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爵失蹤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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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會給我創造一個合适的場所,而事實上,這一直都是你的地方。

    魯珀特和我住在這裡不合适。

    你合适。

    ” “别胡說了,親愛的。

    ” “這不是胡說。

    這裡有種迷人的城堡的風情,你是迷人的公主,而昆廷就是——就是——哦!一個好心的魔術師。

    ’ 聖文森特夫人笑着認可了最後一項。

     魯珀特聽到他妹妹訂婚的消息時非常鎮靜。

     “我已經聽說了這事。

    ”他自作聰明地品評道。

     他正在與母親一起吃飯;而巴巴拉則與吉姆外出了。

     昆廷把波爾圖葡萄酒放在桌上,然後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這是個古怪的老家夥。

    ”魯珀特沖着緊閉的門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人有些奇怪,你知道,有些——” “可疑嗎?”聖文森特夫人打斷了他,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噢,母親,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魯珀特一本正經地質問道。

     “你自己經常這麼說,親愛的。

    你覺得什麼都可疑。

    我想你認為是昆廷除掉了李斯特戴爾勳爵,然後把他弄到了地闆下面。

    ” “在鑲闆後面,”魯珀特糾正道,“你總是把事情搞錯那麼一丁點兒,母親。

    不,這事我已經問過了。

    當時,昆廷正在國王切維厄特莊園。

    ” 聖文森特夫人沖他一笑,然後從桌邊站起身來,走向樓上的休息室。

    就某些方面而言,魯珀特還遠未長大。

     突然,她心中掠過一絲詫異,不知李斯特戴爾勳爵為什麼如此倉促地離開了英格蘭。

    這背後必有内情可以解釋他的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

    她正在考慮這事,這時昆廷端着咖啡盤子走了進來。

    她沖動地開口說話。

     “你跟了李斯特戴爾勳爵很久,不是嗎,昆廷?” “是的,夫人;當我還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少年的時候。

    那還是在已經故去的老勳爵在世的時候。

    我開始的時候是個三等仆役。

    ” “你一定非常了解李斯特戴爾勳爵。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管家把盤子轉動了一下,以便她可以更方便地加糖,一邊漠然地說道: “李斯特戴爾勳爵曾經是個非常自私的人,夫人:他從不為别人着想。

    ” 他拿起盤子離開房間。

    聖文森特夫人手裡端着咖啡杯子坐在那兒,皺着眉頭困惑不解。

    除了這話本身所表達的内容以外,還有什麼東西讓她感到非同尋常。

    刹那間她什麼都明白了。

     昆廷用的是“曾經”而不是“現在”。

    那麼,他一定以為——一定相信——她坐直了身子。

    她像魯珀特一樣壞!可是,局促不安襲上她的心頭。

    她的第一絲疑慮就從此刻開始。

     由于巴巴拉的幸福和前途有了保證,她就有了時間考慮自己的事情,而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的是,她的思緒開始集中在李斯特戴爾勳爵之謎上。

     事情真相究竟如何?無論如何,昆廷一定了解這事。

    他說的那些話很奇怪——“一個非常自私的紳士——從不為别人着想。

    ”這話暗指什麼呢?他說話的方式就像是個法官,超然而又不偏不倚。

     李斯特戴爾勳爵失蹤事件,昆廷是否也參與了呢?如果真的發生過一起悲劇,那麼昆廷是否曾經積極參與了呢?畢竟,盡管當時看來魯珀特的假想是荒謬的,但是那封來自東非的委托信——嗯,值得懷疑。

    但是,盡管她會嘗試揭開這個謎,她并不相信昆廷真的邪惡。

    昆廷,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是個好人——她像是個孩子似的使用這個字眼。

    昆廷是個好人。

    但他的确知道些什麼! 她自此以後再也沒有跟他談起他的主人。

    這個話題顯然已經被遺忘了。

    魯珀特和巴巴拉還有其它的事情要考慮,所以,也就沒有更進一步的讨論。

     直到臨近八月底時,她的模模糊糊的猜測才逐漸變成現實。

    魯珀特花兩周時間與一位有汽車和拖車的朋友去度假。

    可他才僅僅離去十天,聖文森特夫人就吃驚地看到他匆匆忙忙跑進她正在寫字的那間屋子。

     “魯珀特!”她喊道。

     “我知道,母親。

    你原指望再過三天才能見到我。

    可是發生了一件事。

    安德森——我的朋友,你知道——他一向不介意去任何地方,于是我就建議去國王切維厄特莊園看看——”“國王切維厄特莊園?可是為什麼——” “你很清楚,母親,我對于這裡的事情一直懷疑。

    喔,我參觀了那個古老的地方——它被出租了,這你知道——那兒一無所有。

    我倒不是指望找到什麼東西——可以說,我隻是在四處探查。

    ” 是的,她心裡想。

    魯珀特此刻正像是一隻獵犬,在直覺的引導下,忙碌而又快活地兜着圈子在尋找什麼若隐若現、模糊不清的東西。

     “正當我們穿行在一個八九英裡之外的村落的時候,這事發生了——我是說,我看到了他。

    ” “看見了誰?” “昆廷——正在走進一間小茅舍。

    這裡一定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我對自己說,于是我們停下車,我就趕了回來。

    我敲了敲屋門,開門的正是他自己。

    ” “可是我不明白。

    昆廷根本沒有離開——” “我就要說到那一點了,母親。

    你聽我說,别打斷我。

    那個人是昆廷,又不是昆廷,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話。

    ” 聖文森特夫人的确不明白,于是他就進一步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人就是昆廷,但不是我們家裡的昆廷。

    那人才是真正的昆廷。

    ” “魯珀特!” “聽着。

    起先,我被蒙住了,問:‘你就是昆廷,不是嗎?’那個老人說:‘正是,先生,這正是我的名字。

    我能幫助你們嗎?’随後,我才明白,他不是我們家裡的人,盡管他們看起來很像,聲音什麼的都像。

    我問了他幾個問題,他作了答複。

    這個老頭不知道自己被懷疑。

    他曾經是李斯特戴爾勳爵的管家,退休以後就依靠退休金過活。

    就在李斯特戴爾勳爵被認為動身去非洲的那個時刻他被贈與那間茅舍。

    你明白這可以使我們得出什麼樣的結論。

    寓所裡的這個家夥是假冒的——他出于自己的目的正在扮演昆廷的角色。

    我的猜測是,在那天傍晚他來到鎮上,謊稱是從國王切維厄特莊園來的管家,然後見到了李斯特戴爾勳爵,謀殺了他,并将他的屍體藏在鑲闆的後面。

    這是間舊屋子,一定會有密室——” “哦,讓我們别再談論這個了,”聖文森特夫人慌忙打斷了他。

    “我受不了這個。

    他為什麼要——我想要知道這個——為什麼?如果他這麼做了——你聽着,我根本不信——那麼原因是什麼?” “你說的對,”魯珀特說道,“動機——這很重要。

    現在,我已經調查過了。

    李斯特戴爾勳爵有很多房産。

    在過去的兩天裡,我發現他幾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