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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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告訴飛兒,讓他趕快離開‘北京’回去,這兒不能待了!”
英挺漢子雙眉一揚,英武逼人,道:“為什麼?風聲緊,爹,我可沒把那些六扇門裡的鷹犬放在眼裡,他們哪一個能……”
金掌櫃的道:“你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難道爹就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英挺漢子放下了一雙眉,道:“爹,那為什麼?您知道,我還沒見着她……”
金掌櫃的道:“我知道你還沒有見着她,可是,飛兒,為咱們都好,不見她也罷,要不然咱們都要……”
“都要怎麼樣?爹!”英挺漢子截口道:“為什麼您早不讓我走?您知道,我那麼老遠跑來,就是為跑來見她一面,問問她為什麼……?”
“為什麼?這還用問麼?”金掌櫃的道:“前夜你去過了,她為什麼不見你?偏偏你又耍牛脾氣,把人家的東西摔得亂七八糟,這一下好,讓人家當飛賊拿你,小衙門的不行。
動侍衛營的,你還想去第二回麼?” 英挺漢子道:“我不相信她會變了心,我沒能見着她,也許是她有事不在家,總之,我不相信她是有意避着我!” 金掌櫃的瞪眼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幫她說話不死心,哪有那麼巧?她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那夜……” 英挺漢子道:“爹,她絕想不到我會找來!” 金掌櫃的呆了一呆,歎道:“飛兒,也許她不會,可是你要想想,她爹肯麼?她早對你說過,門不當戶不對,人家是皇親國戚,咱們是江湖草莽,那是根本不可的事兒……” “不,爹!”英挺漢子搖頭說道:“她不是那種人,要是她當初就不會……” 金掌櫃的道:“我不說了麼?還有她爹,你知道,既有毀國仇,還有這身份,我敢說他絕不會讓他的女兒嫁給咱們這江湖草莽……” 英挺漢子揚眉說道:“他不肯是他的事兒,大不了我闖進内城帶她走!” “胡鬧!”金掌櫃的叱道:“她願意麼?她那麼一個嬌生慣養,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會跟你私奔?就算她願意,你有多大能耐,自信能走出這‘北京城’?” 英挺漢子道:“可是,爹,我總不能看着她……” 金掌櫃的道:“你隻有看着,對方也是個皇親國戚,論人品,人品不比你差,論财富,論權勢,咱們都比不上人家,你還跟人争什麼?飛兒,我早對你說過,那種嬌生慣養的姑娘,不适合咱們這種江湖草莽生涯,你有多少錢财供她吃穿?你有多少下人供她使喚,飛兒,咱們該找個門當戶對的,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爹已這麼大把年紀了,也希望早一天抱孫子……” 英挺漢子道:“爹,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當初您也知道,她要是那種人,她就不會看上我,她也不會……” 金掌櫃的道:“我不提當初,當初是當初,如今怎麼說?” 