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子見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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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文《新潮》,還吾在當時景佩實深,追随十年,舊志未改,至于今日,對于院部本旨所在,亦不願稍有出入。

    原呈:“鈞部管持全國教育,方針所在,施行劃一,對于孔子從未有鄙夷侮辱之明文,該校長如此放縱,究系采取何種教育?禀承何項意旨?抑或别開生面,另有主義?”雲雲。

    顯系有意陷害,無所不用其極。

     還吾未嘗出入孔教會之門,亦未嘗至衍聖公府專誠拜谒,可謂賦性乖僻。

    又未嘗日日讀經,當然學術不純。

    而本省教廳訓令第六九三号内開:“校長宋還吾态度和藹,與教職員學生精神融洽,作事頗具熱誠,校務支配,均甚适當,對于教員之聘請,尤為盡心”雲雲。

    不虞之譽,竟臨藐躬,清夜自思,良不敢任。

    還吾籍隸山東舊曹州府城武縣,确在北京大學畢業,與本省教育廳何廳長不無同鄉同學之嫌,所謂:“因有奧援”者,殆以此耶?但因與廳長有同鄉同學之嫌,即不得充校長,不知依據何種法典?院部有無明令?至于是否濫長,官廳自可考查,社會亦有公論,無俟還吾喋喋矣。

    還吾奉職無狀,得罪巨室,至使孔傳堉等夤緣權要,越級呈控,混亂法規之程序。

    教育無法進行,學生因之傍徨。

    午夜疚心,莫知所從。

    本宜躬候裁處,靜默無言,但恐社會不明真象,評判無所根據,故撮述大概如右。

    邦人君子,其共鑒之。

    七月八日。

     四教育部朱參事及山東教育廳會銜呈文呈為公銜呈複事。

    案奉鈞部訓令,以據孔氏六十戶族人孔傳堉等以山東省立第二師範校長宋還吾侮辱宗祖孔子呈請查辦等情,饬廳查明核辦,并派葆勤來魯會同教育廳查辦具報等因。

    奉此,遵由職廳饬派省督學張郁光随同葆勤馳赴曲阜,實地調查,對于本案經過情形,備悉梗概。

    查原呈所控各節,計有三點:一,為發布侮辱孔子标語及口号;二,為表演“孔子見南子”戲劇;三,為該校訓育主任李燦埒召集學生訓話,辱罵犬養毅張繼及孔子。

    就第一點言之,除“打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愚民政策”之标語,該校學生會确曾寫貼外,其他如“孔丘為中國第一罪人”,“打倒孔老二”等标語,均查無實據。

    就第二點言之,“孔子見南子”一劇,确曾表演,惟查該劇本,并非該校自撰,完全根據《奔流》月刊第一卷第六号内林語堂所編成本,至扮演孔子腳色,衣冠端正,确非醜末。

    又查學生演劇之時,該校校長宋還吾正因公在省。

    就第三點言之,據由學生方面調查所得,該校早晚例有訓話一次,當日歡迎犬養毅張繼二先生散會後,該校訓育主任于訓話時,曾述及犬養氏之為人,及其來華任務,并無辱罵張氏,更無孔子為古今中外罪人之語。

    再原呈署名人據查多系鄉居,孔氏族人之城居者,對于所控各節,多淡漠視之。

    總計調查所得情形,該校職教員學生似無故意侮辱孔子事實,隻因地居阙裡,數千年來,曾無人敢在該地,對于孔子有出乎敬禮崇拜之外者,一旦編入劇曲,摹拟容聲,駭詫憤激,亦無足怪。

    惟對于該校校長宋還吾究應若何處分之處,職等未敢擅拟,謹根據原呈所控各節,将調查所得情形,連同《子見南子》劇本,會銜呈複,恭請鈞部鑒核批示祗遵,實為公便。

    謹呈教育部部長蔣。

    附呈《奔流》月刊一冊。

    參事朱葆勤,兼山東教育廳廳長何思源。

     五濟南通信 曲阜第二師範,前因演《子見南子》新劇,惹起曲阜孔氏族人反對,向教育部呈控該校校長宋還吾。

    工商部長孔祥熙亦主嚴辦,教育部當派參事朱葆勤來濟,會同教育廳所派督學張郁光,赴曲阜調查結果,毫無實據,教廳已會同朱葆勤會呈教部核辦。

    十一日孔祥熙随蔣主席過濟時,對此事仍主嚴究。

    教長蔣夢麟監察院長蔡元培日前過濟赴青島時,曾有非正式表示,排演新劇,并無侮辱孔子情事,孔氏族人,不應小題大做。

    究竟結果如何,須待教部處理。

     八月十六日《新聞報》六《子見南子》案内幕]衍聖公府陪要人大* ]青皮訟棍為祖宗争* 昨接山東第二師範學生會來函,報告《子見南子》一劇訟案之内幕,雖未免有偏袒之辭,然而亦足以見此案症結之所在,故錄刊之。

     曲阜自有所謂孔氏族人孔傳堉等二十一人,控告二師校長宋還吾侮辱“孔子”,經教部派員查辦以後,各報雖有刊載其消息,惟多語焉不詳。

    蓋是案病根,因二師學生,于六月八日表演《子見南子》一劇;當時及事後,皆毫無動靜。

    迨六月十八日,有中外名人犬養毅及張繼,聯翩來曲,聖公府大排盛宴,名人去後四日,于是忽有宋校長被控之事,此中草蛇灰線,固有迹象可尋也。

    至于原告廿一人等,并非六十戶首,似尚不足以代表孔氏,蓋此不過青皮訟棍之流,且又未必悉皆知情。

    據聞幕後系孔祥藻,孔繁樸等所主使,此案始因此而擴大。

    孔祥藻為曲阜之着名大青皮,孔繁樸是孔教會會長。

    按孔繁樸嘗因廣置田産,緻逼兄吞煙而死,則其人品可知,而所謂孔教會者,僅彼一人之獨角戲而已。

    彼欲擴張孔教會勢力,非将二師遷移他處,實無良法,則此次之乘機而起,自屬不可免者,故此案直可謂二師與孔教會之争也。

    至于其拉攏青皮訟棍,不過以示勢衆而已。

    現曲阜各機關,各民衆團體,均抱不平,建設局,财政局,教育局,農民協會,婦女協會,商會,二師學生會,二師附小學生會等,俱有宣言呈文聯合駁孔傳堉等,而尤以縣黨部對于封建勢力之嚣張,憤激最甚。

    孔傳堉等亦無大反動力量,故此案不久即可告一段落也。

     七月十八日《金鋼鑽》七小題大做史梯耳 關于曲阜二師排演《子見南子》引起的風波至聖孔子是我們中國“思想界的權威”,支配了數千年來的人心,并且從來沒失勢過。

    因此,才遺留下這舊禮教和封建思想! 曆史是告訴我們,漢劉邦本是一員亭長,一個無賴棍徒,卻一旦“貴為天子”,就會尊孔;朱元璋不過一牧牛兒,一修道和尚,一天“危坐龍庭”,也會尊孔;愛新覺羅氏入主中華,也要“存漢俗尊儒(孔)術”。

    這些“萬歲皇爺”為什幺這樣志同道合呢?無非為了孔家思想能夠訓練得一般“民”們不敢反抗,不好“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