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策魏卷第七

關燈


    又策作入北地亦字訛。

    魏王且從。

    從順服也。

    謂穰侯曰:君攻楚,得宛、穰以廣陶;攻齊,得剛、博并屬太山。

    補曰:《正義》引《括地志》去,故剛城在兖州襲丘縣界。

    愚謂剛博當即是剛壽。

    《正義》雲:壽,鄲州縣。

    以廣陶,得許、鄢陵以廣陶。

    《補》曰:得許上當有攻魏字,缺脫。

    秦王昭。

    不問者何也?以大梁之未亡也。

    今日大梁亡,許、鄢陵必議,議其不當得。

    議則君必窮。

    為君計者勿攻。

    便補曰:魏昭王十三年,秦兵至大梁,即取魏安城之役。

    安釐王二年,秦魏冉伐魏,走芒卯,入北宅,遂圍大梁,魏割溫以和。

    二役皆冉相時而敗。

    芒卯則冉将以伐,此策當在其時。

    《大事記》載須賈說穰侯雲雲,攻而不拔,秦兵必罷,陶邑必亡,前功必棄矣。

    下注此章謂與須賈同一術,亦以為此年事矣。

    然秦攻取剛、壽在秦昭三十六七年後,此數年而策、已雲得剛、壽,而又不可曉也,當考。

    ○宛、穰、廣陶,說見趙。

    策。

    ○許、鄢陵、魏地,見前。

    秦得其地,不知何時。

     白圭魏人,孟子稱之,趙岐以為周人,非也。

    蓋至是三四十年矣。

    正曰:秦昭王初年,魏冉已用事,則芈戎之貴巳久十二年,而當魏昭元年,則其初年猶與魏襄相及,正孟子時也。

    趙岐以為周人,何以知其非也?但戰國人姓名多偶同者,鮑以在魏策中而即為魏人,謬矣。

    又按,燕策白圭逃于秦,則嘗仕秦。

    《新序》孟嘗君問白圭,恐亦此時。

    史《白圭傳》首雲:當魏文侯時,李克務盡地力,而白圭樂觀時變。

    後複引圭之言曰:吾治生産,如孫吳用兵,商鞅行法。

    則其人在鞅後。

    首句特與李克對論,非言其世也。

    以二十取一語孟子正欲以其貨殖之術施之國家者也。

    又《新序》記白圭戰亡六城,為魏取中山,白。

    圭顯于中山,中山人惡之,于魏文侯投以夜光之璧,則文侯時又一白圭欤?或因史所書而訛舛欤?謂新城君曰:夜行者能無為奸,不能禁狗使無吠已也。

    故臣能無議君于王,戎貴于秦王宜,為秦王仐圭說之,豈非圭使魏戎來魏?不能禁人議補曰:姚本此有臣字。

    于君也。

    秦策、段産語同。

    正曰:段産、策本在韓、鮑,以史注新城君為稈戎,故曲為之說,未如即是此人否? 秦攻韓之管,《後志》河南管城注:在京縣東北。

    《補》曰:鄭州管城縣。

    魏王發兵救之。

    昭忌曰:夫秦,強國也,而韓魏壤言地與秦接。

    秦元作梁。

    梁《補》曰:姚雲。

    劉作秦。

    不出攻則巳。

    若出攻,非于韓也,必于魏也。

    今幸而于韓,此魏之福也。

    王若救之,夫解攻者,必韓之管也。

    緻攻者必魏之梁也。

    魏王不聽,曰:若不因救韓,韓怨魏,西合于秦,秦、韓為一,則魏危。

    遂救之, 秦果釋管而攻魏。

    魏王大恐,謂昭忌曰:不用子之計而禍至,為之柰何?昭忌乃為之見秦王昭正曰:時不可考。

