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醉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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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蛇萬蜂香’?” 投鼠忌器,六大武将與刀鋒冷也就不敢再下殺手,皇上的性命已握在小白手中。

     小白道:“你還可以安安樂樂當上三十天皇帝,跟着,便會化成一堆臭屍水。

    還是夢香公主有先見之明,她先在酒中下毒,教我事後才得悉,她算得沒錯,臭皇帝在登基後定然立即要害我,若然沒動手,便送上解藥作賀禮,算是奇異補食便是。

    ‘千蛇萬蜂香’可保我險中留命,她對友情的不信任,證明是對了,總比我的固執勝上一籌。

    ” 名太宗笑道:“好,便算你們走運,朕便下旨放過你們狗命,換取你手中解藥。

    ” “千蛇萬蜂香”是武林上最毒的毒物,從千條百種毒蛇與毒蜂中,提煉出相生相克的毒劑液,再千挑萬選制成剛可化解的解藥。

    錯配一種蛇或蜂毒,也解不掉腐心爛骨的奇毒,名太宗要活命,便隻好求取小白手中獨一無二的解藥。

     小白冷笑道:“夢香說得沒錯,這禮物能扭轉乾坤,哈……伍窮、十兩、朱不三、一衆小朱,我小白來問你們一句,你們怕死麼?” 衆答道:“不!” 小白再問:“追風的仇、四小朱朱的血海深仇,要報麼?” 衆答道:“要!” 小白一手遙指名太宗,狠狠問道:“這卑鄙無恥的賣友殺人狗皇帝,要留他在人世間危害蒼生麼?” 衆答道:“不!” 小白凝視蒼白顫抖的名太宗皮肉臉目道:“對不起,夢香,辜負了你的求生妙計,為蒼天、為天下、為仁義,咱們隻好與皇帝同歸于盡!” 五指輕一放,盛着解藥的小瓶子直墜向千丈絕崖,又有誰會笨得犧牲大夥兒的性命,來換蒼生少一個殺戮人間的狗皇帝。

    小白便是小白,他有自己的決斷,他在淺笑,殺身成仁,仁者無敵,小白很滿足這份堅持、抉擇。

     死,又有何可怕?一個不死的狗皇帝,殘害社稷、泯滅良知、遺禍萬年,才是真真正正的可怕! “噗”!一道人影撲出,是鐵将鐵如山,毫不猶豫的便飛撲沖下絕崖,追着下墜的解藥瓶,揮掌反手向上拍回,彈飛回屋頂,小白等驚愕之際,氣蓋世已五指奪下解藥,交給名太宗,皇帝立時一飲而盡,爆出瘋狂癡笑。

     犧牲性命的鐵如山,直墜千丈之下,粉身碎骨換來君主一命,一命換一命,對忠心不二的“武國”官将來說,當然沒有半點悔意。

     名太宗哈哈大笑道:“死得好,死得妙!臭小白、伍窮、朱不三、十兩,一群臭小朱,你們要死麼?朕便成全你們,殺啊!殺啊!殺啊!給我大開殺戒,隻剩那截斷四肢的朱不三給朕虐弄便成!哈……” 臉如死灰的小白,已失去唯一能殺掉此狗皇帝的良機,難道是天意? 名天命再也忍受不住死亡的恐懼,竟又跪下磕頭求饒:“不要啊!不要殺我啊,留我一命吧,求求你啊皇弟,饒我狗命吧!” 在一旁的芳心也不得不死心了,三大劫限的最後一劫,始終未能解破,天意,天意要亡人,又有何話可說! 絕望瀰漫着每一角落,一群待宰的人,最痛快的結局便是飛墜下“謙虛崖”。

     首先攻上來的是歸于盡,血掌重擊,迎擋的,是斧,剉手斧,從後飛來的剉手斧,全身粗長針毛的血霸王與将軍來了,飛掠擋在小白等人面前。

     名太宗冷笑道:“原來還有救兵,可惜得很,誰來了也難敵五将與刀鋒冷吧。

    ” “名太宗,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在衆人身後,于大道上趕上來的,便是一身甲胄軍服、威風凜凜英雌豔姬、一代才女耶律夢香公主。

     名太宗暢懷大笑道:“好,更好!來個生死與共,鴛鴦墜崖,妙啊,妙絕啊!” 公主突然停步道:“你已吞下解藥,那就絕對的無藥可救了!” 衆皆驚愕惶惑,寒毛直豎,實在不明耶律夢香的危言聳聽。

     夢香拿出一瓶藥粉在手,冷冷道:“本來我手中的解藥,是真正可解去你所中的劇毒‘千蛇萬蜂香’,可是,你吞下了我交給小白的‘七日枯’,加劇了毒性,已無藥可救,必死無疑!” 是不是公主在說謊、在恐吓,不!因為“七情枯”毒性已發作,名太宗的眼、耳、口、鼻七孔,已溢出黑血,煞是可怖。

