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邪惡的陌生人曆險記

關燈
蒙德違背警察局長的指示,固執己見、一意孤行所造成的後果有多嚴重。

    給我們的指示是再清楚不過:立刻把信送過去,并及時報告所發生的一切。

    ” “遺憾的是,”湯米說,“你并未完全吃透指示的精神。

    如果有人來這兒,并提到十六這個數字,我們才應該立刻去報告。

    但是,目前還沒有人提到十六。

    ” “你這完全是詭辯。

    ”塔彭絲說。

     “這樣說可不好。

    我隻是着迷于單槍匹馬地幹。

    我聰明絕頂的塔彭絲,請别杞人憂天。

    我會武裝到牙齒才去。

    整個事情的關鍵是,我已采取自衛措施,而他們并不知道這一點。

    事後,警察局長會拍拍我的肩膀,贊揚我一夜之間的偉大功績。

    ” “不管你怎樣講,”塔彭絲堅持着說,“我還是不贊同。

    那人粗壯得像大猩猩。

    ” “那又怎麼樣?”湯米說,“可别忘了我的自動手槍也不是吃素的。

    ” 這時,外面辦公室的門開了,艾伯特走了進來,并随手關上了門。

    他向他們走過來,手裡拿着一個信封。

     “一位紳土要見你,”艾伯特說,“我剛開始那老一套,說你正忙着和倫敦警察廳通電話,他卻告訴我他對這一套了如指掌。

    他還說了本人就是從倫敦警察廳來的!他掏出一張名片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并把它塞進了這個信封。

    ” 湯米接過信封打開。

    他看着那張名片,咧開嘴笑了起來。

     “艾伯特,那紳士故弄玄虛地說真話來開你的玩笑。

    ”他說,“快請他進來!” 他把名片扔給塔彭絲。

    名片上印着警督戴蒙丘奇的名字,上面還用鉛筆潦草地寫着一一“馬裡奧特警督的摯友。

    ” 一分鐘後,那位倫敦警察廳的警督走進了裡面的辦公室。

    從形象上看,戴蒙丘奇警督與馬裡奧特警督同居一種類型,矮小但很敦實,一雙敏銳的眼睛。

     “午安,”戴蒙丘奇警督活潑地說,“馬裡奧特到威爾士南方去了。

    在他走之前,他囑咐我要眼睛盯緊你們,盯緊這塊地方,啊:上帝保佑你們。

    ”看見湯米似乎想插嘴,他不歇氣地接着說:“我們對你們了如指掌。

    因不屬于我的部門所管轄,我便從不插手,但是最近已經有人了解到了你們的底細。

    今天下午你們接待了一位紳士,盡管我還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然而我對他卻略有所聞。

    當然,多知道一點則更好。

     如果我估計得不錯的話,今天夜裡在某一特定的地點他與你有個約會?” “确實如此。

    ” “我想也确實如此。

    在芬斯貝裡公園,韋斯特哈姆路16号,是吧?” “這,你可錯了,”湯米微笑着說,“完全錯了:是在漢普斯特德的拉切斯脈宅。

    ” 戴蒙丘奇顯然大吃一驚。

    從他那毫不掩飾的表情看,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我還真沒料到是這樣,”他低聲地說,“那麼這肯定是個新的陰謀。

    你說是在漢普斯特德的拉切斯邱宅?” “是的。

    今天夜裡十一點我與他在那兒會合。

    ” “我說,先生,你怎麼能那樣幹呢?” “你瞧瞧:“塔彭絲大聲說道。

     湯米的臉漲得通紅。

     “警督,倘若你認為——”他開始有點沉不住氣了。

     但是,戴蒙丘奇卻舉舉手使他安靜下來。

     “布倫特先生,别着急,我是要告訴你我是怎麼想的。

    今天夜裡十一點鐘你要去的地方就在這兒,就在這間辦公室裡。

    ” “什麼?”塔彭絲大叫一聲,驚愕得合不上嘴。

     “就在辦公室這兒。

    你們也不必奇怪我是如何知道的一—我們各部門之間有時是相互通氣的——你們今天收到一封‘藍色信封’的信,這類信件我們關注已久。

    那個我不知真實姓名的人正是為此而來。

    他誘使你到漢普斯特德去,在确認你已上路後,他便會在夜間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這兒來。

    那時,整棟大樓空無一人,他就可以随心所欲、不慌不忙地翻箱倒櫃。

    ” “然而,他為什麼會認為信就在這兒?他應該想到我會随身攜帶着,或者已把它交給了其他人。

    ” “先生,請原諒。

    那正是他所不可能知道的。

    估計他或許也隻是偶然了解到你不是原來的那位布倫特先生,但他極可能認為你純粹隻是一位紳士,出于業務的緣故才買下了這個偵探所。

    因此,那封信自始至終都會按業務常規來處理,會被歸檔裝入卷宗内。

    ” “啊!這下我清楚了。

    ”塔彭絲說。

     “這也正是我們要讓他如此去考慮的。

    今天夜裡,就在這兒,我們要當場逮住他。

    ” “這就是全部計劃嗎?” “對。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好了,讓我看一下,現在幾點了?六點正。

    先生,你通常是什麼時候離開辦公室?” “六點左右。

    ” “那你必須像平常那樣離開這兒。

    我相信他們不到十一點左右是不會來這兒的。

    當然,他們也可能提前來。

    對不起,我要在辦公室外面走一走,觀察一下,看是否有人正在監視這地方。

    ” 戴蒙丘奇一走出辦公室,湯米便和塔彭絲争辯起來。

     雙方唇槍舌戰,各不相讓,氣氛達到白熱化。

    其間不乏尖酸刻薄的言辭。

    最後,塔彭絲突然挂出白旗。

     “行了,行了,”她說,“我投降,該行了吧:我回家去,呆坐在那兒,像個讨人喜歡的小姑娘。

    而你可以去和無賴打交道,和密探們精心策劃——但是,你等着,年輕人,就因為讓我連任何樂趣的邊也沾不上,我就必須與你握手言歡嗎?” 正在那不可開交的時候,戴蒙丘奇回來了。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他說,“但誰也不敢打包票。

    穩妥的做法還是應該像往常那樣離開這兒。

    一旦你離開,他們就不會再繼續監視這地方。

    ” 湯米給艾伯特打了電話,吩咐他把門鎖好。

     然後,他們四個人一起向附近的車庫走去,他們平時都是從那兒把車開出去的。

    塔彭絲開車,艾伯特坐在她身旁,而湯米和戴蒙丘奇坐在後面的座位上。

     不久,由于交通擁擠,他們的車被迫停在一排房子旁邊。

    塔彭絲拉頭向後方看了看,随即點了點頭。

    湯米和戴蒙丘奇迅速打開右邊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