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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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噴亂燒以下,不僅立可查出自己已否着了道兒,并可把那張信柬,就便焚化,免得落人洪曼曼的眼内!
四股火龍收歇,洪曼曼血紅大袖雙揮,向洞内遙遙連拂,拂得從洞口之中,冒出了大片蒸騰熱霧!
皇甫端知道洪曼曼要驅散洞中熱霧,才好進洞察看!
果然熱霧停歇,不再冒起之後,洪曼曼血袍微閃,便自飄入洞内!
洞中仍自奇熱如焚,地上則橫陳着兩具已被燒成焦炭似的入骨!
洪曼曼哪裡想得到其中一具,竟是自己弟子?隻以為萬俟英所說不差,“鐵面天曹”獨孤奇,及“七絕玉龍”皇甫端,業已雙雙葬身火窟!
她憤怒已洩,得意揚眉地狂笑出洞,把手一揮便帶領四名弟子,回轉“血影谷”!
皇甫端則心中百感叢生,搖頭微歎!
倘幸自己敗中不餒,弄來了一具替身,井藏起了萬俟英親筆所書将來頗可利用的那染毒供狀!
如今,無論是“血影神妪”洪曼曼,或“奪命三郎”萬俟英,都以為“七絕玉龍”皇甫端已成火中枯骨,必然防範盡懈!
自己必須把握這種特殊機會,在一敗塗地之中,第三度獲取勝利!
目前最重要的事兒,是萬俟英自吐奸謀,要在明夜先行奪取“慈心玉女”司空蕙的貞操,自己究應怎樣設法,才可極為巧妙地加以破壞?
皇甫端早就從藏身處走出,但因心中一再盤算,躊躇難決,故而在大堆藤蔓之内,多藏了一個時辰光景。
就在他腦中茫茫,想不出什麼妙策之際,忽覺右前方十來丈外的嵯峨亂石堆中,閃出了一條人影! 這條人影,赫然正是“奪命三郎”萬俟英,他既未進入洞穴,也未絲毫停留,隻是身形電閃地,馳向“血影谷”方面! 皇甫端暗叫一聲“僥幸”,心忖萬俟英真夠陰險,一面支使洪曼曼前來放火燒洞,一面并悄悄跟來,藏在暗處,足足窺探了約莫一個時辰光景。
若非自己心中想事,一再躊躇,定然早就走出,被萬俟英看破行蹤,不僅無法平反敗局.更會遭其繼續暗算! 如今,鬼使神差地,比萬俟英遲出了半步,正好先暗暗跟蹤這位“奪命三郎”,察看他的行動,再作其他打算! 萬俟英行動如飛,毫未停留,一直撲奔“血影谷”! 這時,“血影神妪”洪曼曼正自督促手下,對那殘破不堪的“血影殿”,先行稍加修茸。
萬俟英躬身笑道:“洪師叔,小侄所獲訊患,是否确實? 師叔業已去過那洞穴了嗎?” 洪曼曼點頭說道:“我命人先用‘五雲噴火筒’,冷不防地,掃蕩洞穴,然後驅散熱霧,人内察看,果見‘鐵面天曹’獨孤奇,與‘七絕玉龍’皇甫端,業已被燒成兩具枯骨!” 萬懊英聽說洪曼曼在洞中發現兩具枯骨,不禁心頭狂喜,含笑說道:“恭喜師叔得誅大仇,小侄暫且告退,我也要去把‘血手坪’上,收拾收拾!” 洪曼曼見他一禮以後,便即退去,不禁雙眉微剔,沉聲叫道:“萬俟英慢走,我對你還有話說!” 