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第三十九回 溫峤推誠迎陶侃 毛寶負劍救桓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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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會,惟須仁公督軍戾止,使齊進耳。

    仁公今乃召還督護,疑惑遠近,成敗之由,将在于此。

    仆才輕任重,實賴仁公笃一愛一,遠禀成規,至于首啟戎行,不敢有辭。

    仆于仁公,當如常山之蛇,首尾相銜耳。

    或者不達高旨,将謂仁公緩于讨賊,此聲難追,仆于仁公并受方嶽之任,安危休戚,理既同之。

    且自傾之顧,綢缪往來,情深義重,著于人士之口,一旦有急,亦望仁公悉衆見救。

    況社稷之難,惟仆偏當一州,州之文武,莫不翹企,假令此州不守,約峻樹置官長于此,荊楚西一逼一強胡,東接逆賊,因之以饑馑,将來之危,必有甚于今日者。

    以大義言之,則社稷颠覆,主辱臣死。

    公進當為大晉之忠臣,參桓文之義,開國承家,銘之天府;退當以慈父雪一愛一子之痛。

    約峻兇逆無道,囚制人士,一裸一其五體,近日來者,不可忍見,骨肉生離,痛感天地。

    人心齊一,鹹皆切齒。

    今之進讨,如以石投一卵一,無慮不克,若出軍既緩,複召兵還,人心乖離,是為敗于幾成也,願深察所陳,以副三軍之望。

     愆期到了荊州,奉書與侃。

    侃展書詳覽,至慈父雪一愛一子之痛句,不禁流涕道:“我兒果死了嗎?”看官!你道侃子為誰?原來就是廬江太守陶瞻,小子在前回中,已曾叙及,不過尚未說明侃子。

    就是當時内外斷絕,陶瞻戰死,侃雖稍有所聞,尚未确悉,此次得了峤書,已經證實,當然生悲。

    愆期複接口道:“公子殉難,真實不虛。

    且蘇峻乃是豺狼,如得逞志,四海雖廣,肯容明公托足麼?”侃将書放下,投袂而起,立即大集将士,戎服登舟,與愆期同赴峤軍,倍道急進。

    将至尋一陽一,令愆期先行返報。

    愆期馳抵峤營,峤問明原委,喜出望外,隻庾亮捏着一把冷汗,惟恐侃來報複,不得不與峤相謀。

    誰叫你平日量狹?峤說道:“陶公既來赴難,諒不至再記前嫌,就使尚有芥蒂,總教向彼謝過便了。

    有峤在此,保無他憂。

    ”遂與亮回舟相迎,兩下會叙,由峤引導庾亮,代達殷勤。

    侃見亮趨入,故意不睬,亮隻好硬着頭皮,向侃拜謝。

    急來抱佛腳。

    侃拈須冷笑道:“庾元規乃拜陶士行麼?”亮見他詞色不佳,慌忙引咎自責,虧得他生就厚臉,又有三寸妙舌,說得悱恻動人。

    賴有此爾。

    侃意乃少解,握住亮手道:“君侯修石頭城,防備老子,今日反來相求,才知老子是忠心為國,未嘗通叛呢。

    ”峤在旁婉勸,侃益釋然,便相偕入尋一陽一城,大開筵宴,歡談竟夕。

    越宿複登舟啟行,東指建康,共計戍卒四萬,旌旗相蔽,軸轳互連,钲鼓聲遠達數百裡。

     徐州刺史郗鑒,在廣陵接得亮書,并所傳太後诏旨,已流涕誓衆,指日勤王。

    及聞陶溫聯兵東指,複遣将軍夏侯長,間行語峤道:“公既仗義興師,鑒願執鞭從事,但聞叛賊欲挾天子,東入會稽,請公先立營壘,屯據要害,防賊逃逸,又斷彼糧道,堅壁清野,與賊相持,賊進不得攻,退無所掠,不出旬月,自然潰散了。

    ”峤深服鑒策,遣還夏侯長,麾舟進行。

    蘇峻聞四方兵起,用參軍賈甯計,自姑孰還據石頭,分兵拒敵,一面入宮劫遷幼主,出居石頭城。

    司徒王導,與峻力争,舌劍談鋒,怎敵真刀真槊?畢竟拗他不過,強脅幼主登車。

    八齡天子,驟遭迫辱,哪得不掩面哀啼?将軍劉超,侍中锺雅,并步行相随。

    天适大雨,道路泥濘,峻給劉锺二人乘馬,二人皆不願乘坐,且泣且行。

    到了石頭,扶帝下車,入居倉屋,塵粞委積,不堪小住。

    峻即号為行宮,令親信許方等人,補充司馬督殿中監,外托宿衛為名,内實監制劉超锺雅。

    超與雅日侍帝側,還有右光祿大夫荀崧,金紫光祿大夫華恒,尚書荀邃,侍中丁潭等,同處患難,各不相離。

    成帝在宮,嘗讀《孝經》《論語》,超仍然禀授,不使少閑。

    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

    峻既忌超,又複敬超,時有饋遺,超皆不受。

    左光祿大夫陸晔,為峻所迫,令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