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苦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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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内力充沛,掄起十字神兵便殺向伍窮。

     胡說道也不怠慢,掌也轟向徒兒吳四頭頂,内力急逼入體内,但相反地卻使吳四筋骨縮小,五尺再壓得萎縮成四尺小人,但雙掌卻沒縮小,分持四種武器同時殺向小白。

     吳三不停掄舞十字神兵攻殺伍窮,一時間難以摸透奧妙,伍窮也隻好先作遊鬥,隻守不攻,緊緊穩住防線。

     吳四則憑着縮小了的身體,不斷在小白身前滾動彈跳,找尋空隙以便一舉攻殺大敵,小白看在眼裡,隻笑不動,活像毫不理會眼前來殺自己的侏儒,靜如嶽峙。

     吳三、吳四正要窺準出擊之際,四周突飛來合共六十四柄長劍,直插入地一尺,圍住四人,并穿梭排列于各人身前身後,結成三個大小圓狀,大圓圍住中圓,中圓又圍住小圓,三圈六十四劍,正是“五代同堂”中的“三代同堂殺團圓劍陣”。

     “五代同堂”中位列第五代的老小姐、老小子,第四代的老少爺、老少奶,第三代的老爹與老娘,六人縱身直立站于劍柄頂上,不動如山,殺意張狂,已困四人于劍陣之内。

     吳三、吳四不屑劍陣,提兵器劈向身旁之劍,要斬斷滅其勢,不動則已,一動便牽動了整個劍陣殺勢。

     吳三先斬小圈八卦方位中八劍之坤劍,坤為陰,陰風陣陣。

    軟劍巧碰中圈三劍,老少奶等三代六人,以腳踢劍旋飛成陰風劍斬,掠飛旋殺,先割傷吳三雙臂,陷于陣中,四周頓覺盡是劍浪旋風,奮力拒擋,隻能勉強抵住形勢。

     吳四斬劈右方幹位之幹劍,幹為陽,陽奉陰違,幹劍又碰撞中圈其它正在旋飛之劍,引得正在飛旋之劍反方向突變,但半途又彈射成對反方向斬掠,兩道不同方向飛斬,劍旋交織,互推策動,攻勢每一變便更急更疾,吳三、吳四已愈感吃力,身上劍傷不停加添。

     “臭師弟,你的徒兒吳四快支持不住了,闖陣營救吧!或是向我徒兒吳三求助,倒也有可能逃出生天啊!”胡說八又在揶揄胡說道。

     “笨師兄,我的吳四隻傷了三十六劍,你的吳三已傷了三十八劍,多了兩劍,明明是吳四更勝吳三,還在嘴硬,真不知羞恥!”胡說道反罵道。

     胡說八當然不示弱再道:“呵……真好大個屁,你的吳四少傷二劍,但每劍人肉三分,我的吳三卻隻傷人肉二分,三十八劍傷人肉共三十二分,勝過你足足三十二籌,簡直天與地比,雲泥之别啊!” 胡說道竟又能反駁再道:“請你瞪大笨眼看個清楚吧,我的好徒兒吳四隻被割傷手手腳腳,全不緻命,你的笨徒吳三,三十八劍中有十五劍割中頭,十五劍斬傷頸喉,一劍刺穿了下陰那話兒,隻得七劍穿手或臂,全集中傷及重要部位,吳四當然比吳三出色哩。

    ” 一番胡說八道的争拗後,劍陣已如電閃疾飛,急若天旋地耳,更刮動大圓外成劍風,顯見威力已增強數倍。

     此刻就算是胡說八道兄弟同時擊向劍陣,也絕不能破毀急勁劍斬旋風,把徒兒安然救出了。

     陣内,沒有移動半分,分别站于巽位與坎位的伍窮、小白,劍陣之急移飛掠,卻全沒傷及二人分毫,但處于陣中的二人,卻親眼目睹吳三、吳四被愈見狂猛的旋風劍斬,不斷割傷,漸成血人,三代同堂六人同時不斷踢撥兩圈二十六劍,已斬困得吳三、吳四無力招架,快把二人分屍斬殺。

     伍窮率先忍不住沖前搶救,他明白不能再碰動陣中其它之劍,以免又牽動另一次的劍旋殺勢,閃身搶入吳三、吳四處,敗刀力劈,一式“天有絕人之路”,劈出直闖開大劍圓圈之刀勁,二十六劍頂然崩潰散亂,但每一劍都碰撞在大圓劍圈上的另一些劍,很快便結成更大劍旋,大圈三十八劍更挑動旋入陣内,結成六十四劍大陣,吳三、吳四已乏力再戰,伍窮隻好一人力敵六十四劍。

     三代同堂六人混入大劍陣六十四劍中,或挑或踢、手撥腳纏,又射又打操控陣勢,圍着伍窮攻殺,六人三組,二人搶前負責運劍旋飛斬殺,四人休息,二人倦了,又調另二人一對夫妻接上,如是者輪流舞動奔飛六十四側陣殺向伍窮,伍窮以一人之力竭力守住,偶爾才被斬割傷少許,退卻伴步,鬥足半個時辰,才傷了十回,退了十步,仍未敗于“三代同堂殺團圓劍陣”。

