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東海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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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點頭,皺眉說道:“姚姊姊大概一語中的,猜得絲毫不差,司空奇除了這個原因以外,決不會直到如今,還不來江邊找我。

    ” 姚悟非道:“既然琬妹也是這種看法,我們便應該趕緊回轉‘第三賓館’,加以調解,以免他們鬧得不可收拾才對!” 姚悟非語音方落,淳于琬身形已飄,兩位俠女遂相偕趕回“第三賓館”。

     在他們由江邊趕到“第三賓館”之前,筆者先把“金手書生”司空奇方面的情事,略加補述。

     司空奇既在鄱陽湖中,被“無斧樵夫”林不凋救起,得知“玉面天魔”孫秀,假扮自己形容,冒用自己身份,騙去林不凋的“沉香寒鐵寶斧”等事,不禁焦急萬分! 他焦急之故,除了對“無斧樵夫”林不凋深懷歉疚,要想趕緊奪回林不凋被騙的寶斧以外,并深恐“玉面天魔”孫秀,遇見愛妻“碧目魔女”淳于琬時,有甚無恥下流手段! 林不凋憤于被騙,司空奇急于尋仇,兩人又憤又急之下,自然宛如閃電,趕到“小孤山”對岸江面。

     到達地頭,見了三座賓館,并問清其中所招待賓客不同身份以後,遂向“第三賓館”走去。

     林不凋邊行邊向司空奇說道:“司空老弟,‘玉面天魔’孫秀定已冒用你的名号,到了此間,井可能業已住入‘第三賓館’,我們應該對他采取什麼手段?” 司空奇笑道:“林老人家是武林前輩,功力經驗,深厚高明,一切舉止,均請作主。

    ” 林不凋微一尋思說道:“我認為我們兩人不妨采取一明一暗之策,我去明查,老弟暗探,因‘玉面天魔’孫秀決想不到老弟竟能安然無恙地,離開鄱陽,趕到此處。

    這樣一來,縱算他見了我後,膽怯圖逃,也逃不出我們聯手圍堵的了。

    ” 司空奇點頭笑道:“老人家此計甚好,你且正大光明地,以來賓身份,進入賓館投宿,查看‘玉面天魔’孫秀,是否假冒我名來此?及拙荊淳于琬可曾到此,我則隐身暗處,遵照老人家的指點,對孫秀加以堵擊。

    ” 林不凋笑道:“這樣做法,比較妥當,否則在這‘第三賓館’之中,若是發現兩個‘金手書生’司空奇,必将弄得人莫名其妙,衆口紛紛,使‘玉面天魔’孫秀,得訊警覺,作各種脫逃打算!” 語音到此略頓,想了一想又道:“老弟藏身暗中,聽我發嘯為号,我隻要一發現‘玉面天魔’孫秀蹤迹,便立即向你報信!” 司空奇含笑點頭,儒衫一飄,便悄悄掩進“第三賓館”,閃向暗處! 他剛剛進入賓館後進的一幢精舍之中,便瞥見有條人影,從第二間靜室門外,閃身入室。

     這條人影,是位白衣書生,雖然匆匆一瞥,人已入室,更是從後面看去,未見面容,但對方那英挺身材,以及潇灑步履,卻已把位“金手書生”司空奇,看得心中騰騰亂跳! 原來,司空奇發現這白衣書生的背影身材,竟與自己在荒野病例,被他救到旅店之中,加以謂治的那位白衣書生,極為相似! 人家對自己盡心診護,走時還贈裘贈銀,并遣人贈參,這等隆情厚意,以及救命深恩,自使一身俠骨、輕易不受人恩的“金手書生”司空奇,感謝得永銘肺腑! 尤其對方所贈那件薄薄軟裘,竟是入火不焚,入水不沉,刀劍掌力難傷的罕世異寶,自己若非身禦此裘,早就被“玉面天魔”孫秀所害,醉死在鄱陽湖内! 換句話說,就是這位白衣書生,對自己有兩度救命之恩,司空奇簡直覺得無論用什麼方法,皆不足報答萬一! 他早就渴欲尋得此人,如今陡然見着,怎不喜得心魂俱顫地,趕緊往那間靜室之中趕去。

