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七星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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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恩怨分明之人,深覺兩位老人,平白相遇,非但救他出了“七星劍陣”之險,複傳以武功,又贈千年靈芝液,真可謂恩重如山,但自己卻連兩位老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想到千年靈芝液,不由又将那紅色小葫蘆随手取出,把玩之下,發現葫蘆上刻著「玉華洞” 三個蠅頭小字,小由心中一震,暗道:難道是他們兩位老人家?…… 必定是的,否則,當世武林中那有這等高人。

     “臘月十五日趕到嵩山去。

    ”這又是為了什麼? 嵩山自是必去之地,但要在十五日趕到,可就猜想不到是何原因了? 不管如何,徐玉麟深信兩位老人所示,必是重大玄機。

     于是,腳步又加快了一倍。

     深山,白雪,月夜,寒風中。

     突地,兩個彩衣飄飄,猶如嫦娥奔月般的麗人,在幽谷雪地上出現,是恁般的飄忽,輕巧,纖俏! 似是有意,或許無意,兩個彩衣麗人,竟然與一條疾縱而馳的白影,撞了個“滿懷堂”! “哎喲!你這人怎的走路不長眼,可把姑娘撞壞啦!” 一個彩衣麗人,由雪地上爬起。

     另一個彩衣麗人,眉目含俏,兩隻秋瞳,一瞬不瞬的盯著向前倏停的白衣人。

     這白衣人正是徐玉麟,他因心中有事,低頭奔馳,由于身法奇決,一不留神,竟然撞上了這兩個嬌媚的女子。

     徐玉麟滿面羞慚,張口結舌的嚅嚅說道:“在下實因趕路太急,萬請兩位姑娘恕罪,這………這實在走出于無心的錯誤。

    ”說罷,深深一揖。

     那個從雪地上爬起的彩衣麗人,故作嬌嗔的道:“喲!幸虧還是無心,要是有心的話,恐怕要把姑娘的肚皮撞破,鑽進來啦!” 這彩衣女子,言語間,神情冶蕩,滿臉媚态,毫無約束。

     另一個直盯著徐玉麟的形衣女子,忽的吃吃笑道:“鸾姐姐,他撞破你的肚皮,不是更好嗎?”言下亦是妖媚至極! 那被呼做鸾姐姐的女子,啐道:“呸!鳳丫頭,你想把我罵死,獨享塊肉,看你能不能有這口福?” 她嗔罷,竟向徐玉麟問道:“小弟弟,年紀這麼輕,黑夜深山裡亂跑,不害怕嗎?要是害怕,我姊妹兩個可以陪你一起走。

    ” 徐玉麟見這兩個彩衣女子,妖冶媚蕩,越說越不像話,已自有些惡心! “黑夜深山………”彩衣女一言提醒了夢中人! 徐玉麟機伶伶打了寒噤,身不由主的往後倒退了一步,暗自警惕道:是呀!黑夜深山,兩個年輕輕的女子………哼!一定不是好人! 他這思緒,一閃而過,連忙抱拳一禮,道:“兩位姑娘請便,在下要走啦!” 此言甫出,那個叫做戀姐姐的彩衣女,竟然閃身湊近,伸出一隻玉腕,就向他肩頭搭來,并且嬌笑道:“喟!你這人好大的架子,人家好意的想陪陪你………” “站住!”徐玉麟開聲後退,道:“請姑娘放尊重些!” 說時,正欲舉步走開,但見身旁彩影一閃,那個被叫鳳妹妹的彩衣女,又已來到身後。

     兩個彩衣女一前一後,竟将徐玉麟夾在當中,前進不能,後退不得,不由著惱道:“兩位姑娘攔住在下,意欲何為?” 站在他面前的彩衣女,忽的面色一整,媚态盡斂,肅容道:“看你這樣子就像要吃人是的,好兇!哼!告訴你吧,這裡是伏牛山‘餓狠谷’,你往前走的方向,正是狼群聚居的絕地,我姊妹兩個看你外來的人,好心好意想不叫你走去喂狼,你卻反而誤會起來,把我們當做不正經的女子,唉!真是好人難做!”言下竟自流露著無陷幽怨。