     惟劍陣除以旋飛疾快殺人外,還含竭盡敵人體力之暗藏殺着,以三組三代夫妻輪流出戰進襲,伍窮一人固守,隻要漸次消耗體力,稍稍力疲,便破綻出現,自當陷入死局。

     小白當然看出其中奧妙關鍵,惟卻并未加入救援,因為他對伍窮相當熟悉。

    伍窮已鬥了近一個時辰,汗如豆大,臉上青筋盛現,誰現認定他快要崩潰倒下戰敗遭受宰殺,因此誰都算計錯誤。

    為甚麼?因為他是伍窮。

     伍窮在筋疲力竭時才會刺激起潛藏之瘋狂殺力,功力将急劇提升,屢試不爽,大家都太不了解這古怪的伍窮了。

     “臭你娘奶xx頭兒的三代腥屎血尿大屁劍陣,殺啊!殺啊!”一聲暴喝,勁力蓦地暴增一倍,全身衣衫被瘋狂提升内力震得片片飛碎,旋飛之劍被衣衫絞纏亂了旋陣,陣勢立時緩下,伍窮提刀反攻一式“一絕”,立時斬斷八刀,劍陣頓然破散。

     “挑那媽媽大吹大擂九流劍陣,不堪一擊、不值一哂、不知所謂、不倫不類、不如收攤古老還鄉也罷!”伍窮破了“三代同堂殺團圓劍陣”,還有不搶盡彩頭之理,口中盡力揶揄讪笑,但内心也在盤算,要是多加一重四代同堂甚至是五代同堂劍陣,自己又能一破再破麼? “好精彩啊!我的徒兒吳三敗得真精彩,他還站着沒倒下,師弟你徒兒吳四便怪可憐了,看他真的敗得一敗塗地,坐在地上喘氣,怪難看的,還是我徒兒勝上一籌。

    ”胡說八又在争着較量。

     胡說道笑道:“看清楚吧!吳三身下的血水,流得比我徒兒吳四身下的多很名啊,師兄你始終差我一籌,可惜可惜,又是我勝上一回合。

    ” 胡說八怒道:“真的胡說八道,好!咱們不比拼徒兒,咱們來比誰能殺此白頭小子,我一掌便能把他轟得徹底死去。

    ” 胡說道哪會認輸,怒道:“放屁!我半掌便能轟死白頭小子,不多不少,功力便是在你之上一倍。

    ” 胡說八怒道:“作你的春秋大春夢還可以,怎麼才算是半掌啊?” “看清楚吧!”胡說道右手掌屈起尾指與第四指,中指屈住一半攻出“半掌殺向小白! 半掌揮出銳利無俦勁風,勇猛精進攻殺小白。

     掌勁入耳蕩心搖魄,顯見胡說道武功精純,小白縱笑揮掌迎上,便是一式師承父親之“笑問客從何處來”,掌分三次出擊,第一掌先截阻銳烈、第二掌消挫氣勢第三掌猛然反擊,一式三掌,胡說道的半掌掌方先挫後消,再反被震退,敗得無話可說。

     胡說道剛退,那個好争勝的胡說八,便運起赤血掌十成功力搶攻小白,胡說道但見師兄反奪機會,心有不甘,也掄掌再上,二人掌勁絞結,一陰一陽,竟配合得天衣無縫,頓然勁力增強五倍,掌勁絞混二人旋勁成風,便是胡說八道八絕之“八方風雨”。

     麻麻密密千掌如風雨狂打攻殺,小白一時間也想不透何故二人結合之力會陡然增強數倍殺力,随心出招迎上,竟就翻抄了苦來由的電閃神腿,全把千掌接下。

    内力雖未及正宗,但傲然不退,倒也扯個平手。

     在旁的苦來由看在眼裡,不禁啧啧稱奇道:“在下總算見識過盜聖的“盜武”精粹,看來下回出招,非蒙住閣下雙目不可!”被人輕易學得武功招式、心法,誰都不會雀躍,苦來由更加重視小白,如此絕頂人才,确是世間少見。

     苦來由、小白、伍窮的一夥不好惹,來自“神國”寒煙翠等有胡說八道,老太爺合共五代同堂也沒把握一舉殲敵任何一方,劍拔弩張卻又不敢對戰,一時間三大勢力膠着形勢,進退不得。

     小白突感到森寒殺氣從頭頂隐隐壓下,擡頭張望,隻見頭上三棵參天大樹,竟有貌如夜鷹、蝙蝠、鬼怪三個龐然怪物,在樹上枝頭頭上腳下倒吊,一陣陰險笑聲凍入骨髓,三怪人已彈射躍下,身法急勁如猛猷,分别撲向十兩、吳四及老小子,星火之間已封住了三人後心陽關穴,動彈不得便一抱入懷,如鬼魅般疾急如流星飛逝于暗夜裡。

     場中強如苦來由也感覺不出敵人就在頭上,身手之快,輕功之高絕,除了“孟母三癫”之劉一線、關二哥、張三瘋,恐怕也不可能再有他人能及了。

     “哈……諸位笨客頭,咱們娘親精心料理“生割死人宴”,借來三位小輩做菜招待,不嫌棄便來“草蘆黑棧”品嘗、指正吧!” “生割死人宴”,是殺人如麻劉、關、張其母孟氏僵女的殘忍手段,被擒者綁于砧闆上,生剖活剝,割肉煮菜,烤成佳肴,江湖上聞者心寒。

