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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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家鐵闆橋”神功,避過溫冰擊向胸前“将台穴”的來勢,但對方得手之下,怎肯饒人?定必順勢翻掌,追蹤再擊! 他既料敵機先,遂在身軀即将平躺到地面的一刹那間,用右手五指,點地借力,施展出了“橫渡天河”的絕頂輕功身法。

     右手指尖剛一點地,身軀即告向左平飄,恰好把溫冰跟蹤翻掌下壓之勢閃過,得脫這場因輕敵大意而墜入的莫大危機! 溫冰在如此情勢之下,兩掌連連擊空,遂知這位“三烈陽魔”楊叔度,并非狂妄自驕,他武功之高,确實要在“九毒徐妃” 丁玉霜,“鐵掌笑仙翁”尉遲景等人之上,與新近參透“天魔血決”的“毒手天尊”祝少寬,約莫是伯仲之間。

     兩人各自發覺對方身負極高武學,各自知戒,故而竟形成一片異常沉默,隻是互用目光打量,誰也沒有絲毫冒失*切動作。

     這片沉默,自然不會保持太久,是由楊叔度先行打破,他發出一陣哈哈大笑,向溫冰揚眉說道:“想不到你居然還會‘天蟬蛻殼神功’?心思用得好,打得也好,掌力方面,更頗具相當火候!” 溫冰冷冷說道:“你倉卒間,能用‘卧看天星巧渡河’的絕頂‘鐵闆橋’神功,躲過我一招‘天龍卸甲’,一招‘翻覆乾坤’,足見心思功力,也都不錯。

    ” 溫冰越是顯出她一身奇能,便越發引得“三烈陰魔”楊叔度,對她發生興趣,決心非把這“玉美人”弄到手中,并在生米煮成熟飯以後設法向“七柔陰魔”楚綠珠前,疏通疏通,允許自己将溫冰收為侍妾。

     楊叔度淫念心生,詭笑面露。

     溫冰秀眉微蹙,沉聲叱道;“楊叔度,你為什麼發笑?并笑得這樣難看,難道還不知道你家溫姑娘的厲害?” 楊叔度一陣淫笑,緩緩說道:“我已經嘗過溫姑娘的掌上功夫厲害,但卻還想嘗嘗你其他功夫的滋味如何?” 溫冰是聖潔無垢的處子之身,未識雲雨情,不通穢亵語,遂對“三烈陽魔”楊叔度意存輕薄的弦外之音,無所發覺地,冷然說道:“你既嘗過我的厲害,怎麼還不亮出你那自認為了不起的‘消魂扇’呢?” 楊叔度微微一笑,伸手入懷,摸出了一柄方圓不到一尺的黑色奇形扇兒。

     溫冰起初以為他這“消魂扇”,定是用“風磨銅”、“寒鐵”之類,制成扇骨,并内藏毒粉的“點穴折扇”,但如今看見楊叔度所取出的,竟是這樣一柄毫不起眼圓扇,不禁大出意外地,訝然問道:“這就是你所說能令‘大悲尊者’、‘三奇羽士’、及‘寰宇九煞’等絕代高手,均為之心驚膽怯的‘消魂扇’麼?” 楊叔度點頭一笑,傲然說道:“這柄扇兒,是當世中獨一無二的武林異寶!” 溫冰目光微注,搖頭說道:“我看不出它的厲害之處何在?” 楊叔度軒眉狂笑說道:“你既看不出厲害,我便先讓你見識,見識!” 話完,便即張目四顧。

     溫冰聽楊叔度說是要給自己見識“消魂扇”的厲害,以為他定必揮扇進攻,遂微退半步,凝神相待。

     誰知對方竟毫無動手之意,隻是張目四顧,遂雙眉略蹙,詫聲問道:“你為何還不動手? 卻在看些什麼?” 楊叔度看見右側喬松之上,有隻宛若烏鴉大小的蒼色隼鳥,遂左掌微揚,向這隻隼鳥,連連招手。