萬俟英聽洪曼曼直呼自己姓名,不叫英兒,已是一驚,等到回頭看見這位“血影神妪”,神情嚴肅,越發心頭怙懾地,陪笑問道:“師叔有何吩咐?” 洪曼曼微一招手,把萬俟英叫到旁邊無人之處,向他低聲說道:“萬俟英,你不要把你洪師叔,當成可以随意被你蒙混戲弄的老糊塗,我已知道,蕭峰、周弄玉夫婦在‘幕阜山’慘死一事,是你所作!” 萬俟英悚然一驚,急忙叫道:“師叔,你老人家……” 洪曼曼怫然一笑,擺手說道:“你莫要企圖狡賴,也不必膽怯害怕,因為我已把這筆賬兒,記在皇甫端的頭上,便不會再尋你的晦氣,以免贻笑江湖,讓其他武林人物,來看我‘血纛’門中的箕豆相煎笑話!” 萬俟英深知“血影神妪”洪曼曼向來說一不二,言出必行,遂隻把一張俊臉,羞得通紅,不敢再複置辯! 洪曼曼向他狠狠瞪了一眼,咬牙獰笑說道:“萬俟英,算你走運,我這生平極力護短,并睚眦必報的老婆子,這次竟不得不強自忍耐,咽下一口惡氣!但有兩件事兒,你卻必須替我做到,及緊緊記住!” 萬俟英既不敢飾詞辯說,又不敢直言相承,隻好來個默然不語! 洪曼曼眉騰殺氣,目射兇光,冷然說道:“第一件要你做到的事,是限你在三日以内,把從蕭峰、周弄玉夫妻身邊,奪去的那面‘血纛令符’,替我插在‘血影谷’的谷口峭壁之上!” 萬俟英嘴皮微動,欲言又止! 洪曼曼點頭獰笑說道:“你倒乖巧,像這等不加狡辯最好!倘若再敢耍甚花樣,我便把你立斃在我‘血影神功’之下!” 萬俟英全身一顫,垂下頭去,不敢與洪曼曼的目光相對! 洪曼曼見狀,越發肯定了此事确是萬俟英所為,把滿口鋼牙,挫得“格格”作響,頓足歎道:“萬俟英,我平日待你不薄,想……想不到你竟……竟對我最心愛的徒兒周弄玉,及她丈夫蕭峰,下……下此毒手?” 一面說話,一面情緒激動得已難控制,右掌微微上揚,整條手臂,皮肉均變成了血紅色澤! 萬俟英心膽皆裂,想逃又不敢逃,“噗嗵”一聲,向洪曼曼屈膝跪倒! 洪曼曼舉掌未落,長歎一聲,右足起處,把這“奪命三郎”萬俟英,蹋得滾出了七八尺外! 萬俟英雖然挨了一腳,心中卻寬,知道洪曼曼業已不會再下辣手,把自己置于死地! 果然,他剛剛爬起身形,便聽得洪曼曼厲聲叫道:“第二件要你緊記的事,便是從今以後絕不許你再踏入‘血影谷’中半步!否則我便叫你全身而來,分屍而返!” 萬俟英又驚又羞,無語可答。
洪曼曼叱道:“我話已講完,你還不快滾?” 萬俟英如奉綸音,哪敢再複停留?趕緊向洪曼曼抱拳一禮,便自轉過身形,鼠竄而去! 隻等出了“血影谷”,方回身揚手,擲出一面“血纛令符”,插在峭壁以上,并滿腔獰厲神情,咬牙叫道:“洪老婆子,你不要倚老賣老,恃技欺人!總有一天,我會叫你與你弟子周弄玉那般,遭受相同命運!” 他咒罵一了,立即馳去,但不是回轉“血手坪”,是要馳向一片占地頗廣的密林以内! 人林三十來丈,有塊畝許空地,地上建着一所規模不大,卻頗精緻的小小木屋! 萬俟英走進木屋,做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取下左壁抽燈,把其中燈油倒掉,傾入一些赤紅色的似油似血之物! 第二件事,是取出一對龍鳳玉杯,在那隻雕風玉杯的杯底以上,抹了一些無形無色藥汁! 第三件事,是取出四根血紅色的三叉小箭,分别裝入一隻特制石椅的椅背,扶手,及座下等處! 原來,萬俟英業已約定那位“慈心玉女”司空蕙,于今日來此相會。