     萬骨枯、刀鋒冷、氣蓋世、蕭殺等同為名太宗把脈,把了又把,探了又探,冷汗從背項豆大般滴下。

     公主踏步穿過衆人,走至小白身前,冷冷道:“不必再探了,兩種劇毒混合交溶,五髒六腑已腐爛蔓延,大羅神仙也救活不了他。

    ” 四大将高手一同撤走離開名太宗的身體,剎那好象從高山急墜深淵,名太宗感覺死亡就在前面,竟跪下向耶律夢香懇求道:“不!朕是天命所系,必然是位極人臣九五之尊,不會死的,快說,求求你,公主不是亡了國麼,朕分給你一半江山,助你複國報大仇,請公主交出解藥吧,一半江山,絕不食言。

    ” 耶律夢香冷笑道:“聖上,要是夢香有此解藥,必定與你交換,本來‘七情枯’能給你七十天慢慢折磨而死,但混和了‘千蛇萬蜂香’,七天之内,你會一天比一天枯瘦幹化,七天壽命,不短不長,好好珍惜人生最後的七天吧!” 小白呆呆的望着耶律夢香,怎麼自己仍掌握不了她的心意,她早已決定要殺死名太宗,“同命相連,一命歸天”,她為了保住自己,又怎會放過名太宗,怎會把真正的解藥交給小白。

    名太宗一定要死,小白甚至相信,公主手中的解藥,也是絕對解不了原來“千蛇萬蜂香”的劇毒。

    她隻是要小白看清楚名太宗的真正面目,讓自己再上一課! 刀鋒冷拔出了他的泣血道:“說完了,但你們殺了皇上,咱們也絕不能饒恕!” 說得一點沒錯,殺害了君皇,衆武将又如何能放過小白與公主衆人,報仇雪恨的殺戮又怎能免。

     姿态優美的夢香公主,一刀架在二太子名天命頸項,怒道:“張口!”慌張的名天命一張開口,便被送了一指甲毒粉入口,瞬即溶化。

     公主小心扶起二太子名天命,笑道:“恭喜二太子,繼任成為‘武國’新君,登基為帝,神相批下‘天福大運無邊紫龍命’,算你‘福星高照照天命人人君是真,禍福台一一生九死死裡逃生,鴻福齊天天降大運運轉乾坤’。

    你果然才是‘武國’真正的新皇帝!” 茫然不知所措的名天命隻覺渾渾噩噩,混亂一片,不明所以又似是而非,好亂,好亂! 公主把名天命一手推給刀鋒冷,再道:“依‘六才考戰’,二太子得二才排在名太宗之前,雖敗在破城,但名太宗一死,他當然比失去蹤影的五太子名昌世更該繼承帝位吧!” 耶律夢香的解說驚醒了在場所有的人,三大武将立時把名天命這“儲君”圍攏保護起來。

     “哈……哈……”笑的并不是名天命,是雙手雙腳被鎖上鐵鍊的芳心,大着肚子的芳心狂笑道:“一字記之日白,斷頭大禍救我有法!神相啊神相,我芳心成功破解劫難了,二太子是儲君,登基為皇,我芳心,便是當今皇後,哈……哈……這最後一劫,破得好呀,破得妙呀!” 公主再冷冷道:“一切來得太突然,七天後待名太宗幹枯而死才能傳位給二太子,才十足相信我所言非虛未遲。

    二太子,本公主助你重奪帝位,理應能允我所求,以儲君身分,赦免咱們一衆死罪吧?何況,你還要本公主的解藥哩。

    ” “死罪?赦免,當然赦免,本皇一登基便大赦天下,連牢房裡的死囚也赦免便是,哈……朕登基啊,芳心,咱們是聖上、皇後啊,哈……哈……” 沒再有任何糾纏,五大将與刀鋒冷便護着儲君名天命、未來皇後芳心回“劍京城”皇宮。

    朱不三遙望着仇人萬骨枯,默默記下,他是第一百一十四個大仇人,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地上,倒着七孔溢血虛脫的名太宗,沒有人願意上前攙扶這個冷血的狗雜種,垂死的他就隻有七天命,一個還餘有七天性命的皇帝,一步一步接近死亡的可憐蟲,一雙手扶起了他,一顆重情義、愛朋友、痛知己的心,小白扶着已回複最簡單、最純潔友誼關系的朋友小淫棍。