    傳說被宰割者神志一直清醒,還被逼吞吃自己身上割下肉髒,恐怖慘狀駭人聽聞。

     三大陣營各有要人被擒,誰都無心纏鬥,“草蘆黑棧”就在十裡前,大夥兒狂奔搶走,救人心切,隻覺冷汗從背項涔涔而下,隻怕三人已遭慘刑宰割。

     各高手也同時此試輕功高低,走在最前的不是别人,竟是那粗魯伍窮,看他心急如焚,眼目吐火,恨不得一刀斬殺劉、關、張三兄弟。

     “臭你老母子七七四十九條大袋爛春秋粉腸,十兩少一條汗毛,便殺你全家八個乳頭六粒卵蛋三條臭蟲一鍋泡熟,十兩啊,伍窮來救你啊!”憑着一股悲憤怒意,狂态再把伍窮内力驟然提升,超越功力高過他的其餘高手,當下令誰都大感詫異,不得不對此小子另眼相看。

     不少時,便來到了一座偌大樓房之前,樓高三層,鬥拱雄大,屋頂坡度平緩,出檐深遠,整座建築莊嚴德重,牌匾正寫上“草蘆黑棧”四個金漆大字。

     黑棧所處之地,正是進入“死蔭幽谷”必經要塞。

    棧前筆直大道兩旁,盡是參天大樹,葉色紅、黃、綠整齊相隔排列,心思種植,可見絕非一般粗人奸徒也。

     棧後便是無路荒漠,黃沙浩瀚,不見盡頭,也是各人要硬闖之險地。

     輕功、内力較強的苦來由、小白、胡說八道從伍窮之後抵棧前,五代同堂卻是滋油淡定,從後慢慢趕來。

     衆人面對挑戰,都不敢怠慢或掉以輕心,畢竟“草蘆黑棧”是江湖上絕不好惹的殺人集團,他們能擄走三方力弱小輩,可見是有備而來。

    隻要稍稍不慎,亂了心神,便必然陷于萬劫不複之地,因此,甫踏上林蔭大道,四人都放慢步伐,小心翼翼的眼看四周,以防陰險偷襲。

     隻有一個伍窮,焦慮沖昏了頭腦,提刀便先破門入棧,大聲叱喝,直取宴廳中的醜怪皺皮老婦——孟僵女,因為她已把十兩直壓入盛滿湯水十尺大鐵桶内,烈火煲燒鐵桶,危在旦夕—— 第六章生割死人宴 民以食為先,食的文化博大精深,烹有煎、炒、煮、炸、煨、爆、燒、烤、蒸、釀、焖、純、焗;調有甜、酸、苦、辣、鹹、香、鮮,五花八門,各具特色。

     烹為過程,調是滋味,經烹調後的食物,才色香味全。

    人生又何嘗有異?天下第二名廚孟僵女,經八十年凄苦人生折磨,曆盡悲歡離合;昔日江湖豪放豔姬,一人下嫁三夫,融洽快活,稱譽武林。

    可惜六十年前三位夫君勇闖“死蔭幽谷”,從此渺無音訊,快樂豔姬帶着劉一線、關二哥、張三瘋三個遺孤,孤苦地活下去。

     從失去三位夫君的那日開始,孟僵女便性情劇變,一手廚藝竟聚力強練“生割死人宴”,以極殘暴血腥來掩蓋自身抑郁愁苦,更調訓三子,建立殺人集團“孟母三癫”于“草蘆黑棧”。

     皺皮秃發醜婦孟僵女把切台上的手丢落人豬油碟内,潑濺滾油迎向瘋搶上來的伍窮。

     急勁沖勢令自己身陷險境,伍窮隻好速然頓住身子,内力透扯上衣蓋臉擋油。

     香味濃烈的豬油淋得衣衫灰化煙滅,伍窮立被驚醒,再也不敢胡亂搶上,而且一種如針刺痛隐約自全身百穴傳來,逼得他忙以内力抗拒,無暇搶救十兩。

     “你身上的并非一般煮菜豬油,而是孟母幹炸活人而得的“屍油”,“生割死人宴” 以毒煮食,小心一切食物、用具都是藏險劇毒。

    ”随後而來的苦來由見沖動伍窮已着了道兒,連忙告誡鎮毒逼出毒性。

     小白、胡說八道三人也同時随後趕來,隻見廳堂上一個十尺爐竈,奇詭怪異,竈上之後便挂上赤條條的吳四與老小子,十兩仍置于鐵桶内以火煲煮。

     孟母扯出濕透的十兩,又挂在身後,與前二人同因穴道被封,動彈不得。

     “嘻……呵……有純香處子作引為濃湯打底,香味定然與衆不同。

    ”孟母伸出長舌,就舔向大鐵桶盛着之湯水,頓覺滋味無窮,竟快樂得拍掌叫好。

     身旁站着的一個頭頂中央光秃、貌也醜極的十歲孩童四喜,竟也潑湯上臉,張舌舔味,同作急劇點頭,大加贊好。

     劉、關、張三人列于竈前守護,默默無語,氣勢懾人,活像等待娘親送來香飯好菜似的。

    隻是那個張三瘋不停全身抓癢,瘋瘋癡癡的笨外貌倒也教人失笑。

     小白怒見十兩被任由把弄,便要踏前動武奪回小婢,但身前苦來由卻力勸阻止道: “看那爐竈内的白骨,爐竈烈火在燃,煙道骨灰白裡透綠,“屍骨毒竈”已燒了三天三夜,稍一不慎沾上竈毒,我這道醫也不一定能救活老弟啊!” 原來為了迎接衆多高手,孟僵女早已起爐燒竈,加強毒力,炮制心血毒餐“生割死人宴”向來者顯示殺意。