    曰:臣聞明主之聽也,不以挾私為政,與正同。

    是參行也。

    以諸國參考而行,言參彼巳也。

    願大王無攻魏,聽臣也。

    秦王曰:何也?昭忌曰:山東之從,時合時離,何也?秦王曰:不識也。

    曰:天下之合,補曰:一本此下有也字。

    以王之不必也。

    猶言不可測也。

    方攻韓,又攻魏是也。

    其離也,以王之必也。

    伐一不移伐則諸國知免,不急于從也。

    仐攻韓之管國危矣。

    未卒而移兵于梁,合天下之從,無精于此者矣。

    精,猶明。

    以為秦之求索必不可支也。

    故為王計者,不如制元作齊。

    齊、補曰。

    疑字誤。

    或上有缺文。

    趙。

    秦巳制趙,則燕不敢不事秦,荊、濟不能獨從,荊楚濟齊正曰:一本荊齊,是宋有稱齊為濟者,字多傍水。

    天下争敵于秦,則弱矣。

    言諸國合而競與秦敵,則秦弱。

    秦王乃止。

    彪謂鄰國有兵救之,恤鄰之義,昭王言是也。

    秦伐韓而魏救之,挑秦之禍,昭忌之言亦是也。

    要之,從約堅則宜救,猶救同室之鬥也。

    無從約而救之,則是鄉鄰有鬥,被發纓冠而往,是豈不可已乎? 芮宋魏人。

    欲絕秦、趙之交,故令魏氏收秦太後之養地。

    宣太後。

    秦王昭。

    怒,芮宋謂秦王曰:魏委國于王委與之。

    而王不受,故委國于趙也。

    李郝趙人。

    謂臣曰:子言無秦而養秦太後以地,是欺我也,故敝邑收之。

    秦王怒,遂絕趙《補》曰:姚本收秦太後之養地秦王于秦芮宋雲雲。

    與此交有誤。

    當雲收秦太後之養地于秦芮宋謂雲雲。

     為魏。

    謂楚王慎襄正曰:無考。

    曰:索攻魏于秦,楚以攻魏,索于秦。

    秦必不聽王矣。

    是智困于秦而交疏于魏也。

    楚、魏有怨,則秦重矣。

    故王不如順天下,天下不欲秦伐魏,遂伐齊,與魏便地,言以所得齊地與魏易兩便也。

    兵不傷,交不變,所欲必得矣。

     管鼻之魏人正曰:注作鼻之名,謬。

    下兩之字亦語助。

    管鼻恐即樓鼻,說見前。

    令翟強與秦事,鼻之不欲,故推之于強。

    謂魏王曰:鼻之謂之。

    鼻之與強,猶晉人之與楚人也。

    晉人見楚人之急,帶劍而緩之,楚人惡其緩而急之。

    今鼻之入,秦之傳舍,郦食其傳注止息傳置之舍。

    舍不足以舍之;侍衛之盛,舍不能容。

    強之入,無蘇于秦者。

    言秦輕之,無與為樵蘇者。

    正曰:一本蘇作蔽,是言無人從之。

    強王貴臣也,而秦若此其甚,安可?秦待巳巳厚,可以不與秦事。

    秦輕強矣,欲其重之,必令與秦事。

    乃可正曰:翟強欲合齊、秦外楚以輕樓鼻。

    樓鼻欲合秦、楚外齊以輕翟強。

    鼻強不合,而謂鼻令強與秦事者,鼻容強為之,秦入鼻言故輕強。

    此士蓋為強言以激魏王者也。

    此當在襄王時。

     成陽君秦昭十七年入朝者,于此知為韓人不疑。

    欲以韓、魏聽秦,魏王弗利。

    白圭謂魏王曰:王不如陰,使人說成陽君曰:君入秦,秦必留君,而?多割于韓矣。