     這隻隼鳥仿佛通靈,竟随着楊叔度的招手之勢,緩緩飛降。

     溫冰旁觀者清,看出隼鳥并非通靈解意,順勢飛降。

    卻是被楊叔度運用一種奇異功力吸住,拼命掙紮,而無法逃脫! 這手功力,委實驚人,溫冰看得心中一怵,知道啟己果然不是“三烈陽魔”楊叔度的對手。

     隼鳥降到距離楊叔度頭頂五尺左右,楊叔度先用右手“消魂寶扇”,向它輕輕一揮,然後左掌便收,散去功力。

     楊叔度用以拘束隼鳥的功力一散,這隻隼鳥連聲驚叫地,飛回喬松之上。

     但一刹那間,這隻鳥便全身僵直死去,墜下喬松,跌落地上,鈎喙之中,并流出一些紫黑鮮血! 溫冰看得悚然說道:“你這扇上有毒……” 楊叔度不等溫冰話完,便縱聲狂笑說道:“有點毒質,不算什麼,你再看看我這‘消魂寶扇’的陽剛威力!” 語音方落,“消魂寶扇”已揮,竟當作利斧使用,把身旁這株木質極堅的粗巨喬松,生生攔腰截斷! 溫冰見狀失驚,方欲細看他這“消魂寶扇”,究系何物所制之際,楊叔度卻并未收勢,趁着截斷喬松以後,又把這柄奇形扇兒,平拍在一方青石之上。

     訇然震響,青石也應扇裂為一地散碎石塊! 揮扇碎石的功力,在溫冰看來,自然不足為奇,但“三烈陽魔”楊叔度扇落石碎以後,卻使溫冰心中深懷着兩點驚訝! 第一點驚訝是從扇石相擊之聲聽出,這柄“消魂寶扇”,不是鋼鐵所制。

     第二點驚訝是那滿地散碎石塊,幾乎碎成一般大小,顯見這位老魔頭的真氣内力,業已到了收斂随意,控制自如的圓通境界。

     楊叔度軒眉一笑,舉着手中“消魂寶扇”,向溫冰緩緩說道:“溫姑娘,不是楊叔度賣句狂言,我這‘消魂寶扇’,委實罕世難尋,你隻要能看得出扇是何物所制?我便把獨孤策殺我女兒的那段冤仇,一筆勾卻!” 溫冰聞言,凝目向對方手中這柄奇形扇兒,打量幾眼,不禁愧然答道:“我看不出來。

    ” 楊叔度笑道:“你看不出來,我告訴你,楊叔度昔年遠遊東海,誅除了一條世所罕見的‘大頭琶琵蟒’,并發現此蟒的絕倫奇毒,完全聚集一塊扁平頭骨之上,遂異想天開地,取下這塊形如葵扇毒骨,制成威震乾坤的‘消魂寶扇’!” 溫冰聽說扇是怪蟒毒骨所制,不禁心中暗覺驚奇地,又向楊叔度手中的“消魂寶扇‘,看了兩眼。

     楊叔度繼續笑道:“寶扇制成,具有‘無形’‘有形’兩種妙用,無形妙用是隻消真氣略聚,勁達四梢,便可把扇身毒質,散發傷人!有形妙用則是無論任何堅石精鋼,舉扇一擊便碎,成了專克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鐵布衫的奇絕兵刃,并不畏寶刀、寶劍加以砍削!” 溫冰由于适才業已目睹厲害,知道楊叔度所說,并非虛言,遂柳眉雙挑,“哼”了一聲問道:“楊叔度,你為何要把你的獨門兵刃妙用,對我盡洩機密?” 楊叔度哈哈笑道:“這個理由簡單,因為我并不想用這‘當者立死’的‘消魂寶扇’,對你下手!” 溫冰詫然問道:“你不用這‘消魂寶扇’,卻有什麼兵刃與我對敵?” 楊叔度收起“消魂寶扇”,含笑答道:“你手中并無兵刃,我又何必要用兵刃?” 溫冰冷笑說道:“我是專練掌功,故而從來不用兵刃,你剛才不是業已嘗過滋味了麼?” 楊叔度微微一笑,目光中流露傲色地,點頭說道:“我就是因為嘗過滋味,才覺得不必動用兵刃,便已制你有餘!” 溫冰怒道:“你竟敢如此狂妄?” 楊叔度縱聲狂笑說道:“我肯對你動手,已經是對你相當看重,怎還說我狂妄?既然如此,楊叔度索性狂上一狂,你隻要逃得出我三招以外,我便取消我‘三烈陽魔’四字,從此埋名隐姓,永絕江湖!” 溫冰氣得剔眉叱道:“你自诩是當代中一流人物,可不許食言反悔?” 楊叔度滿面狂傲神情,點頭說道;“你且小心戒備,楊叔度從不食言,我這就要動手了!” 溫冰神功暗聚,立意先發制人,遂在“三烈陽魔”楊叔度語音剛落之際,揚眉冷笑叫道;“我何必小心戒備地,等你打我,我先打你,不也一樣麼?” 話音未落,絕學已施,右手“推雲掣電”,左手“挾山超海”,雙掌齊攻,幻起一天摯影! 這兩招是陰陽相生的和合絕學,尤其在搶先出手之下,更使三丈方圓以内,全被威勢籠罩,令對方無法取巧趨避。

