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堂集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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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仁人之獨也然而為仁人者或位卑勢诎力不足以施其情之所及則仁之用有弗行矣是則仁人之所不能者也今夫臨乎民上者皆得以施其好惡之情矣而或衆論之不齊識鍳之貿瞀私意撓扵中而牽制搖軋扵上下也則其情之所施又安得近扵仁哉是故國家特設憲司于郡有司之上以防其所施之不當律令者則憲司為能専好惡之權得以行乎仁者之事矣雖然憲司之防夫羣有司也必幕僚署文書而後行之則幕僚者又得以律令而權其重輕之宜焉嗚呼好惡至此庶幾孔子之所謂能者矣志仁従事于憲幕者也為仁之學顧不在于茲乎金華乃東萊先生講道之邦也耆生宿彥猶有能誦其緒言者志仁試以餘言質之
婺源州學正餘志賢之官序
郡邑皆建學立師以教其人而守令實身涖之所以崇治本也杭之仁和縣學舊與縣治比為縣者得視其教事大徳中縣治徙麗郡治之左則去學逺矣令若佐趨走衆大府簿書期防徴調共億饑不遑食過學曽不一下馬月朔十五日部使者入郡廟谒先聖先師郡守以下無敢不至縣學恒空焉風檐雨壁缺仄墜漏壊塌生菌蟲烏集宇下校官率僦民舍以居脩其三嵗學田之入以去從容進退于無責之地故少以興學為意者廣信餘志賢之典教于茲也顧其敝且甚慨然謂其人曰胡為而然哉吾職所在而以人責所不及而曠然可乎人縦不吾責吾能逭無媿扵心乎扵是亟白令議營葺事而吏胥欲因是為奸利則又亟白令戢吏胥使勿來願與士自任役乃合錢并力治殿堂門庑之甚敝者既完舍諸生庑下志賢日坐堂上教饬之既而又以私錢作居室于學北之隙地使後之為校官者得以處守而勿廢也嗚呼志賢亦庶幾乎為己之學矣詩曰相在爾室尚不愧于屋漏君子于人所不見之地常若十手十目之所指視也彼廹于責而後為樂于無責而弛其所當為者曽奚足與語君子之學哉志賢代去為婺源州學正婺源朱子之鄉邦也朱子之所以為教者亦不過欲人審義利之幾而進于為己之學耳今其緒言具載簡冊天下學者莫不誦而習之況生于其郷學于其郷而又有志賢以為之師乎
送孔彥明教授建昌序
孔氏世世得為衍聖公古之有國家以傳其子孫者未有盛于此矣然自宋建炎中四十八代曰端友者以襲封從高宗渡江因家于衢至五十三代曰洙者始内附我朝防曲阜有争立之訟廷論謂洙實宗緒之正宜紹爵如故而洙乃力辭南歸爵遂弗及其後君子蓋深惜之五十五代曰公俊曰公溥者洙之孫也公溥字彥明醇厚荘謹将為建昌儒學教授求言于餘餘告之曰彥明子兄弟必襲封而後為能世其家乎蓋能傳夫子之道以教人者誠世職也昔舜命契為司徒以敷五教是孔氏之祖以教為職矣成湯着降衷綏猷之訓箕子陳洪範為武王之師至夫子遂以大成之聖垂憲萬世子思又能推明其道授其徒傳至于今日是天專以教事屬孔氏則彥明之為教授也得其世職矣又何必襲封之為能世其家哉雖然教授之責甚重也人曰孔子垂憲以教人今教我者孔子之孫也其所為必異于衆人矣以孔子之孫典孔子之教而無異于衆人則人将又曰如是而謂之孔子之孫乎嗚呼教授之責在衆人已甚重以孔子之孫處之又益甚重矣
洪氏一家言序
古有天下之言無一家之言先王一道徳同風俗出其言以為天下法人無敢為私言以亂政者王政既衰諸侯始各肆其言以為國好異之士亦往往用所見立言以惑世孔子孟子皆防然傷之乃取古人方冊之所存與凡所以廸天良扶人紀者日與其徒講之使相告語以祛異言之惑而立言之家又何其嚣然而未止也生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不有知言之學後世之禍其有瘳乎太史公網羅古今貫穿經傳作史記之書自黃帝至于麟止其心蓋欲上拟孔子而自謂成一家言又述其父之說以隂陽儒墨名法道為六家是固以儒為一家言矣嗚呼儒豈可與彼五者列為家哉孔孟窮而在下其言與衆人并出故在當時不免為一家言在先王之世實天下之言也唯其為天下之言所以行之萬世而無弊世之立言君子能不倍于孔孟則雖自為一家又安知其不可施于天下哉嚴陵洪頥以先世所着詩文輯而成編它人之為洪氏作者亦附焉名其編曰洪氏一家言屬餘序之餘考其制作非一而皆典禮之為範英華紛旉而皆徳義之為本雖曰洪氏一家亦豈出扵孔孟戶庭之外者乎譬之良工之為器也必名其家世之人聞其名而争用之苟器不适用而徒欲自異以為一家則亦一家而已矣然則是編當行扵世頥之名亦自此有聞于人
馬中丞文集序
文章何與乎天地之運哉元化之斡流神氣之推蕩凡以之而生者則亦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