    韓不聽,秦必留君而伐韓矣。

    故君不如安行,安,猶徐。

    求質于秦。

    質事有不留之驗,乃可入正,曰質子之質。

    成陽君必不入秦,秦、韓不衍敢字。

    敢合,則王重矣。

     安釐王,昭王子元年赧王三十九年乙酉。

     秦敗魏于華,華山在弘農。

    華陰,《秦紀》作華陽。

    《注》:亭名,在密縣,事在此二年。

    正曰華陰之華,去聲。

    華下、華陽,史無音。

    走芒邜而圍大梁。

    須賈魏人。

    為魏謂穰侯曰:臣聞魏氏大臣父兄皆謂魏王曰:初時惠王伐趙,戰乎三梁,春秋、秦取梁、漢、夏陽也。

    河内有梁,周小邑也。

    陳留、浚儀,大梁為三,皆魏也。

    正曰:索隐雲雲,梁即南梁,又說見齊策。

    十萬之軍抜邯鄲,秦十二年,攻趙,虜莊。

    賈正曰:魏惠王十八年,拔趙邯鄲,二十年,歸趙邯鄲。

    趙氏不割而邯鄲複歸。

    齊人攻燕,殺子之,破故國,補曰:《通鑒》《大事記》在宣王二十九年。

    燕不割而燕國複歸。

    燕、趙之所?國全兵勁,而地不并于諸侯者,以其能忍難而重出地也。

    宋、中山數伐數割而随以亡。

    臣以為此臣魏大臣所稱。

    燕、趙可法,而宋、中山可無為也。

    夫秦貪戾之國而無親,蠶食魏,盡晉國,戰勝??子,地缺正曰:臯,上刀反。

    ??,羊益反,又??作澤。

    古書三字皆通,此未有據史。

    ??作暴,下同。

    徐廣雲:暴,鸢也。

    《大事記》作暴吏,未詳。

    割八縣,地未畢入而兵複出矣。

    夫秦何厭之有哉?今又走芒卯,入北地,梁之北非郡。

    正曰:《史記》作宅策,字訛,下同。

    《正義》引《竹書》雲:宅陽一名北宅。

    《括地志》雲:故城在鄭州榮陽縣西。

    此非但攻梁也,且劫王以多割也,王必勿聽也。

    今王循楚、趙而講,循,猶順也。

    以下文考之,秦時蓋合楚、趙共攻魏,魏見二國為秦用,遂欲講秦,不反複思之也。

    正曰:循即徇。

    楚、趙怒而與王争事秦,秦必受之。

    秦挾楚、趙之兵以複攻,則國救亡不可得衍也字。

    也巳。

    願王之必無講也。

    王若欲講,必少割而有質。

    亦事驗也。

    正曰:索隐雲:少割地而求秦質子。

    不然,必欺。

    補曰:索隐雲必稱秦欺。

    是臣之所聞于魏也,願君之以是慮事也。

     《周書》曰:維命不于常。

    此言幸之不可數也。

    夫戰勝??子而割八縣,此非兵力之精,非計之?也,天幸為多矣。

    補曰:漢史天幸語本此。

    今又走芒卯,入北地,以攻大梁,是以天幸自為常也。

    智者不然。

     臣聞魏氏悉其百縣勝兵以止戍大梁,臣以為不下三十萬。

    以三十萬之衆守十仭之城,臣以為雖湯、武複生,弗易攻也。

    夫輕信楚、趙之兵,陵十仭之城,戴補曰:一本标孫作戰。

    三十萬之衆,而志必舉之,臣以為自天下之始分以至于今,未嘗有之也。

    攻而不能,技??,兵必罷,音疲。

    陰必亡,陰穰侯别邑。

    正曰陰,即陶。

    說見趙策。

    則前功必棄矣。

