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邪惡的陌生人曆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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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向牛津大街中心走去。

     僅在一兩分鐘之後,塔彭絲就驅車飛馳而去。

     “現在最好别回去。

    ”戴蒙丘奇說。

    這時,他與湯米正急匆匆地走進霍爾哈姆路。

    “你把鑰匙收好了?” 湯米點了點頭。

     “我們多少吃點東西吧!怎麼樣?時間還早。

    街的正對面有家小餐館,我們可以要一個靠近窗戶的桌子。

    那樣,我們就可以邊吃邊觀察那棟房子。

    ” 按照戴蒙丘奇剛才的建議,他們用了少許非常可口的飯菜。

    湯米發現戴蒙丘奇是位風趣的夥伴。

    他的大部分公幹都是與國際間諜周旋,而且他講的那些驚天動地的故事使他眼前樸實的聽者驚歎不已。

     他們在那家小餐館裡一直待到八點鐘。

    這時,戴蒙丘奇提議應該行動了。

     “天色已經很暗了。

    先生,”他解釋道,“我們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曉地溜進去。

    ” 正如他所說,外面一團漆黑。

    他倆快速走到街對面,敏捷地看了看街的兩頭,街上十分寂靜。

    于是,他們蹑手蹑腳地走進了那棟樓房,上了樓梯,湯米掏出鑰匙插入對面辦公室的鎖眼裡。

     蓦地,他聽見一一也許是他以為——戴蒙丘奇在他身旁吹了聲口哨。

     “你幹嗎吹口哨?:“他厲聲問道。

     “我沒有吹,”戴蒙丘奇非常吃驚,“我還以為是你吹的。

    ” “行了,有人——”湯米剛開口說。

     他還未多說出一個字.一雙強勁的手就從身後鐵鉗似的将他抱住。

    他還來不及喊叫,一塊甜甜的、令人作嘔的什麼東西緊緊地按在了他的嘴和鼻子上。

     他拼命掙紮,但毫無用處。

    氯仿迅速發揮了作用。

    他的頭部開始發暈,眼前天旋地轉。

    他感到胸悶氣短,頃刻問,便失去了知覺—— 他緩慢地蘇醒過來,頭疼得厲害,而全身并不感到麻木。

    他們隻用了極少量的氯仿。

    他們讓麻醉劑繼續發揮其足夠作用後,便把一具箝口器硬塞進他口中,以防他大叫大喊。

     在他神志完全清醒之後,他發現自己半躺半坐地依靠在裡面辦公室的一個牆角裡。

    兩個男人正肆無忌憚地翻箱倒櫃,四處搜索,同時口中還無所顧忌地罵着粗話。

     “真他媽見鬼了!”個子較高的那位男人粗聲粗氣地罵道,“我們把這倒黴的地方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翻遍了,那東西連影子都不見。

    ” “肯定就在這兒,”另一個男人咆哮着說,“那封信不在他身上,也不可能不翼而飛。

    ” 他邊說邊轉過身來。

    使湯米大吃一驚的是,這第二個說話者不是别人,正是戴蒙丘奇警督。

    後者看見湯米那驚訝的表情,便咧嘴獰笑起來。

     “噢,我們年輕的朋友終于蘇醒過來了,”他說,“有點出乎意外——是吧?但這也不足為怪。

    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簡單,我們懷疑國際偵探所已經面目全非。

    因此,我自告奮勇地要把這事查個水落石出,看看它到底變了,還是沒變。

     如果新任布倫特先生确實是個間諜,他的嫌疑就很大。

    于是,我首先把我的老夥計卡爾·鮑爾派到這裡來。

    我叫卡爾行動要詭燏,并讓他裝腔作勢地編造一個聳人聽聞的故事。

     他照計行事,然後再由我出場。

    我用馬裡奧特的名字輕易地取得了你的信任。

    餘下的嘛,你都是清楚的。

    ” 說着,他笑了起來。

     湯米很想說點什麼,但那符口器卻讓他口舌動彈不得。

     不僅如此,他也急于想做點什麼——遺憾的是,他的雙腳雙手都被綁得結結實實。

    他現在是有口不能說,有手不能動。

     更令湯米震驚的是,站在他面前的這位男人的變化。

    他一直認為戴蒙丘奇這家夥是位典型的英國紳士,沒有任何人在任何時候會誤認為他僅僅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外國人。

    那是因為,他的英語說得太地道,毫無任何異國他鄉的口音。

     “科金斯,我的好夥計,”原先的那位警督對他那位滿臉橫肉、相貌兇惡的助手說,“拿好你的警棍站到囚犯的身邊去。

    我要把那箝口器取出來。

    我可愛的布倫特先生,你是個明白人,倘若你大喊大叫,那無疑是一種該受譴責的、極端愚蠢的行動,你不會不明白這一點,是吧?在你的同齡人中,你算得上非常聰明,是個智力過人的小夥子。

    ” 他很熟練地取出場米口中的箝口器,然後向後退了一步。

     湯米活動了一下那僵硬的上下颌骨,在口中轉動了一下舌頭,再咽了咽口水——卻一句話也不說。

     “我非常欣賞你的自我控制能力。

    ”站在他面前的那人說,“我看,你現在感覺非常良好。

    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我要說的完全會是言不由衷,”湯米說,“待會兒你便會十分掃興。

    ” “啊:而我要說的卻完全發自内心。

    我用極其簡明的英語說吧,布倫特先生,那封信在哪兒?” “我可愛的朋友,我不知道,”湯米調侃道,“我沒有随身帶着。

    這一點,你比我還清楚。

    我要是你,我就會把這間房子翻個底朝天。

    我還想再看着你和你的朋友科金斯一塊兒玩玩捉迷藏的遊戲呢:“對方的臉變得陰沉起來。

     “在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有雅興耍嘴皮子,布倫特先生。

     看看你身邊的那位彪形大漢吧。

    他就是科金斯。

    他已是怒不可遏,就像點燃了導火繩的炸藥包——是的,就像一觸即發的炸藥包。

    鋼鐵也會被炸得粉碎。

    我看,你最好識相點湯米悲傷地搖了搖頭。

     “這完全是判斷失誤釀成的大錯,”他抱怨道,“塔彭絲和我錯誤地估計了這次冒險行動。

    這壓根兒就不是簡單的天生畸形足的故事,而是一場兇險的德拉蒙德式陰謀。

    你就是那天下無雙的導演卡爾·彼得森。

    ” “你在胡說些什麼?”對方吼叫道。

     “啊:“湯米說,“我看你一點也不了解偵探故事的經典之作。

    多可惜呀:““你這無知的蠢貨!你是要按我們的要求去做呢,還是不做?你是想讓我叫科金斯操家夥開始動手吧?” “請别性急,”湯米說,“我當然要按你的旨意去做。

    你說什麼我都照辦。

    你知道我并不願成為渾身纏滿繃帶的話屍,不願做吊在烤架上的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