     二人拐步緩緩步回最初相識的“劍京城”,小白笑道:“咱們還要完成心血大作‘偷窺寶鑒’啊!” 哈……哈…… 究竟是誰的笑聲?—— 第十一章快樂七日情 第一日晴大蟲在跑小蟲在跳 在疲乏倦極的靜夜,如何消除倦意,如何減少心中抑郁、愁苦。

     十兩每一回都選擇在澡房内安靜的度過,她放下一切愁煩,用心的洗擦每一寸肌膚,借着拼命潔淨,便不會胡思亂想。

     小白與名太宗已失蹤了一整天,毫無蹤影,十兩十分挂念主人小白。

    每當身子浸在溫泉熱水内,那種暖洋洋的感覺,便與小白擁抱她的溫馨别無兩樣。

     每當十兩洗擦自己一雙巨大rx房,都不禁失笑起來,每一回都記得小白從前糟塌名太宗,綁着他丢在豬欄内的可笑情境,想要偷窺自己洗擦酥胸,真讨厭。

     十七歲的十兩,每一回擦洗rx房都異常騷癢,心底總是頓然來了一種升華的酸軟難耐,為甚麼如此敏感,自己輕撫也如此震撼、快意無比,要是撫按的是一雙男人的手…… 那……便一定不得了。

     要是主人小白一雙手撫按又如何?想着,閉上眼輕撫,漸漸進入虛渺迷茫,一陣陣興奮酸軟,又是一陣陣熱流燙體。

    一隻手撫按的快感不夠,一雙手又如何?痛快的發洩春情欲念,把一切思緒拋諸腦後,“呀……”的春啼嬌聲,好動人、好迷人、好醉人。

     幸而,澡房内隻有十兩一人,與及四道木牆,但說也奇怪,密封好的木牆,先前怎麼好象有點聲音,這聲音是來自……對着的大木牆?仍有斷斷續續的“唧唧”怪聲呢? 定然是一頭好大的老鼠,十兩把眼睛向傳聲的小洞孔看個清楚,是了,有毛的小老鼠,長長的,“哇!不是老鼠。

    ”是兩條是非根啊! 大木牆破開,走出來的是赤條條的小白和小淫棍名太宗,那話兒因為看那“俠女大奶奶洗奶”,難怪會蠢蠢欲動把木闆也撞得傳來陣陣怪聲。

     小白說道:“我早說過,“俠女大奶奶洗奶篇”一定精彩絕倫哩!” 名太宗:“哈……我……我的心血大作終于能完成了,多謝你的真情奉獻啊,大奶奶!” 嘻哈中赤條條的兩個偷窺淫棍便徑自跑出澡房,小白花了大半天來建造假牆,把二人偷偷藏于其中,終于大功告成。

     十兩恨透小白,先前的羞态怎麼能讓人看見,淚珠兒在長長睫毛中滾動掉下,她好想哭,但還是笑了出來,笑着看兩條肉蟲在跑,大蟲在跑,小蟲在跳,小蟲在跳,嘻…… 第二日陰大而無當大笨蛋 剛在西宮操了一個新妃嫔的名天命,心情開朗之極,那妞兒是來自異族的碧綠眼目、金發少女,真教名天命樂透了,他還記得把妞兒香唇填得飽滿的滿足感覺,噢,五天後便登基為帝,日後如此快樂的日子多着哩! 打開廂房門,太監退下,倒在床上回味又回味,真個銷魂。

     “皇兄隻獨個占了皇座,忘掉了我麼?”熟悉的聲音就在屏風後,不……可能是他…… 吧! 正是!仍是一向目無表情,一臉冷漠,還多了三分殺意。

     “皇兄已忘了我這個五皇弟名昌世吧。

    ”突然現身眼前的名昌世,手中執着一劍,鋒利的寶劍,武功深不可測,又是“殺手樓”樓主的名昌世,為甚麼現在會出現? 名天命吓得心膽俱裂,嘴唇不停顫抖,竟害怕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名昌世冷笑道:“隻要斬下你的頭顱,名家一脈,便隻剩我名昌世一人,朕便是九五之尊,皇兄,你可明白麼?” 名天命軟倒跪下,不斷的求饒磕頭哭道:“不啊!不要殺我啊,我不要死呀!不要死呀!” 劍已架在名天命脖子上,名昌世冷冷道:“其實我當初急流勇退,離開“劍京城”,便是不留戀皇位。

    ” 名天命大喜道:“這……便好了,那不若……” 劍入肉一分,名天命溢出鮮血,再也不敢多說半語片言。

     名昌世道:“我命中注定,絕不能登基為皇帝,但他日我的孩子可不同,要是他有帝皇之命,卻無福份那又如何?唯一辦法便是閹割了你!”利劍揮招,褲子頓時甩掉墜地,那話兒已被劍鋒寒氣纏絆,看來快要與身體分家了。