     慢慢趕至的五代同堂,隻有纏上粗鐵鍊、全身穿鎖的老太爺與老爺爺、老婆婆進入大廳,其餘數十人皆守在庭院内。

    功力較低的寒煙翠與吳三,甫入廳内,便顯得極不耐煩道:“是煮人肉宴食麼?快來快來,本小姐餓得慌,渴得很,沒有熟食,先來個冷盤也妙。

    ” 孟母展現出狂笑臉容道:“好!便先來個“人咬人骨”給小姐清清口腔、涼涼舌頭、刺激胃口。

    ” 吳四被重重撻在橫寬六尺之巨大砧闆上,砧闆以上等假木造成,堅硬固實,孟母随手拔起插在砧闆上的文武刀直割向吳四膝蓋,立時慘叫聲起,痛不欲生之聲撕破先前寂靜。

     “吳四好象很痛啊,師弟,他的叫聲原來如此動聽,怎麼你平日不拷打杖鞭,帶出美妙慘嚎,讓我陶醉一下?”胡說八不上前搶救,反而在胡言亂語,一派鎮定之色。

     “混帳!他給為師朝拷晚杖,痛得死去活來,卻從未有過如此動聽慘嚎哩,真大逆不道,平素不給師父凄厲慘叫聲舒暢暖心窩,如今竟在人前便叫得如此美妙,此子怪不該啊。

    ”身為師父的胡說道也隻管說不動手,活像毫不關心徒兒生死。

     胡說八大聲道:“别隻割左腿,忘了右腿,咱們寒大小姐要吃,我倆師兄弟們也希望一同品嘗哩。

    ” 孟母也不答話,手中文武刀先以尖鋒割開膝蓋皮肉,順破剖開二寸長條口,裂口處皮肉翻開剝抽,疾刀割斷筋線,便抽起膝蓋軟骨,先掉入盛水盆裡洗沖一番,便調味以鹽,放入碟中,疾射向胡說八道。

     “第一道前菜冷盤“人咬人骨”,爽滑甜口,請指正啊!呵……”孟母金睛火目的凝視客人反應,活像十分重視食家贊彈似的。

     可憐吳四失去雙膝軟骨,從此成了跛子,更痛入心脾,血如泉流,可惜全身穴道被封,否則定然嚼舌自盡。

     寒煙翠嗅得血腥味仍濃,胃口全失道:“唔,血腥昧倒我胃口,還是留給你倆兄弟分享好了。

    ” 胡說八、胡說道正要張口大嚼之際,小白竟出手咀止道:“人吃人肉,豈不與野獸禽畜無異了如此惡心,枉你倆還能下咽!” 胡說八笑道:“臭小子,要闖“死蔭幽谷”,誰都不準備能活命出來吧,絕境死地早晚沒吃沒喝,食屍吞人肉,飲血解渴,早已有預備了吧,有甚麼可惜?” “适者生存,弱肉強食,這江湖武林大道理怎麼臭小子還沒想通?既死定了,能給為師滋味飽腹,也算留有功德啊。

    ”胡說道推開小白手,與師兄一同吞下嚼食膝蓋軟骨,一派滋味無窮,細意品嘗。

     “好爽、好甜!不愧為天下第二廚,确是道好菜式。

    ”胡說八道相互不停稱許,一頭熱汗的孟母立時展露笑顔,雀躍不已。

     吞下美味軟骨,胡說八、胡說道立時臉目浮腫,雙目血筋凸現,眼角溢血,不消片刻便活像脹大了一半,鮮血不斷滴滴而下。

     胡說八、胡說道突然各自擊出一掌,重重打在對方臉龐上,掌勁澎湃,把血毒盡濺飛轟散出頭顱,面目才漸漸回複原貌,眼角不再溢血,浮腫消散。

     孟母不悅地拋出砧闆上正欲煎皮拆骨的吳四,繼而老大不願道:“不拖不欠,既然兩位吞吃得下我的毒菜,臭料子便回贈好了。

    ” 原來孟母的“生割死人宴”早訂下規矩,若來人能吞吃下她科理烹煮之毒菜式,她便必不再有興趣繼績以此人宰割作菜肴。

    這是強攻以外唯一救人之法,胡說八、胡說道心知難以硬攻殺掉“孟母三癫”,便隻好吞食徒兒肉菜,以内力逼出毒來,才救回吳四一命。

     失去雙膝的吳四,再也走動不了,當然不可能再前往“死蔭幽谷”了。

    師父胡說道一掌轟碎他的天靈蓋,吳四再也活不了,但也同時停了痛苦凄厲的嘶聲慘嚎。

     看見有人死去,瘋癡的張三瘋竟高興得頭下腳上,雙腿在不停碰拍,以手撐地大叫大嚷:“無膝頭,笨老頭,笨頭食膝頭,老頭殺笨頭,早死好意頭,呱呱呱!” “我來喝那“生血陰香大補湯”!”小白踏前一步,竟向孟母挑戰來。

