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矯亭存稿卷之六
關燈
小
中
大
其子福畤與其門人杜淹輩竄入然亦通有以緻之也
濂洛之前有永嘉王景山氏嘗着儒志編一卷論性論心論學論伯夷伊尹周公伯禽三良管仲皆非歐蘇所能及不幸三十二而卒若假之年遇濂洛諸儒其進豈可量哉
明道嘗談介甫之學錯處曰我亦未敢自以為是此天下公理願往複明辦不有益于介甫必有益于我矣其忠誠懇至詞氣和平如此至于朱子辟象山之學則欠此氣象矣
朱子與林氏論易不覺失笑與象山論太極反複譏剌此其氣質剛褊周程張子之所無也後來大?用力涵養漸至和平耳故五儒之有朱子猶四賢之有孟子也孟子之氣豪朱子之氣剛皆不足于和平者欤
夜夢作先賢像贊曰以帝王之道為道以聖賢之學為學以百姓之心為心以天下之樂為樂覺而忘之不知為何人作也然三代而下當之者未見其人程伯子其幾乎
晁氏客語曰其敬也似怒其喜也似佞又曰以簡傲為高以谄谀為禮以刻薄為聦明以阘茸為寬大皆名言也蓋所謂似是而非者欤
官不與勢期而勢自至勢不與富貴期而富貴自至富貴不與驕期而驕自至驕不與罪期而罪自至罪不與死期而死自至皆名言也
伊川荅龜山書稱太中曰老兒陳東臨刑作家書稱其父亦曰老兒蓋方言也溫公之兄曰伯康子亦曰康不以為諱也考亭祖曰森父曰松不以為嫌也
宋時士大夫不信佛者惟歐陽子司馬公數人而巳葛常之侍郎謂歐陽病中夢見十王寤而信佛又雲其子棐持數珠以見客客怪問之棐曰先公無恙時巳如此不之禁也嗚呼厚誣之矣果若人言何以為歐陽子
楊鐵崖史義拾遺皆不近人情不循天理之見敢為異論而無所忌憚者也初學讀之必為所惑練川王氏目之為文妖信哉
小學吾自導卿脫釋者以脫字屬下句讀為脫若之脫非也導引也太子欲引允見帝以脫罪也下文曰吾欲為卿脫死二脫字義同近讀通鑒纂要乃以吾自導卿為句删去脫字不成文理矣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蓋以水救火則池涸而魚死矣猶言行人之得邑人之災也急急如律令漢制也猶言如法奉行也或曰池魚人名也律令神名也皆好事者為之也
古人與今人好尚殊異今人每竊名人文字以為已作自宋以來其弊滋甚蓋好名之累也古之人不然反以巳作寘諸名人集中而自隐其名要其用心不過欲其言之傳耳如張霸之作附于尚書漢儒之說附于禮記唐人之辭附于文中子是也二者皆僞焉然不求其名之傳而惟欲其言之傳則古人為差勝耳若其言本不足傳而竄入于聖經賢傳之内以□亂苗以鄭聲亂雅樂又罪之大者也
五經一也漢人讀之為訓诂之學唐宋人讀之為詞章之學今人讀之為科舉之學濂洛關閩諸儒讀之則為聖賢之學蓋讀之者同而用之者異也#宋人□□□□□□□□□□□
先儒謂禹剝母背而生謂啟母化為石謂伊尹生空桑謂傳悅無父母皆不經之說也
屈平作離騷子雲作反騷亦各言其志耳然與其投閣而生不若沉江而死也與其為龍蛇不若為魚龞也與其為莽大夫而瓦全不若為三闾大夫而玉碎也
有詩聖有文聖有酒聖有草聖有棊聖【出抱樸子】有醫聖皆言其至也
子陵、隐而高者也、龐公、隐而安者也、柴桑、隐而真者也、甫裡、隐而散者也、康節、隐而樂者也、劉靜修、隐而貞者也、
杜詩見伊呂失蕭曹六字漢魏以下諸儒無人道得真孔明之知已也杜牧之詩雲慷慨匡時略從容問罪師蓋亦庶幾知孔明者
杜詩聯中有以比喻對實事者如曰旌旗日暖龍蛇動宮殿風微燕雀高又曰珠簾繡柱圍黃鹄錦纜牙樯起白鷗又曰欲辭巴徼啼莺合遠下荊州去鹢催燕雀白鷗啼莺則實事也
二蘇和陶詩殆遍獨不和挽歌辭者畏死故也東坡于死生之際如此可以見其所養矣
詩莫盛于唐、少陵、詩之史也、太白、詩之仙也、昌黎、詩之豪者也、東野、詩之窮者也、玉川、詩之怪者也、魯望、#未□□
詩之隐者也、韋柳、詩之遠者也、元白、詩之近者也、然皆足以名家也、
朝廷之規模欲其廣大士夫之議論欲其和平人譽之、不足喜、譽之失實、自愧焉爾矣、人毀之、不足怒、毀之雖失實、自責焉爾矣、
惜朝廷之名器重父母之遺軆
官品之高下系乎人人品之高下系乎我系乎人者吾何求哉系乎我者當自勉爾
當官者寬、則人愛之、然而多貪、廉則人敬之然、而多刻、有是德、則有是病也、寬而不貪、廉而不刻、斯為良吏矣、
惟誠可以感物惟公可以服人惟忍可以濟事君子不以巳所能者病人、不以人、所不能、者愧人厚之至也
抱樸子載古語雲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濁如泥又曰古人欲達勤讀經今人欲達免治生乃知鄉舉裡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