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靜、張熙供詞二條 二、我張熙久居僻壤窮鄉,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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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身為弟子,應遵師命,所以就誤聽了師命,沒有仔細考慮,就冒然前去。

    結果到那裡,投遞了書信之後,嶽公開始嚴厲審訊,重犯因為受犯師曾靜“隻去獻議,不必講出姓名和住址”的囑咐,加上那時抱着無知偏見,誤信師說,固執地認為所辦之事關系重大,甯可承受重刑,舍生取義,以緻昏厥過去也不改變初衷。

     後來嶽鐘琪見重犯死不肯說出實情,随即不再用刑,稱贊重犯是英雄好漢,并且給予禮遇和安慰。

    對重犯所投之書裡的言論事理,十分贊成,并且告訴重犯,他家也有一本《屈溫山集》,當中的議論也同重犯所投之書相合。

    因見重犯堅持不肯告訴犯師姓名,便對天發誓使重犯确信無疑,還談到他的危險處境以及作難處,甚至垂淚以示其誠意,并舉行立下字具的儀式;後來還告訴重犯決定聘請曾靜作導師以輔助自己克成大業。

    特别是還有一些實際的舉措,命令他的侄子整裝,準備與重犯同行,又以長安縣李知縣扮作家人王大爺相陪伴。

    這每一步安排都極其周密而且不露一點痕迹。

    最終使重犯實情畢露,報告給了朝廷。

     【原文】 由今看來,事固屬上天笃愛皇上,故冥漠中默使此逆舉敗露于重犯之手,然使嶽鐘琪不備極其智慮之周密,則重犯之冥頑,隻知拼一死以全義信于犯師曾靜,則逆情亦未輕易得顯著。

    凡此,皆嶽鐘琪之忠赤貫日,精誠動天,出其素蘊經濟弘猷,為國家攘除奸兇,是以頑鈍者莫逃其鑒,奸宄者自獻其誠。

    然嶽鐘琪之盡心為國,而能至于此極者,實由我皇上知人之明,用人之當,虛公下應,至誠感孚之所緻也。

    重犯從前毫不解其故,直至今日得蒙皇上之高厚洪恩,深被德化,又見旨意發出所批嶽鐘琪奏折數十通,重犯跪讀越日,仰見皇上惟以至誠恩眷大臣,備極禮際之隆盛,恩意之周密不啻如父之視子,誠為亘古之所未有;而嶽鐘琪赤忠圖報,不避嫌怨,隻知有國,不知有身,不啻如子之事父,亦為自古名臣所罕見。

    以此回想,重犯前此之妄承犯師使令,冒昧上書者,實實醉生夢死,冥頑無知之極也。

    當此益覺愧死無地,痛恨追悔之莫及,敢不剖析隐曲,輸情服罪,哀懇皇上之矜恤于萬一乎!重犯之背逆心肝,實盡于此。

    至于傳說浮言之人,俱在犯師曾靜所供内,重犯實另無見聞。

    若稍有傳聞,重犯當此時深沐皇上千古未有之殊恩,雖粉身碎骨,亦不足以仰報,何敢忍心昧理,為他人諱罪,以負我皇上天高地厚之恩哉! 【譯文】由此看來,固然是上天愛護皇上,冥冥中使事情敗露于重犯之手,然而這也說明,若不是嶽鐘琪知慮周密,就重犯隻知保全同犯師曾靜的信義而甯拼一死的頑固程度,這件事也不可能輕易暴露出來。

    這都是由于嶽鐘琪的忠心赤膽感動了天地,出自他平時就具備濟世經邦的謀略,為國除奸的才幹,所以頑冥愚昧者不會逃過他的眼睛,奸詐的壞人自己前去暴露。

    然而嶽鐘琪之所以能盡力為國,而達到這個境界的原因,實在是由于我皇上有知人之明,而且用人之當,至誠感化所緻。

     重犯從前一點不理解其中緣故,直到今天得到皇上的高厚洪恩,也深深地被感化了;又見旨意發出所批嶽鐘琪的數十篇奏折,重犯成日跪讀深思,從中看到,皇上以至誠對待大臣,以至禮對待大臣,恩德情意十分周密,就如父親對待兒子那樣關心,為千古少有。

    而且從嶽鐘琪這方面講,他的忠誠報國,不避嫌疑,隻知有國,不知有身的态度,不僅如兒子對待父親那樣效忠皇上,而且在名臣中也千古罕見。

    因此回想起來,重犯狂妄地按照師命,冒昧上書之事,實在是醉生夢死,冥頑無知到了極點。

    越想越覺得痛悔莫及,愧死無葬身之地。

    哪裡還敢不徹底坦白,哀求皇上寬恕萬一呢?重犯違心行事,确實就這個情況。

    至于傳說浮言的人,都在犯師曾靜的供詞之内了,重犯實在别無其他所聞。

    确實沒有一點隐瞞,重犯這樣受皇上的恩德,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足報答,哪還敢忍心隐瞞,為他人掩蓋,以辜負我皇上天高厚之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