    今魏方疑,可以少割收也。

    願君《補補》曰:史願君逮楚、趙。

    之及楚、趙之兵未任于大梁也,未以攻梁自任。

    亟以少割收魏。

    魏方疑而得以少割為和,必欲之,則君得所欲矣。

    楚、趙怒于魏之先已講也,巳,兵未至而與秦講。

    必争事秦,從是以散,從橫之從。

    而君後擇焉。

    擇其所與于散從之後。

    且君之嘗割晉國取地也。

    何必以兵哉。

    先割取時不用兵。

    夫兵不用而魏效绛安邑又為陰啟言得亡國以拓陰之封地,補曰又為止已合策,文有脫誤,見後。

    兩機盡兩,謂得縣啟封,盡無遺也。

    故宋衛效魏自比小國。

    二。

    國,小國也。

    尤憚元作憚尤。

    憚尤秦兵出地而小,故愈畏秦。

    巳合魏合秦。

    而君制之補曰:史雲,又為陶開兩道幾盡,故宋、衛必效單父,秦兵可全雲雲。

    按此文明順,姚《注》亦宜引從之。

    《正義》雲:故宋及單父是陶南道,魏安邑及绛是陶北道。

    索隐雲:穰侯封陶、魏、效、绛、安邑,是得河東地。

    言從秦通陶,開河西、河東之兩道,此時宋已滅,是秦将盡得宋地也。

    愚謂可全即上言不用之意。

    何求而不得。

    何為而不成臣願君之熟計而毋行危也。

     穰侯曰。

    善乃罷梁圍彪謂賈之說不足以巳秦也,為其為魏也過深,而說秦者不切。

    夫以秦為。

    天幸而欲其無行,危也,秦豈信之哉?秦行是何危之有?且其為魏之過深也,适足以疑秦,豈沮于是哉?梁圍之解,将别有故,非賈力也。

    正曰:《大事記》略載此章及穰侯攻大梁章,謂同一術。

    愚謂魏利于少割,穰侯喜得此地而罷兵,亦無不可。

    《大事記》周赧王四十年,秦昭三十二,魏安釐二,韓釐二十一,趙惠文二十四年,秦以魏冉為相國,伐韓。

    暴鸢救魏,魏冉破之,斬首四萬。

    鸢走開封,魏割八縣以和。

    魏冉複伐魏,走芒卯,入北宅,遂圍大梁。

    魏割溫以和。

    四十一年,魏背秦,與齊從親秦。

    魏冉伐魏,拔四城,斬首四萬。

    四十二年,趙、魏伐韓華陽。

    秦魏冉、白起客卿胡傷救韓,敗魏将芒卯華陽,斬首十三萬,取卷、蔡陽、長社。

    又敗趙将賈偃,沉其卒二萬于河,取觀津。

    魏予秦南陽以和,以其地為南陽郡,遷免臣居之。

    ○《通鑒綱目》書略同,不著暴鸢、芒卯、?及以地為南陽郡。

    一節補曰:按史,魏安釐王二年、三年、四年,連歲、魏冉将兵來伐。

    二年之戰,韓暴鸢救魏,敗走。

    《年表》、《秦紀》、《魏世家》、《魏冉傳》皆雲兵至大梁,次年之戰,不地。

    最後華陽之戰,趙、魏伐韓,秦救韓,敗趙,魏走芒卯。

    但史所載有差互。

    《紀》以擊芒卯,華陽,《傳》以走暴鸢,并為次年事。

    華陽之戰,或雲得三晉将,或雲攻趙、韓、魏八縣,三縣之殊,十萬、十五萬。

    之舛,故《太事記》參定書之。

    今考此策須賈之辭,謂戰勝暴子割八縣地未畢而兵複出,此《大事記》所以書此役繼于走暴鸢之後,但策首書秦敗魏于華,恐于華二字因下章誤衍也○又按《秦紀》昭王三十四年書秦與魏韓上庸地為一郡,南陽免臣遷居之。

