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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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楊叔度遂先把溫冰制了四肢,點了啞穴,然後才使她恢複知覺。

     溫冰知覺一複,雙目微睜,便急得芳心亂跳,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僅從“三烈陽魔”楊叔度那兩道滿含熊熊欲焰的目光之中,便可看出即将發生的是什麼難堪事故。

     楊叔度見溫冰業已蘇醒,淫笑一聲,便低頭伸手,替她寬衣解帶! 溫冰四肢被制,身不能動,啞穴被點,口不能言,眼看即将被這老魔頭糟蹋清白,卻毫無方法抗拒,不禁急得流下了兩行珠淚。

     帶雨梨花,風神獨秀,美人垂淚,魔力無邊。

    溫冰這兩行珠淚,居然流得“三烈陽魔” 楊叔度,略為動了憐香惜玉之心,向她含笑低聲說道:“溫姑娘,我知道若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互相好合,未免使你過分難以為情,我且帶你去尋一個比較隐秘所在,再複盡興歡樂便了。

    ” 說完,彎腰抱起溫冰,便向峰谷嚴壑之間,尋找适宜宣淫的潔淨隐秘山洞。

     偏偏楊叔度對這“野人山”的地形不熟,找不着适宜所在,一直馳出好多峰頭,雖然尋得幾處洞穴,卻均污穢異常,似有惡毒蛇蟲,隐藏于内。

     楊叔度溫香在抱,欲發如狂,業已本能忍耐,遂把溫冰放在一座高峰腳下的草地以上,淫笑說道:“溫姑娘,楊叔度業已盡力,既無潔淨洞穴可居,我們隻有席地幕天,共赴巫山之會的了。

     溫冰此時不僅無力掙紮,連求死也無法如願,隻有淚落如珠地,眼看楊叔度萬分輕薄,把自己所着衣裳,一件一件慢慢褪掉! 轉瞬之間,溫冰身上業已僅剩貼肉亵衣,楊叔度則獰笑連連,春情如火! 但就在這幹鈞一發關頭,獨孤策與田翠翠二人,恰巧雙雙趕到。

     獨孤策與田翠翠是在峰腰路過,馳向“離魂谷”,但忽然瞧見峰腳下這等情形,怎不驚怒欲絕! 田翠翠問清那位宛若綿羊,正将聽憑“三烈陽魔”楊叔度蹂躏的絕美少女,便是“玉美人”溫冰以後,不禁微一沉吟,向獨孤策低聲說道:“策弟,你要聽我話兒,才可以把溫冰姑娘,救出‘三烈陽魔’楊叔度的魔掌之下!” 獨孤策方寸已亂,自然連連點頭,田翠翠遂對他傳授了一番錦囊妙計。

     峰腰二人,剛把策略拟定,峰下的“玉美人”溫冰,已如羊在虎口! 楊叔度把溫冰脫得隻剩貼肉亵衣以後,正準備自己解衣之際,忽然聽得頭上有嬌脆女音,曼聲歌道:“昨宵神女會襄王,抵死纏綿找死狂;翻被應憐風雨驟,墜钗猶帶绮羅香! ……“ 歌聲極蕩,歌詞極豔,不僅把“三烈陽魔”楊叔度聽得愕然擡頭,連那滿眶痛淚,橫陳刀砧,待人宰割的“玉美人”溫冰,對歌聲來處,注目凝視。

     歌聲是來自山峰半腰的一塊巨石之上,石上坐着相擁溫存的一雙男女! 楊叔度認出這一雙男女中的綠衣美女,正是在“羅浮山” 中相識的“綠衣幽靈”田翠翠,青衫少年則是田翠翠的面首慕容碧。

     但愠冰卻隻認識獨孤策,不認識田翠翠,她不僅對這與獨孤策過分親密的綠衣美女身份,頗為懷疑,并自心中自然而然地,升起了一股妒意! 田翠翠見楊叔度已對峰腰注目,遂自獨孤策懷抱之中站起,一面整理着适才故意弄得淩亂的綠色羅衣,一面化成一朵碧雲,垂空飄落。

