説郛卷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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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智與下愚不移【孔曰慎所習上智不可使為惡下愚不可使為賢】 上文雲性相近是人以可習而上下也此文雲上下不移是人不可習而遷也二義相反先儒莫究其義吾謂上篇雲生而知之上也學而知之次也困而學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學民斯為下矣與此篇二義兼明焉 如子之説文雖相反義不相戾誠知乾道變化各正性命坤道順乎承天不習無不利至哉果天地之心其防矣乎 公山弗擾以費畔召子欲往【至】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為東周乎【孔曰弗擾為季氏宰與陽虎共執季桓子而召孔子興周道于東方故曰東周】仲尼畏三桓不欲明言往公山氏又不容順子路當季氏故言吾為東周東周平王東遷能複修西周之政志在周公典禮不徒往也非子路所測 子路曰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有是言也不曰堅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湼而不淄吾豈匏?也哉焉能系而不食【孔曰晉大夫趙簡子邑宰不得如不食之物系滞一處】此段與公山氏義同有以知仲尼意在東周雖佛肸小邑亦往矣 子曰由也女聞六言六蔽矣乎好仁不好學其蔽也愚好知不好學其蔽也蕩好信不好學其蔽也賊【孔曰六言六蔽者下文謂六事仁智信直勇剛也仁者愛物不知所以裁之則愚蕩無所适守賊者父子不知相為隠之輩】此三言是泛學五常之有蔽也不言禮與義略也 好直不好學其蔽也絞 絞确也堅确之義 好勇不好學其蔽也亂好剛不好學其蔽也狂【孔曰狂妄也诋觸也】 此三者指子路辭也由之為人直勇剛故以絞亂狂戒之耳 子謂伯魚曰女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牆面而立也與【馬曰國風之始三綱之首人而不為如面牆而立】吾觀周南蓋文武已沒成王當國之時也旦奭分陜故别為二南戒伯魚當知此耳 子曰禮雲禮雲玉帛雲乎哉樂雲樂雲鐘鼔雲乎哉【鄭曰所貴安上治民馬曰所貴移風易俗】 此連上文訓伯魚之詞也馬鄭但言禮樂大略其精微 子曰色厲而内荏譬諸小人其猶穿窬之盜也與子曰鄉原徳之賊也【孔曰荏柔也内柔佞也周伯曰鄉向也古字同】 原類柔字之誤也古文逧原柔後人遂誤内柔為鄉原足以明矣 外柔而内厲則尚書所謂柔而立也若外厲而内柔則是穿窬盜賊爾 子曰予欲無言子貢曰子如不言則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時行焉【言之為益少故欲無言】 此義最深先儒未之思也吾謂仲尼非無言也特設此以誘子貢以明言語科未能忘言至于黙識故雲天何言哉且激子貢使進于徳行科也 微子第十八 微子去之箕子為之奴比幹谏而死孔子曰商有三仁焉【孔注曰三人行異而同仁其憂亂甯民】 殺身成仁比幹以之微箕二子校之劣焉仲尼俱稱仁别有奧防先儒莫之釋也 箕子明夷與文王同乎易象尚書洪範見武王伸其師禮然則箕子非止商之仁也蓋萬世之仁乎 齊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則吾不能以季孟之間待之子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孔曰魯二卿季氏為上卿最貴孟氏為下卿不用事言待之以二者之間聖道難行故言老不能用矣】 上段孔子行是去齊來魯也下段孔子行是去魯之衛也孔子惡季氏患其強不能制故出行他國 周公謂魯公曰君子不施其親不使大臣怨乎不以【孔注曰施易也不以他人之親易己之親以用也怨不見聴用】 周公戒伯禽多矣仲尼獨舉此諷哀公不親信賢人爾施當為弛言不弛慢所親近賢人如此則大臣無所施矣謂施為易非也 子張第十九 子夏曰大徳不逾閑小徳出入可也【孔曰閑猶法也小徳不能不阙法故曰出入可也】 孔注謂大徳不自逾法非也吾謂大徳聖人也言學者之于聖人不可逾過其門阈爾小徳賢人也尚可出入窺見其奧也 孟氏使陽膚為士師問于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馬曰哀矜之勿自喜能得其情】 哀矜其民散之情勿喜施其刑罰是其防矣 堯曰第二十 帝臣不蔽簡在帝心【包曰桀居帝臣之位罪過不可隠蔽】 帝臣湯自謂也言我不可蔽隠桀之罪也包以桀為帝臣非也 子曰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慢令緻期謂之賊猶之與人也出納之吝謂之有司【孔曰财物當與人而至吝啬于出納者有司之任非人君之道也】 猶之當為猶上也言君上吝啬則是有司之财而已 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孔曰命謂窮達之分】 命謂窮理盡性以至于命也非止窮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