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冷雨秋宵 驚來巨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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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又有三兩寒星一閃,驟出不意,驚慌忙亂中忙用手中刀招架,往旁閃避,一針被刀打落地上,一針擦耳而過,将耳輪刺破半邊,覺着敵人暗器又勁又急。

    剛負痛縱起,猛瞥見一條白影帶着一道寒光和一股急風迎面撲來,暗中看出是個女子。

    女賊燈筒已落,還未看清面目,正在心慌膽寒,打算虛擋一刀,稍微招架,往外逃竄。

    說時遲,那時快,這男女三賊都有一身極好輕功,本領頗高,冉賊更是女賊婆大弟子,雖因多年荒淫,體質虧損,真力不濟,沒有另外四個男女賊徒厲害,究非庸手,尤其久經大敵,甚是機警,公亮、虎女要想殺這三賊,如在平時并非容易,隻為三賊一來便看出敵人暗中有了戒備,形勢不妙。

    初見野兒時冉賊夫婦本心隻想對方沒有敵意便是好事,再能勾動舊情,探出一點虛實更妙。

    深知野兒不是易與,隻有戒心,并無傷人之念,正在假裝氣憤,想要乘機探詢。

    被張賊一蠱惑,又看出野兒天性忠厚,不會倒戈相向,雖然勾動殺機,身在虎穴,到底有些膽怯情虛,無奈敵人虛實一點不知,意欲拷間出了真情再作打算,便由張賊下手。

    正提着心朝外張望,沒料到強敵會由後側面悄沒聲掩來,揚手就是一串飛針。

     張賊首先倒地,賊妻仇香雲也連中了兩針,右肩骨已被打碎,傷勢最重,奇痛徹骨,縱往一旁,冉賊驚慌忙亂中隻顧閃避,哪知前面敵人的劍還未及招架,猛又覺着身後飕的一聲急風,暗道不好,想往側面縱逃,已是無及。

    敵人來勢神速,哧嚓一聲,後背心已被敵人寶劍透胸而過,一聲慘号過處,虎女一雙長劍也同時斫到,瞥見公亮趕來夾攻,刺中賊的後心,敵人右膀也被自己連刀斬落,知無生理,忙即返身改朝那女賊追去。

    耳聽身後叭咻兩響,賊屍已倒,回顧公亮就勢一腳,将賊屍踹翻地上,朝野兒趕去,忙即低喝:“今夜來賊恐不止此,平台上燈光奇怪。

    我已聽出上面有人動手,為何未見信号? 我們暫時不要出聲,以免打草驚蛇,生擒女賊拷問要緊。

    ” 說時,女賊業往斜刺裡逃去。

    虎女看出敵人不知地理,前面乃是一條死路,便将腳步放慢,虛張聲勢,專一留意側面,防她遇阻改道逃走,想等公亮放了野兒,三面全圍,以便生擒,免被情急自殺。

    忙中回顧,公亮已将野兒放下,輕悄悄掩往前面,野兒也拿了兵器随後趕來,料定女賊無法逃走,剛剛掩将過去,一面取出燈筒朝那盡頭峭壁凹中一照,女賊業已被人點倒,料是自己人所為。

    照此機密,必有成算,否則事前不會連個信号都沒有。

    因那女賊還能開口,虎女正在喝問:“來賊多少?”野兒也由後趕到,見女賊人已不能走動,燈筒照處,肩上鮮血淋漓,神情慘厲,一雙兇睛飽含痛淚,苦痛已極,想起昔年雪中相救之情,心中一軟,便朝公亮求說:“饒她一命。

    ”公亮還未及答,女賊已先哭喊道:“我身受重傷,肩骨被暗器打碎,痛得攻心,本已難于活命。

    方才逃到這裡,忽由黑暗中閃出一人,來勢絕快,一下便點中我的重穴,便是解開,真氣已破,至多還有十來天活命了。

    我已明白過來,惡人終無好下場,何況我丈夫、同黨均已慘死,今夜雖有不少人來,看你們的防禦這樣周密,料也兇多吉少。

    我并不想求生,隻是此時傷痛難忍,受不了這活罪。

    我雖不好,方才不該聽信同黨之言想要害你,到底師徒一場,請你念在昔年情義,反正我又逃走不脫,代求他們将穴道解開,囚禁起來,給我一點傷藥,容我住上些日,好好死去,保一全屍,再将我備棺埋葬,不要抛屍露骨,我就感激不盡了。

    ” 虎女人本服軟,又見野兒天性純厚,方才敵人還在行兇,對他咒罵毒打,要他性命,轉眼之間反客為主,剛剛死裡逃生,見女賊向他哭求,非但不記前仇,不等話完,便望着自己和公亮,大有求情之意,神情甚是惶急。

    拿燈一照,皮套裡面業已兜滿淚水,女賊說得也頗可憐,越發心動。

    方要開口,野兒看出公亮面有怒容,恐其不肯,已先跪了下去。

    虎女因事在緊急,平台上面還有敵人動手,不知勝負,急于問完趕去,一摸身邊兜囊中常備傷藥還有不少,随手取出,不等開口求說,忙喊:“野兒快起,此時無暇多談,傷藥拿去,當時可以止血定痛,但是解她不得。

    問她共來多人?有何詭計陰謀?快說實話,我們還有事呢!”公亮看出女賊傷重狼狽,所點又是重穴,知其無力逃走,照眼前形勢,雖有自己人在暗中主持,到底是誰,和敵人來意,賊黨多少還不知道,事起倉猝,好些可慮,急于探詢明了虛實,好往平台對敵,忙喝:“女賊快說實話!”又告野兒,少時将她送往左近崖洞之内藏起,暫保一命,事完再行發落。

    女賊平日雖極兇惡,到此地步也成了鬥敗公雞,垂頭喪氣,心膽皆寒,一任敵人喝罵,絲毫不敢倔強,連聲應諾,隻求暫時饒她一命,免去傷痛,有問必答,什麼機密都盡情吐露,說将出來。

    公亮人本機智,問得簡單扼要。

    野兒剛把傷藥代女賊上好,話也問完。

    三人一聽賊黨果分兩起來犯,并還各分三路進攻,用心甚是狠毒,不禁大驚。

     原來桐柏山五惡約來一人名叫孔炎,恰與秦氏兄弟之父有交,曾在香粟村住過半年多。

    事隔二三十年,休說婁氏弟兄未來,連秦正也剛出世。

    因秦父喜武好友,偶往山外路遇,談得投機,先叙口盟,拜了兄弟,後來山中相訪,友情頗深。

    本來賓主相得,準備久居下去,隻為孔炎天性好色,住了不到半年,便與主人堂妹勾引成好,有了身孕,自覺不好意思;又知秦家财多,于是卷了大批金銀細軟留書逃走,從此便未上門,彼時孔賊年紀甚輕,最喜打獵,東山地理極熟,好幾條險僻之徑連主人平日都難走到的山路都還記得。

    他和桐柏山五惡中的三眼神魔朱錦是兩郎舅,乃姊便是朱錦之妻,恰巧秦妹前年死去,便告奮勇趕來。

    群賊隻知幾個強仇大敵所居東山香粟村的道路,先還不知虎女所居之處和敵人強弱虛實,也是事情湊巧,孔賊奉命先來送信。

    人本好狡,未入山前途遇一人,乃是一個常往山内收買藥材的客商,因懼怕西山惡霸兇威,東山路遠,不曾去過,膽大貪利,知道山中産有珍藥,以前隻是常時偷偷入山,去向土人收買。

    後和鐵漢相識,照例每去都是先尋鐵漢商計,已有一年未來。

    早就聽說虎女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