     楊叔度見“綠衣幽靈”這一現身,知道無法與溫冰缱绻,不禁把滿腔欲火,化為怒火,恨得牙關緊咬,眉梢探蹙! 田翠翠身形落地,兩道朗徹秋波,先向“玉美人”溫冰打量幾眼,然後才對“三烈陽魔” 楊叔度格格笑道:“楊大哥,你真是一隻饞貓,在我‘天香羅刹’秦妙蓮大姊身上,嘗得甜頭以後,居然又跑到這‘野人山’中偷嘴!” 楊叔度“哼”了一聲,臉色鐵青,默然不語。

     田翠翠依然春風滿面地矯笑說道:“楊大哥,你為甚麼生氣?是怪我撞破了你的好事麼? 你到底去往‘離魂谷’中,把我‘七柔陰魔’楚綠珠大姊,救出險境沒有?” 楊叔度見她仍在信口胡言,不禁氣得厲嘯一聲,揚眉叫道:“田翠翠,你為何對楊叔度編造謊言,騙得我遠自‘羅浮’,趕到這‘野人山’内?” 這一聲“田翠翠”,聽得“玉美人”溫冰萬分驚奇,暗忖原來此女就是與自己殺母深仇“白發鬼母”蕭瑛,一同前往“廬山大漢陽峰”幽谷的“綠衣幽靈”,但獨孤策卻又怎會與這有名蕩女,神情親呢地,混在一處? 田翠翠聽完楊叔度問話,仍自不慌不忙地,向這位業已滿面殺氣的“三烈陽魔”,嫣然笑道:“楊大哥,你跑了一趟‘野人山’,有何不好?倘若不是我田翠翠編造了一段說詞,你最多隻能在‘羅浮山’内嘗嘗‘天香羅刹’秦妙蓮那老梆子的滋味,哪裡會豔福無邊地,又獲得這位既年輕,又漂亮、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呢?” 楊叔度獰笑說道:“田翠翠,你莫再花言巧語,倘若說不出一個為何要對楊叔度編造謊言的可恕理由,我便把你立斃在‘三烈真氣’,或‘消魂寶扇’之下!” 田翠翠梆眉微挑,曬然一笑說道:“楊叔度,你那‘三烈真氣’,及‘消魂寶扇’,唬唬别人可以,卻還未必看在我‘綠衣幽靈’眼内,要我說出為何設詞騙你之故不難,但你得先說出為何以當代武林中絕頂高手身份,竟圖在光天化日之下,強奸少女!” 楊叔度臊得臉皮通紅地,強辯說道:“我不是強奸,而是報仇!” 田翠翠聽得格格說道:“這種理由,太以新鮮,竟有用強奸來報仇,但不知報的是什麼仇呢?” 楊叔度咬牙答道:“我報的是殺女之仇!” 田翠翠故意“咦”了一聲,裝出訝然神色問道;“殺你女兒之人不是獨孤策麼?” 楊叔度雙目之中,兇芒電閃地,指着“玉美人”溫冰,恨聲說道:“她是獨孤策的心中人,我在找不到獨孤策之下,在她身上發洩發洩,消消仇火,也不見得有什麼過不去?” 田翠翠點頭笑道:“我同情你的作法,但還有一項問題,要想請教。

    ” 楊叔度皺眉說道:“什麼問題?” 田翠翠秀眉雙軒,朗聲說道:“江湖結怨尋仇之事,講究的是冤有頭債有主,才不緻多所牽扯,孽累循環,假如你能找得着獨孤策?還要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武林中一流高手身份,淪作采花賊呢?” 楊叔度被田翠翠的“采花賊”三字,罵得好不慚愧,隻得強遮羞顔地,冷笑說道:“楊叔度曾經滄海,生平禦女無數,隻要尋得着獨孤策,我對這溫冰便毫無仇怨,怎會還貪戀她的美色?” 田翠翠微笑說道:“楊大哥的這幾句話兒,總算還有點英雄氣味,你且放了溫姑娘,我指點你尋找獨孤策好麼?” 楊叔度怒聲叱道:“田翠翠,你已經把我騙了一次,還想再騙我麼?” 他們這些答話,把溫冰聽得莫名其妙,好不茫然。

     她看出田翠翠與獨孤策感情深摯,已非泛泛之交,卻弄不懂田翠翠為何似有搭救自己之意? 獨孤策人坐峰腰大石之上,眼見自己如此窘況,怎不下峰相救?卻僅由田翠翠出面向楊叔度答話。

