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書會元截江網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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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多防怨好惡之言佞述防碑多故吏門生之筆固也然事迹具陳耳目相接真者實僞者可刋以公可而斷之奚其難泰禧則已近嘉定則尤近得失或闗于時諱臧否多礙于世家固也然酌公論以抑?則婉而成章盡而不汗可也何難于直遂乎故簡散厐史文猥并有十數語而昭彰有千萬言而黯黯固也然揆公道以折?則豐而不餘一言約而不失一辭可也何難于取辨乎 偶句 裒祖宗已成之書不若法祖宗已行之事集祖宗未備之典不若伸祖宗未遂之心紀載不備常起于顧忌之太深 議論失真常生于回防之過甚 發揮雅文以闡金匮石室之藏 編摩舊章以備廣廈細防之講 鋪張洪休敭厲偉績隻具文也 講明舊典禆益新政乃良圖也 有直述而無依違 有實録而無顧忌 年月日時寄諸翰墨 起居言動載諸簡編 挽回公論直筆不阿 闡明公道大書不忘 讨論故典親擢儒臣 訂證成書尊禮名徳 權衡一定毫髪不差 簡冊一書丹青益炳 防金匮石室之蔵 續蘭台東觀之筆 以之述既往诏方來可也 以之誅奸防發潛徳可也 時政 作史當勉其難甚矣秉史筆者之難其人也方今鴻儒碩生緝成钜典鋪張先朝之舊章纉述聖皇之善政甚盛舉也重矩疊規日星耀燦錦纒金軸丹青炳煥或合堂而異席或各轍而同歸講聞有限則弗徧意見先入則多偏野史雜記多恩怨好惡之口濫述谀碑多故吏門生之筆若是者固難也抑不止是好惡或関于時諱否臧多礙于世家疑能召私婉必損實此其難于直遂者也故簡散厐史文猥并心胸之隠微易掩事緒之糾結難疏此又難于獨辨者也向非知道守節有才之士則是數者未易任也蓋古者天子有二史左史記言右史記事成王剪桐之戱周公曰天子無戱言言則史書之此記言之史也隠公如棠觀魚臧僖伯谏曰君舉必書書而不法後嗣何觀此記事之史也愚又以知秉史筆者不可一日而忘警戒君心之道也 作史當法其難大抵史筆之髙下當以心術論而不當以世變論子長論術髙文景武之治而史館諸公?厲光甯兩朝之美則其時之乆近與子長同子長編摩三千年之事而史館諸公撰述數十載之書則時之久近與子長異然指世代之近者以為難于措辭之微婉歎世代之逺者以為難于登載之詳盡則君子以為未然也何者作史之難易不在于世代之乆近而在于心術之公私子長紀髙惠文景之朝其心出于公則折?無不得其當冩建元以來之事其心出于怨則譏議未免失于過此已然之驗也今日之紀功述徳者果能見子長之失而持之以公則泰僖之盛典平心以叙述嘉定之近事公心以鋪張果何患于講聞之弗遍意見之多偏乎子長于禮書樂書之作其心出于公則辭雖畧而事不遺于平凖貨殖之筆其心出于激則事雖詳而辭頗費此巳事之證也今之濡毫吮墨者果能去子長之短而束之以公心則淳幹之問學大書而屢書熙元之議論特筆而屢筆果何病于時諱之難觸事緒之難信哉領史當盡其職恭惟皇上不自神聖笃意史牒聿求多聞往者而州宿學贲然來思爰命參領東觀著作翩然求去俾之自随大典有屬汗青有期甚盛舉也然愚謂擢史職易持公心難以曽公鞏之文學見稱士類猶謂議論不及文章以蘇公轼之才何施不可而一時朝廷猶不以之修起居注今之寵任可謂極矣其可循一時之好惡而不直筆乎其可顧一身之利害而不實録乎是必持金石之信心而後史可作眀君臣之大義而後史可作是是非非以示萬世之勸懲而後史可作不然筆而不直録而不實豈惟上負天子抑且下負所學矣 結尾 史才互相诋訾嗚呼自獲麟以來僅有遷固之實録耳自遷固而下幸有文正之編年也文正之史當與春秋同科豈止遷固之史雲乎哉雖然文人相輕自古固然此皆弊帚千金不自鏡之患耳班固以遷之史是非頗謬于聖人而後人又以固之史不叙殺身成仁之美至于通鑒編年之書乃有患其叙述太詳汨沒義理者何工于議人而拙于議已耶上方以纂修之責屬于才識之彥作宋一經垂之無窮誅已往之奸防發幽秘之潛徳愚也且欲秉筆以踵執事後無曰遊夏不能措一辭史筆直道難伸雖然人主無私心則史臣得以伸其學大臣無偏心則史臣得以盡其心順宗實録成于昌黎庶幾行其學矣而竄定迄無全書則雖有此學如不用何宋璟激義吳競直書可謂極其公矣而張説怨之為甚則雖有此心如不遂何厥今眀良相逢萬無此弊區區之私深感史筆之難而天籁之鳴有不能自己惟執事幸恕其狂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