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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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此二帝所以成至治者也後世失之亟以取禍由漢而下覆轍相尋其托之汗簡以為來者戒豈不章章然哉上以日月之光無隐不燭其沛為雨露鼓為風霆使萬物職而理焉蓋妙盡其道矣世之黨與偏獲媒蘖以自固然諸君子潛心忠義苟或私憂如墨子而欲以涓塵之慮助海嶽之高深則其策必有所出試慷慨落筆勿俾洛陽年少憤無踵其後者且庶幾不負仁聖作人之意 問昔之君子謂古今人不相方始竊疑其失言比操以驗之於世日久而數多猥欲不信弗自許也古者吐握進天下之士而今或杜門為孤忠古者借劍斬佞臣而今或噤不出一語古者攬辔志在澄清而今或托公以示寵古者德信懷敵國而今或幹戈生事古者進必屢聘而今或驟至公卿古者未老辄歸而今或耄期眷眷於位其它蓋不可以縷指豈古今之變使之然欤抑其人物自有辨也必欲力救其弊則何策最為盡善諸君籌之 問西漢議分國以制其變屢矣在文帝時有若賈誼在景帝時有若鼂錯在武帝時有若主父偃其趨一也然誼不見用錯以禍死偃以成功譬猶魯人進趨之方宋人不龜之藥其得報相絶何哉使諸君為斯世也功成如偃吾志也不見用如誼吾不知也不幸如錯奈何監之而不言非事君以忠言之而不免非明哲以保其身於是審處而兩利集必有道焉其以中心藏之者為迷途指其冥行 問班固作表列九等以序古今之人自以為顯善昭惡贻勸戒於不朽奈何張晏喋喋掎摭其失顧晏之雖論不能無差如顔氏言然其失終不可逭蓋論人者務當其失而已老子田單列在第四魯連蔺子列在第二無乃過與不及而非其實乎必欲矯以笃論則此四人者各於何等處之而後宜邪且兩漢以來其以善惡着者多矣中人以下固不足品藻其上豈無可與四人并列者乎試枚舉之母曰先聖猶不暇方人而不予告問帝王既遠道德之風不舉而公卿大夫忘已狥物以浮遊於聲利之中其日久矣故雖師法如張禹而曲意於王根中庸如胡廣而奪常於梁冀後世表微之君子至有廢卷而流涕者彼其所感豈徒然哉恭惟祖宗規模萬世開明道德造化人才上主承之重以慈訓赫赫乎二帝三王之盛矣還複今日宜其隴畝之負刍市井之候時間有奇節以動寰宇之視聽況朝廷之公卿大夫其肯不初終一操以辜天地之賜乎然而世之語治者猶竊以為萬一不幸有非其人者出焉大用之以輔世長民小用之以莅官行法彼将首鼠顧望城狐憑陵肆其狼貪濟以狙詐近惟身謀遠實子孫計嗚呼其禍動植而累清平讵可以擢髪數邪然則必欲公卿大夫一皆雍容義命以茂對興隆之運果何道而可孟子曰無恒産而有恒心者惟士為能諸君服膺名教以待诏音亦既有年盍以了了於常心者策之以告 問炎漢開基至文帝之恭儉其靖也久矣幹戈化為俎豆廉恥生乎裡闾自後世觀之千載一隆亦庶人不議之時也賈誼少年耳崛然諸老中亹亹論天下事恸哭流涕如不幸遭叔世者彼其前識豈與管闚蠡測之士同日語哉上以天德出治以笃邦家之祜其轶漢文遠矣然蟻穴不窒必成水憂故突不曲必有火患弊固多藏於隐微而世常昜之以為不足動心諸君稽古驗今亦嘗極慮於此乎如其得之願條舉其利害而策其當勿使人物者直曰惟誼通達國體 問孔子語卿大夫之孝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三者不備不足以守其宗廟況立乎人之本朝以上承下庇而無所媿怍乎夫先王之法服備載禮經可以考而知也至其言行則何者為是如之何而道行之皆未之前聞且欲今之卿大夫一出於此又何自而可并以辨惑 聞昔之論六經者多矣莊周指其所導揚雄指其所辨班固托之於五常而昜為之原皆顯聞子史中以為信然而謹從之則其書複有所謂豈其所以迹有所謂簡易有所謂同歸果孰為定論哉将别之以指其異者不必狥而合之以會於一者在所先乎且其言意之妙亦必有可以容聲者諸君挾策既久當以深造於此願因數子以告 問君子野人相養治天下之通義也自先王之法削迹於後世而野人始受弊君子不獲安享於其上至唐租庸調興焉識者以為近古聖朝有作頗襲唐舊於是三者獨置弗講豈其變為兩稅已數百年故不可複抑亦時異事異未必有以利吾國夫财力困矣先王之法既難以遽行而号為近古者又沮格如此無乃重困元元乎諸君學道愛人其參酌而為之計且并唐之所以廢舉之詳以告 問學問果博乎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