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蕭耨斤挾權弑主母趙元昊僭号寇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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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欲加她罪名,如何使得?”宗真還有良心。

    蕭耨斤道:“此人不除,必為後患。

    ”宗真道:“她既無子,又已年老,還有什麼異圖?”耨斤不從,竟命将隆緒後遷至上京。

    宗真發使至宋廷告哀,宋亦遣中丞孔道輔等,充賀冊及吊祭使,南北通好,仍然照常。

    宋仁宗明道元年,契丹主宗真往獵雪林,太後蕭耨斤竟遣中使至臨潢,勒隆緒後自盡。

    後慨然道:“我實無罪,天下共知,既令我死,且待我沐浴更衣,就死未遲。

    ”中使也為憐惜,暫退室外。

    有頃入視,後已仰藥自盡了。

    當下返報耨斤,耨斤當然歡慰。

    獨宗真歸知此事,怨母殘忍,遂有違言。

    嗣是母子不和,心存芥蒂。

    過了兩年,即仁宗景祐元年,蕭耨斤陰召諸弟,謀廢宗真,改立少子重元。

    偏重元入告乃兄,宗真至此,也顧不得母子之情,遂令衛卒收太後玺绶,遷耨斤居慶州,立重元為皇太弟,始親決國政,與宋和好如初。

     惟西夏主趙德明,既臣事宋朝,複臣事契丹,還算安分守己,事大盡禮。

    會六谷酋長巴喇濟,為異族所戕,應二十二回。

    部衆擁立巴喇濟弟斯榜多為首領,斯榜多一譯作斯铎督。

    宋廷續授他為朔方節度使。

    斯榜多未洽衆望,或多散歸吐蕃部。

    吐蕃本西域強國,唐時與回纥國屢寇邊疆,後來兩國自相侵伐,同就衰微。

    宋興,兩部酋先後入貢,真宗時,吐蕃部酋唃厮羅,一譯作罝勒斯赉。

    上表宋廷,請伐西夏,廷議以夏主德明,尚稱恭謹,不許吐蕃往侵。

    唃厮羅竟入窺關中,知秦州曹玮,請兵預防。

    果然唃厮羅來寇伏羌寨,被曹玮率兵掩擊,大敗而還。

    唃厮羅自知勢蹙,悔懼乞降。

    宋授唃厮羅為甯遠大将軍,兼愛州團練使。

    夏主德明,有子元昊,性極雄毅,兼多智略,常欲并吞回鹘、即回纥。

    吐蕃諸部,稱霸西陲。

    嗣竟引兵襲破回鹘,奪據甘州,德明嘉他有功,立為太子。

    元昊且勸父叛宋,德明不從,且戒元昊道:“自我父以來,連歲用兵,疲敝不堪,近三十年間,稱臣中國,累沐錦衣,中國可算厚待我了,此恩怎可辜負?”元昊咈然道:“衣毳氈,事畜牧,乃我蕃族特性,丈夫子生為英雄,非王即霸,奈何羨這錦衣,甘作宋朝奴隸呢?”也是石勒一流人物。

    既而德明病死,元昊襲位,宋遣工部郎中楊吉,冊元昊襲封西平王,并授定難軍節度,夏、銀、綏、靜、宥等州觀察,及處置押蕃落使,元昊還算拜受。

    契丹亦遣使冊元昊為夏國王。

    元昊圓面高準,身長五尺有餘,善騎射,通蕃漢文字,登位後大改制度,部署兵行,隐欲與宋為難。

    仁宗景祐元年,竟引兵入寇環慶,殺掠居民。

    慶州柔遠寨蕃部都巡檢嵬通,嵬一譯作威。

    乘夏兵炮飏,尾後襲擊,攻破後橋諸堡。

    元昊反借口報仇,驅兵複出,緣邊都巡檢楊遵,與柔遠寨押監盧訓,領兵七百人,前往備禦,哪禁得夏兵大至,被殺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環慶都監齊宗矩,與甯州都監王文等,未知敗耗,隻去援應盧訓。

    行次節義峰,驟聞胡哨亂鳴,夏兵已漫山遍野而來,宗矩不及退避,挺身與戰,力竭被擒,王文等逃還。

    既而元昊放歸宗矩,隻說是雙方誤會,無故興兵,現願彼此約束雲雲。

    仁宗尚欲羁縻,頒诏慰撫,且令他兼官中書令。

    元昊狡詐,酷肖乃祖,仁宗姑息,亦與太宗相同,彼此可謂善繩祖武。

    元昊佯為聽命,暗遣部将蘇奴兒,一譯作蘇木諾爾。

    率兵二萬五千人,往攻吐蕃,被唃厮羅誘入險地,四面圍住,差不多把夏兵殺光,連蘇奴兒也活擒了去。

    元昊聞報大怒,複領衆攻陷貓牛城,轉圍宗哥、帶星嶺諸城。

    唃厮羅複遣部将安子羅,截擊元昊歸路。

    元昊晝夜角戰,殺到好幾十日,方将子羅擊退,移衆往攻臨湟。

    唃厮羅堅壁不戰,待元昊渡河,卻用精騎殺出。

    夏兵猝不及防,多半溺死,元昊遁歸。

    唃厮羅報捷宋都,有诏擢他為保順軍留後。

     既而元昊轉侵回鹘,奪據瓜、沙、肅諸州,疆宇日拓,氣勢愈張。

    可巧華州有二書生。

    一姓張,一姓吳,屢試被黜,往遊塞外,聞元昊威振西陲,頗思幹進,因相偕至靈州,即夏都,見二十二回。

    入酒家豪飲,索筆書壁道:“張元、吳昊到此。

    ”尋被邏卒拘住,見元昊,元昊怒責道:“入國問諱,你兩人既入我都門,難道不知避諱麼?”張、吳二人齊聲道:“姓尚不理會,卻理會這名字,未免本末倒置了。

    ”原來元昊尚用宋朝賜姓,舍李為趙,所以二人乘機進言。

    果然元昊竦然起敬,親自下堂,替他解縛,延入賜坐,詢及國事。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