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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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則啟,而遽如是,五可哀隻!吾謂取餘年堪補過,超六合到生生。

    夫人莫不有過,心過也,身過也,口過也,是謂三過。

    有年則可補過,否則不可補。

    人貴乎有志,希賢也,希聖也,希天也,是謂三志。

    有年則可到化生之妙,否則不可。

    然有年矣,弗補弗到,何取於年?吾嘗期子,言則簡寂,質則變易,是惟進德,而遽如是,六可哀隻!俄報痰喘,不睡隐幾,半載而於此矣。

    或曰稍愈,病根未除。

    為我憂慮,俄病複發,浮腫半身。

    或報曰危,子猶卻醫。

    及醫至矣,則已晚無及事矣,而遂如是,七可哀隻!於乎!古今聖賢,共路同門。

    告子大路,不開戶牖,不懈二紀,不惑知命,其可幾矣,而止於是,八可哀隻!於乎!三徑就荒,松竹猶存,不已漸漸,喬乎參天,子可瞑目於重泉矣。

    昔者顔回死,子哭之恸。

    或告之恸,子曰:「有恸乎?」吾之八哀傷子,子知之乎?吾亦不自知其恸也已!於乎! 淵淵其淵 中庸形容至誠之妙,贊其本之莫測焉,甚矣!至誠之立本,其深莫測,不可以形容也。