他所作布置,便是立意要把生米煮成熟飯,準備奪取司空蕙的清白貞操! 他在左壁油燈之中,所傾入的血液汁,名叫“玉女蕩心漿”,一經點燃,便化成一種極淡香氣,飄揚室内! 這種香氣,起初幾不可辨,但等鼻中覺出之際,人已遍體皆酥,春情蕩漾,聽憑對方擺布! 雕鳳玉杯中所抹藥汁,名為“颠風舞龍泉”,是蛇精所制,其淫無比!浸在酒内,且非當時發作,要等第一杯酒飲完,第二杯熱酒傾人以後,酒中才有藥力,隻消點滴人喉,欲念難遏! 至于石椅中所裝置的四根血紅三叉小箭,則名為“羅喉血箭”,一絲破膚,立告封喉,并逐漸全身化血,端的惡毒無比! 這是萬俟英的最後手段,他今日業已鐵定心腸,決意與司空蕙不作恩愛夫妻,便成生死大敵! 倚仗“玉女蕩心漿”,及“颠鳳舞龍泉”之力,能夠成其好事便罷,如若不然,立即發動石椅機關,兩肘之間,暨背後座下,四根“羅喉血箭”,同時射出,縱是大羅金仙,也避不及避,防不勝防地,必被活生生釘死椅上! 萬俟英完成引誘司空蕙入殼的三樣裝置以後,先行仔細審察一遍,覺得毫無破綻,方面含獰笑地,把内室榻上,備好衾枕,并點一爐妙香,添些美好氣氛! 他作好各事,一看天光,知道“慈心玉女”司空蕙已将前來,遂走出木屋,向空了望! 等未多久,果從東方遠空之中,傳來了幾聲奇異鳥鳴! 萬俟英心中一藹.趕緊閃身退回屋中,取過一具七弦古琴,丁丁冬冬地彈出高山流水曲調! 他這樣做法,是表示自己神色從容,不令司空蕙看出什麼可疑破綻。
琴音才起之際,業已聽得屋外空中的巨鳥振羽聲息,但直等一曲“高山流水”彈到煞尾,仍未見司空蕙走進室内! 萬俟英雙眉微蹙,松了琴弦,剛侍起身,木屋門外.業已走進一位容光絕代的黃衣長發少女! 這位黃衣長發少女,自然就是“慈心玉女”司空蕙,她一進本屋,向萬俟英嫣然笑道:“皇甫兄,你今日或是近兩日來,遇見了什麼重大拂心之事?” 這兩句話兒,把位兇刁狡猾無比的“奪命三郎”萬俟英,聽得大吃一驚,目注司空蕙問道:“蕙妹怎會有這等說法?” 司空蘑向他看了一眼,微笑說道:“皇甫兄,量容易顯露心緒之事有二,一個是眼中神色,一個是指下琴音!我方才在門外聽琴,覺得不僅指法不勻,音節更時時錯亂!如今在門内觀人,又發現你眼中神色.頗為不安,難道還不是在最近期間,出了什麼重大岔事嗎?” 萬俟英暗驚對方耳目之力,如此聰明.遂哈哈大笑地,揚眉說道:“蕙妹真是耳聰目明,居然聽得出琴音亂,看得出眼神憂.但你是否猜得出我心中事呢?” 司空蕙含笑說道:“琴中音容易聽,眼中神容易看,心中事可不易猜!四海縱橫九萬裡,古今上下五千年,茫茫莽莽,毫無範圍,卻教我怎樣參詳得出皇甫兄究竟是為了何事,才心中憂悶呢?”
