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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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幼幼怡怡愉愉歌詠時雍為太平幸民則是上恩之翺未有如此其遭逢者此餘所以名亭而見意也客欣然離席曰敢不傾耳而聽拭目而視指日而造門為先生賀客退書為記 柬理堂記 廣濟複軍之三年濟陽曹君巨源實始簽書判官事居數月上承下撫政克有聞於是即其廳事之右荒蕪廢圃之中擇地而構堂焉以為燕休之所餘為以柬理名之取荀卿所謂君子安燕而血氣不惰之說也夫理之難辨譬猶金藏於沙玉藏於石骅骝騕?藏於驽蹇之羣君子之柬之也必将恣窺編籍參考古今而盡其思索朋友之益然後視之而明執之而固養之而成用之而裕自修身而推之以至於治天下何往而不利則非於其安燕無事之時而可乎孟子曰國家閑暇及是時明其政刑蓋非獨國家為然也故阿衡之大業實定於有莘之野尚父之殊勲實定於東海之濱如其受币登車廼始汲汲焉思所以相湯文王之策則雖其身且不暇保況欲隆方造之商周邪後世之士不用則已一旦擢之朝廷之上曾未暖席而阿君罔民之迹持祿保寵之計已陷於識者之議而終其子孫無以自贖嗚呼皆其素所自負者不重素所自期者不遠而不知柬理之宜在蚤也巨源帝鄉正族也耳目心意薰蒸於富貴之盛其日久矣而修尚勤約反類羮藜被褐之士信其安燕而能不惰也其退而居於是堂庶幾有取於餘之言乎 審思堂記 人之所思當於人心者也人之所斁違於人心者也揚子雲語其所以然之故詳且悉矣蓋欲從政者審焉仆常拾其遺意而伸之曰無意於思而人思之者上也務實者也有意於思而人思之者次也務名者也不知出此者斯為下矣大用之而均四海小用之而宰一同從古以來孰能逃乎此哉今夫世之士幼而力學必欲講求思斁之理壯而筮仕必欲作止思斁之事其居官如家視民如子惕惕焉惟懼有不獲其所雖其名實之心異塗而人之思之至比父母或為立祠或為配社甚者奉烝嘗過其子孫宜矣奈何不知出此者莫之能審耶承望風旨梯媒進身則奸者莫之能審也開略利病數日期去則怠者莫之能審也因緣為市規以自潤則貪者莫之能審也深文刺骨禍及善良則暴者莫之能審也一切不明取辨胥吏則愚者莫之能審也嗚呼聖主宵衣旰食與六七大臣以道禦今造立法度其所以審天下之思斁者熟矣自朝廷四達而後至縣為之令者乃不從而緻審以潤澤而行之則斯民也何由被堯舜之澤乎以是觀之如定陶主王彥祖者亦鮮俪矣其為人剛方尚氣節不以權貴辄少貶故不知者多憚之初不戒意曰顧禮義何如爾殆古強項令也到邑會複軍凡興廢之在境内者雖非其職毅然身之於學校尤有力能副邦君至誠待士之意其他率與是稱非其知所審而能若是乎越二年始即其廳事之左基構為堂以便燕處仆固以審思命之并以其說告焉彥祖傥信仆言之不缪則人之思之何獨蕞爾之邑雲彥祖名紹大名元城人樞密直學士諱沿之孫天章閣待制諱鼎之猶子将監主簿諱震之子詩不雲乎惟其有之是以似之 兌齋記 颍州多士至今有古風餘之寄食於此也三年矣所與接者殆數百人其文而不浮質而不俚繩繩防範之内惟懼忝厥前修則崔氏之季孟也餘皆得而友之其季遐紹一日過予言曰比奉親命即廳之西而築室焉納簡策於其間日侍諸兄與朋友居以對吾親所以亭肓之意子其為我名之餘歛衽而告曰内焉兄弟怡怡自誠而說者也外焉朋友講習自明而說者也萬物莫不有所說自是旁薄以為一則胷次之妙有不可得而形容者用以事親說其親者也說其親孝也怡怡悌也講習忠信也昔之君子病其難全一舉而得之慎斯術也以往其無媿乎名教矣它年顯仕移所以事其親者事其君移所以與兄弟朋友同焉者與民同之天地雖大将無往而不說易不雲乎兌說也蓋西方之卦也嘗試以兌名之可乎且掲之前楹旦暮出入常在目力中以聳動心術其與銘座右也孰愈遐紹欣然曰唯唯 頤齋記 颍川胥述之既以頤名其齋屬其友晉陵鄒某為之記某曰頤者養也自天地至于萬物自聖賢至于百姓不養則不成惟其養正然後足以盡頤之義子之以為此名也将形容所得以信諸人乎抑待是以自警而勉其未至乎苟待是以自警而勉其未至則将曷從且子蓄書數千卷自黃帝以來凡表見于人間者無所不載必欲飽觀厭取納之靈台如經庫書簏而後無慊邪述之曰世之記誦者之所務也非吾所謂也曰必欲操管進牍妙參洪造使古作者逡廵而避路邪曰世之文章者之所務也非吾所養也曰必欲晨香一炷夜燈一枝盤礴乎幾席之上以缙紳為塗炭以流俗為宼讐非柴枯炭冷則莫之止邪曰世之矯激以為亢者之所務非吾所養也曰然則何如曰吾養氣如養馬養情如養虎養心如養雞養德如養木彼不鞭其後者皆吾覆轍之戒也曰是養而己子亦知所謂養養者乎養養者非隂非陽非柔非剛非仁非義明者拭目聰者傾耳辨者鼓舌皆不能髣髴其萬一然不離吾視聽論說之中子知之乎述之瞿然顧左右述之内翰之孫都官之子靜重疏通以世其家蓋知所養者也 二軒記 鳳山堂蓋襄陽憲宇之勝地也負郭皆名山獨鳳山揭其西南隅景物相禅出奇無窮至是既以憲宇為學遂即堂而廣之以為教官之居由堂而南為東西庑又南而為廳合二十間又於廳之兩旁各以其一間為軒東曰坦腹西曰炙背所以順隂陽之宜也東殖蘭桂西殖梅菊惟其時物也東西皆殖竹取其實貫四時而柯葉不改易也餘頃備員辟雍幾一年論者嚣然指其罪戾朝廷寛恩不以遠竄猶使分教事于此邦獲與豪英周旋道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