     “鸾姐,何必多管這些閑事,讓他去喂狼算啦!” 這是身後的彩衣女子話音。

     徐玉麟暗自一凜,咕啜道:伏牛山“餓狼谷”,這地方倒是聽說過,但不知到嵩山去要朝那個方向走?如此亂闖,不分南北東西,豈不要耽誤了行程! 猛可中,幾聲隐約的狼嗥,更使他對面前彩衣女的話,增加了可信性。

     其實,他倒并非是畏狼懼虎,隻是怕迷失方向,延誤了行程而已。

     面前彩衣女,見徐玉麟沉思不語,心中竊喜,倘臉上抹過一陣神秘的微笑讪讪說道:“小弟弟,你這般慌張趕路,可是到那裡去呀?” 徐玉麟答道:“在下要去嵩山,但不知方向對不對?姑娘如果此間路經熟悉,能否指引一下?” 彩衣女道:“啊呀!這你可就大錯而特錯啦!往嵩山是要朝東方走,而你卻是背道而行,豈不愈走愈遠嗎?” “多謝姑娘指點,在下就此别過。

    ” 徐玉麟深施一禮,掉頭就要往回走去。

     彩衣女急忙說道:“看你這人,怎麼如此慌急?要走也不那樣快呀!” 徐玉麟複将舉起的腳步停住,惑然不解的問道:“不知姑娘尚有何指教?” 彩衣女“噗嗤”一笑,道:“你可知道這‘餓狼谷’中,錯縱複雜,岔徑甚多,一走錯了,便休想出得伏牛山去,唉!常言說得好,做人做到底。

    反正我和鳳妹妹,也要到那邊去,就帶你一同走吧,看你小小年紀,一個人行路,寂寂寞寞的,萬一走錯了路,遇上那兇狠群,豈不要由送小命一條!” 他這番話說得既帶有幾分玩笑意味,便又含含糊糊,徐玉麟一時也弄不清楚。

     不過,他想:和你們兩個女兒家一道走,還怕你們能吃了我不成。

     想到這裡,于是答道:“既是如此,那就快走吧,在下還有要緊的事情哩!”言畢,竟自往前走去。

     兩個彩衣女子,也沒再說什麼,便也故步跟來。

     徐玉麟輕功已臻大乘化境,行動起來,自是輕靈快捷至極。

     走不多遠,隻聽身後嬌滴滴的喊道:“小弟,你放慢些,這樣走法,我姊妹兩個,怎能跟上呢?” 徐玉麟似是忽然想起這兩位夜行女子,似是不會武功之人,既然答應與她們同行,總不好意思半途把人家丢下,何況人家還是一番好意。

     随停下腳步,回頭一望,但見兩個彩衣女,鸠鸠娜娜,姗姗而行,已拉下了兩三丈遠,看樣子确是不懂武功。

     他既然确定了這兩個女子,不懂武功,戒慎之心,便也随之消失。

     待到她們姗姗行近,乃歉然問道:“兩位姑娘高姓芳名,怎麼稱呼?可是不會武功嗎?” 當先一名彩衣女笑道:“小姓金,金銀的金,我叫金鸾,我妹妹叫金鳳,就住在這‘餓狼谷’的出口上,我家快要到啦!你想山野民女,那裡還會什麼武功呢!” “唔——原來是金姑娘。

    ”徐玉麟又問道:“這座‘餓狼谷’裡,據說有成千上萬的餓狼,兩位姑娘黑夜到谷裡來,不怕被狼群所傷嗎?” 金鸾“格格”笑道:“‘餓狼谷’裡的人,怎的會怕餓狼呢?” 那個名叫金鳳的彩衣女,忽然搭腔道:“我鸾姊姊不但不怕餓狼,還特别的喜歡它們哪!” 金鸾揪了金鳳一眼,不依道:“鳳丫頭,你多嘴饒舌,看我不擰你才怪!哼!姐姐喜歡餓狼,難道說你不喜歡嗎?” “喜歡餓狼?”徐玉麟驚疑的道:“兩位姑娘之言,在下實在不懂?” 金鸾笑道:“你不要聽那兒丫頭胡扯,誰喜歡什麼餓狼,我們隻是不怕它們就是的。