     誰知就在此時,一聲低嘯,劃空傳來! 司空奇入耳便知,這埔聲是“無斧樵夫”林不凋所發,根據嘯聲方向,是要自己趕往江邊。

     他不禁微一躊躇,面臨恩怨抉擇! “無斧樵夫”林不凋既然發嘯相召,必是發現“玉面天魔”孫秀蹤迹,要自己趕往江邊報仇。

     自己若是立即趕去,不到靜室之中,請教那白衣書生名姓,以便設法報答,豈非輕恩重怨? 但自己若是隻顧進入靜室,求見白衣書生,則“無斧樵夫”林不凋無人相助,可能又會被孫秀逃之杳杳,鴻飛冥冥。

     ,這是一種難加決定的選擇,也是一種常人與非常人的分野! 常人多半輕恩重怨,非常人多半是輕怨重恩! “金手書生”司空奇自然是非常人,則他便應該作後一種的非常選擇,何必多作思考? 因為,其中可能有位與司空奇分别已久,使司空奇為之相思的“碧目魔女”淳于琬參與其間,在怨字之上,又添了一點“情”的成份! 但“金手書生”司空奇畢竟是奇男子,大丈夫,具有一種決非常人可比的超邁襟懷,他考慮的結果,居然不僅重恩輕怨,井把那魔力無邊的“情”字,也暫時擱在一邊。

     他不理“無斧樵夫”的嘯聲相召,仍然不變初衷地,向那白衣書生所居的靜室走去! 到了門前,司空奇便伸手在門上輕叩。

     室中白衣書生,自然便是那位曾在“玉面天魔”孫秀所扮假司空奇身上,惹了滿腹閑氣的“冰川聖手”于天士。

     于天士本意想與“金手書生”司空奇,争奪天下第一榮譽而來,但發現司空奇就是自己途中所救之人以後,便打消争名意氣,想與其交個朋友。

     誰知于天士的一番好意,竟遭孫秀冷笑,于天士一腔傲氣,決心非和“金手書生”司空奇較量不可,看看是“金手”強于【此處缺一頁】 這“司空奇”三字,把位躁矜未釋、盛怒難消的“冰川聖手”于天土,聽得目閃精芒,心神一振! 他趕緊飄身下榻啟開室門,向司空奇冷然說道:“司空奇,我本來打算在‘小孤山大會’之上,向你領教,如今既然兩度相逢,便幹脆一較所學,分出究竟誰是‘天下第一手’,之後便可天寬海闊,各奔東西!我根本就不必再去什麼‘江心毒婦’歐陽美的‘天刑宮’了!” 這一席設頭沒腦的話兒,委實把司空奇聽得驚愕萬分,莫名其妙! 但其中卻有一項要緊之事,被他聽出端倪,心想這白衣書生,既要與自己争奪“天下第一手”之名,則定然便是來自“北極”的“冰川聖手”于天士! 故而,于天士語音才落,司空奇便接口問道:“聽仁兄這樣說來,莫非竟是一向隐居‘北極’的‘冰川聖手’于天士大俠麼?” 于天士被問得一怔,皺眉問道:“尊駕怎麼如此健忘?我們剛才當着‘碧目魔女’淳于琬面前不是業已通過名姓了麼?” 司空奇聽了這句話兒,不禁恍然大悟! 他知道于天士既有适才當着“碧目魔女”淳于琬,彼此業已互通名姓之語,則對方所見,定是假冒。