     “不,不要啊,我可向天發下毒誓,甚麼誓言都可以,必定讓位給五皇弟的孩子,不要切掉啊,不啊!嗚,會很痛的啊!”吓破了膽的名天命喊破喉頭在狂呼哀求,懇切得教人心酸。

     名昌世道:“好!你便當天立下毒誓,從今以後,再不得與任何妃嫔、女子共歡作樂,甚至芳心也不能與她歡好,隻能同床,不得共赴巫山。

    要是上天安排芳心誕下的孩子是男,便算蒼天安排你有子繼承皇位,否則他日便是我的孩子來繼承大統,起誓吧。

    ” 當名天命閉上眼痛心許下毒誓,甚麼天打雷劈、那話兒破爛燒焦之類。

    屏風後的名太宗掩着笑破嘴兒,蹑手蹑足與名昌世快樂離去。

     笑不攏嘴、彎腰倒地的“名昌世”,用獨特手法“盜臉術”回複了本來小白的面目,與名太宗笑得眼淚直流,良久不止。

     “哈……那大傻瓜當了皇帝,卻一生不能交歡作樂,活太監好可憐啊,哈……人笨蛋!大傻瓜!人而無當,呵……” 第三日雨老娘叫救命 在神相風不惑府中,東廂房前,又出現了手持一把殺牛大刀的人,他手在顫抖,不停的深深呼吸,殺性已濃。

    房内陣陣淫語浪聲,教他好難受好難受,痛如刀割,痛不欲生。

     李厲琤眼目噴火,一腳踢開房間,竟見相公風不惑與三條媚豔少女肉蟲在床上互相舔吻,大享淫樂。

     “他媽的臭蟲定以為老娘仍待在“大殺坊”内賭個不亦樂乎了,竟膽敢背着我偷嬌娃,看我一刀切掉你的臭卵頭,來個永不超生!”氣壞了的李厲琤手起刀落,但隻落得一半,便已動彈不得,三個赤條條嬌娃竟點了她右腰下“志室穴”與右臂“清冷淵穴” 及“大包穴”。

     三美露出歹毒癡笑,拿出滿是倒刺的長鞭,狠狠的向着肥婆李厲琤痛打,無情的打得李厲琤皮開肉綻,可憐神相風不惑仍怕得要死,躲在床上一角。

     三美打了半個時辰,仍未手軟,竟把肥胖的李厲琤倒吊起來,頭下腳上,又是一輪鞭打棒杖。

     美人兒怒道:“神相為咱們排難解疑,從此便屬咱們“怡紅春閣”所有,你這不識寶的臭眼娘,再膽敢阻止我服侍老爺,獻上香體換回批示,下回便不單止打,先斬左腳,後切右臂,明白了沒有!” 李厲琤終于受不住痛打,點頭說是。