     “嘻……闖鬼門關也要比快麼?要喝當然給你,好香甜的啊!千萬别浪費半滴一碗哩!”孟母轟出六尺大鐵桶,疾飛射向小白。

     橫裡飛出的苦來由先接住已燒紅炙熱的鐵桶,看了看滾翻冒出白煙的湯水,便遞給小白,小白高舉火燙大補湯直灌入肚,竟一滴不剩喝個清光,更舔舔嘴唇,連番高呼好味。

     一盞茶時間過去,仍未見毒力發作,吓得孟母悚悚危懼,半瘋半傻的不停抓那秃頭亂想,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白與苦來由相視暗笑,原來在接桶之時,苦來由暗地裡已吐了一口濃唾液在湯裡,再以内力混和,要知苦來由全身是藥,一口唾液能解百毒,小白早與他有了此計,才挑戰飲下“生血陰香大補湯”,輕易便能救十兩。

     瘋瘋傻癡的“孟母三癫”武功甚高,心腸更是歹毒狠辣,但論及智能,卻隻是笨頭低能,就算是抓破腦袋也想不通透其中關鍵。

    孟母無奈下隻好放下十兩,但秃頂孩童四喜卻突然痛哭拍地呼喊道:“我不依啊!娘呀娘,你說過要給我咬一口好姑娘的頸,我要吃她的嫩滑粉頸啊,不要給她溜走,不要啊!嗚……” 孩童在地上亂滾痛哭,就是不讓盂母放走美味的十兩,呼天搶地猶如死去爹娘,已十歲長大仍如此,也實在怪難看的。

     張三瘋也來湊熱鬧,彎身拉住孟母左腿死命不放,大嚷:“我也不依啊!不要送走娃娃,我也要喝她奶奶,嗚……”四喜詐嬌哭叫也就罷了,劉、關、張三人同是六十歲以上白發老者,如此痛哭啼叫于人前,委實太不知所謂,看得衆人惡心。

     孟母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茫茫然竟亂了性,大怒叱喝一聲,提起大菜刀左一劈、右一斬,剁飛了四喜左耳,斬掉張三瘋一節尾指,傻傻道:“殺你!殺你!還我夫君來,快啊!殺你,嘻……該死!” 劉、關、張、四喜都不敢再接近瘋傻一陣子的孟母,她因六十年前同時失去三位夫君,從此偶有刺激便會瘋癫癡傻起來,但一霎間又回複正常,故誰也不敢在此時招惹她。

     回複常态的孟母,見孩兒張三瘋與養子四喜受傷,竟悲從中來,流下老淚,嗚咽道: “嗚……你們傷我孩子,便要留下這姑娘一命相抵好了!” 真是有理說不清,口才如何了得也不能跟瘋婦傻人辯說理由吧!任小白如何才高八鬥,也想不出語句對應,竟呆立當場,哭笑不得。

     已逼出體内劇毒的伍窮,雖心下慌亂着急,但瘋婦身邊全是劇毒之物,再沾上恐難輕易應付,不得不固守靜待機會搶救十兩。

     “哼!救人破毒,靠一群膿包笨頭當然束手無策,天下間隻有最偉大無敵、千載難逢、鶴立雞群、武林至尊、名動江湖第一不世高手——史認屁,能為大家排難解劫。

    ” 大門外,又是一個十歲孩童,一頭青綠長發,手執小鐵扇,大吹大擂,更散撤出彩花金粉、香氣醉人,金粉提升氣勢。

     跟着進來的便是天下第一狂妄、愛吹牛皮尊者——史認屁,看他錦衣華服繡上狂龍,白衣及地,臉長如馬,頭向上擡,總不下望,驕恃性子一望而知,狂妄至胸襟容不了甚麼。

     “天下無敵史認屁萬歲!史認屁最強!史認屁最威!”随後一群不知所謂的随從,便是著名虐殺變态之“殘賊”,分别盲、聾、啞、跛缺陷在身,是為史認屁一萬賊群部衆中之組長首領,取名盲甲、乙、丙、丁;聾壹、貳、參、肆;啞東、南、西、北及跛上、下、左、右。

     而最初踏足入樓的小夥子,同樣倨傲不堪,态度嚣張,便是史認屁獨子愛兒史臭臭是也。

     又來了另一個不可小觑的陣營,亂局更亂,殺機四伏,樓中各人均非善類,全都切志闖入“死蔭幽谷”奪取“萬壽無疆”,小白看在眼裡,猶未遇上奪命天險,已危機重重,反覺更是刺徼有趣,心情竟豁然開朗,激起頑強鬥志,快意随來。