    三十五年初置南易郡。

    《大事記》于魏予秦南陽後書以其地為南陽郡,遷免臣君之。

    即以此為是年事。

    按南陽凡二,其一河南之修武,其一鄧州之堵陽。

    免臣者,以罪免,遷守新邊,秦不信敵國之民,故徙其國人,使錯居之。

    前此二十七年攻楚,赦罪人,遷之南陽。

    《大事記》必謂前巳備楚,故今以新得之南陽,而不知《紀》書乃謂秦與魏、韓上庸地為一郡于南陽,上庸屬漢中,今房州竹山縣,則正鄧之南陽也。

    次年乃書置南陽郡,秦南陽郡即鄧,而修武更置河内郡,不聞兩南陽也。

    昭王四十四年,秦白起攻韓,取南陽,絕大行道,使秦巳置郡,不應複雲爾。

    《大事記》亦書之矣。

    此條蓋因魏入南陽以和,偶與下文南陽免臣相次而緻誤爾。

    因《上論大事記》文附于此。

     秦敗魏于華魏王且入朝于秦周訴謂王曰。

    補曰:一本訴作。

    訴是,下同。

    宋人有學者,三年反而名其母。

    其母曰:子學三年反而名我者,何也?其子曰:吾所賢者無過堯舜,堯、舜名;吾所大者無大天地,天地名。

    今母賢不過堯、舜,母大不過天地,是以名母也。

    其母曰:子之于學者,于其所學。

    将盡行之乎?願子之有以易名母也。

    子之于學也,将有所不行也,正曰:姚本也作乎。

    願子之且以名母為後也。

    今王之事秦,尚有可以易入朝者乎?願王之有以易之,而以入朝為後。

    魏王曰:子患寡人入而不出邪?許绾為我祝曰:入而不出,請殉寡人以頭。

    周訴對曰:如臣之賤也,今人有謂臣曰:入不測之淵而必出不出,請以一鼠首為汝殉者,臣必不為也。

    今秦,不可知之國也,猶不測之淵也,而許绾之首猶鼠首也。

    内王于不可知之秦,而殉王以鼠首,臣竊為王不取也。

    且無梁,孰與無河内急?王曰:梁急。

    無梁,孰與無身急?王曰:身急。

    曰:以三者,身上也,河内其下也。

    秦未索其下而王效其上可乎。

     王尚未聽也。

    支期曰:王視楚王。

    頃襄。

    楚王入秦絕句:王以三乘先之。

    先楚至秦。

    楚王不入。

    楚魏為一。

    尚足以捍秦。

    王乃止。

    王謂支期曰。

    吾始巳諾于應侯矣。

    今不行者欺之矣。

    支期曰。

    王勿憂也。

    臣使長信侯魏相之善應侯者,請無内王。

    王待臣也。

     支期說于長信侯曰。

    王命召相國。

    長信侯曰:王何以臣為?支期曰:臣不知也,王急召君。

    長信侯曰:吾内王于秦者,甯以為秦邪?吾以為魏也。

    支期曰:君無為魏計,君其自為計。

    且安死乎?問:何所安?安生乎?安窮乎?安貴乎?君其先自為計,後為魏計。

    長信侯曰:樓公将入矣,緩也。

    俟其入,欲與之議,正曰:無考。

    樓緩、樓鼻、韓策并見。

    樓梧,皆此時人。

    臣今從。

    支期曰:王急召君,君不行,血濺君襟矣。

     長信侯行,支期随其後,且見王。

    支期先入,謂王曰:僞病者乎?而見之,令王見而辭疾。

    臣已恐之矣。

    長信侯入見王,王曰:病甚,柰何?吾始已諾于應侯矣。

    意雖道死,行乎?雖死于路,猶将行。

    長信侯曰:王毋行矣,臣能得之于應侯矣。

    能使應侯止王之行。

    願王無憂彪謂周訴之愛王也甚忠,其谕王也甚切,賢智人也。

    釐!王不能聽,而聽支期期。

    豈賢于訴哉?蓋期之所效者事,而訴之所谕者理。

    庸人固可示以事而難以理谕也。

    微二臣者,厘其為楚懷與。

    《補》曰:為我為王,以為秦,以為魏之為去聲。

     華陽之戰,魏不勝秦。

    明年,将使段幹崇割地而講。

     孫臣并魏人。

    謂魏王曰:魏不以敗之上割,上謂當其時。

