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戰 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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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 氣箭射上鼓漲内勁的衣袖。

     同一時間,韓柏左手縮變為拳,重擊往她的腳尖。

     兩人幾乎同時悶哼一聲。

     雲清往後飄飛。

     “篷蓬!” 韓柏又連擋雲清兩下流雲袖,避了她三腳,馬峻聲的劍已幻起千百道劍影,吞吞吐吐似水銀瀉地般攻向他面門。

     韓柏心中大怒,這馬峻聲确是心計狠辣,想擾他眼目,以待雲清發揮她精妙的腳法,輕哼一聲,左掌閃電拍出,拍在劍身上。

     馬峻聲劍勢一窒下,韓柏已搶入他長劍不及的死角,右手撮掌成刀,直剌他左肩胛骨處。

     雲清輕叱道:“峻聲退後!”右腳尖點往韓柏脆弱的右膝蓋。

     三人混戰至今,都是極力噤聲,好象都不想驚動他人的樣子,韓柏不想驚動其它人,自是大有道理;但連馬峻聲和那雲清都打這個主意,就使人有點摸不着頭腦。

     馬峻聲雖見韓柏來勢洶洶,但自負武功高強,又看對方和自己年紀相若,那肯畏戰退避,左肩一縮,回劍不及下,左拳迎向韓柏淩厲的手刀。

     韓柏面對馬峻聲,正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他既恨馬峻聲陷害他入獄,更恨他騙韓甯芷純真的感情,把心一橫,一移一蹲,手刀改插馬峻聲的腰腹。

     馬峻聲想不到對方變招如此快捷,且毫無先兆,大驚下拳變為掌,切向對方的手刀,勁道已不如前。

     “砰”! 馬峻聲慘哼聲中,往後跌退。

     雲清一腳踢在韓柏腿旁厚肉處,但覺對方肌肉像有靈性般一轉一扭,腳尖不由自主滑了開去,隻能用上小半力道。

     韓柏的苦頭亦頗不少,他雖運氣護着被踢的部分,又避開了要害,可是雲清那一腳乃她三十年苦修的成果,豈是易與,被踢中處一陣劇痛,接着蔓延往上身,右邊身子麻痹發軟,說不出的難受,倉惶間身子一側,借勢直滾入一堆草叢裡。

     馬峻聲連退數步才能站定,張嘴吐出一口鮮血,他武功全在劍術上,内功底子雖好,又那及得上韓柏來自赤尊信的蓋世神功,硬拚下立時受了傷。

     雲清見韓柏傷了馬峻聲,殺機大起,淩空飛撲韓柏,終于亮出了藏在身上的兩把有護腕的短劍,這名為“雙光”的短刃,配合着流雲袖,一硬一軟,在八派裡極被推崇。

     韓柏滾入草叢裡,深吸一口氣,左手握上了背後的三八戟,現在他隻能在逃命或暴露行藏上揀取一項。

     激戰到了以生命相搏的時刻。

     蓦地林木深處冷哼傳來,黑暗裡噴出一大團東西,向雲清沖去,内中隐含勁氣風聲,聲勢懾人。

     雲清狹不及防下,硬生生淩空急改身法,回身後避,以免韓柏乘勢出手,使自己腹背受敵。

     同一時間韓柏耳邊響起一陣沙啞幹澀的聲音道:“小子!到這邊來!” 韓柏忍着半邊身痹痛的苦楚,勉力躍起,往聲音傳來的林木暗影處投去,消失不見。

     那一大團東西落在地上,原來是十多塊枯葉,于此可見偷襲者手上的功夫何等驚人,隻是擲出枯葉,便将雲清的攻勢瓦解。

     雲清并沒有追趕,望着一地的枯葉,臉上現出憤怒的神色。

     馬峻聲蹒跚來到她身邊,沉聲道:“那人是誰?武功全無成規定格,便像随手拈來,教人完全看不出來龍去脈。

    ” 雲清道:“我不知道,但和黑榜高手‘獨行盜’範良極一起的,那會是好人。

    ” 馬峻聲虎軀一震,駭然道:“以枯葉暗龔姑姑的原來是範良極,怪不得如此厲害。

    ” 雲清跺腳道:“這死鬼,我一離開入雲觀他便吊靴鬼般纏着我,真煩死人了。

    ” 頓了一頓,關心地問道:“你的傷怎樣了?” 馬峻聲猶有馀悸地道:“隻是小事吧,再調息個幾時辰将沒有問題。

    ” 雲清沉吟道:“這二十年來,八派聯盟刻意栽培出我們兩代共十八位種子高手,全以龐斑為假想敵,豈知随随便便鑽了個人出來,竟能硬接我一腳,又傷了你,唉!難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小樓處傳來韓甯芷呼喚馬峻聲的聲音。

     馬峻聲低聲道:“我回去了!”轉身回小樓去。

     雲清獨立花園裡,望着地上的枯葉,眼神閃過一抹難言的哀傷和失落,她和範良極究竟有何關系? 斜坡的盡處,一間被竹籬圍着的簡陋小屋,孤零零地在月照下靜待着。

     這小屋的主人就是名震天下,成為龐斑目下唯一能匹配他的敵手的“覆雨劍”浪翻雲。

     在後山黑沉沉的林樹裡,屋内閃動着一點油蓋燈蕊的光。

     身後的火炬倏地熄滅。

     方夜羽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氣,往小屋大步走去。

     就像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