     神相歡天喜地的挽着美女手臂再尋歡去也,那李厲琤幾經辛苦才掙脫捆綁。

    再抓起那把牛肉刀,等待風不惑再回來。

     當然,再回來的才是真的風不惑,先前由名太宗所扮的假神相,是要助好朋友解除束縳,從此“可能”擺脫惡妻,能去尋花問柳。

     問題是,神相風不惑可全不知情,還哼着歌調兒回家,十二分暢快。

     神相甫進家門,小白、名太宗與耶律夢香“酒池欲林”的三位小美人,都心情緊張的偷窺着。

     李厲琤一撲便擁抱神相,撕去衣衫,風不惑愕然之際,四周便出來了五位赤條條的少女,把神相按在地下翻雲覆雨,玩個痛快。

     “好相公,到處亂玩,倒不如在家中由好嬌妻為你安排良善美人兒,玩個昏天暗地好了,哼!看你還有精力去與那些“怡香春閣”惡臭娘玩。

    姊妹們,努力玩我夫君啊,沖啊,殺啊!”李厲琤不停叫陣,偷窺的六人也努力打氣,再打氣。

     第四日晴色即是筆,筆即是色 雇用了一萬二千書生,不停的抄寫又抄寫,抄得很慢,寫得不快,因為“偷窺寶鑒” 實在太淫、太妙、太樂趣無窮。

    投入其中而不自知,幻想偷窺也太妙絕。

     整個“劍皇宮”已被皇上名太宗用來抄寫“偷窺寶鑒”,為要教大家寫得下筆具色、樂神韻,名太宗與小白便來個娛人也自娛,賞色寫色。

     全皇宮的三千宮女都給召來,脫光衣服在大殿上裸舞作樂,伴著書生們下筆。

     色即是筆,筆即是色,果然立即下筆如飛,筆勢現色樂,不同凡品。

     終于,日落西山之時,一萬部“偷窺寶鑒”便大功吉成,此為驚世駭俗之第一部經典色欲大作,樂而且淫,好書!好書!四大名著,那堪相比。

     第五日晴太監撫弄,芳心春動 東宮内,脫得一絲不挂的未來皇後芳心,瞪着眼任由神相風不惑搓揉摸撫,當然,這個風不惑又是名太宗所扮。

     奇怪的,是芳心身前,竟排列着三十位太監,金睛火眼看着風不惑又是左搓搓,又是右揉揉,忽地奇招搔向小腹,忽地又突襲rx房,看得一衆太監如癡如醉。

     假神相嚴正道:“此“福全天陰相”上回因身體隔了薄紗,害得三劫仍來,這還不止,日後會再來一、二百個大小不一的劫,就算死不了也必然失去皇後之位,唯一方法便是每天由不同太監替皇後作“福全天陰相”,大家千萬要詳記每一細節,依足手法,否則害皇後來了劫難,人頭不保。

    ” 衆太監急急答是,都把一切手法學個滾瓜爛熟,不敢有違,錯漏全無。

     太監們退去後,假神相一臉苦痛,傷心道:“可惜本神相不能一再折壽,否則便不必皇後任由不同太監撫摸搓體,實在……唉!” 芳心卻是大喜道:“神相若非為我批下三劫,芳心又如同可以逃過劫難?已折壽多年的神相,實為我芳心再生父母,請受芳心一拜!” 假神相名太宗死忍着笑道:“不……不必了,隻是皇後氣色有點七濁一清,正是七濁一清色心不明,夫君行房忽然驟停,唉!” 芳心聽到弄緻名天命不敢再行房的名太宗假神相,批出閨房之秘,再又驚愕不已,活像看見了下凡神仙。

     芳心驚歎道:“神相真神人也,竟能具此深不可測之觀氣色推斷造詣,天啊!真不愧為當世玄門師聖。

    ” 假神相道:“皇後娘娘,神相因洩露皇朝天機,必遭天譴,這次是最後一次為宮中龍鳳推算矣,否則明天必然被天禍所殺。

    ” 芳心緊張道:“神相還有何批言,請不妨直說。

    ” 假神相道:“茲因二太子名天命奪命得帝位,禍因已起,禍必招責,責必是罰,罰必招殺,殺必殃妻。

    唯今之計,相信皇上他日對性欲會一卸盡罷,變成活太監以贖禍罪,否則再行淫欲,必害皇後招殺身大禍。

    ” 芳心愕然道:“那……那本娘娘豈不從此……從此獨守空房,再無閨房樂事可言?” 假神相道:“欲與禍,便任由皇後挑選好了,蒼天總不逼人,随緣而來,随緣而去便是。

    ” 抵死的一對活寶貝,先後把芳心、名天命、李厲琤都愚弄得半死,瘋狂又痛快,歡天喜地,無以複加。

     第六日陰 從未如此熱鬧過,長街之上,身為皇上的名太宗心血結晶大作“偷窺寶鑒”出版了,一兩銀一部,十八歲以上以下一律可以排隊來買,擠得水洩不通,人頭洶湧。

     正午時分,來了!作者聖上名太宗親臨長街為讀者揮筆題字簽名,喜歡的話,還加贈皇上玉玺蓋印,增值收藏,立時惹來萬人空巷,排隊搶購。

     最妙者,是“千丈錦繡”的田大娘也來買書拜讀,與丈夫同求名太宗蓋印簽名。

    還有陳老古老爺子的小家碧玉陳湘湘也不怕羞怯,排了半天隊買了一本拿在手中,看得津津有味,她們可不知道自己都是其中部分章節的主人翁是也。

     “怡紅春閣”姑娘們當然是人手一本,哈哈大笑之餘又不禁被挑動情欲,真個思想淫欲,奔放無窮。

     從正午到半夜,一一為排隊的讀者簽名,小白在旁協助蓋印,長街上從未見過的熱鬧,快樂地人手一書,嘻哈樂絕。

     倒下來了,已玩樂了整整六天足的名太宗終于不支昏倒,再也不能為任何人提筆簽名了! “七情枯”的毒性已把名太宗弄得幹枯消瘦了一半,餘下隻有最後一天,一天後,名太宗便撒手塵寰,離開人世。

     長街上誰都知道名太宗這“好皇帝”要離去了,先前堆積而來的歡樂氣氛驟變哀愁死寂。

    捧着“偷窺寶鑒”的人都不再嘻笑,而是飲泣、痛哭! 哭聲不斷蔓延,苦楚兀自萦繞不散,整條長街嗚咽不止,慘愁滿天! 小淫棍要舍大家而去了,從此沒有人再偷窺作弄,再沒有“偷窺寶鑒”續集,再會了小淫棍! 每人都向書刊吻别,示意告别小淫棍。

