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白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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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元超因為早已知道這件事情,是以他的難過并不如呂思美想象之甚。

    倒是伏在窗外假山石下偷聽的雲紫蘿,卻不由得黯然神傷,心痛如絞。

     雲紫蘿暗自思量:“原來這位姑娘是他的師妹,那一定是金刀呂壽昆的女兒了。

    看來她對元超倒是十分關懷,元超對她也很喜愛。

    她說得不錯,我是不該來找元超的了。

    ” 孟元超嘴角挂着苦笑,說道:“這個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呂思美道:“是一個姓陸的镖客。

    ”這個镖客就是那年到過楊牧家中的那個人。

     呂思美繼續說道:“這個镖客經常替四川的藥商保镖,他是楊牧的朋友,曾經在楊牧的家裡見過他的妻子,當他提及你和宋騰霄的名字的時候,那位楊夫人似乎很是吃驚,竟把手上捧着的茶杯都打碎了。

    姓陸的這個镖客覺得有點奇怪,後來出去打聽,才知道楊牧的妻子是從蘇州帶回來的,姓雲名叫紫蘿,宋騰霄曾告訴過我,說她和你們二人都是一樣的要好,看來她對你們也是未能忘懷呢,就隻不知她是為你還是為了騰霄而至失手打落茶杯?” 孟元超道:“何以他曾提起我和騰霄的名字?” 呂思美道:“他對你們慕名已久,這次他冒險到小金川來拜訪冷鐵樵,目的之一,就是想和你們認識,可惜你們都已不在小金川了。

    但那天她卻恰巧在場,所以我會知道:“ 孟元超笑道:“你是特地跑來告訴我這個消息的麼?”當然這是一句開玩笑的話。

     當孟元超初返師門的那幾年,呂思美還是一個小姑娘的時候,他們三人就像兄妹一般,談笑無拘的,但到呂思美長大之後,孟元超卻是很少和她開玩笑了,相形之下,倒是宋騰霄變得較少,和她比較親近。

     呂思美見師哥并沒有如她想象那樣的悲傷,甚至還有心情開她的玩笑,登時也就高興起來。

    孟元超道:“哦,是冷鐵樵催我回去麼?” 呂思美道:“不,恰恰相反,冷大叔叫你暫時不必回小金川了。

    義軍需要有個人聯絡各方豪傑,這個差事他想請你擔當。

    例如山東東平縣的江大俠江海天、金逐流兩師兄弟,河北保定的天地教教主林道軒,河南紅纓會的總舵主厲南星、公孫燕夫妻,關東十三家牧楊的總場主尉遲炯、祈聖因夫妻,這些人就都是冷大叔想要你去和他們聯絡的。

    他還希望你江湖上行走,随時随地留心,替他物色一班願意幫忙或願意參加義軍的少年豪傑。

    這件差使并沒有規定時限,又可以讓你結識許多英雄人物,你說好不好?” 孟元超喜出望外,說道:“這真是太好了!” 呂思美笑道:“說起來你還要多謝我呢,冷大叔是因為我的原故,才想起要給你這個差使的。

    ” 孟元超道:“真的嗎?但這卻是什麼原故呢?” 呂思美道:“有一天冷、蕭兩位叔叔與媽閑話家常,媽忽起思家之念,說是想回三河原籍探親。

    又說許久沒有得到你的消息,很是挂念,也想到蘇州看一看你。

    冷、蕭兩位叔叔力勸不可,他們說雖然事隔多年,當年圍攻爹爹的七個大内高手亦已死了五個,但金刀呂壽昆愛子,江湖上誰個不知,那個不曉?一旦出現,定惹人注意,冒這個險,未免太大了。

     “我聽了他們的話就說,不如讓我一個人回去,當年我跟爹爹行走江湖的時候,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現在已經長大,重走江湖,就是給鷹爪碰上出不會認識我了。

     “但蕭叔叔仍是放心不下,他說我獨自一人,到蘇州找你或許無妨,回原籍探親,卻是危險。

    因為三河縣在直隸(今河北)境内,靠近京師,正是清廷防衛最嚴密的地方。

     “冷叔叔後來得了一個主意,這就是我剛才說的他要交給你的那件差事了,他說倘若你肯擔當這個差事,那麼在你北上保定,拜訪天地會的林教主之時,就正好攜我同行了。

    保定與三河縣都在直隸省内,相距不過數百裡。

    你就是陪我回家,再走關東拜訪尉遲炯夫妻,也耽擱不了多少時候,這不正是公私兩便麼? “師哥,現在我就隻是問你嫌不嫌拖上我這個累贅了?” 孟元超隐隐猜到了師娘的用意,頗覺有點為難,但于理于情,又不能推卻,隻好說道:“小師妹,你現在的本領已經不亞于我,和我同行,隻怕我還要倚仗你的幫忙呢,怎能說是累贅?嘿,嘿,你我分手不過年餘,你倒和我客氣起來了。

    ”孟元超發出幾聲幹笑,但笑得可是不很自然了。

     呂思美是個毫無心機的少女,聽了師哥的話,卻是十分的歡喜,說道:“這麼說你是答應我!哈,我可以跟你去會見江海天、金逐流、厲南星、公孫燕這班大名鼎鼎的男女英雄,我真是高興得要死啦!” 呂思美“高興得要死”,伏在窗外偷聽的雲紫蘿,卻是淚咽心酸,縱然不是“難過得要死”,也十分傷心的了。

    “他有師妹作伴,我還何必見他?華兒之事,且待将來另想辦法,托人告訴他吧。

    ”雲紫蘿心想。

    可是她想要離開,雙腳卻似不聽使喚,提不起勁來。

    她怕弄出聲響,隻好鎮懾心神,待到自己心情慚複甯靜之後,再作打算。

     淡淡的月光之下,碧紗窗上現出的孟、呂二人的影子還是隐約可見。

    雲紫蘿不想再看他們,于是移開了視線。

    她一直沒有留意園中物事,此時擡頭一看,隻見野革叢生,連她最喜愛的茶魔花架亦已倒塌了。

    雲紫蘿暗自歎了口氣,想道:“王大媽要幹田裡的活,也怪不得她照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