    可謂善用不勝矣;而秦不以勝之上割,可謂不善用勝矣。

    今處期年乃欲割,是群臣之私計不及也。

    而王不知也。

    且夫欲玺者,得秦封,受其玺。

    段幹子也,王因使之割地;欲地者,秦也,而王因使之授《元》作受。

    受玺。

    夫欲玺者制地,而欲地者制玺,其勢必無魏矣。

    且夫奸人固皆欲以地事秦。

    以地事秦,譬猶抱薪而救火也,薪不盡則火不止。

    今王之地有盡,而秦求之無窮,是薪火之說也。

     魏王曰:善。

    雖然,吾以許秦矣,不可以革也。

    革,更也。

    對曰:王獨不見夫博者之用枭耶?猶上善用勝矣。

    補曰:《正義》雲:博頭有刻為枭鳥形者,擲得枭者,合食其子。

    若不便,則為餘行也。

    欲食則食,欲握則握。

    握不食也。

    食者行棋握不行也。

    故史曰:便則行,不便則止。

    今君劫于群臣而許秦,因曰不可革,何用智之不若枭也?魏王曰:善。

    乃按其行。

    按猶止記四年。

    有補曰:史安釐王四年,華陽戰敗後,段幹子請于南陽以和。

    此策雲按其行。

    《通鑒綱目》雲:王不聽,卒以南陽為和。

     秦、魏為與國,齊、楚約而欲攻魏,魏使人求救于秦,冠蓋相望,秦救不出。

     魏人有唐雎《元》作且。

    下同。

    且補曰:《新序》同。

    史作雎。

    者,年九十餘,謂魏王曰:老臣請出西說秦,令兵先,臣出,可乎?魏王曰:敬諾。

    遂約車而遣之。

    唐雎且見秦王,昭。

    秦王曰:丈人芒然乃遠至此,甚苦矣。

    魏來求救數矣,寡人知魏之急矣。

    唐雎且對曰:大王已知魏之急而救不至者,是大王荮茦之臣無任矣。

    不堪其事。

    且夫魏,一萬乘之國,稱東藩,受 帶祠春秋者,以為秦之強足以為與也。

    今齊楚之兵巳在魏郊矣。

    大王之救不至,魏急則且割地而約齊楚。

    王雖欲救之,豈有及哉。

    是亡一萬乘之魏而強二敵之齊楚也。

    竊以為大王荮茦之臣無任矣。

     秦王喟然愁悟,遽發兵日夜赴魏。

    齊楚聞之,乃引兵而去。

    魏氏複全。

    唐雎且之說也。

    《記》:十年有。

     虞卿謂趙王惠文。

    曰:人之情甯朝人乎?甯朝于人也?趙王曰:人亦甯朝人耳,何故甯朝于人?虞卿曰:夫魏為從主,而違者範痤也。

    魏相補曰:一本作座史,與此同。

    今王能以百裡之地,若萬戶之都,請殺範痤于魏。

    範痤死,則從事可移于趙。

    趙主從也。

    趙王曰:善。

    乃使人以百裡之地請殺範痤于魏。

    魏王許諾,使司徒本周卿,此時主,徒隸者耳。

    執範痤而未殺也。

     範痤獻書魏王曰:臣聞趙王以百裡之地請殺痤之身。

    夫殺無罪範痤,衍痤字。

    痤補曰字衍。

    薄故也。

    猶細事。

    而得百裡之地,大利也。

    臣竊為大王美之?雖然,而有一焉,百裡之地不可得,而死者不可複生也,則王必為天下笑矣。

    臣竊以為與其以死人市,不若以生人市,便元作使。

    使補曰:姚《注》雲:一本無。

    史同。

    也。

     又遺其後相信陵君書曰:夫趙、魏,敵戰之國也。

    趙王以咫尺之書來,而魏王輕為之殺無罪之痤。

    痤雖不肖,故魏之免相衍望字望補曰:姚雲:劉作室,史無。

    也。

    嘗以魏之故,得罪于趙。

    夫國無用臣,用言可任者補曰:一本國内無用是。

    外雖得地,勢不能守。

    然今能守魏者,莫如君矣。

    王聽趙殺痤之後,強秦襲趙之欲,襲言猶因趙之故态。

    倍趙之割,則君将何以止之?此君之累也。

    信陵君曰:善。

    遽言之王而出之。

