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少海波罩薄後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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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間。

    建武十九年,始辟大司徒府。

    顯宗始立為皇太子,選求明經,擢榮弟子豫章何湯為虎贲中郎将,以《尚書》授太子。

    光武問湯本師為誰,湯對曰:“事沛國桓榮。

    ”帝即召榮,令說《尚書》。

    帝稱善,曰:“得生幾晚。

    ”因拜為博士。

    車駕嘗幸太學,會諸博士論難于前,榮辯明經義,每以禮讓相,不以辭長勝人,儒者莫之及。

    至是為少傅,賜以辎車、乘馬。

    榮大會諸生,陳其車馬印绶,曰:“今日所蒙,稽古之力也,可不勉哉!”三十年,拜為太常。

    初榮未達,與族人桓元卿同饑厄,而榮講誦不息。

    元卿嗤曰:“但自苦氣力,何時複施用乎?”榮笑不應。

    及為太常,元卿來候,因歎曰:“我農家子,豈意學之為利乃若是哉!”後顯宗即位,尊以師禮,封關内侯。

    年八十餘卒,帝親自變服臨喪送葬。

    子郁襲爵,官至太常,教授肅宗、和帝。

    其門人楊震、朱寵皆位至三公焉。

    郁子普傳爵至曾孫。

    郁中子焉,能世其家學。

    孫鸾。

    曾孫典、彬、嚴。

    彬少與蔡邑齊名。

    桓氏之學,代作帝師,與西漢伏生世為名儒,同其顯盛。

    敦崇聖學,足可宗也。

     帝既厭兵事,偃武修文,武臣亦多敦儒學。

    膠東侯賈複,少習《尚書》,後複治《易經》,關門養威重。

    高密侯鄧禹,欲遠名勢,不修産利,有子十三人,各使守一藝。

    禹内文明,笃行淳備,事母至孝,其修整閨門,教養子孫,皆可為系世法。

    帝并重之。

     是時四裔賓服,西域則役屬匈奴、而匈奴斂稅重刻,諸國皆不堪命。

    二十一年,車師、前王、鄯善、焉耆等十八國,俱道遣子入侍,獻其珍寶。

    及得見,皆流涕稽首,願得都護。

    上以天下初定,未遑外事,皆還其侍子,厚遣之。

    後莎車王賢,自負兵強,欲并兼西域,諸國憂恐,複上書,願複遣子入侍,更請都護。

    天子不許,報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諸國力不從心,東西南北自在也。

    ”于是車師、鄯善、複附匈奴,而莎車王賢益橫。

    會匈奴饑役,自相分争,帝以問朗陵侯臧宮,宮曰:“匈奴貪利無信,窮則稽首,安則侵盜。

    個人畜疫死,旱蝗赤地,萬裡死命懸在陛下。

    願得五千騎以立功。

    ”帝笑曰:“常勝之家,難以慮敵。

    吾方自思之。

    ”宮後複與揚虛侯馬武上書,請喻告高句骊、烏桓、鮮卑攻其左,發河西四郡、天水、隴西擊其右,以為萬世刻石之功。

    诏報曰:“《黃石公記》曰:‘務廣地者荒,務廣德者強,有其有者安,貪人有者殘。

    殘滅之政,雖成必敗。

    ’今國無善政,災變不息,百姓驚惶,人不自保,而複欲遠邊外乎?孔子曰:‘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颛臾’。

    且北狄尚強,而屯田警備,傳聞之事,恒多失實。

    誠能舉天下之半,以滅大寇,豈非至願?苟非其時,不如息人。

    ”自是諸将莫敢複言兵事。

    三十一年,北匈奴遣使奉獻。

     明年,改元中元元年,大赦天下。

    是歲初起明堂、靈台、辟雍及北郊兆域。

    使司空告祠高廟曰: 高皇帝與群臣約,非劉氏不王。

    呂太後賊害三趙,專王呂氏。

    賴社稷之靈,祿、産伏誅。

    天命幾堕,危朝更安。

    呂太後不宜配食高廟,同祧至尊。

    薄太後母德慈仁,孝文皇帝賢明臨國,子孫賴福,延祚至今。

     其上薄太後尊号曰高皇後,配食地祗。

    遷呂太後廟主于國,四時上祭。

    是夏,京師醴泉湧出,飲之者固疾皆愈,惟眇蹇者不瘳。

    又有赤草生于水崖,郡國頻上甘露。

    群臣奏言:“嘉瑞顯慶,宜令太史撰集,以傳來世。

    ”帝自謙無德,不納。

     二年,歲在丁已二月戊戎,帝崩于南宮前殿,年六十二。

    遣诏曰:朕無益百姓,皆如孝文皇帝制度,務從約省。

    刺史,二千石長吏,皆無離城郭,無遣吏及因郵奏。

     帝精勤政事,每旦視朝,日昃乃罷。

    數引公卿郎将,備論經理,夜分乃寐。

    皇太子見帝勤勞不怠,每次問谏曰:“陛下有禹湯之明,而失黃老養性之福。

    願頤養精神,優遊息甯。

    ”帝曰:“我自樂此不為疲也。

    ”雖身濟大業,兢兢如不及,故能明慎政體,總攬權綱,量時度力,舉無過事。

    退功臣而進文吏,戢弓矢而散馬牛,雖道未方古,斯亦止戈之武焉。

    明帝即位,上尊廟曰世祖。

    案谥法,能紹前業曰光,克定禍亂曰武,此功此德,故溢稱光武雲。

    明章以後,迄于靈獻,叙其大綱,次之未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