     小淫棍,你的歡樂,将永永遠遠留在每一個“武國”臣民心中,謝謝你! 第七日雨多謝你騙我 當再度蘇醒已是第七天的黃昏日落,名太宗足足睡了十多個時辰,輕了七、八十斤的小矮子,瘦骨嶙峋,活像餓壞的可憐孩子,他倒在小白懷裡,也不禁失笑,被大男孩擁抱着,怪難看的,幸而,這種感覺好溫暖。

     “小白,多謝你原諒我!”名太宗在時日無多的情況下,終于說出了最難啟齒小白笑着說:“自私是人的天性,說到底,你隻是為了自保才害人,錯不到哪裡去。

     況且,我應該自責才是,身為你最好的朋友,卻不能勸你臨崖勒馬,我這個朋友又豈沒責任!” 名太宗也笑道:“大笨蛋,又是要把責任歸疚自己。

    聽我勸吧,從今以後,不要再十足信任朋友,人性總有劣根弱點,每個人都在不停的變,你怎能保證今天的好友知己,明天不會出賣自己?” 小白笑道:“願意相信朋友,是維系友情的最基本條件,要是不信任朋友,那些壓根兒就不是朋友。

    那我甯願冒險再被朋友出賣,也不希望沒有朋友。

    ” 名太宗道:“對!因為你是大笨蛋,是小白,小白便是小白。

    ” 小白道:“從認識你的第一天開始,便把我的人生完全扭轉了,不碰上你,便不會與大太子打交道,不會卷入“六才考戰”,不為你打天下,也就仍不願發奮練功、苦學兵法,把天份才智發揮,沒在“童養媳府”高牆上的偷窺初遇,小白倒可能還在長街上偷銀兩無聊過活,人生,隻要一個契機,便足以改變一生。

    ” 名太宗道:“小白,在我臨終前,可以答應我唯一所求麼?” 小白道:“可以,說吧!” 名太宗道:“要是芳心肚裡孩子是我的,請……給我一刀了結他的生命。

    ” 小白愕然道:“甚麼了你……為何要如此狠心?” 名太宗道:“因為……嗚……嗚……我死去後一定好孤獨,除了你,我從來半個朋友也沒有,我好想他,我的孩子來陪我,我好怕啊!好怕死亡,好怕孤伶伶,好怕大皇兄在下面向我報複,嗚……小白,我真的好害怕啊!” 從過去六天來的瘋狂快樂,回歸到今天的死亡現實,也許,現實真的太可怕,已氣若柔絲的名太宗,虛怯的伏在人生唯一知己的小白懷裡,享受着最後熱燙心窩的暖意。

     小白輕輕道:“我不會答應你的所求,因為你根本不會死。

    ” 名太宗愕然道:“甚麼?” 一個人影在身前出現,帶着幽蘭香氣、媚豔動人的耶律夢香,手裡拿着一個錦盒,打開錦盒,是醉人的熏芳香氣。

     耶律夢香道:“你身上的“七情枯”,隻是令人日漸消瘦、有氣無力,活像快要死去的毒藥,其實根本不會置人于死地。

    ” 名太宗已半昏了,但仍驚愕道:“你……說的是真?” 耶律夢香把錦盒上的小臘丸放進名太宗口裡,細細道:“經過連日來死亡折磨,你真的已經大徹大悟,再沒半點殺意、害人之心,讓今天的名太宗來當皇帝,便是人臣共慶的大喜樂事。

    ” 小白拍拍名太宗道:“你死不了,皇位未傳,明天、後天,從今以後,你還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啊皇上。

    ” 名太宗有氣無力的在哈哈大笑:“哈……哈……公主,再走近一點。

    ”當夢香把身子移前,名太宗一雙手突地偷襲她的雙乳,大力一抓道:“啊!果然“盜臉術”的易容好到家。

    ”名太宗再撫摸公主五官、秀發……驚呆道:“是……真的,沒騙我?你是真的耶律夢香,是真的為我拿來解藥,我還可以當皇帝,呼風喚雨,不會死亡?” 小白笑道:“真的,從前中毒之計是個考驗,小白是不會欺騙朋友的。

    ” 名太宗大喜若狂道:“對啊!小白是……不會騙朋友的,何況是唯一的知己好朋友!” 小白道:“好好睡吧!三天後,你便會回複原來面貌,一切再重新掌握,以後要好好當個好皇帝了。