    十一年,有與其以死市下元在趙策補曰:從舊在趙可。

     魏将與秦攻韓,朱巳史作無忌。

    《補》曰:史魏王以秦救之故,欲親秦而伐韓。

    以求故地。

    無忌謂魏王曰雲雲。

    《大事記》據之。

    以其辭雲。

    秦太後母也。

    以憂死。

    故附載于宣太後之薨之後。

    在赧王五十年。

    按朱巳即無忌,字訛也。

    謂魏王曰:秦與戎翟同俗,有虎狼之心,貪戻好利而無信,不識禮義德行,苟有利焉,不顧親戚兄弟,若禽獸耳。

    此天下之所同知也,非所施厚積德也。

    故太後毋也,而以憂死;秦昭四十二年。

    此十二年。

    穰侯舅也,功莫大焉,而竟逐之;兩弟無罪,而再奪之國。

    此其于親戚兄弟若此,而又況于 雠之敵國也。

    《補》曰:一本标也作乎。

     今大王與秦伐韓,而益近秦,臣甚惑之,而王弗識也,則不明矣。

    群臣知之而莫以此谏,則不忠矣。

    今夫韓氏以一女子承一弱主,此十二年,桓、惠立八年矣。

    《補》曰:《大事記》雲:《韓世家》不載其事,必是時韓王少毋後用事也。

    愚按:是時秦宣太後、趙惠文後、齊君王後皆專政,韓亦然也。

    内有大亂,外安能支強秦、魏之兵,王以為不破乎?韓亡,秦有鄭地,時鄭亡,屬韓。

    與大梁鄰,王以為安乎?欲得故地,蓋嘗喪地于韓,今欲取之。

    而今負強秦之禍也,正曰:史負強秦之說據,此則負當從恃訓從策文,則負任在背以為喻也,史義長。

    王以為利乎? 秦非無事之國也,韓亡之後,必且便事,便事必就易與利,補曰:便事史并作更字。

    就易與利必不伐楚與趙矣。

    是何也?夫越山逾河,絕韓之上黨而攻強趙,《補》曰:史作絕上黨。

    《正義》雲:韓上黨,從太行山西北澤、潞等州是也。

    則是複阏與之事也,先時趙奢敗秦于此。

    《補》曰:複,扶又反。

    阏與,音遏?。

    秦必不為也。

    若道河内,倍邺、朝歌,倍。

    音背。

    絕漳、滏之水,而以與趙兵決勝于邯鄲之郊,是受智伯之禍也,秦又不敢伐楚。

    道涉山元作而。

    而谷,行三十裡,而攻危隘之塞,所行者甚遠,而所攻者甚難,秦又弗為也。

    正曰:三十史作三千者是。

    危隘史作冥,阨即黾阨也,說見《楚策大事記》。

    秦向楚有兩道,涉山谷是西道,河外是東道,此是采《索隐正義》之文。

    按二家本文以以涉谷為地名,當考。

    《正義》雲:從褒斜入梁州,即東南至申州,攻石城山險呃之塞也。

    若道河外,背大梁,而右上蔡、召陵,以與楚兵決于陳郊,秦又不敢也。

    正曰:《大事記》引《正義》雲:從河外出函谷門,曆同州,南至鄭州,東向陳州,則背大梁也。

    《大事記》今本作東向鄭州者,恐因上文訛。

    ○史右蔡,左召陵,《正義》雲:上蔡縣在豫州北,邵陵故城在豫州邬城縣東,并在陳州西。

    從汴州南行向陳州之西郊,則上蔡、召陵在南面向東,皆身之右,定無左字也。

    故曰:秦必不伐楚與趙矣,又不攻衛與齊矣。

    正曰:衛、齊皆在趙、韓、魏之東。

    韓亡之後,兵出之日,非魏無攻矣。

     秦故有懷地、邢丘之城、垝津,地缺。

    而以之臨河内,河内之共、汲,莫不危矣。

    正曰:史作秦固,有懷茅固,故通。

    《正義》雲:懷州武陵縣西故懷城。

    《括地志》雲:懷州獲嘉縣東。

    北有茅亭,即蘇忿生邑。

    攢、茅○、邢丘,見秦策○。

    《史》城垝津。

    《索隐》引《策》雲:邢丘,安城。

    今本無安字,恐之字即安訛也。

    《史》此段後有安城字。

    《正義》雲:在鄭州原武縣東南。

    垝津。

    《索隐》雲:在河北。

    垝,九毀反。

    《正義》引社預以為汲郡城南延津。