     “我的笨娘子,怎麼招呼了這麼多笨頭到咱們家中白吃飯?柴米太多了麼?”小白突然走至瘋癫傻楞的孟母面前,伸手怒指斥喝,一副責罵之态,場中人都摸不着頭腦。

     仍處于混亂瘋癡的孟母,被小白弄得胡塗,更是茫然呆愕,不知所措,口吃驚道: “娘子?誰的娘子?我當然是娘子,娘子,好好的娘子。

    ” 小白竟一掌掴得孟母暈頭轉向,怒道:“怎麼傻兮兮的對着你的大相公?是不是連大相公也辨認不了?好,那相公便再走六十年好了!” 小白轉身便欲離去,被弄得腦袋一片胡裡胡塗的孟母驚聞相公二字,赫然失措,連忙扯住小白衣袖急道:“相公,大相公,别走啊!别走啊!”可憐傻癡寡婦悲泣哭訴,老淚縱橫,搶身苦苦纏住小白,要拉住失去了六十年的老相好。

     劉、關二人頭腦較為清醒,但見娘親苦苦哀訴,悲切情真,多年抑郁情苦一剎那間傾盡而出,又何忍告予真相,再傷其心,隻想象小白是老爹孤魂上身,慰藉老娘親六十年相思痛苦。

     涕淚交流的孟母嗚嗚咽咽的哭得十分凄慘,抽噎哀嚎,肝腸寸斷,全身冰冷。

    小白本想以混亂思緒,故弄玄虛,把孟母逼緻瘋癡,也不禁大失預算,内心被她感動得淚滴神傷,惶然中對此瘋癫奪命惡婦多了七分可憐。

     “老相好,不要哭得天昏地暗了,大相公不再出走便是,你還不解開那兩個吊着的笨孩子,将一群混蛋趕出樓外?難道要在衆人前分享我倆重聚摟抱麼?”小白得知已控制了孟母情緒,混亂了她的心神,便下令解救十兩。

     孟母急忙拭淚展露笑容道:“這個容易得很。

    ”上前解開十兩與老小子,正欲再解開封住大穴,劉一線、關二哥連忙上前阻止,孟母猛舞文武刀亂斬怒吼:“殺你!殺你! 阻我與相公團聚,殺呀!殺呀!” 劉、關二人閃遲一點險些也着了道兒,深知娘親已癡人醉情中,暫難自拔,也就再不敢相阻。

     孟母取來毒油含在嘴裡,正要吐出射擊十兩、老小子大穴解封,不料喉頭一痛,忍不住便伸手力扼。

    痛楚沒有停下來,跟着一道刮心裂肺慘痛直割内髒,繼而百穴刺痛如千針狂戳,孟母難忍痛楚,利爪抓身各處,但痛楚愈來愈烈,二位孩子與四喜看得心驚膽顫,各陣營高手反而不敢上前,怕又是苦肉計騙,欲引上前再以劇毒攻個措手不及。

     孟母為了減輕劇痛,已抓掉身上一塊又一塊皮肉,狠狠為自己剝皮,可見全身痛不欲生已是超越忍耐極限。

     “娘啊!不要再抓了,娘啊!”四人悲鳴聲此起彼落之際,小白乘時上前解了十兩、老小子大穴退回走下,但見孟母已抓得自己全身皮肉一塊不全,血肉模糊的垂死喘氣,好生慘狀命人惡心又可憐。

     “嗚……大相公啊,我好痛呀……好痛呀……”孟母雙目凝視着小白,一對求憐老目,淚涕漣漣,傷心得教人為她搖頭嗟歎,她好狠毒,但也實在可憐。

     究竟是甚麼東西令孟母忽地狂瘋劇痛,抓破皮肉心肺?場中是誰在默默無聲中動了殺着,怎麼小白此武學天才竟沒察覺半分,看場中高手都狐疑不解,誰也猜不透個中詭異,甚至是連道醫苦來由亦垂首苦思。

     是孟母自己中了屍毒?怎可能無聲無息中殺人? 暫且未有答案的疑問,小白不去想它,踏步上前擁着已離死不遠的瘋癡可憐老婦,給她人生最渴求的夢幻暖意。

    血肉沾上衣衫,浸透全身,一個苦苦等待了六十年的老寡婦,多少個靜夜哭得死去活來,無依的守候,從二十青春少艾守至八十鶴發雞皮,還要獨力支撐撫養三個不同親爹的孩子,被歲月無情地摧殘至瘋癡,也許實在合理之極。

     痛楚未曾停止過,全身不停抖顫彈動的血人,已痛得再也不能忍受,她努力在死前向擁抱自己供給溫暖的人顯露微笑。

     “小白公子,多謝你!”清醒的一句話,是步向死亡最後的呼喚,輕呼出一口細氣,便倒昏死去。

     小白抱着屍首,冰寒冷意透入骨脾,他在想,一定要奪得寶藏回來,要擁抱着耶律夢香,就算愛人要死,也必須相陪,死在自己懷中。

    夢香,有一句話要告訴你,我小白必定能如你所願應天命為皇,但登基之後,我便會讓位給伍窮,立即赴黃泉陪你快活再續末了情緣,公主,小白絕不會讓你孤軍獨守,你絕不會如孟僵女般可憐—— 第七章笨頭瞧xx頭 “孟母三癫”布下“生割死人宴”,企圖殺掉湧到“死蔭幽谷”奪寶的各方人馬,結局卻是孟母被殺。