    自己身份的“玉面天魔”孫秀!.一來孫秀不知這位“冰川聖手”于天士對自己有一度直接救命,一度間接救命的天高地厚之恩!二來孫秀是大大邪淫魔頭,定會有許多言語行徑,使這位來自‘北極’的冰川大俠,看不順眼! 有這種原因,誤會必生,遂令于天士把自己看成忘恩負義之輩! 司空奇想通究竟,慌忙一抱雙拳,以極度溫和的語音神情,向于天士賠笑叫道:“于恩兄,這樁事兒之中,有了極大誤會……” 話猶未了,于天士便臉色如此冰地,截斷了司空奇的話頭,搖頭冷笑說道:“任何誤會,均已無須解釋!‘恩兄’兩字,更是萬不敢當!因為于天士行醫‘北極荒原’,一向善體上蒼好生之善,見人教人,見獸救獸,譬如我教了一隻披毛戴角的毫無人性畜生,還希望他知恩報德麼?” 這幾句話兒,分量太重,挖苦太甚,把位“金手書生”司空奇聽得俊臉通紅,冷汗涔涔自落! 于天士曬然一笑,又說道:“司空大俠,你知不知道于天士一向醫隐北荒,俨如化外野人,這次為何不辭萬裡,來到中原?” 司空奇依然低聲下氣地,賠笑說道:“據聞大俠是來找……” 說到此處,語音截然而止。

     因為司空奇凜然想起,這位“冰川聖手”于天土,正在盛怒之下,決不宜再有絲毫使他容易激動情緒之語! 但他雖然不說,于天士卻接口狂笑說道:“對了,我不辭千裡,遠來中原,就是為了找你!江湖人言,司空奇的‘金手書生’之号,屬于‘天下第一手’!偏偏于天士也有‘冰川聖手’之稱,我遂特來請教,務必互較所學,分判出‘金手書生’與‘冰川聖手’,到底誰強誰弱?誰是‘天下第一’?” 司空奇紅着臉兒,抱拳長揖說道:“于恩兄!……” 于天士厲聲叱道:“我和你天北海南,陌不相識,隻是冤家,不是朋友!你若是再叫我‘恩兄’,休怪我立時出手!” 語音至此微頓,雙眉一挑,維續說道:“其實我們就在這靜室之中,悄悄較功也好,隻消分出勝負,便各自心頭明白,無須驚動大衆!因為我久隐北荒,未為世識,勝固一舉名成,亦無所憾,你則名列‘武林四絕’領袖中原武林,勝我不足為奇,萬一落敗……” 英雄畢竟愛英雄,這位“冰川聖手”于天士,雖巳對司空奇極為憤恨,但這番話兒以内,仍然流露出一片愛惜關切之意! 誰知司空奇竟不領估這份盛情,未等于天士話完,便改換了一種狂傲神色,冷笑連連地,接口說道:“多謝于大俠的關懷,但司空奇尚有自信,決不緻敗,我們既系互争‘天下第一手’的榮譽,便應該當衆較功,不宜私室論武!” 于天士想不到司空奇竟會有這等說法,遂“哦”了一聲,揚眉問道:“司空大俠,你竟有如此自信,要當衆較功麼?” 司空奇微笑點頭說道:“我要在‘小孤山大會’之上,當着舉世群英,來保持我‘天下第一手’的榮譽!” 于天士冷笑說道:“你不要再想施展什麼緩兵之計,于天士嗔念已動,片刻難忍,我非和你立見真章不可!” 司空奇目閃精芒地說道:“于大俠既然等不及‘小孤山大會’,要和我立見真章,便請先找上兩位證人,我們才好動手!” 于天士冷笑說道:“何必甚證人,我們且到這‘第三賓館’的門前一戰,還怕沒有人來看熱鬧麼!” 司空奇點頭笑道:“于大俠此計甚好,司空奇先行一步,在這‘第三賓館’的門前候教。

    ” 說完,便自傲一抱拳,退出于天士所居靜室。

     于天士探恐被他溜脫,遂帶着難以形容的滿腔盛怒,緊緊相随。

     誰知司空奇并非意圖規避,他到了“第三賓館”門前的一片廣場之上,便卓立運功,并發出一聲清宏長嘯! 嘯聲驚動了“第三賓館”中的所有人物,一齊漸漸聚集,把“金手書生”司空奇,及“冰川聖手”于天士二人,圍在其内! 司空奇見人已不少,遂手指于天士,目光四掃地,朗聲笑道:“我來為諸位介紹一下,這位于天士兄,号稱‘冰川聖手’,是隐迹北荒的一代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