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書會元截江網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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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蚩尤之亂将以五帝之俗為厚乎則帝舜之時胡為有三苗之亂将以三王之俗為厚乎則夏商之季胡為有桀纣之亂蚩尤之亂無以異扵項羽之亂也亂旣除而俗有厚薄之異者非秦民之不如古特髙帝不為黃帝耳三苖之亂無以異扵七國之亂也亂既除而俗有厚薄之異者非漢民之不如古也特武帝之不如大舜耳桀纣之亂無以異扵炀帝之亂也亂既除而俗有厚薄之異者非隋民之不如古特太宗之不如湯武耳 曆代習尚司馬公曰商之政尚猛故其俗激昂而奮勵周之政尚寛故其俗和柔而寛緩太公治齊舉賢尚功周公知其後必以強亡周公治魯尊尊而親親太公知其後必以弱防 風俗可知三代呂東萊曰三代雖逺其理常存茍能盡其理夫何逺之有故萬石君防家而子孫燕居申申此一家之三代也王烈居鄉而訟者望塵而返此一鄉之三代也魯恭治中牟而童子不取乳雉此一邑之三代也延夀之治頴川庸非一郡之三代乎以是而論之則風俗古不必厚今不必薄古不必易今不必難惟其人而已安可是古而非今哉 崇本王道之治鄭節卿曰古人教民意深矣康王命畢公以康四海不出扵表宅裡殊井疆畫郊圻之間周公陳先王風化之由惟在乎舉趾條桑載績播種稱觞之事孟子以五糓魚鼈不可勝食與使民養生送死無憾為王道之始韓退之以士農工賈之民君臣父子之位推而至扵宮室桑麻蔬果魚肉之物而歸之道化也今日防民之多林執善曰今之所謂防民者何其多也髙宮大室撞鐘伐鼔談無演空?誘廢畎謂之缁黃之防懷黃挾彈玩養鳥獸六?鬬鞠歌舞是則謂之市井之防冐名守闗充墀溢廐交相賛助招權為奸謂之官府之防若此之類不可殚言賈生所謂殘公賊行莫之或止者也昔勾踐還越令壯無娶老老無娶壯女十七男二十不嫁不娶罪父母蓋欲人民繁息為國之用今有民而委之無用亦可惜哉今之四民亦非古之四民也士學無用之文以媒利祿而立身事君何甞在是則士亦防矣工作無用之器以競竒巧而食用所須苦窳不堪則工亦防矣商通無用之貨以煽侈羙而費用所資往來不通商賈亦防矣嗚呼民相為防而人之類未相食者幸吾農民尚守耒耜而已然而解凍而耕暴背而耘栉風沐雨沾手塗足戴星而出戴星而入其勤極矣而又有水旱霜雹蝗蟲間為之災幸而收成則公私之債交相争奪谷未離?已非已有群防之徒聚而用之又從而嗤鄙之良可哀也故其子弟時出關市日觀盛麗歸視其糠粃不飽短褐不蔽其心揺揺已不安扵畎畆矣不急救之是農又将為防矣 為末者常有餘李清臣曰今之天下為本者常不足為末者常有餘防民貴而農民賤家扵田畆者不若居市裡以耒耜為業者不若操貨财防民自以為材智之當然而樸力勤苦之民盻盻焉不足扵衣食而常有賦徭之憂饑寒之患良可歎哉 主意 風俗系乎表倡教化風俗之樞機法令風俗之隄防樞機不謹無以化民隄防不立無以率下二者兼施而疊舉然後足以轉移風俗而歸之正也自昔聖人在上綱紀人心維持世道阖辟變作唯吾意耳而四海之廣萬姓之衆無不靡然而聴従後世法令非不嚴禁防非不切然欲其樸厚而侈靡之習猶多欲其質實而浮僞之風愈盛意者法令之徒嚴而教化之實猶有未至也且夫今之天下亦古之天下昔何為而醇今何為而昔何為而樸厚今何為而澆薄昔何為導之而辄從今何為禁之而不止君天下者正當詳究其本源考論其得失以防通而轉移之則人心以正風俗以淳一時之治自可以無愧扵古不然樞機之或失而乃隄防扵一二檢制之間雖诏令之日頒法令之日詳亦恐徒勞無益扵治也 朝廷為風俗之本朝廷先天下為風俗天下視朝廷為趨向攷古驗今未有不由此者昔唐虞流化茅茨而堯舜之帥正者躬也夏禹之菲食惡衣而禹之為度者身也文王德廣之所及所以為麟趾鵲巢之應使天下純被其化推而至扵衰世猶有仁厚之風者非他術也闗睢驺虞之化有以為之地也古之聖人常以恭儉修身正家之道在上而天下之民莫不目擊而心化則躬行俗移心正國治誠有自然之應且太王小國之君也躬行而民日富庶晉侯亦小國之君也好儉而猶多積聚下民之移風易俗者莫不自其上之人有以先之在上人防閑禁制荀卿氏論兼足天下之理必在扵明分而揚雄論列侯田宅之必在扵迪法至扵賈誼長太息之書極論夫亡等冐上之俗亦汲汲扵經制之定而已夫三子之論豈不能推本夫人主之躬行而惟以明分廸法與定經制為説者蓋深知夫天下之移扵侈靡而不能自克流扵浮靡而不能自返非上之人防閑而禁制之其何以革其目前之習而納之樸素淳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