英挺漢子道:“如今我絕不相信這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 金掌櫃的急了,一瞪眼,道:“你怎麼還是這麼死心眼兒……” 英挺漢子抗聲說道:“爹,我就是這麼死心眼兒,您讓我找機會再進内城見她一面,隻要她親口說一句那是她的意思,我馬上就走……” 金掌櫃的臉色一變,拍了椅子扶手,方待發作! 姑娘紅姑已然含笑柔聲說道:“二叔,您就讓大哥多待兩天吧,人在這時候最是死心眼兒不過的!” 金掌櫃的兩眼一翻,道:“紅姑,二叔讓他到你這兒來,一方面固然為了避避風頭,一方面也是望你藉機勸勸他的,怎麼你如今倒反幫起他說話來了?” 姑娘紅姑嫣然笑道:“那倒不是,二叔,您知道的女兒家都心軟,我是被大哥對她的那份兒真摯深情感動了!” 金掌櫃的道:“你是說二叔這男人家心硬?” 姑娘紅姑微微笑道:“那紅兒不敢,實際上……” 金掌櫃的突然一歎說道:“紅姑,你哪兒知道,二叔是不得不硬起心兒啊?我要不硬起心兒逼他走,咱們遲早會落在人家手裡!” 姑娘紅姑揚了揚眉,道:“二叔,不是紅兒不知天高地厚,恐怕沒那麼容易!” 金掌櫃的搖頭歎道:“紅姑,你哪裡知道外邊兒……” 姑娘紅姑道:“二叔,紅兒知道,昨兒個小翠到東院去,恰好碰到兩個侍衛營裡的人,聽他們說他們已接到了命令,二叔,那充其量也不過是侍衛營的人!” 金掌櫃的搖頭道:“不是那回事兒,紅姑,侍衛營的人并不足慮,可怕的是今兒個客棧裡來了個神秘的陌生客……” 紅姑“哦!”地一聲,道:“二叔,是怎麼回事兒?” 金掌櫃的接着把關山月描述了一遍! 聽畢,紅姑驚愕地揚眉說道:“二叔,我不相信您在他手下走不完三招!” 金掌櫃的歎道:“丫頭,二叔還會無故地向自己這張老臉上抹灰?” 紅姑嬌靥神色一變,道:“這麼說來,是真的了,這是誰有這麼高的身手……”目光一凝,接道:“二叔,您怎麼沒有摸清他的來路?” 金掌櫃的搖頭說道:“要摸清了還說什麼,此人心智之高,經驗之老到,令人歎服,二叔闖了半輩子江湖,此人卻是二叔生平僅見……” 紅姑娘道:“二叔,這姓關的多大年紀?” 金掌櫃的道:“不過廿來歲,十足的後生!” “才廿來歲?”紅姑失聲呼道:“那會有什麼經驗?便是他自小練武……” 金掌櫃的道:“也許他是哪位異人門下!” 紅姑皺了皺柳眉,道:“這會是誰……” 憋了半天的英挺漢子,這時突然冷哼一聲,道:“誰?那還用問?準又是個六扇門裡的鷹犬,待會兒我找他去,看看他憑什麼管閑事,到底有什麼驚人之處!” 敢情,金掌櫃的一番描述,激起了這位血氣方剛年輕人的好勝之心,他臉色一變,方待叱喝! 隻聽一聲朗笑聲自外間堂屋裡:“閣下,不敢勞動大駕,我自己送上門來了!” 廂房裡這老少三人大驚失色,英挺漢子勃然色變,霍地躍起,便要探腰,金掌櫃的一把按住了他,揚聲說道:“是關爺麼,容老朽恭迎!” 說着,向兩人一施眼色,站起來行了出去! 他那掀簾出門,西廂房裡同聲閃出小翠,但是她一出門兒便怔住了,金掌櫃的忙向她擺手說道:“小翠,這兒沒你的事兒,進屋去!” 小翠遲疑着應了一聲,轉身回了房! 金掌櫃的随又背手卓立,面含微笑的向關山月一拱,冷冷說道:“老朽沒想到關爺聲東擊西跟了來,有失遠迎,當須恕罪!”這話,當然他話裡有話! 關山月未在意,潇灑地還了一禮,道:“豈敢,關山月來得唐突,掌櫃的海涵!” 金掌櫃的道:“關爺,門兒是拴着的,關爺由何處進來的?” 這一問,也夠令人難堪的! 關山月面不改色,微笑依舊,道:“掌櫃的,江湖人都有一身高來高去的本領……” 金掌櫃的冷笑着說道:“這麼說,關爺是由牆上翻過來的?” 關山月泰然說道:“不錯,請掌櫃的恕我跨越之罪!” 金掌櫃的道:“豈敢,關爺翻牆夜入人宅,不知有何教言?” 關山月笑道:“掌櫃的,這似乎不該叫翻堵夜入人宅!” 