    在衆多高手環伺下,殺人者竟能奪命于無形,教孟母病死當場,抓破皮肉,撕裂心肺,殘忍不下活剖生人,兇手究竟是誰?下個被殺者又将是誰? 小白、苦來由、伍窮、胡說八道、史認屁、老太爺、老爺爺、老婆婆、寒煙翠、劉、關、張,合共十王位江湖上獨當一面的武林高手都在細心觀察、小心防範,全場肅靜一片,死寂得有點兒可怖,隻餘下衆人的心跳聲,噗!噗!噗!噗! 也許實在太靜,心房的跳動愈覺清晰響亮,噗!噗!噗!噗! 殺人怎可能不用發出聲音來? 噗!噗!噗!噗!怎麼,怎麼了……心跳聲好急、好響亮啊? 噗!噗!噗!噗!噗!噗! “哇!”是“五代同堂”中的老三叔,他滾在地上掙紮,心房不停急速奔跳,比平常快了五倍,不,八倍……不,是十倍,還愈來愈急,他很用力的壓住心房,怛跳動疾急不止,他口中也随着節奏吐出一口又一口鮮血。

     整個心房竟凸出胸膛,是自動的跳凸壓出,老三叔撕碎胸前衣衫,心房彈跳逼得四周血筋脹腫,鮮血從胸膛滲滴而下,痛得老三叔也發出如同孟母的慘痛叫嚎。

     “快給我停下來,停下來啊!”已如狂快瘋的老三叔竭力按住胸口,但心跳仍不斷加速,他已滿臉通紅,全身發熱,氣血急速飛快,教全身大汗淋漓。

     老太爺沒瞧他一眼,因為他要全神找出兇徒來,不能分神,死一個老三叔,總好過己方家人一個一個被殺掉,他一定要找出暗藏的殺人者。

     刀,可以用來殺人,也可用來殺自己。

    老三叔全身發燙,已虛弱垂死,他決定用刀來殺最讨厭的東西——自己的心房。

     “殺死你千刀萬塊,看你還停不停下來,哈……” 老三叔的刀直剖斬向自己心房,誓要停住他的奔疾急跳,他實在痛得崩潰,利刀将心房斬了四刀八塊,心房終于停止跳動,生命也同時停止,但老三叔在笑,他終于戰勝那種“痛心”之苦。

     一個又一個先後痛死,仍沒法子找出真兇,但範圍縮小了。

    兇手不可能是“草蘆黑棧”中人,也不是“五代同堂”高手之一,若不是剛來的史認屁或胡說八道兄弟的話,餘下來,就隻有……對了,小白轉頭凝視一直低下頭首沉思的場中第一高手——苦來由。

     怎麼竟忽略了他!隻有他的武學修為,才能騙過其它十二高手的探查啊! 當小白凝視着苦來由時,其它人也醒悟其中道理,一同望向苦來由,像在對他說,死人苦來由,咱們就聯合一起來殺你。

     苦來由在苦笑,笑得十分苦的道:“隻有我的武學修為,才最有可能殺人于衆位眼前而不被察覺。

    隻有我的奇藥才能教人痛不欲生,甯願自取滅亡。

    但大家都有所誤會,除了我苦來由之外,還有未現身的五大高手之一的——病魔錢辛辛啊。

    ” 一言驚醒,教誰也心驚慌惶,畢竟病魔的名号太響亮也太殘忍,遇上他,實在跟碰上閻王沒兩樣。

     苦來由再道:“老魔頭,出來聚聚吧,咱們雖在江湖中齊名,可從未有緣相見啊!” 當誰都仰首四周顧盼病魔現身之時,小白反而低頭住下望,他的天賦武學直覺告訴他,那病東西在地上。

     地上?地上隻有一塊石地、一大堆人腳、一團又一團人影…… 劍,出鞘,不是殺人,是殺人影,一個混在人影堆中的人影,一個會走動如電閃的人影,一個連環殺掉孟母、老三叔的殺人影子,一個毒力無窮的人影。

     血,人影滴血,因為人影受傷,受傷的人影會滴血,因為人影不單是人影,他還有一副好薄好薄的身形,好醜好醜的怖滿毒瘡爛臉,如此怪模樣的人,當然甯願是他人的影,也不想暴露人前。

     苦來由抽出小白佩劍傷了殺人的影子,幽暗漆黑添上鮮紅,再也無所遁形,劉、關、張搶先殺向仇人。

     劉一線的玄鐵線鈎,以竹作竿,神鈎迥旋飄忽攻殺;關二哥掄舞重逾百斤偃月刀狂斬下路;張二瘋的狼牙棒瘋狂如雨打揮殺,直取毒人影。

     鮮血迸濺、血肉淋漓,原已醜怪不堪的軀體被三大高手圍攻,竟半分也化解不了。

     玄鐵線鈎鈎入左頰,扯出三寸爛肉;偃月刀劈中左腿,爆出血花;狼牙棒狂打胸口,硬生生把毒人影直轟在地,劉、關、張都順利重創敵人,順利得令人懷疑。

     受傷的毒人影在笑,笑得輕狂,笑得詭異道:“師父說得沒錯,我病痛一人便足以摧毀“草蘆黑棧”,哈……” 沒有太多的時間令劉、關、張三人思索,因為痛楚已悄悄來臨,看着身上,先前攻擊沾上一點血水,病痛的血水,能令人痛不欲生的病毒便在其中,孟母被吹撲臉龐的病毒侵體,活生生全身劇痛撕心裂肺而殁;老三叔也被無形無味的病毒攻入心房,刺激爆心而亡;病痛的血毒,會如何的痛。