    ” 徐玉麟更加不解的道:“不怕狼,難道說狼不敢咬你們嗎?” “是的,我們不怕狼。

    ”金鸾說著,從身邊掏出了一塊藥餅,遞給徐玉麟道:“因為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有這個。

    ” 徐玉麟接過一看,見是塊圓形的藥餅,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金鸾道:“這就叫做‘狼餅’,餓狼聞到這餅的香味,就乖乖的俯首聽命于我們。

    ” “啊!這藥餅竟有這等效用,我倒不太相信?” 徐玉麟說著,竟将藥餌湊近鼻端,嗅了幾嗅。

     但覺一股芬芳香味,鑽進鼻孔,直達丹田之中。

     金鳳忽的一把奪過藥餌,“格格”笑道:“你也不是狼,怎麼可以嗅呢?萬一這藥發生了效力,你能俯首聽命姐姐使喚嗎?” 徐玉麟爽朗一笑,答道:“這藥餌倘如果在你說的那般效力,我………” 金鳳忽的湊近徐玉麟的身邊,玉腕搭上他的脖子,忖耳親匿的笑道:“你就聽姐姐的,是嗎?” 徐玉麟在這刹那間,頓覺丹田之内,升起一股熟流,沖激著渾身血脈,急劇循環,心髒跳動得幾乎清晰可聞,口發幹,臉發燥……… 一種強烈的沖動的欲火,幾将他僅有的一線靈明淹沒,蓦然一驚,正待推開金鳳偎依的一條軟綿綿,香馥馥的嬌軀,金鳳的一隻玉腕,又攙上了他的腰際。

     他想抗拒,但也不想抗拒。

     他想掙脫,但又無力,甚至不忍,或者說是不舍更好! 總之,倘腦海中的一線靈明,正和著某種企求,作著強烈的鬥争…… 就這樣糊裡糊塗的,倘被兩個妖冶的彩衣女子,攙撬扶扶,不知走到了一個什麼處所? 真的,這時徐玉麟已成了隻“餓狼”;而此“餓狼”卻正落于兩個妖冶而“慈悲”的女獵人手裡,其命運自不難以想像! 不知過了多久時間,他隻覺得一條身子不由自主的,如駕雲行舟,飄飄蕩蕩,悠悠忽忽,像是腳不著地的跑了好遠。

     忽的,眼前一亮,他憑著那若斷若續的一絲理智,觀察到已進入一座幽長的山洞。

     洞内火燭輝煌,照耀得他的兩隻模糊的眼睛幾于難睜! 不久,他仿佛像是被架進一所綠光黯淡,蘭麝撲鼻,軟玉溫香的石室,一條身子被擡上了軟綿舒适的繡榻! 猛的,胸前似是觸著了兩個軟軟的圓物,而在同一時間,胸口上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麼最好還是不喘也罷,因為接著就有一隻吐氣若蘭的櫻唇,壁上了他的嘴巴…… 突的,一陣冶蕩的笑聲響起,徐玉麟如釋重負,耳際仿佛聽到:“鬼丫頭,怎麼這般心急,姊姊還沒有嘗鮮,你倒先下手為強啦,看我不打你才怪!” 緊接著就是兩個女子“吃吃”“格格”的浪笑,盈于滿室。

     “鳳丫頭,來,快幫我的忙,把他………”話音戛然而上。

     但是徐玉麟的衣服,卻在一陣悉索聲音之下,被剝得精光! 他,已是由“餓狼”而變成了條“死狼”,任由“獵人”的擺布與宰割了! 他已四肢軟綿無力,一股曾經有過這般經驗的強烈欲火,熊熊的燃燒著;燃燒得他血脈贲張,口幹舌焦! 腦海中僅存的一絲理性的靈明,已漸漸的被那孽海怒浪,淹沒,淹沒…… 終于—— 他所企求,而也畏懼的事情來了! 像兩條溜滑的鳗魚,也像兩隻久未得食的“餓狼”,迅疾的纏上了他淨光的身軀……他猶自聽到“吃吃”“格格”的浪笑,還夾雜著逅促的氣喘,以及:“鳳………鳳丫頭,讓姐姐先………下次由你………” “噢!我不,姊姊應該讓………讓妹妹呀!” “不,姐姐不來啦………” “哎呀!鳳丫頭,你………你怎麼這樣的死心眼?” “啊呀!姐姐你快摸摸,他………他怎麼一點都沒用………” “唉!都是你這個鬼丫頭心急,才把他弄得縮………縮成這樣子!” “姊姊,你不是有藥嗎,待我去拿來給他吃下看看吧。