金掌櫃的冷然說道:“老朽想不出還有什麼适當辭句!” 關山月笑了笑,道:“掌櫃的莫要忘了,飛賊擾亂京畿,危及内城王府,人人得而擒之,這也是大功一件,有好重的一筆賞賜!” 金掌櫃的臉色一變,道:“這麼說,關爺是來拿飛賊的?” 關山月點頭說道:“當然,要不然我哪來大膽敢深夜翻牆入人宅?” 金掌櫃的冷冷一笑,道:“老朽原以為關爺是位江湖豪客,武林奇士,如今看來老朽是走了眼,也枉闖了半輩子江湖!” “本來是!”關山月笑道:“掌櫃的闖了半輩子江湖,焉能不知道這句話?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掌櫃至今連我這個人也沒摸透,當然更談不上知心了!” 金掌櫃的老臉一紅,道:“這麼說,關爺是貪圖那大功重賞,還有跟着來的榮華富貴,今夜是勢必要拿飛賊了?” 關山月淡淡笑道:“掌櫃的,那别怪我,要怪隻能怪我貧苦的日子過怕了,榮華富貴哪個不貪圖?大功重賞哪個不喜愛?” 金掌櫃的道:“既如此,說不得老朽明知不敵也要與關爺周旋周旋!” 話聲方落,東廂裡響起了一聲嬌呼:“大哥,别……” 緊接着一聲厲喝:“姓關的,大爺在此,有本領你就拿吧!” 砰然一聲,垂簾猛然掀起,一條人影急掠而出,飛撲關山月,如出柙之猛虎,猛不可當! 金掌櫃的大驚,方待有所行動! 隻聽關山月一聲輕笑,道:“你當我拿不了你麼?” 緊接着,一聲悶哼,再看時,那英挺漢子神态怕人地站在關山月身旁,而一隻右腕卻落在了關山月手裡! 金掌櫃的心膽欲裂,大喝一聲,就待撲救! 關山月揚眉一笑,道:“掌櫃的明智,妄動不得……” 金掌櫃的機伶一顫,未敢動! 關山月忽又一笑:“姑娘,好劍術,隻可惜這一招太俗了!” 左手向後一招,手裡多了柄寒芒四射的短劍,他背後,驚住了小翠,但旋即她咬了牙,而适時,早已站在金掌櫃的身邊的姑娘紅姑一聲嬌喝:“小翠,不許動!” 小翠一震,擡起的皓腕又放了下去! 關山月深深地看了紅姑一眼,笑道:“還是這位紅姑娘明智……” 用眼角餘光一瞟英挺漢子,笑笑接道:“年輕人血氣方剛,戒之在沖動,閣下未免太魯莽了!” 英挺漢子大喝一聲,道:“姓關的,金爺這條命交給你了!”右腕一翻,便待拼個玉石俱焚地出擊! 關山月淡淡一笑,道:“是麼?我想要活的!” 英挺漢子身形突然一矮,一隻左臂再也擡不起來,他頭上暴出了青筋,怒目而視,直欲噴火,厲聲說道:“姓關的,你要是個英雄,你就毀了我?” 關山月搖頭笑道:“可惜我不是個英雄,老子英雄兒好漢,你以為你
動侍衛營的,你還想去第二回麼?” 英挺漢子道:“我不相信她會變了心,我沒能見着她,也許是她有事不在家,總之,我不相信她是有意避着我!” 金掌櫃的瞪眼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幫她說話不死心,哪有那麼巧?她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那夜……” 英挺漢子道:“爹,她絕想不到我會找來!” 金掌櫃的呆了一呆,歎道:“飛兒,也許她不會,可是你要想想,她爹肯麼?她早對你說過,門不當戶不對,人家是皇親國戚,咱們是江湖草莽,那是根本不可的事兒……” “不,爹!”英挺漢子搖頭說道:“她不是那種人,要是她當初就不會……” 金掌櫃的道:“我不說了麼?還有她爹,你知道,既有毀國仇,還有這身份,我敢說他絕不會讓他的女兒嫁給咱們這江湖草莽……” 英挺漢子揚眉說道:“他不肯是他的事兒,大不了我闖進内城帶她走!” “胡鬧!”金掌櫃的叱道:“她願意麼?她那麼一個嬌生慣養,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會跟你私奔?