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關燈
刻産生了效果。

     “我認為我該出去走走了,”奧裡弗夫人生硬唐突地說道,“我需要空氣。

    我迫切地需要呼吸新鮮空氣。

    ” “要我跟你一塊出去嗎?”羅賓溫存地問。

     “不必了。

    我甯願一個人獨自走走。

    ” “你随意吧,親愛的。

    也許你做得對。

    我最好過去給媽媽調一杯蛋奶酒。

    可憐的人兒現在覺得就像是一個失寵的小女孩。

    她喜歡别人的注意,你知道。

    你會接着考慮那場戲的,對吧?整個劇情确實正變得非常美妙。

    它會獲得十分巨大的成功。

    我有這個把握!” 奧裡弗夫人歎了口氣。

     “但是,最主要的是,”羅賓繼續說,“你應該為此感到高興。

    ” 奧裡弗夫人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抓過一件很惹眼的軍用短鬥篷甩在自己寬大的肩膀上,那是她在意大利買來的。

    然後,大步走出房間,朝布羅德欣尼村走進去。

     她決定把她的注意力轉移到對真實罪行的調查和推理上,借以忘掉眼下的煩惱。

    赫爾克裡-波洛需要幫助。

    她要察看一遍布羅德欣尼的居民,鍛煉一下她作為女人的直覺,她的這種直覺從未失敗過,然後告訴波洛誰是兇手。

    到時候,他隻需要去取得必要的證據即可。

     奧裡弗夫人走下山坡,來到郵局,買了兩磅蘋果,由此開始她的調查。

    在買蘋果的時候,她開始和斯威蒂曼太太進行親切交談。

     在對近期内的天氣非常溫暖這一事實達成共識之後,奧裡弗太太提到,自己正住在拉伯納姆斯厄普沃德太太家裡。

    “噢,我知道。

    你是從倫敦來寫兇殺偵探小說的那位女作家吧?我這裡有三本企鵝版的偵探小說。

    ” 奧裡弗夫人朝企鵝版圖書陳列櫃瞥了一眼。

    櫃台被兒童用品占去了一大半。

     “《第二條金魚奇案》是一本相當好的書,”她說道,“《死的是隻貓》——寫這本書的時候我做了一個一英尺長的吹火筒,其實它有六英尺長。

    很奇怪會有這麼大的吹火筒,但是,這是博物館裡的人寫信告訴我的。

    有時候我覺得有些人讀書隻是為了在書裡挑錯找毛病。

    還有一本書是什麼?啊!書名叫《少女之死》——這本書廢話連篇,無一可取!我想讓安眠藥溶入水裡,可是這種安眠藥不溶于水,整個故事從一開始就有一大堆麻煩,幾乎難以完成。

    至少接連死去了八個人,斯文-耶爾森發揮出了他的聰明智慧。

    ” “這些書都很暢銷,”斯威蒂曼太太隻顧說道,對作者那些有趣的自我批評無動于衷,“你簡直難以相信!我自己從來沒讀過一本。

    因為我确實沒有時間讀書。

    ” “你們這裡出了一件真實的謀殺案,對不對?”奧裡弗夫人問。

     “是的,那是在去年十一月份,和這裡幾乎可以算是隔壁鄰居。

    ” “我聽說有一個偵探正在這裡做調查,是嗎?” “噢,你說的是一個住在‘長草地’旅館的小個子外國先生吧?他昨天還在這裡——” 斯威蒂曼太太突然住口不說了,因為又來了一位顧客買郵票。

     她急忙趕到郵品櫃台那邊。

     “上午好,亨德森小姐。

    今天天氣可真暖和。

    ” “是的,是很暖和。

    ” 奧裡弗夫人盯着這個高個子姑娘的背影仔細觀察。

    她帶着一條短腿白毛的威爾士小種犬。

     斯威蒂曼太太問:“韋瑟比太太近來好嗎?” “很好,謝謝。

    她不大外出。

    近來東風刮得很厲害。

    ” “基爾切斯特本周要上映一部非常好看的電影,亨德森小姐,你應該去看看。

    ” “昨天晚上我還想着要去的,可是我實在抽不出時間。

    ” “下周是貝蒂-格拉布爾——我這裡五先令的郵票沒有了。

    給你這種郵票行嗎?” 那姑娘走了之後,奧裡弗夫人說: “韋瑟比太太是個殘疾人,對不對?” “可能是那樣吧,”斯威蒂曼太太語氣尖刻地答道,“我們有些人卻沒有時間閑躺着不動彈。

    ” “我非常贊同你的看法。

    ”奧裡弗夫人說,“我告訴厄普沃德太太,隻要她稍微努力活動活動她的雙腿,就會對她有好處。

    ” 斯威蒂曼太太表情歡快起來。

     “她想躺着的時候,她的腿就能不管用——我是聽人說有這麼回事。

    ” “現在她也是這種情況嗎?” 奧裡弗夫人考慮了一下消息的來源。

     “聽珍妮特說的?”她大膽地猜測道。

     “珍妮特-格魯姆有點發牢騷,”斯威蒂曼太太說,“你不會覺得奇怪吧?格魯姆小姐本人年紀也不輕了,當東風刮起來的時候,她自己的風濕病也很嚴重。

    不過他們稱那種病叫關節炎,當那些有錢人得了那病的時候,就會坐上輪椅什麼的。

    啊,好了,我可不願意冒險讓我的兩條腿停止活動,我不能這麼做。

    可是,現如今即使你長了凍瘡,你都會跑去看醫生,就是為了享受到國民醫療保健制度的好處,使你出過的錢劃得來。

    我們這種保健醫療太多了。

    想想你自己生病了,感覺有多麼糟糕,這種保健根本不會帶給你任何好處。

    ” “我想你的話很對。

    ”奧裡弗夫人說道。

     她收拾起自己買的蘋果,出門去追迪爾德麗-亨德森。

    這并沒有費多大事,因為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