     楊叔度明明欲尋找獨孤策報複殺女之仇,卻為何對面不識,不知道獨孤策就在十來丈上,向下含笑冷視。

     這一連串的問題,在溫冰心中,糾成了一人死結,一個決非僅憑智慧思考便可解開的死結! 田翠翠聽楊叔度責怪自己又要騙他,不禁格格笑道:“楊大哥,你知道我上次在‘羅浮山丹桂峽’中,為何要造謊言騙你?” 楊叔度怪叫說道:“這是我要你答複的問題,你怎麼反來問我?你今日若不還給楊叔度一個公道,我定要把你與這溫冰賤婢,同樣處置!” 田翠翠“喲”了一聲,媚笑說道:“這種處置,我可不怕,溫姑娘是黃花處子,或許禁不住你狂暴摧殘!我田翠翠卻是欲海慈航,度人無數,隻要楊大哥有興,我願意寬衣解帶,立即奉陪,但恐你内家武學雖高,倘若打 起風流戰來,還未必能是田翠翠的馬前三合之将?“楊叔度委實對于這位英爽不羁的田翠翠,有些頭疼,更招架不住她的銳利詞鋒。

    遂面色一變,沉聲問道:“田翠翠,不要廢話,你到底說不說出上次騙我原因?” 田翠翠看出他業已暗聚功力,準備動手,遂嫣然一笑,緩緩說道:“楊大哥,你當真要問,我便隻好直說,上次是因獨孤策就在‘羅浮山丹桂峽’内,我又與他情好甚笃,深怕你向他尋仇,才編造了一套謊言,使你跑來‘野人山’,和寰宇九煞,互相親熱親熱!” 楊叔度聽得微愕,向坐右峰腰的獨孤策,伸手一指,發話問道:“你不是與這慕容碧形影不離,怎會又與獨孤策情好甚笃?” 田翠翠聞言,不禁笑得彎腰捧腹,花枝招展。

     楊叔度怒道:“你笑些什麼?” 田翠翠銀牙微咬下唇,搖頭笑道:“我笑你這位‘三烈陽魔’,空負一代武林高手之名,卻是個睜眼瞎子!連‘眼前有佛,何不靈山’之語,都不知道。

    ” 楊叔度這次有些聽出端倪,悚然一驚,擡頭又向那傲然獨坐石上的獨孤策,狠狠打量幾眼,厲聲叫道:“田翠翠,聽你之言,莫非此人并非叫做‘慕容碧’,是由獨孤策化名的麼?” 田翠翠嬌笑說道:“楊大哥,你總算不是泥塑木雕,能從恍然之中,鑽出-個大悟!” 楊叔度聽說所料不差,遂鋼牙緊咬,神功微聚,欲待撲向獨孤策,但在身形未起之際。

     忽又冷笑一聲,搖頭說道:“我不相信他是獨孤策,你們又在作甚圈套騙我?” 田翠翠失笑說道:“楊大哥,你若不信,我可以叫他給你一些證明看看!” 楊叔度嗔目問道:“證明何在?” 田翠翠指着溫冰笑道:“你把制住溫姑娘四肢獨門手按解開,我便叫獨孤策把可以證明他身份之物取出!” 楊叔度勃然大怒,厲聲說道:“我此刻由你們放刁擺布,少時再一個個地,痛加處置!” 話完,伸手虛空連點,果替溫冰解了獨門閉脈手法,但卻忘了解開她被點“啞穴”! 溫冰被制甚久,如今穴道雖解,也非等血脈流暢之後,方能複原行動。

     獨孤策見楊叔度已把制住溫冰的獨門手法解開,遂長嘯一聲,緩緩站起身形。

     田翠翠揚聲笑道:“策弟,這位‘三烈陽魔’找你可找得苦了!但他有眼無珠,上次在‘羅浮山丹桂峽’中,對面錯過機緣,如今仍不相信你就是殺他女兒的獨孤大俠,你不妨取件信物,給他看看,才好把彼此間的這段過節,作一了結!” 獨孤策冷然一笑,探手肩頭,取下木匣,把匣中那柄“奪魂青玉鈎”掣在手内。

     這柄“奪魂青玉鈎”,原是“七柔陰魔”楚綠珠所用之物,楚綠珠因溺愛楊小桃,賜了愛女,楊叔度遂又把自己的“奪魂白玉鈎”,給了愛妻,自己專用“消魂寶扇”,作為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