     “哇!”劉、關、張三人同時十指插頭,扯脫皮發,頭痛欲裂,痛得死去活來,看得樓中各人心膽俱裂。

     病痛滿意道:“三位哥兒啊!待小的教你如何解毒吧,劈開額頭,讓毒随腦漿流出,便可解救了,呵……” 少了劉、關、張三兄弟,便除去一大勢力,樓中各人欲殺病痛,但誰也沒意圖救助劉、關、張,反而細心欣賞劇痛頭裂之苦,扯下一塊又一塊頭皮,倒也妙哉。

     四喜忽抱起已血肉模糊的孟母屍首,合着淚道:“來吧!吃啊!” 劉、關、張三人頓時在痛瘋中得了曙光啟示,三人十指狂戳挖屍,各自扯出一大片血肉,張口便噬,直吞下肚裡。

     小白搖頭道:“以毒攻毒,是唯一的自救之法,但如此吃下母屍入肚,實在太殘忍、太惡心。

    ” 面對死亡恐懼,真正的人性才展現無遺,隻有吞噬母屍才能治毒救活自己,裂腦頭痛已摧毀一切人性防線,劉、關、張盤坐逼出毒性,痛楚一分一分減少,神志稍稍定下來,看着被抓得稀巴爛的娘親屍首,除了垂淚,還能有甚麼反應! 病痛殺不了劉、關、張,也就同樣殺不了其它高手,在盤坐逼毒的他們,絕對阻止不了其它再遭病痛毒手的人,也來個吃毒肉,以毒攻毒來解毒,毒力失去作戰效能,也就隻有兩條路可行,一是逃,二是死路。

     逃!卻被一個大背阻擋,背如銅牆鐵壁,内勁澎湃,如洶湧巨浪壓下,病痛沒信心闖過,也實在闖不過這史認屁的攔阻。

     “病魔雙毒,身為座下兩大弟子,還有那病蟲在哪裡啊?那頭病魔又縮在何處呢? 天下間隻有我史認屁才能鏟除大魔頭,你師父死定了,轉過來拜我為師吧!”胡吹瞎說的史認屁說出了樓中所有人的心聲,他們暫時的共同大敵是病魔錢辛辛,殺不了他,誰也不可能奪得寶藏“萬壽無疆”。

     “呼……”如天神震怒的吼叫聲,來自一直默言不語的老太爺,無俦内力運轉,原鎖住插身纏體的粗鐵鎖鍊,被他扯掉甩開,直入身體内吸扯盤動,百歲白發老太爺八尺巨神般緩步壓向病痛,龐然黑影把病痛完全籠罩,沉重的呼吸聲“轟隆、轟隆”如打雷悶響,病痛後退五步已貼住牆壁,退無可退。

     老太爺精光怒目暴現出可怕的仇恨殺性,粗如鐵棒的鎖鍊如暴雨狂鞭,如雷神震怒,沛莫能禦百年修為,内勁驚天駭地鞭攻殺下,病痛以肉掌接了十鞭便無力招架,雙手關節脫開,防線崩潰,便任由鐵鍊如風卷殘雲拍打,重重擊打,骨折筋裂,垂死倒卧血泊中,老太爺才滿意停下來。

     老太爺最痛恨别人殺他五代同堂任何子弟,一家人快快樂樂生活在一起,誰膽敢傷害其一,他必發怒。

     沒有殺死病痛,因為一定要查出其師病魔所在,此人決心先盡殺奪寶者,武功又深不可測,衆高手合力才有必殺可能,故當下便要商議,如何先放下歧見敵意,宰殺大敵錢辛辛。

     要團結,便必須先選個首領來,各懷鬼胎的江湖奸雄混在一起争論不休,小白與苦來由沒興趣糾纏,便交由伍窮在大放屁論,以粗言應戰衆高手,兩人放下心情四處欣賞“草蘆黑棧”醉人景物好了。

     “看你的大屁股,又軟又松,活像一大堆軟糕塌下,怪難看得要死,好惡心啊!嘻…… 他日奸你的男人頭兒埋在臭屎臀,被軟肉吸扯,抽不出頭兒可就失去呼吸,一命嗚呼了,呵……塌臭臀殺人不見血,厲害!厲害!”說話如此尖酸刻蒲,聲調熟悉迷人,當然又是那個刁蠻任性的寒煙翠了。

     被揶揄的,是那“五代同堂”最受寵愛的千金之體老小姐是也,此姝年方十七,臉長胸平,又是臀大腹脹,絕非甚麼美人胚子,隻是一直是家中的小可愛,被寒煙翠極盡刻薄奚落,所有缺點都被一一誇張恥笑,臉上鐵青一片,惱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一刀便割斬其俏麗面龐。

     寒煙翠但見小白、苦來由來到上見立即上前,刻意拖住苦來由的手,失笑道:“苦哥兒,你瞧啊!天下間竟有如此胸平如鏡、毫無曲線可言的平闆木頭女人,請你高擡貴手,狠狠打她胸前兩點,打腫凸出一分便是一分,一寸便是一寸,救救此惡心醜女吧!” 苦來由被心上人仙子挽手握掌,冷汗早已不停涔下,神志又哪能清醒,連忙點頭和應便是,眼目隻凝視美人俏臉,迷醉中下體那話兒又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