    ” 一條鳗魚溜下繡榻,徐玉麟的半邊身子,減輕了負擔。

     然而,另一邊的一條魚,卻乘機猛的爬上了他的身去,猶如隻瘋狂的野獸;受傷的豹狼,渾身發著無比的顫抖,死蛇般的纏繞……… 可是,這野獸仿佛無能為力! “呀!媽媽,你也想嘗嘗‘人上人’的味兒嗎?吃吃………” 這條魚失望了,吐出了口長氣,軟弱無力的滑向一旁! “唉!妹妹,你快把那藥給他吃下去吧。

    ”聲音中帶有祈求,又有無比的失望後的幽怨! 徐玉麟緊咬著的牙關,被撬開了,一顆濃香藥力,送下他的口中。

     于是,另一條“餓狼”,又偎進他的身傍,在等待著那即将來臨的一刻。

     “啊喲!姐姐他怎麼像死去了呢?藥也無用!” “奇怪!師父這藥,曾沒有無效,今天………真倒黴!” “姐姐,我看把他去出去吧,這人怎的渾身逐漸發涼,可不要叫他死在我們榻上呀?” “傻丫頭,冷靜些吧,聽姐姐的話,保管有你的好處。

    ” “哼!他死了,還有什麼好處?” “他死不了的,你沒看見他身上還帶著柄劍,走起路來,輕易又是那麼般的好,這會恐怕他是在故意裝死,不相信你等著瞧瞧吧,反正他是跑不掉的。

    ” 這條魚,說罷之後,似是眼下已無可作為,竟自漸漸的,暫時的消失了那股欲念,翻身睡去。

     可是另一條小魚,卻意興複熾,大睜著兩隻鳳眼,在打著鬼主意。

     良久,她以是想起了一件事來,看了看中間躺著的像是死去一般的獵物,做了個會心的微笑,竟自翻身溜下榻去。

     不一會,她拿來了一隻小巧的紅葫蘆,搖了幾搖,拔掉堵塞,嗅了嗅,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唉!味道好香!他那裡弄來這種香酒?” 酒能亂性,亦可提神,這是人人都有的常識。

     隻見她凝思片時,又姗姗走近榻前,把那獵物的嘴巴撬開,竟将葫蘆裡的液汁,往他口裡倒了許多。

     然後,她自己也喝了一口,驚詫的自語道:“唉!原來這不是酒,怎的這般甜美芬芳?………” 就在此時,她忽然看見那個赤條條的獵物,四肢微微抽動了一下,心中不由大喜,疊将葫蘆堵好,放到原處,像頭急食的“餓狠”,張開玉臂,就向獵物樸上! 她隻覺得這懷中的獵物,在渾身一陣微微颠抖之後,已由涼轉熱,呼吸也逐漸沉濁起來。

     惟一的,使她不能忍受的,就是那物事兒依然沒有用處! 她的一隻玉手,不住地在摸索,揉搓……… 芳心狂跳,粉臉發燥!渾身發癢難熬……… 雖然在她來說,這種事見太也平常,可是那究竟是令人鎖魂的一刹啊,怎不使仗便她血管暴漲? 呀!有希望啦! 漸漸的他那纖手中的物事,已由小而大,由軟而硬……… 就在這刹那間,她瘋狂了! 她要做隻道地的“餓狼”,興緻勃勃的直向眇帥稱戈! 然而—— 也就在這天崩地裂之前的同時,她那條顫栗的,像曳滿了弓弦的嬌軀,猛地往一傍翻滾下去。

     一隻玉腕,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緊緊的扣住。

     “啪啪!”兩記清脆的耳光響起! “哎呀!你這人好沒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