就算她願意,你有多大能耐,自信能走出這‘北京城’?” 英挺漢子道:“可是,爹,我總不能看着她……” 金掌櫃的道:“你隻有看着,對方也是個皇親國戚,論人品,人品不比你差,論财富,論權勢,咱們都比不上人家,你還跟人争什麼?飛兒,我早對你說過,那種嬌生慣養的姑娘,不适合咱們這種江湖草莽生涯,你有多少錢财供她吃穿?你有多少下人供她使喚,飛兒,咱們該找個門當戶對的,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爹已這麼大把年紀了,也希望早一天抱孫子……” 英挺漢子道:“爹,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當初您也知道,她要是那種人,她就不會看上我,她也不會……” 金掌櫃的道:“我不提當初,當初是當初,如今怎麼說?” 英挺漢子道:“如今我絕不相信這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 金掌櫃的急了,一瞪眼,道:“你怎麼還是這麼死心眼兒……” 英挺漢子抗聲說道:“爹,我就是這麼死心眼兒,您讓我找機會再進内城見她一面,隻要她親口說一句那是她的意思,我馬上就走……” 金掌櫃的臉色一變,拍了椅子扶手,方待發作! 姑娘紅姑已然含笑柔聲說道:“二叔,您就讓大哥多待兩天吧,人在這時候最是死心眼兒不過的!” 金掌櫃的兩眼一翻,道:“紅姑,二叔讓他到你這兒來,一方面固然為了避避風頭,一方面也是望你藉機勸勸他的,怎麼你如今倒反幫起他說話來了?” 姑娘紅姑嫣然笑道:“那倒不是,二叔,您知道的女兒家都心軟,我是被大哥對她的那份兒真摯深情感動了!” 金掌櫃的道:“你是說二叔這男人家心硬?” 姑娘紅姑微微笑道:“那紅兒不敢,實際上……” 金掌櫃的突然一歎說道:“紅姑,你哪兒知道,二叔是不得不硬起心兒啊?我要不硬起心兒逼他走,咱們遲早會落在人家手裡!” 姑娘紅姑揚了揚眉,道:“二叔,不是紅兒不知天高地厚,恐怕沒那麼容易!” 金掌櫃的搖頭歎道:“紅姑,你哪裡知道外邊兒……” 姑娘紅姑道:“二叔,紅兒知道,昨兒個小翠到東院去,恰好碰到兩個侍衛營裡的人,聽他們說他們已接到了命令,二叔,那充其量也不過是侍衛營的人!” 金掌櫃的搖頭道:“不是那回事兒,紅姑,侍衛營的人并不足慮,可怕的是今兒個客棧裡來了個神秘的陌生客……” 紅姑“哦!”地一聲,道:“二叔,是怎麼回事兒?” 金掌櫃的接着把關山月描述了一遍! 聽畢,紅姑驚愕地揚眉說道:“二叔,我不相信您在他手下走不完三招!” 金掌櫃的歎道:“丫頭,二叔還會無故地向自己這張老臉上抹灰?” 紅姑嬌靥神色一變,道:“這麼說來,是真的了,這是誰有這麼高的身手……”目光一凝,接道:“二叔,您怎麼沒有摸清他的來路?” 金掌櫃的搖頭說道:“要摸清了還說什麼,此人心智之高,經驗之老到,令人歎服,二叔闖了半輩子江湖,此人卻是二叔生平僅見……” 紅姑娘道:“二叔,這姓關的多大年紀?” 金掌櫃的道:“不過廿來歲,十足的後生!” “才廿來歲?”紅姑失聲呼道:“那會有什麼經驗?便是他自小練武……” 金掌櫃的道:“也許他是哪位異人門下!” 紅姑皺了皺柳眉,道:“這會是誰……” 憋了半天的英挺漢子,這時突然冷哼一聲,道:“誰?那還用問?準又是個六扇門裡的鷹犬,待會兒我找他去,看看他憑什麼管閑事,到底有什麼驚人之處!” 敢情,金掌櫃的一番描述,激起了這位血氣方剛年輕人的好勝之心,他臉色一變,方待叱喝! 隻聽一聲朗笑聲自外間堂屋裡:“閣下,不敢勞動大駕,我自己送上門來了!” 