    愚按:安釐王十一年,??拔我廪丘,或作邢丘、郪丘,餘無見。

    蓋地皆懷界也。

    索隐雲:共、汲皆縣名,屬河内。

    丘,居庸反,又見下。

    劉辰翁以為共汲河者,謬。

    秦有鄭地,得垣雍,《秦紀》《注》:河内卷有垣雍城。

    正曰:《正義》引括雲:垣雍故城在鄭州原武縣西北。

    雍,于用反。

    決荥澤屬策陽。

    《書》《注》:在敖倉東南。

    《補》曰:史作熒。

    一本同。

    而水大梁,大梁必亡矣。

    《補》曰:《正義》雲:言韓亡後,秦有鄭地,得垣雍城,從荥澤決溝密雍,灌大梁也。

    《大事記》雲:始皇滅魏,果用此策。

    王之使者大過矣,乃惡安陵氏于秦,安陵,魏之不欲攻韓者,與群臣異,故惡之。

    秦之欲許之久矣。

    許言聽之。

    久言秦之先,自惡之。

    正曰:史作王之使者出過,而惡安陵氏于秦。

    《大事記》引策文,則以策為明順。

    許《史》作誅。

    《正義》引《括地志》雲:安陵在鄢陵縣西北。

    詳見前。

    ○《大事記》。

    按:策:安陵君曰:吾先君成侯受诏襄王,以守此地。

    蓋安。

    陵,趙襄子所封,其後遠别為十國,附庸于魏。

    今魏反,令使者惡之于秦。

    然而秦之葉陽、昆陽與舞陽高陵鄰,高陵屬琅邪。

    此二縣,安陵封地,以與昆陽、葉陽鄰,故秦久惡安陵。

    正曰高陵屬京兆,與下文地不相近。

    史無高陵字,策或誤也。

    《注》尤非。

    《正義》雲:葉陽,今許州葉縣。

    昆陽故城在葉縣北,舞陽故城在葉縣東。

    此時葉陽、昆陽屬秦,舞陽屬魏。

    《大事記》:葉陽,今屬汝州。

    聽使者之惡也,随安陵氏而欲亡之。

    秦繞舞陽之北以東臨許,則南國必危矣。

    《周記》《注》:南國,江漢之間又曰南陽也。

    今詳此時屬韓。

    正曰:《正義》雲:南國,今許州許昌縣南西許昌故城。

    此時屬韓,在魏之南,故言南國。

    《大事記》:安陵在鄢陵縣西北,則去許、汝不遠矣。

    愚按:韓公雲:繞舞陽,葉、襄城,其地皆壤界也,故曰南國。

    南國雖無危,則魏國豈得安哉?正曰:魏國豈得安哉?史作國無害大事,《記》《注》引《策》文當從策。

    且夫憎韓不受安陵氏,可也;夫不患秦之不愛南國,非也。

    補曰:史不愛安陵氏,下文可推。

    ○《大事記》秦得南國,則諸。

    使之勢危矣。

    魏不可以為非已地而不恤也。

     異曰者,異猶他。

    秦乃在河西,晉國之去梁也千裡有餘,言都绛安邑時:有補補曰:史無上文餘字,即以有字屬河山雲雲,《策文》則當有有字。

    河山,以闌元作蘭,下同。

    蘭闌入之闌。

    正曰:按字書,闌,門遮也,欄閑也,牢也,通作蘭。

    《王莽傳》:牛馬同蘭。

    師古雲:蘭謂遮蘭,則闌亦可通。

    闌入之闌,本作, 亦作蘭,于此義不切。

    之有周、韓而間之,從橫元作林。

    林軍橫之軍正曰:史作林鄉軍。

    林鄉,地名,見芒卯謂秦王章。

    《大事記》自秦伐林鄉以來至于今也。

    以至于今,秦十攻魏,五入國中,邊城盡拔,文台堕,垂都焚,勾陽有垂都亭。

    正曰:此引徐廣說,彼文元無都字,《補》曰:《索隐》雲:有廟曰都。

    《正義》引《括地志》雲:文台在曹州冤句縣。

    索隐雲:文台,台名。

    《大事記》不取者,豈以他策有台巳燔,遊已奪之雲與?此類特泛言之邪?堕,許規反。

    林木伐,糜鹿盡,而國繼以圍。

    正曰:《大事記》赧王四十年,穰侯圍大梁。

    又長驅梁北,東至陶、衛之郊,衛在河、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