    ” 名太宗道:“對……一定,一定……朕一定是個……好……皇帝,好……皇帝…… 睡……好倦啊!睡了……要睡了。

    ” 小白抱住安詳的名太宗睡倒在自己懷中,老朋友睡着了,睡得好甜,好安靜,小白輕輕吻他颔首,滴下了一串傷心斷腸淚。

     “對不起,小淫棍,老朋友欺騙了你!”小白的淚珠掉在名太宗臉上,從名太宗眼角流滴而下,又再掉落地上。

    一滴完了,又一滴淚珠從小白眼角由同一位置落下,不停的眼淚也從名太宗眼角淌下。

     直至小白捧起名太宗已僵硬的屍首,才看見地下的血字,是名太宗捏破指頭以血寫下的五個血字:“多謝你騙我!”—— 第十二章萬歲萬萬歲 追追逐逐,争争鬥鬥,經過多少血淚交纏,天命所歸的二太子名天命,終于在第八天登基為帝。

    有着九大武将及刀鋒冷的輔助,根基盤石堅固,誰也再難動搖。

     芳心也終于得償所願,成為母儀天下之皇後,從此位極人臣,分享權力。

     小白、伍窮、十兩還有耶律夢香,他們都必須離開“武國”,離開“劍京城”,因為職司守護“劍京城”的三品威武鐵将鐵如山,墜崖犧牲後,新帝名天命任用了新的官将,他的名字是小黑。

     “為甚麼幹盡傷天害理壞事的奸徒沒有死,還風風光光,耀武揚威?”這是小白離開“劍京城”前一夕,向神相風不惑請教的最後一個疑問。

     風不惑笑着凝視小白,問道:“為甚麼小白從前不積極進取,努力向上?” 小白慨歎道:“少年不識愁,不辨方向,人生目标不明,便耽誤光陰。

    ” 風不惑抽着他的長煙,細細道:“為甚麼昏暗鬥室漆黑一片?因為沒有火光。

    為甚麼火光不點燃?因為熱未來,燒不了!”風不惑一手握住小白的手,輕輕道:“你初次到來,是小白,對世情冷淡但快樂的小白;今日仍是小白,但已熱血沸騰卻不太快樂。

    ” “正邪之争,善惡之鬥,是要負出沉重代價才能獲得勝利的,連天賜卓越才情的人也不願發熱發光,又怎能驅去黑暗?怎可毀滅喪盡天良的奸徒?” 小白冷冷道:“邪惡沒有死亡,是因為正義者太低能,上天賜予正義者撲殺邪惡的力量,邪惡不死,正義便蒙羞。

    小黑還能揚威耀武,是因為我小白還沒有足夠力量毀滅他,我不自責,卻怪蒼天,哈……蒼天不是已賜下一個小白對付他麼?哈……真笨,大笨頭是小白。

    ” 風不惑道:“小黑隻是你覆雨翻雲、惡浪人生的序幕死敵,現下“同命相連、一命歸天”已了結,名太宗的大運大禍,往後全由你一人肩擔,你的血仇大敵,将一個一個此小黑更難惹。

    ” 小白露出他獨特的超然自信、天賦無比意志道:“天下間,最難惹的人,叫小白!” 風不惑沒再為小白批命,小白從沒再要求。

     絕對自信者,要創造命運,創建一生,命,早已注定,運,是自己開創的! 小白步離城門前,他收到一份禮物,是芳心命刀鋒冷送來的禮物,是她早産誕下的…… 嬰孩,雛嬰沒有哭,安詳的在睡,抱在手裡,雖有布帛包裹,但仍弄烏了小白雙手。

     他,在笑還是在哭?分辨不了,因為小白手中的雛嬰,是一具燒焦了的“黑炭”,嬰孩被燒焦而成的炭。

     刀鋒冷道:“小師弟,皇後說過,他日你重回“劍京城”,她便必定把你碎屍萬段!” 小白道:“你呢?” 刀鋒冷道:“身為三十萬“神武大軍”神武副将,本官當然聽命朝廷,皇上要我殺人,那刀鋒冷絕對手起刀落。

    ” 小白道:“三十萬“神武大軍”,全國八十萬精兵,要滅“武國”,路,當真漫長,但絕——不——遙——遠!” “哈……”笑聲是刀鋒冷的反應。

     小白抱着焦黑的嬰屍而去,最後回頭向刀鋒冷說:“叱咤武林無忌憚,還看今朝刀鋒冷,一山還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你忘記師父刻在“求才壁”的留言了!回去告訴芳心,我小白再來“劍京城”,便要滅了“武國”,粉碎她皇後美夢!” “醉紅塵”仍是從前的寂寞落泊,朽木搭成的他,頭頂上仰卧着一位已開始懂得欣賞自己内涵的少年小白。