廂房裡這老少三人大驚失色,英挺漢子勃然色變,霍地躍起,便要探腰,金掌櫃的一把按住了他,揚聲說道:“是關爺麼,容老朽恭迎!” 說着,向兩人一施眼色,站起來行了出去! 他那掀簾出門,西廂房裡同聲閃出小翠,但是她一出門兒便怔住了,金掌櫃的忙向她擺手說道:“小翠,這兒沒你的事兒,進屋去!” 小翠遲疑着應了一聲,轉身回了房! 金掌櫃的随又背手卓立,面含微笑的向關山月一拱,冷冷說道:“老朽沒想到關爺聲東擊西跟了來,有失遠迎,當須恕罪!”這話,當然他話裡有話! 關山月未在意,潇灑地還了一禮,道:“豈敢,關山月來得唐突,掌櫃的海涵!” 金掌櫃的道:“關爺,門兒是拴着的,關爺由何處進來的?” 這一問,也夠令人難堪的! 關山月面不改色,微笑依舊,道:“掌櫃的,江湖人都有一身高來高去的本領……” 金掌櫃的冷笑着說道:“這麼說,關爺是由牆上翻過來的?” 關山月泰然說道:“不錯,請掌櫃的恕我跨越之罪!” 金掌櫃的道:“豈敢,關爺翻牆夜入人宅,不知有何教言?” 關山月笑道:“掌櫃的,這似乎不該叫翻堵夜入人宅!” 金掌櫃的冷然說道:“老朽想不出還有什麼适當辭句!” 關山月笑了笑,道:“掌櫃的莫要忘了,飛賊擾亂京畿,危及内城王府,人人得而擒之,這也是大功一件,有好重的一筆賞賜!” 金掌櫃的臉色一變,道:“這麼說,關爺是來拿飛賊的?” 關山月點頭說道:“當然,要不然我哪來大膽敢深夜翻牆入人宅?” 金掌櫃的冷冷一笑,道:“老朽原以為關爺是位江湖豪客,武林奇士,如今看來老朽是走了眼,也枉闖了半輩子江湖!” “本來是!”關山月笑道:“掌櫃的闖了半輩子江湖,焉能不知道這句話?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掌櫃至今連我這個人也沒摸透,當然更談不上知心了!” 金掌櫃的老臉一紅,道:“這麼說,關爺是貪圖那大功重賞,還有跟着來的榮華富貴,今夜是勢必要拿飛賊了?” 關山月淡淡笑道:“掌櫃的,那别怪我,要怪隻能怪我貧苦的日子過怕了,榮華富貴哪個不貪圖?大功重賞哪個不喜愛?” 金掌櫃的道:“既如此,說不得老朽明知不敵也要與關爺周旋周旋!” 話聲方落,東廂裡響起了一聲嬌呼:“大哥,别……” 緊接着一聲厲喝:“姓關的,大爺在此,有本領你就拿吧!” 砰然一聲,垂簾猛然掀起,一條人影急掠而出,飛撲關山月,如出柙之猛虎,猛不可當! 金掌櫃的大驚,方待有所行動! 隻聽關山月一聲輕笑,道:“你當我拿不了你麼?” 緊接着,一聲悶哼,再看時,那英挺漢子神态怕人地站在關山月身旁,而一隻右腕卻落在了關山月手裡! 金掌櫃的心膽欲裂,大喝一聲,就待撲救! 關山月揚眉一笑,道:“掌櫃的明智,妄動不得……” 金掌櫃的機伶一顫,未敢動! 關山月忽又一笑:“姑娘,好劍術,隻可惜這一招太俗了!” 左手向後一招,手裡多了柄寒芒四射的短劍,他背後,驚住了小翠,但旋即她咬了牙,而适時,早已站在金掌櫃的身邊的姑娘紅姑一聲嬌喝:“小翠,不許動!” 小翠一震,擡起的皓腕又放了下去! 關山月深深地看了紅姑一眼,笑道:“還是這位紅姑娘明智……” 用眼角餘光一瞟英挺漢子,笑笑接道:“年輕人血氣方剛,戒之在沖動,閣下未免太魯莽了!” 英挺漢子大喝一聲,道:“姓關的,金爺這條命交給你了!”右腕一翻,便待拼個玉石俱焚地出擊! 關山月淡淡一笑,道:“是麼?我想要活的!” 英挺漢子身形突然一矮,一隻左臂再也擡不起來,他頭上暴出了青筋,怒目而視,直欲噴火,厲聲說道:“姓關的,你要是個英雄,你就毀了我?” 關山月搖頭笑道:“可惜我不是個英雄,老子英雄兒好漢,你以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