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斛律光遭讒受害宇文護稔惡伏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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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胡太後失去和士開,又害得寂寞無聊,她是個淫婦班頭,怎肯從此歇手,遂借拜佛為名,屢向寺院中拈香。

    适有一個淫僧昙獻,身材壯偉,狀貌魁梧,為胡太後所中意。

    昙獻亦殷勤獻媚,引入禅房,男貪女愛,居然諧成了歡喜緣。

    胡太後托詞齋僧,取得國庫中金銀,貯積昙獻席下,複将高湛生平所禦的寶裝胡床,亦搬入寺中,與昙獻共同寝坐。

    嗣又因内外相隔,終嫌未便,索性召入内庭,使他唪誦經,超薦亡靈,朝朝設法,夜夜交歡,正所謂其樂融融了。

    昙獻又召集許多徒衆,會誦一堂,胡太後賜号昭玄統僧,僧徒卻戲呼昙獻為太上皇。

    宜呼為太上僧。

    就中又有兩個少年僧侶,面目秀嫩,好似女子一般。

    胡太後複不肯放過,陸續召幸,旦夕不離。

    但恐為皇兒所知,索性叫他喬扮女尼,搽脂畫粉,希圖掩飾。

    齊主緯有時入省,起初尚未曾留意。

    後來二僧妝點愈工,姿态愈妍,惹得齊主亦覺動目,遂想出一法,給二僧至别室,迫令侍寝。

    二僧抵死不從,緯召婢媪等強褫僧衣,欲與行淫。

    哪知二僧的下體,與緯相同,緯且驚且怒,才知母後有苟且行為。

    當下親加訊鞫,二僧無從抵賴,隻好實供,并及昙獻肆淫事。

    緯即收誅昙獻,并命二僧一體伏法。

    何不留作北+童!又遣宦官鄧長颙,率領衆閹,徙胡太後至北宮,把她幽禁起來。

     陸令萱趁這機會,竟想代做太後,密與祖珽熟商,珽又引出一條故典,說是魏太武帝焘,曾尊保母窦氏為保太後,借古證今,無不可行。

    虧他想出。

    且出語朝士道:“陸雖婦人,實是豪傑,女娲以來,得未曾有哩。

    ”令萱亦稱珽為國師,珽得進任左仆射。

    惟陸為太後,始終無人贊成,因此令萱枉費一番心思,徒樂得畫餅充饑,倒反作成了一個祖珽。

     珽勢力日盛,朝野側目,獨太傅鹹陽王斛律光,素來嫉珽,每見珽在朝右,辄遙罵道:“陰毒小人,今日又不知作何計!”複召語諸将道:“邊境消息,兵馬處分,從前趙令恒彥深字令恒。

    在朝,嘗與我輩參議,今盲人入掌機密,并未會商,國家事恐終為所誤哩!”諸将相率歎息。

    珽知光恨己,賂光從奴,密問光有無譏評,從奴答道:“相王每夜抱膝悶坐,嘗自歎道:‘盲人入朝,國必危亡。

    ’”珽聞得此語,當然挾嫌。

    開府穆提婆,求娶光庶女為婦,光又不許。

    齊主拟撥晉陽田,賞給提婆,光複入谏道:“此田自神武以來,累年種禾飼馬,為禦寇計,若賜給提婆,豈非與軍務有礙麼!”齊主乃止。

    提婆從此怨光,遂與祖珽日伺光隙。

     光為斛律後父,累世勳貴,一門衣錦。

    弟羨為幽州刺史行台尚書令,雅善治兵,士馬精強,斥堠嚴整,突厥嘗加畏憚,稱為南可汗。

    長子武都,為開府儀同三司,領梁、兖二州刺史,尚高洋女義甯公主。

    光父金在日,嘗語光道:“我雖不讀書,聞古來外戚,如漢朝梁冀等,無不傾滅。

    女若得寵,諸貴人必多妒忌,女若無寵,天子又多生憎。

    我家以忠勤緻貴,斷不可借女生驕,我本不欲爾女入宮,無如累辭不獲,深以為憂!”炎炎者滅,隆隆者絕,斛律金頗知此義,可惜後來複蹈此轍。

    及金年老去世,光頗遵父訓,持身節儉,事主忠誠,不好聲色,不貪權勢,杜絕饋遺,罕見賓客。

    每當朝廷會議,常獨後言,言必合理,或有疏奏,使人執筆起草,自己口授,概從樸實。

    行軍仿乃父遺法,營舍未定,終不入幕。

    在營不脫甲胄,臨陣時辄身先士卒,士卒有罪,惟用杖撾背,未嘗濫殺,衆皆樂為效力。

    自洛陽鏖兵後,見七十三回。

    受官右丞相,領并州刺史,屢與段韶出兵攻周,周勳州刺史韋孝寬,也是一員良将,與光交戰汾北,竟至敗北。

    光得拓地五百裡,就西境築十三城,立馬舉鞭,指畫基址,數日告成。

    段韶亦得拔周定陽,擒歸汾州刺史楊敷。

    敷至邺都,不屈被殺。

    齊主緯已寵任群小,不願用兵,召還光、韶兩軍。

    韶未及還邺,病殁軍中。

    韶為神武皇後婁氏甥,即段榮子。

    将略與光相亞,然性頗好色,嘗納魏黃門侍郎元珽妻皇甫氏為妾,寵過正嫡,時論因劣韶優光。

    韶亦北齊名将,故随筆帶叙生卒。

    餘如先朝勳戚,百戰功臣,均依次謝世。

    獨光尚巋然獨存,為齊柱石。

    周人不敢越境生事,亦未嘗自誇功績。

     惟周勳州刺史韋孝寬,被光殺敗,嘗欲報恨,特構造謠言,使間諜傳入邺中,有“百升飛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