

     ○令百官各舉所知诏 濟時興國,實伫九功;禦敵安邊,亦資七德。

    朕端拱宣室,思宏景化,将欲分憂俊乂,共逸岩廊。

    而比者貢寂英奇,舉非勇傑,豈稱居安慮危之志,處存思亂之心?如不旌贲遠近,則爪牙何寄?宜令京官五品以上,及諸州牧守,各舉所知。

    或勇冠三軍,翹關拔山之力,智兼百勝,緯地經天之才。

    蘊奇策於良平,也功績於衛霍。

    蹤二起於吳白,軌雙李於牧廣。

    賞纖善而萬衆悅,罰片惡而一軍懼。

    如有此色,可精加采訪,各以奏聞。

     ○公主王妃見舅姑父母勿答拜诏 天地之尊,人倫已極;舅姑之敬,禮經修重。

    苟違斯義,有斁彜則。

    如聞公主出适,王妃作嫔,舅姑父母,皆降禮答拜。

    此乃子道雲替,婦德不循,何以式序家邦,儀刑列辟?自今以後,可明加禁斷,使一依禮法。

    若更有以貴加於所尊者,令有司随事糾聞。

     ○停諸節進獻诏 朕撫育黎庶,思求政道,欲儉以訓俗,禮以移風,菲食卑宮,庶幾前軌。

    比至五月五日,及寒食等諸節日,并有歡慶事。

    諸王妃主及諸親等,營造衣物,雕镂雞子,競作奇技,以将進獻。

    巧麗過度,糜費極多,皆由不識朕心,遂至於此。

    又貞觀年中,已有約束,自今以去,并宜停斷。

    所司明加禁察,随事糾聞。

     ○僧尼不得受父母及尊者禮拜诏 釋典沖虛,有無兼謝,正覺凝寂,彼我俱忘。

    豈自尊崇,然後為法?聖人之心,主於慈孝。

    父子君臣之際,長幼仁義之序,與夫周公、孔子之教,異轍同歸。

    棄禮悖德,深所不取。

    僧尼之徒,自雲離俗,先自貴高。

    父母之親,人倫以極,整容端坐,受其禮拜,自馀尊屬,莫不皆然,有傷名教,實斁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