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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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而然乎今考其傳韓仲黃之於赢陳仲弓之於太丘其詳可知也若乃荀季和之於當塗初不載其設施之迹锺季明之於林慮雖以命之而實未嘗就則史何以知其所為而稱之乎将以其已然之效而逆知其所未為乎然則其已然之效又何在也如此而議人亦可乎諸君非其鄊人則寓其鄊校者聞其風而講之有日矣願以釋有司之惑 問酷哉東漢黨人之禍也始锢其身終及其五屬其所斥止五十八人其所蔓衍殆不可勝計甚至以死處之賢者既盡而劉氏不複漢矣後世有志之士讀其書想見其時未有不廢卷而流涕者也今考其迹以為王政不綱奄寺橫逆特欲以此驅除天下之士則牢修朱并之言獨無證乎況始自甘陵汝南成於李膺張儉範晔蓋嘗言之以為事出於下而其勢必至於此則轉相汲引不為比周更相稱譽不為朋黨者彼何道邪或謂使州郡之吏皆與史弼同膽則天下雖大何若不為平原賢者惟義所在不以生死奪常一旦诏下就獄而不辭宜皆如陳實就死而不懼宜皆如李膺範滂奈何張儉岑晊汲汲遁逃而夏馥何顒則變形易姓世亦不以為議逮捕所急尤在名士而郭泰袁門車荦等倫之上者乃不罹其害李笃納張儉賈彪拒岑晊其事不齊如何為兩是之諸君折疑辨惑必有處於此蔗幾與聞焉問自先王之澤竭禮禁不明於世久矣乃上由公卿下逮黎庶婚姻喪祭之儀宮室服器之數惟所欲耳不複餘問甚者以富相誇僭拟尚方而匮乏之家或恥不及則有稱本而貸空産而售以事目前之觀美者如此而欲财用足風俗厚不為太平之累其可得乎嗚呼世無賈誼即已不誤不谀有如誼者焉其亦慨然長太息而不能默也夫三代之禮惟周最盛後之稱治者不能加毫末於是矣孔子曰周監於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其於婚姻喪祭之儀宮室服器之數差等之至備也願博載籍而摭其所可行於今者為之計 問唐王珪善品藻人物太宗嘗以輔政者訪焉自房喬而下莫不妙盡其長亦逡巡自及也當時謂之确論今以其言而考之已然之效則所謂孜孜奉國知無不為兼資文武出将入相敷奏詳明出納惟允濟繁治劇衆務必舉以谏诤為心恥君不及堯舜激濁揚清嫉惡好善者各何在邪於此其時豪傑之士攀鱗附翼而起者實雲集於帝所其能與諸子比複幾名氏邪夫以太宗英偉不世之資而諸子又皆王佐才也相與輔相之君臣會遇千古一時宜其功與三代相後先奈何止於貞觀之治而已豈不有敗之者乎不在其君必在其臣索之諸子果孰首其弊也真人南向日以覆載萬物為心非得人而為之股肱耳目則何以泮奂於九天之上然則必欲所得之人端如喬等交竭其才茂對興龍之運将何道而可彼太宗所以能使喬等入彀中亦必有道矣諸君其究之 問責古人易以古人之事而反已焉求不愆乎禮義難夫壺頭充皆征五溪道也從壺頭則路近而水險從充則塗夷而運遠此馬援耿舒所以同命而異議者也然援策既行軍不得進迄贻天子憂其視舒孰愈哉昧於決擇非智坐受其弊非勇援實智勇全其必有以善其後但不幸前死堕仇人頬舌中使尚生存其赫赫成就豈媿隴西峤南之功乎援固齎恨已矣所謂善其後者諸君試以胷臆之奇為之籌之勿使說禮樂而敦詩書徒為虛語 問上以日跻之聖欽奉母儀紹隆先烈天高地厚一視萬方顧雖羽飛根着之微且冀莫得而疵疠焉蓋侵尋乎三閏矣課功量德豈媿詩書之傳頌哉然而稽之人事參之天時或未足以戢忠義之舌而折其心意者吏多冗員民有菜色國用寖屈斷獄益繁而莫之恤欤禮樂之典曾未制作以暢中和之化欤甘露醴泉四靈之屬凡可以證太平者寂寞而無聞欤非此族也其弊安在夫二帝以來其風俗之變幾盛幾衰灼灼方策必欲黎民於變時雍如放勲罔有天災山川鬼神亦莫不甯暨鳥獸魚鼈鹹若如夏後仁及草木如周家忠厚之時則何道以緻之欤将先索吾弊之本原以新厥圖而後臻此欤昔唐太宗監古知興替後世以為美談然則今所宜監以永無疆之休亦必有可以一二舉者諸君抱術略以待制策久矣願以所欲剖露於丹墀者前破有司之惑 問古人遠矣其窮達之際德義功業之詳類可以迹考善學者誦其詩讀其書師友其人於千百歲之上若前席而處雖其名字至有易以從之者其志願何如哉諸君黃卷中與古人晤語不為不久所誠服而思齊者誰氏體之以善窮達者其事安在孟子學孔子揚子比孟子固平日講論以為當然者也可以自任而不如此乎願昌言之以信所養 問兩漢禍天下前以外戚後以黨锢其已事甚着見開卷者所共知也然而禍不頓成譬猶水患必有蟻穴之隙先焉弗慮弗圖引以日月然後一決而不可禦就使神禹之知亦於此乎默默矣以彼其時輔弼朝廷委寄郡國相與成天下之務者繼踵而越奈何獨無一賢建明防微杜漸之計乎将其建明而未善或既善而君莫之用或天之曆數當然皆未易辨也夫天之曆數與君莫之用固所不論若其無所建明雖建明而未善則於誰責而可諸君試代古人受其責焉果以何者為禍所從來複如之何而為之計而可以止末流之紛紛乎 道鄉集卷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