     溫冰這種打法,顯然是蓄意硬拼内力!她因自己禀賦極佳,又曾服食“玉精靈液”,真氣内勁之強,在當代年輕人物之中,不作第二人想。

    遂決定與這“三烈陽魔”楊叔度,來個真刀真槍的硬打硬接,則縱令不勝,三招以内,亦無敗理。

    免得會在閃展騰挪,攔架格拒之間,或因對敵經驗較差,而上了對方什麼惡毒算計。

     她這種想法,雖有相當理由,卻可惜未能知己知彼,略為低估了對手功力。

     “三烈陽魔”楊叔度成名于數十年前,除了“血影神針無影劍,消魂寶扇奪魂鈎”外,所擅“三烈真黑”,亦自冠冕扛湖,上萬日朝參夕煉,性命交修,所累積下的精純功力,豈是溫冰憑借先天禀賦,及一些藥物靈效,能夠比拟? 故而楊叔度見溫冰施展出“推雲掣電”挾山超海“等兩招*人硬拼的和合絕學,不禁正中下懷,狂嘯一聲,也自雙掌齊翻,左手”拒虎當門“,右手”驅蛇入壑“,完全迎合溫冰心意地,使四隻手掌,合在一處。

     四掌才合,溫冰便知不妙,自己仗以自恃的那點真力内勁,竟比對方差得太遠。

    雙臂酸疼欲折,髒腑不住翻轉,耳底雷鳴,眼前發黑,腳下自然更拿樁不穩,“騰騰騰”地,不住跄踉後退。

     楊叔度一聲輕笑,“三烈真氣”聚處,身形未動,屈指遙彈,便于相距七八尺以外,淩空認穴地,用一縷銳嘯罡風,把溫冰點倒在地! 這位“三烈陽魔”,既能如此輕易地,制住溫冰,方才卻又取出“消魂寶扇”,炫技示威則甚? 原來楊叔度不僅業已大動色心,并覺溫冰的絕代容光,罕世難覓,舍不得到手之後,便即殺卻,竟想永遠占有地,據為姬妾。

     既想永遠占有,自然除了使對方身服以外,還要使對方心服! 故而楊叔度方才取出“消魂寶扇”,散毒斃鳥,斷樹碎石的那些作為,無非炫示武技,想使溫冰心,對自己生出敬佩之念而已! 如今一指遙彈,得心應手,絕代嬌娃業已玉體橫陳,楊叔度自然眉飛色舞地,展開他淫惡步驟! 這等蓋代兇人,對萬般世情,看得均異常透澈,楊叔度深知白發紅顔,難相匹配,倘若軟言求愛,絕無可能,隻有采取“霸王硬上弓”的手段,先把生米煮成熟飯,使對方在木已成舟,之下,或許會起嫁雞随雞,嫁狗随狗的萬一之望。

     主意既然打定,楊叔度遂微凝功力,先制住溫冰四肢要脈,又點了她的啞穴,再複替她解開适才淩空彈指所點暈穴,使溫冰恢複知覺。

     這些動作,均是為了享受。

     楊叔度是位色中餓鬼,花裡魔王,他雖決定采取霸王手段,硬上金弓,卻嫌對于一位失去知覺的美人兒,縱欲行淫,隻等于自渎一般,太以缺乏情趣! 但溫冰知覺若複,豈肯甘心相從?必需在替她解開暈穴以前,先制住四腳要脈,使其全身綿軟,無力相拒。

     身不能拒,口仍能言,倘被她來個怒聲大罵,豈不使自己在武陵得路,徜徉桃源的銷魂蕩魄之際,煞了風景? 由于以上的種種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