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演義》第三十六回 扶錢鳳即席用謀 遣王含出兵犯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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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殺。

    劄貪财漁色,專務刻啬,庫中本儲有一精一仗,及賀鸾兵至,左右請撥仗給兵,劄尚靳惜,但将敝械出給,所以士卒離心,終至夷戮。

    劄曾附逆,不死何為?是時已為太甯二年,敦病尚未愈,延至夏季,病且加重,矯诏拜養子應為武衛将軍,兄含為骠騎大将軍,開府儀同三司。

    錢鳳入省敦疾,乘便問敦道:“倘有不諱,便當将後事付應麼?”敦唏噓道:“應尚年少,怎能當此大事?我果不起,隻有三計可行。

    ”鳳複問及三計,敦說道:“我死以後,即釋兵散衆,歸事朝廷,保全門戶,最為上計。

    若退還武昌,斂兵自守,貢獻不廢,便是中計。

    及我尚存,悉衆東下,萬一僥幸,得入京都,不幸失敗,身死族滅,這就是下計了。

    ”鳳應命退出,召語同一黨一道:“如公下計,實為上策,我等就此照行罷。

    ”嗚呼罷了。

    遂緻書沈充,約同起兵,再犯建康。

    中書令溫峤,前遭敦忌,由敦表請為左司馬,峤竟詣敦所,佯為勤敬,嘗進密謀,從敦所欲,厚結錢鳳,譽不絕口。

    鳳字世儀,峤與同僚談及,必稱錢世儀一精一神滿腹,鳳得峤贊揚,喜歡的了不得,遂與峤為莫逆交。

    可巧丹一陽一尹缺人,尚未補允,峤向敦啟聞道:“京尹責任重大,地扼咽喉,公宜急薦良才,免得朝廷用人,緻有後悔。

    ”敦答道:“卿言誠是,但何人可補此缺?”峤說道:“莫如錢鳳。

    ”敦召鳳與語,鳳情願讓峤,峤一再推辭,鳳推峤愈堅,敦遂表峤為丹一陽一尹,使觇伺朝廷。

    有诏召峤莅鎮。

    峤本意是欲得丹一陽一,可以入依帝阙,設法圖敦,所謀既遂,即向敦告辭。

    敦力疾起一床一,為峤餞行。

    鳳亦列席。

    峤恐自己去後,為鳳所覺,或緻遣人追還,因且飲且思,蓦得一計,便假作醉态,向鳳斟酒,迫令速飲。

    鳳略覺遲慢,峤即用手版擊堕鳳帻,且作色道:“錢鳳何人?溫太真行酒,乃敢不速飲麼?”鳳亦覺變色。

    敦見峤已醉,忙出言勸解,始無争言。

    至撤飲後,峤與敦話别,涕泗橫流,既出複入,如是三次,方上馬徑去。

    鳳入語敦道:“峤與庾亮有舊交,心在晉室,恐此去未必可恃。

    ”敦冷笑道:“太真飲醉,稍加聲色,汝怎得便來相讒?”觀此可見溫峤用計之妙。

    鳳碰了一鼻子灰,默然退去。

     過了數日,接得建康探報,謂峤入建康,即與庾亮日夕密商,共圖姑孰。

    敦勃然道:“我乃為小物所欺,可恨可恨!”随即緻書王導,略言:“太真别來幾日,膽敢負我,我當募人生緻太真,親拔舌根,方洩我恨。

    ”導此時已不願附敦,置諸不理。

    峤與庾亮等定議讨敦,并有郗鑒為助,相偕入奏。

    明帝已有動機,再問光祿勳應詹,詹亦贊同衆議,乃決意興師。

    但究竟敦軍情形,尚未詳察,意欲親往一窺、驗明虛實,遂自乘巴滇駿馬,微服出都,随身隻帶得一二人,直至湖一陰一,察敦營壘。

    敦正晝寝,夢見旭日繞城,紅光炎炎,頓時驚寤。

    适帳外有偵騎入報,說有數人窺營,内有一人狀甚英武,想非常侶。

    敦不禁躍起道:“這定是黃須鮮卑奴,來探虛實,快快追去,毋使逃脫。

    ”帳下将士,即有五人應聲,控騎出追。

    看官道黃須鮮卑奴,是何出典?原是明帝生母荀氏,系代郡人,明帝狀類外家,須色頗黃,故敦呼為黃須奴。

    追兵出發,明帝已經馳去,馬有遺糞,用水澆沃。

    道旁有老妪賣餅,由明帝購得數枚,贈以七寶鞭,并語老妪道:“後有騎兵追來,可取鞭出示。

    ”說着即行。

    俄而追騎至賣餅處,問及老妪,老妪即取示七寶鞭。

    謂:“客已去遠,恐難追及。

    ”追騎互相把一玩,遂緻稽遲,且見馬糞已冷,料不可及,乃撥馬還營,明帝始得安然還宮。

    雖是膽略過人,但亦太覺冒險。

    越宿臨朝,遂加司徒王導為大都督,領揚州刺史,丹一陽一尹溫峤,為中壘将軍,與右将軍卞敦,共守石頭城。

    光祿勳應詹,為護軍将軍,都督前鋒及朱雀橋南諸軍事。

    尚書令郗鑒,行衛将軍,都督從駕諸軍事。

    中書監庾亮,領左衛将軍,尚書卞壷,行中軍将軍。

    導等俱皆受職,惟郗鑒謂徒加軍号,無益事實,固辭不受,但請征召外鎮,入衛京師。

    乃下诏征徐州刺史王邃,豫州刺史祖約,兖州刺史劉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