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劉武固定揚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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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之樂毅,皆吾之師也。

    此乃敬德為将之道,養之有素,不敢不告也。

    ” 武周見敬德議論如長江大海,一瀉萬裡,欣然喜曰:“孤得足下,可比之漢得韓信、蜀得趙雲勝十倍矣。

    ”即賜酒戴花,封為先鋒之職,同宋金剛領兵前行。

    次日,到教場中敷演,調遣人馬出城。

    前軍敬德,中軍宋金剛,後軍尋相。

    但見旗分黑白,劍戟森嚴,馬步軍兵浩浩蕩蕩,殺奔并州一路而來。

     卻說齊王元吉自留守并州、太原,日以射獵為生,整月不理公事。

    嘗言吾甯三日不吃飯,不可一日不遊獵。

    其網索之車亦有三十以上,随軍躧踏田禾,搶奪商貨。

    每向通衢人叢之中拽弓試箭,驚百姓躲閃,笑以取樂。

    自以承平無事,全不以軍伍為急。

    忽見哨報金剛領兵而來,慌聚衆将商議。

    元吉曰:“今劉武周遣宋金剛率領人馬直抵吾境,衆将有何妙策,可以殺敵?”李仲文挺身進曰:“吾聞金剛有一部将,原是胡氏之子,朔州善陽人也。

    後過養尉遲可大,因冒姓尉遲,名恭,字敬德,武藝精熟,有萬夫不當之勇。

    使一杆竹節鞭,重八十二斤,人不可敵。

    當請勇敢之士,先須力戰,後以智擒之。

    ”元吉曰:“敬德雖勇,無謀之輩耳,不足為懼。

    金剛鬥筲之徒,其性暴悍,利在速戰。

    今來糧食不繼,難以久特,莫若堅閉城門不出,以老其師。

    不過旬日之間,糧絕士困,乘其弊而擊之,無不勝矣。

    ”殷開山曰:“殿下所言非矣,豈有人無糧草,敢來伐人之國乎?武周方欲舉亨,兵食必足,莫言旬日糧盡,便是一年彼亦應付充足。

    今閉城不戰,則示弱耳。

    并州士馬精強,以一當十,豈懼此逆賊乎?莫長他人銳氣,滅卻自己威風,早為出戰,請以決疑。

    ”元吉曰:“汝等所見甚明,吾意已決。

    ”即令宇文歆為前部,殷開山、張達為左右護衛,窦悅、蘇峻為合後。

     元吉議遣已畢,遂引了人馬出城,直至八仙坡下,平川曠野,列開陣勢。

    正直四月,天氣略熱,等候一日,早望見劉兵到來。

    當晚不戰,次日辰牌左側,三通畫鼓響處,門旗影裡,元吉出馬:頭戴紫金盔,身披黃金鎖子甲,左右錦囊插狠牙箭,手持棗木槊,坐下赤兔馬,高聲大罵:“逆賊!無故興兵入寇,早早投降,不失封王之貴。

    愚迷不允,洗頸受戮。

    ”罵尚未了,對陣上敬德挺身躍馬而出:頭戴镔鐵盔,體挂綠錦戰袍,身披獅子連環铠甲,腰系彎弓帶箭,狻猊寶刀,手持虎根竹節鋼鞭,坐下雪蹄烏骓馬,果是黑煞天神。

    睜圓環眼,喊若巨雷。

     元吉見了,心中惶惶,回頭問曰:“誰敢出戰?”陣中一将,縱馬挺槍而出。

    元吉視之,乃并州長史李仲文。

    兩騎相交,戰不數合,被敬德一鞭打于馬下。

    元吉便勒馬入陣,敬德挺鞭直沖過來。

    元吉大潰,四散奔走。

    敬德在陣中如出入無人之境,背後過來殷開山、宇文歆,三軍皆至,來救元吉,敬德方退。

     三處各折了人馬。

    張達、窦悅軍馬都到一處商議,言敬德英雄,果是無人可敵。

    正憂慮間,小校來報敬德搦戰,三處首領各自上馬歸本寨,軍分五隊,布列向前。

    遙望敬德一處馬軍繡旗招揚,先來沖陣。

    前軍謝文應出馬挺槍去迎敬德,交馬手起一鞭,打文應于馬下。

    衆人心膽俱喪,殷開山驟馬出曰:“吾受齊王厚恩,何不以死報!”手持長柄宣花月斧,飛馬而出。

    敬德揮鞭拍馬而來,與開山戰到十合,敬德一鞭打中開山背心,棄斧于地,兩手抱定,屈身負痛而走,口吐鮮血,淋漓不止。

    衆隊軍士一齊呐喊,敬德迳沖窦誕軍,誕輪雙刀直迎敬德。

    敬德睜目大叫,揮鞭來戰兩合,誕撥回馬落荒而走,敬德驟烏骓馬趕來。

    那馬飛走如風,看看趕上窦誕,挺鋼鞭望後心便砍。

    旁邊轉過張達,怒發沖冠,挺槍飛馬大叫:“逆賊休走,吾在此與你共鬥一百合!”敬德見了,棄了窦誕,便戰張達。

    達抖擻神威,酣戰敬德,各隊軍士一齊助喊。

    張達終是力怯,槍法雜孔,被敬德大喊一聲,活捉過馬去。

    衆軍各自逃生,日色已晡,兩下鳴金收軍。

    未知張達性命如何。

     總批:武周結連突厥,倚以為助,自是而欲進兵大唐,乃拔扈之甚者也。

    然金剛所舉敬德,則深明為将之道焉,觀其五才十過之論,雖太公之《六韬》、《三略》不是過矣。

    唐将若殷開山者,庶足以當之,而張達輩,竊有所不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