    於其不可形容者而姑拟諸其形容,象其物宜,其憂道之心,不既深乎!昔子思子作中庸至此,上文既言天下至誠經(論)[綸]大經,立大本,知化育,此則屢形容以贊其妙也。

    不但肫肫,而又淵淵焉,而又浩浩焉。

    所謂淵淵其淵者,豈非其淵以言乎其靜深也,以言乎其有本也。

    以一人之深本,為天下之深之本,有不可測,其如淵乎!其至誠之德原諸性也,仁義禮智根諸心也。

    以一人之心性,為天下之心之性,有不可窮,其淵以之乎!故夫有百尋之淵,有千尋之淵也,非但如之而已,所性與之同其深而不可測也。

    有萬尋之淵,有億尋之淵,其淵也,非但拟之而已,性源與之其深同而無窮也。

    由是觀之,百千萬億有形之淵,可盡可窮,而心性本體,無盡無形之不可窮也。

    是則子思子雖極其形容,而終有不可形容者,自非君子深造以道,欲其自得之,則居之安,居之安則資之深,資之深則取之左右逢其原,終莫可以形容者矣。

    中庸之首章言天之所以與乎人,人之所以複乎天,天人交與之際,其體一也。

    此章經綸天下之大經,即首章之所謂道也、教也;立天下之大本,即首章所謂性也;知天地之化育,即首章所謂命也。

    天地萬物之位育也,窮理盡性以至於命,一而已矣。

    學者必能用功於戒懼慎獨之間,而養成性情之德,中和之緻,而位育成焉,聖人之功用盡於此矣。

    其形容之不足,從而形容,又重形容之者,本體無窮故也。

    學者自有形容而溯諸不可形容之體,至於不睹不聞、無聲無臭之妙,始可以合天,而天地之用皆我之用,其肫肫、淵淵、浩浩,亦不足以言之也。

     自規三章常令童子以鐘磬随身歌之,以自警焉 睿聖武公,九十求規。

    勿以耄弁,餐勝如饴。

    我設規桶,大門之所。

    周公豈期,文王我師。

    業業中思,人心惟危。

    四臨深淵,春水其澌,其澌其澌,四面危機。

    上帝臨女,戰兢自持。

    慎爾思惟,孚爾威儀。

    正動出中,暢於四支。

    由仁義行,其行不疑。

    匪行仁義,毋載爾欺。

     南安太守岩潭子王子初莅任,即新儀門。

    平川郭黃門請為作頌刻石警衆焉。

     堂堂南安,翼翼儀門。

    天監攸存,高高綽楔。

    亭亭枨臬。

    神司鑒别,維候臨莅,荼壘控制。

    疇敢載僞?閱人維多。

    絡繹經過,維爾誰何?維吏維官,維軍維氓。

    維德五申,苞苴之藏。

    讒夫之倡,神搤其頑。

    湛泉本處泉名灑翰,誰鄰鐵漢?立國桢乾。

     問孝篇為郭生尚恺 郭生問孝,走路二千。

    孝在子心,何以問人?孝子愛日,逮親之存。

    日進甘旨,水菽亦歡。

    服勞奉養,竭力耕田。

    執親之喪,号泣於旻。

    不酒不肉,與人坐焉。

    非葬不言,非祭不言。

    孝之疏節,其然其然!若問大者,所受親天。

    體而全歸,孝子仁賢。

    戰戰(競競)[兢兢],如臨深淵。

    學問不力,行道立身。

    一或虧損,不孝不仁。

    不仁逆天,不孝逆親,負罪引慝,喘息兩間。

    豈不哀哉?豈不痛旃? 贈王生行 前村視予猶父也,予得視爾猶孫徒。

    王孫赤腳三千裡,将如前村視予乎!三月天關無問難,令予默默思煩纡。

    而翁書香子當續,下帷三載即仲舒。

    重來刮目當何如? 聞同志諸賢有欲赴觀北戒壇者,訝之,作韻語。

     重耳無我之所有,我有重耳之所無。

    吾道自足何旁求?逼北赴戒是吾憂,公欲渡湖毋渡湖。

     泰和郭氏保合堂銘為郭平川太守 氣化太始,有神無人。

    及乎形化,遂有我身。

    一人之戾,乃寔萬分。

    形骸爾汝,藩籬比鄰。

    聖訓保持,合一彌綸。

    五品不遜,咎在不親。

    在易之萃,聚會精神。

    君臣合德,父子合恩。

    兄弟合愛,夫婦合姻。

    朋友合信,紀綱人倫。

    一合萬合,複歸渾淪。

    混沌一體,曰天地人。

    誡爾雲仍,以及孫曾,勿替爾初,泰和絪缊。

     書付天真上人遊西樵 甘泉翁前丙辰年始遊羅浮,後數載乃入西樵。

    西樵頂上有八村,皆以業茶為生,如桃源洞中。

    諸村皆圍其外,四方海島又圍其外,盜亂不及,遂有蔔居之意。

    有小河遶諸村,數十年後有詩雲:「春動樵湖湖水生,遶樵湖水水如城。

    衰翁獨坐樵雲頂,九十六峰齊月明。

    」又四方皆遶大海,盜亂所不能及,故彼時遂有蔔居之意。

    有記雲:「羅浮不如西樵,如天下山水名者未必勝,勝者未必名。

    」獨山水也哉?天真上人其即日杖履跻攀,曆觀天階、大科、雲谷、廣朗、隐居諸書院之勝,與南嶽武當終為何如也?可以避迹何如也?将以報念庵内翰、羅山中丞、水洲黃門、魯江冬卿何如也? 馮洞陽太極圓圖 [圖片] (圖片尚無資料) 觀馮洞陽太極圓圖 甘泉子曰:多了無極一圈。

    無極而太極,言太極之理無窮也。

    故圖說下文「太極本無極也」。

    若謂自無極而為太極,則濂溪之志荒矣。

    太極之理何形?安得無形上又加無字乎?於外一圈又著無極,第二圈又著太極,纔甚無道理可笑。

    夫此理上下同形,虛實同體,體用同原,顯微同神,烏得而二之?烏得而分圖之?承示馮洞陽太極圖之辯,辭簡而義精,所以辟支離之說者廓如也。

    據濂溪之圖,兩儀上隻一圈。

    今馮公於兩儀外加兩圈,而分之曰無極太極,不[知][何意],似所謂不知而作者。

    韓愈雲:「不幸而不生[乎]三代之上,不見正於文、武、周公、孔子也。

    」此圖幾不遇吾師矣,今得訂正,亦馮公之幸也,斯文之幸也。

    圖冊内益庵之說有一二未瑩,然尤近醇。

    方公一叙大有走作。

    瑕見如此,附聞請正。

    門生霍與瑕拜書。

     代祖谕示 義士祖、主簿祖、處士祖诏孫水、應菊、學文等,該先年第三房尚書孫義捐本戶沙洲土名大濠角一所於小宗祠堂,作為蒸嘗。

    經今五年,共該租銀二十二兩五錢。

    爾等匿以肥己,不念義捐之心。

    甲寅九月間逼於公論,纔送錢銀九兩入箱,尚共欠銀十二兩五錢,約舊年十二月送還。

    至今拖過,是子孫心安乎?為人子孫,敬愛祖宗,隻當捐己入祠,未聞有反損祖宗自肥者。

    今特遣宗子禹勳同去人谕知,限清明日齊足送納入箱。

    今乙卯年再起升科,為子孫者,亦可秉心。

    特谕。

     重聚天倫行 番山昔友陳子光,難兄子儒慈且良。

    生财積谷千斯倉,為富能仁家道昌。

    異母之弟出迷方,時年十有三歲強。

    拐鬻番邦三十霜,南船入貢泊五羊。

    物色得之親弟兄,抱哭扣地天為傷。

    始知感應天人際,有非心思所能量。

    二親垂白,兄弟無故,重聚天倫,融融樂一堂。

    習庵分财與立室,無少或吝,何用不(藏)[臧]?有孫衷言為顯揚,執聞來言誰浔岡。

    九十泉翁歌大章,是用表之示不忘。

    今人同氣争利場,不戚手足交相戕。

    觀此中心無愧惶?中心無愧惶?無愧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