     跟年多以前,仍是銀發披肩、柳眉星目,但潇灑中,已帶三分神傷;不羁中,卻具三分無奈。

     一壇又一壇的高梁咕噜咕噜倒進小白肚裡,溢出來的黃湯殘留在愁苦臉容上,愈飲愈是痛快,滋味無窮。

     這一壇,為朱不三的四位妻妾而飲,哈……好酒,好苦好苦的酒! 這一壇,為朱不三的孩子已盡,哈……痛快,好痛好痛! 這一壇,為孩子而醉,哈……人進苦年傷痛不盡,酒入愁腸滋昧無窮!酒燒頭,隻燒少年無知憂,天下愁,哀我傷悲恨悠悠;酒是知己愁是友,血海仇,痛楚受,點滴伴我杯中酒! 酒是穿腸物,情會痛入骨! 愈是苦,愈是痛,愈是愁,愈是傷! 情斷腸,癡情芳心惹愁傷! 醉酒苦,惜别故友命嗚呼! 苦灑愈苦,腦際中小淫棍的臉容愈見清晰,愈想愈苦,苦中落淚,淚下再飲。

    酒,還是苦酒可愛! 似曾相識的琵琶琴韻同醉伴愁苦。

     将進酒,君莫行,與君歌一曲,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痛烙, 打酒千斤醉弦樂,主人何言仍欲喝? 滋味無窮凄酸傷,愁腸酒苦淚血香! 小白終于領略到醉酒的真正滋昧,他成長了! 最快樂的人,是拿着一份禮物,同躍上“醉缸塵”頂上看着小白爛醉狂飲的他,小白親爹,笑三少。

     小白道:“爹,孩兒好苦!好痛!” 笑三少道:“苦得好,痛得妙。

    ” 小白道:“為甚麼?” 笑三少道:“孩子,有苦、有痛的,便是人生!” 小白道:“但爹的人生卻沒苦沒痛!” 笑三少道:“是你看見爹的人生沒苦沒痛,因為已是爹的下半生,上半生,苦痛不盡,孩子,沒苦沒痛,怎算人生?” 小白道:“沒苦沒痛,怎算人生!” 笑三少把“禮物”放在小白身旁,讓他坐上去,俯覽“劍京城”全城。

     笑三少道:“這東西爹每天都坐在上面吃飯說笑,十多年來總沒感覺,偏偏誰都希望坐在其上,你呢?” 小白道:“大地在我腳下,飛龍在天,熱血澎湃,心頭總是不能平靜下來。

    ” 笑三少道:“小白,并不是每個人初出江湖便能走上合适自己的路,你艱苦為人作嫁衣裳,倒頭來卻換來苦愁空虛,徒勞無功,因為,你是坐“龍椅”的天人,天命所依,大運定數,你的一生必然大福大禍,風起雲湧,安坐龍椅,方才合适。

    ” 小白笑了,笑得十分燦爛。

     小白道:“爹,擔心麼?” 笑三少道:“天定天數,人行人路,要擔心,倒不如擔心你妹子笑天算好了!” 父子一同醉飲一壇,笑三少便去了。

     “醉紅塵”内等待小白的,有伍窮、十兩、與及三尺多高的稚童小子朱小小。

    朱不三與他的哥哥去追殺一百一十四個大仇人,沒有帶他同去,因為小白答應過朱不三,為他好好照顧這個最小、最出色的孩子。

     小白彎下腰對着稚趣的小臉道:“唉!跟着我幹甚麼?” 朱小小道:“幹大事?” 小白愕然道:“你需要我為你幹甚麼大事啊?” 朱小小道:“是你需要我為你幹大事!” 小白搖搖頭,抱起他,再交給十步後的十兩,再道:“小心要幹大事的他撒尿!” 小白帶着伍窮、十兩、朱小小,離開傷心地“劍京城”。

    英姿飒飒、騎在馬上威風八面的耶律夢香,與将軍、血霸王及二萬鐵甲兵列在“謙虛崖”,正守候小白。

     小白上馬,在耶律夢香公主身旁,笑道:“從今開始公主便為複仇複國而努力。

    ” 公主笑道:“氣數已盡,才會亡國,既已亡國,何須複國!” 小白愕然道:“甚麼?” 公主道:““舞夷族”一國早已消失人世,這批鐵甲兵是用來建國,建立一個最強大的國家,終于找到令夢香敬服的天人為開國君皇了!” “萬歲,萬歲,萬萬歲!”二萬鐵甲兵齊向小白跪拜.為小白的輝煌人生寫下第一筆。

     小白在笑,凝視耶律夢香公主在笑,怎麼總掌握不了這女人? 公主道:“皇上,咱們的第一個強敵,便是奪去了“舞夷族”,害我國破家亡,夢香的第一個動情男人,“神兵急急——”餘律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