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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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是事實,而且還可能是組織很嚴密。

    但是看守有時不太緊。

    夜裡他們常常睡着,有時候還能聽到有人打呼噜……她下了決心,提起手,不經意地抓了抓左耳垂。

    行了!沒人注意!她繼續說着最後幾句話。

     “我們等着,隻有指望你們了,急切地盼望你們能夠作出正确的決定,并且……” 幾秒鐘後,全部念完了。

    傑西卡寬慰地閉上了眼睛,米格爾關掉聚光燈,退後幾步,臉上現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過了一個小時,索科羅才來。

    這一個小時尼基受盡了痛苦的煎熬,而傑西卡和安格斯也跟着痛心疾首。

    他們能聽到尼基在床上的呻吟,卻沒辦法幫他。

    傑西卡求過當班的看守,連說帶比劃地求看守讓她到尼基那邊去。

    那人雖不會說英文,卻肯定懂她的意思。

    可是,他搖了搖頭,堅持說:“不允許。

    ” 一種深深的罪惡感攫住了傑西卡的心。

    她隔着竹牆對尼基說:“噢,親愛的,我非常非常抱歉。

    我要是知道他們會那麼做,我就會馬上錄像的。

    我怎麼也沒想到……” “别擔心,媽媽。

    ”尼基不顧疼痛,盡量安慰她。

    “這不是你的錯。

    ” “誰也想不到那些惡棍會這麼幹的,傑西,”安格斯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還很疼嗎,老明友?” “疼得厲害。

    ”尼基顫聲說着。

     傑西卡又去求看守:“叫索科羅來!叫那個護士!你聽明白了嗎?索科羅!” 這一次那人沒有聽到她的話。

    他坐在那兒,正埋頭讀一本笑話集。

     終于索科羅來了。

    看得出是她自願來的。

     “請你救救尼基吧,”傑西卡求道,“你的朋友把他燙傷了。

    ”“他這是活該。

    ”索科羅揮手示意看守打開了尼基的牢門,走了進去。

    她一看見那四處燒傷,不禁咂了咂舌頭,轉身出了牢房。

    身後,看守又把門鎖上了。

     傑西卡喊着:“你會回來嗎?” 索科羅好像又想狠狠地沖她一句,但她沒有開口隻是草草點了個頭,離開了。

    幾分鐘後,她帶着一隻碗,一罐水和一包布條及紗布回來了。

     傑西卡透過竹牆,看着索科羅輕柔地用水擦洗着傷口,尼基疼得隻往後縮,但沒有哭。

    索科羅用一塊布擦于了傷口,再用膠帶把紗布粘在四處傷口上。

     傑西卡小心地說。

    “謝謝你,你幹得真好。

    我能不能問……”“這是二度燒傷。

    會痊愈的。

    過幾天我來拆紗布。

    ” “能不能幫他止痛?” “這兒不是醫院。

    他隻好忍着了。

    ”索科羅轉身面對尼基,臉上沒有笑容,急急地說;“孩子,今天躺着别動,明天就沒這麼疼了。

    ” 傑西卡決定再次提出請求,“行行好,我可以和他呆在一起嗎?他才11歲,而我是他的母親,難道我們不能在一起嗎?隻要呆幾個小時。

    ” “我問過米格爾了,他說不行。

    ”過了一會,索科羅走了。

    屋子裡沉默了一陣。

    安格斯開口輕輕說道:“但願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尼基。

    生活太不公平了。

    你不該受這些罪。

    ” 又是短暫的沉默。

    尼基說道:“爺爺。

    ” “孩子,什麼事?” “有,一件事。

    ” “我能做的?告訴我。

    ” “談談那些舊時的歌曲,有可能就唱一首。

    ” 安格斯的眼窩濕潤了。

    這個要求無須解釋。

     有關歌曲和音樂的事總是令尼基着迷。

    夏夜,在紐約州約翰鎮克勞福德的那所湖邊别墅裡,祖孫二人時常談到歌曲,聽聽二次大戰期間的歌曲。

    那是個艱苦的年代,整整兩代人,包括安格斯和其他許多人,靠着這些歌曲度過了艱難的歲月。

    尼基對那些故事從不厭倦。

    安格斯此時正全力回憶着以前的談話。

    “爺爺,唱一個吧。

    ” “我的老天,不知道還能不能唱得起來,我的嗓子不行了。

    ”“試試看,安格斯!”傑西卡求道:“要是我會的歌,我也跟你唱。

    ” 他在記憶中搜尋着。

    從前唱的時候,有沒有哪一支尼基特别喜歡的歌子?他想起來了。

    是啊,有。

    他吸了口氣,瞄了看守一眼,開始唱了起來。

    不知道看守會不會又要他們嚴格遵守不準說話的命令。

    但是,那人好像不管他們說話,還在翻那本笑話集。

     安格斯從前有一副好嗓子。

    現在,他人老了,嗓子也老了,顫顫微微的。

    但是,他沒有忘記歌詞,記憶猶新…… 我會見到你 在所有熟悉的地方 我的心整日擁抱着這裡的一切……傑西卡也跟着唱了起米,她也記起在什麼地方聽過這支曲子。

    過了一陣,尼基的男高音也加了進來。

     在狹小的咖啡店 馬路對面的公園 孩子們的嬉笑聲 還有那栗樹下的良好祝願 我會見到你 在夏日溫暖的陽光裡 在歡樂和幸福時節 我總是這麼想念着你 在東升的朝霞裡有你 夜幕降臨的時候 我會把月亮注視 我還會見到你! 安格斯唱着,像是回到了舊時。

    傑西卡的情緒也好多了。

    而尼基,一時間傷口的疼痛也似乎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