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少海波罩薄後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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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謹質,形于體貌。

    初漢出征,妻子嘗買田業。

    漢還責之曰:“軍師在外,吏士不足,何忍多買田宅乎!”遂盡以分與昆弟外家。

    又性強毅,每出師,朝受命,夕即引道,初無辦嚴之日。

    帝深重之。

    嘗歎曰:“吳公治軍,差強人意。

    ”十八年,蜀郡守将史歆反于成都,而宕渠、朐■等處,各起兵應之。

    帝以史歆昔為岑彭護軍,曉習兵事,乃複遣漢率劉尚及太中大夫臧宮将兵讨之。

    漢至,誅歆平之。

    二十年,漢病笃,車駕親臨。

    及薨,有司奏議以武為谥,诏特賜谥曰忠侯。

    發北軍五校、輕車、介士送葬,如大将軍霍光故事。

    漢以質簡而強力,故光武始終倚愛之。

     昔賢有雲:“仁義不足以相懷,則智者以有餘為疑,而樸者以不足取信。

    ”觀漢高之任平、勃,猶賢于光武之怒馬伏波矣。

    嗟乎!志士之就功名,固願馬革裹屍,英主之憑喜怒,獨不念及生平,且固必不移,西域賈胡一語,雲陽令六百餘言,不足以解之,誠足悼痛!此周黨所以短布單衣,子陵張目熟視,其曠懷遠覽,豈虛博情高之譽哉!語雖如此,然光武待功臣,較之高帝,不啻天淵。

    其推誠眷愛,有如父子家人,厭塞衆心。

    又每能回容,有其小失,而有功辄增邑賞,不任以吏職。

    故皆保其福祿,終無誅譴者。

    嘗與諸功臣宴語,從容言曰:“諸卿不遭際會,自度爵祿何所至乎?”高密侯禹先對曰:“臣少嘗學問,可郡文學博士。

    ”帝曰:“何言之謙乎,卿鄧氏子志行修整,何為不掾功曹?”餘各以次對,至馬武曰:“臣以武勇,可守尉,旨盜賊。

    ”帝笑曰:“且勿為盜賊,自緻亭長斯可矣。

    ”君臣相得甚歡如此。

     上幸章陵故裡,置酒作樂。

    時宗室諸母因酣悅,相與語曰:“文叔少時謹信,與不人款曲,唯直柔耳。

    今乃能如此。

    ”上大笑曰:“吾治天下,亦欲以柔道行之。

    ”乃悉為舂陵宗室起祠堂。

    時有五鳳凰見于颍川之郏縣。

    《東觀漢記》曰:“鳳高八尺,毛五彩,群鳥并從,行列蓋地數傾,停一十七日”雲。

    十九年,南巡狩,進幸南頓縣。

    舍置酒會,賜吏人,诏複田租一歲。

    父老前叩頭言:“皇考居此日久,願加厚恩,賜複十年。

    ”帝曰:“天下重器,常恐不任,日複一日,安敢遠期十歲乎?”吏人又言:“陛下實惜之,何言謙也?”帝大笑,複增一歲。

    二十六年,作壽陵。

    诏所制地不過二三頃,無為山陵,陂他裁令流水而已。

    使疊興之後,與丘隴同體。

     上東巡,群臣請封禅,诏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氣滿腹,吾誰欺,欺天乎?何事污七十二代之編錄。

    ”于是群臣不敢複言。

    後讀《河圖會昌符》雲:“赤劉之九,會命岱宗。

    ”遂禅泰山,宣布圖谶于天下。

    上以《赤伏符》即位,信用谶文,多以決定嫌疑。

    桓譚上疏,極言谶之非經,上大怒曰:“桓譚非聖無法,将下斬之。

    ”譚叩頭流血,良久乃得解。

    先是上與鄭興議郊祀事,上欲斷以谶,興對曰:“臣不為谶也。

    ”上怒曰:“卿不為谶,非之耶?”興曰:“臣于書有所未學,而無所非也。

    ”上意乃解。

     時禁綱尚疏,諸王皆在京師,競修名譽,争禮四方賓客。

    壽光侯劉鯉,更始幼子也,得幸于沛王輔。

    鯉怨劉盆子害其父,因輔結客,報殺盆子之兄故式侯恭。

    诏收案法抵死。

    輔坐系诏獄,三日,乃得出。

    時沛太後郭氏已薨,于是诏郡縣捕王侯賓客,更相牽引,坐死者數千人。

    有呂種者,前為馬援行軍司馬,臨誅歎曰:“馬将軍誠神人也。

    ”先是援嘗謂種曰:“自今以往,海内當安耳,但憂國家諸子并壯,而舊防未立。

    若多通賓客,則大獄起矣。

    卿曹戒慎之。

    ”至是果應其言雲。

    始诏東海王彊,沛王輔、楚王英,濟南王康、淮陽王延,皆就國。

     上乃大會百官,诏求太子傅。

    郡臣承望上意,皆言太子舅陰識可任。

    博士張佚正色曰:“今陛下立太子,為陰氏乎?為天下乎?為天下,宜用天下之賢才。

    ”帝稱善,曰:“欲置傅者,以傅太子也。

    今博士不難正朕,況太子乎?”即拜佚為太子太傅,以博士桓榮為少傅。

    榮字春卿,沛郡龍亢人也。

    少學長安,事九江朱普。

    貧窭無資,常客庸以自給十五年,精力不倦。

    至王莽篡位,乃歸。

    會朱普卒,榮奔喪九江,負土成墳。

    莽敗,天下亂,榮抱其經書與弟子逃匿山谷,雖常饑困,而講論不辍。

    後複客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