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托洛斯基派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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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信 魯迅先生: 一九二七年革命失敗後,中國康缪尼斯脫〔2〕不采取退兵政策以預備再起,而乃轉向軍事投機。

    他們放棄了城市工作,命令黨員在革命退潮後到處暴動,想在農民基礎上制造Reds以打平天下。

    七八年來,幾十萬勇敢有為的青年,被這種政策所犧牲掉,使現在民族運動高漲之時,城市民衆失掉革命的領袖,并把下次革命推遠到難期的将來。

     現在Reds打天下的運動失敗了。

    中國康缪尼斯脫又盲目地接受了莫斯科官僚的命令,轉向所謂“新政策”。

    他們一反過去的行為,放棄階級的立場,改換面目,發宣言,派代表交涉,要求與官僚,政客,軍閥,甚而與民衆的劊子手“聯合戰線”。

    藏匿了自己的旗幟,模糊了民衆的認識,使民衆認為官僚,政客,劊子手,都是民族革命者,都能抗日,其結果必然是把革命民衆送交劊子手們,使再遭一次屠殺。

    史太林黨的這種無恥背叛行為,使中國革命者都感到羞恥。

     現在上海的一般自由資産階級與小資産階級上層分子無不歡迎史太林黨的這“新政策”。

    這是無足怪的。

    莫斯科的傳統威信,中國Reds的流血史迹與現存力量——還有比這更值得利用的東西嗎?可是史太林黨的“新政策”越受歡迎,中國革命便越遭毒害。

     我們這個團體,自一九三○年後,在百般困苦的環境中,為我們的主張作不懈的鬥争。

    大革命失敗後我們即反對史太林派的盲動政策,而提出“革命的民主鬥争”的道路。

    我們認為大革命既然失敗了,一切隻有再從頭做起。

    我們不斷地團結革命幹部,研究革命理論,接受失敗的教訓,教育革命工人,期望在這反革命的艱苦時期,為下次革命打下堅固的基礎。

    幾年來的各種事變證明我們的政治路線與工作方法是正确的。

    我們反對史太林黨的機會主義,盲動主義的政策與官僚黨制,現在我們又堅決打擊這叛背的“新政策”。

    但恰因為此,我們現在受到各投機分子與黨官僚們的嫉視。

    這是幸呢,還是不幸? 先生的學識文章與品格,是我十餘年來所景仰的,在許多有思想的人都沉溺到個人主義的坑中時,先生獨能本自己的見解奮鬥不息!我們的政治意見,如能得到先生的批評,私心将引為光榮。

    現在送上近期刊物數份,敬乞收閱。

    如蒙賜複,請留存×處,三日之内當來領取。

    順頌健康!陳××六月三日。

     二回信 陳先生: 先生的來信及惠寄的《鬥争》《火花》等刊物,我都收到了。

     總括先生來信的意思,大概有兩點,一是罵史太林先生們是官僚,再一是斥毛澤東先生們的“各派聯合一緻抗日”的主張為出賣革命。

     這很使我“糊塗”起來了,因為史太林先生們的蘇維埃俄羅斯社會主義共和國聯邦在世界上的任何方面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