就在他腦中茫茫,想不出什麼妙策之際,忽覺右前方十來丈外的嵯峨亂石堆中,閃出了一條人影! 這條人影,赫然正是“奪命三郎”萬俟英,他既未進入洞穴,也未絲毫停留,隻是身形電閃地,馳向“血影谷”方面! 皇甫端暗叫一聲“僥幸”,心忖萬俟英真夠陰險,一面支使洪曼曼前來放火燒洞,一面并悄悄跟來,藏在暗處,足足窺探了約莫一個時辰光景。
若非自己心中想事,一再躊躇,定然早就走出,被萬俟英看破行蹤,不僅無法平反敗局.更會遭其繼續暗算! 如今,鬼使神差地,比萬俟英遲出了半步,正好先暗暗跟蹤這位“奪命三郎”,察看他的行動,再作其他打算! 萬俟英行動如飛,毫未停留,一直撲奔“血影谷”! 這時,“血影神妪”洪曼曼正自督促手下,對那殘破不堪的“血影殿”,先行稍加修茸。
萬俟英躬身笑道:“洪師叔,小侄所獲訊患,是否确實? 師叔業已去過那洞穴了嗎?” 洪曼曼點頭說道:“我命人先用‘五雲噴火筒’,冷不防地,掃蕩洞穴,然後驅散熱霧,人内察看,果見‘鐵面天曹’獨孤奇,與‘七絕玉龍’皇甫端,業已被燒成兩具枯骨!” 萬懊英聽說洪曼曼在洞中發現兩具枯骨,不禁心頭狂喜,含笑說道:“恭喜師叔得誅大仇,小侄暫且告退,我也要去把‘血手坪’上,收拾收拾!” 洪曼曼見他一禮以後,便即退去,不禁雙眉微剔,沉聲叫道:“萬俟英慢走,我對你還有話說!” 萬俟英聽洪曼曼直呼自己姓名,不叫英兒,已是一驚,等到回頭看見這位“血影神妪”,神情嚴肅,越發心頭怙懾地,陪笑問道:“師叔有何吩咐?” 洪曼曼微一招手,把萬俟英叫到旁邊無人之處,向他低聲說道:“萬俟英,你不要把你洪師叔,當成可以随意被你蒙混戲弄的老糊塗,我已知道,蕭峰、周弄玉夫婦在‘幕阜山’慘死一事,是你所作!” 萬俟英悚然一驚,急忙叫道:“師叔,你老人家……” 洪曼曼怫然一笑,擺手說道:“你莫要企圖狡賴,也不必膽怯害怕,因為我已把這筆賬兒,記在皇甫端的頭上,便不會再尋你的晦氣,以免贻笑江湖,讓其他武林人物,來看我‘血纛’門中的箕豆相煎笑話!” 萬俟英深知“血影神妪”洪曼曼向來說一不二,言出必行,遂隻把一張俊臉,羞得通紅,不敢再複置辯! 洪曼曼向他狠狠瞪了一眼,咬牙獰笑說道:“萬俟英,算你走運,我這生平極力護短,并睚眦必報的老婆子,這次竟不得不強自忍耐,咽下一口惡氣!但有兩件事兒,你卻必須替我做到,及緊緊記住!” 萬俟英既不敢飾詞辯說,又不敢直言相承,隻好來個默然不語! 洪曼曼眉騰殺氣,目射兇光,冷然說道:“第一件要你做到的事,是限你在三日以内,把從蕭峰、周弄玉夫妻身邊,奪去的那面‘血纛令符’,替我插在‘血影谷’的谷口峭壁之上!” 萬俟英嘴皮微動,欲言又止! 洪曼曼點頭獰笑說道:“你倒乖巧,像這等不加狡辯最好!倘若再敢耍甚花樣,我便把你立斃在我‘血影神功’之下!” 萬俟英全身一顫,垂下頭去,不敢與洪曼曼的目光相對! 洪曼曼見狀,越發肯定了此事确是萬俟英所為,把滿口鋼牙,挫得“格格”作響,頓足歎道:“萬俟英,我平日待你不薄,想……想不到你竟……竟對我最心愛的徒兒周弄玉,及她丈夫蕭峰,下……下此毒手?” 一面說話,一面情緒激動得已難控制,右掌微微上揚,整條手臂,皮肉均變成了血紅色澤! 萬俟英心膽皆裂,想逃又不敢逃,“噗嗵”一聲,向洪曼曼屈膝跪倒! 洪曼曼舉掌未落,長歎一聲,右足起處,把這“奪命三郎”萬俟英,蹋得滾出了七八尺外! 萬俟英雖然挨了一腳,心中卻寬,知道洪曼曼業已不會再下辣手,把自己置于死地! 果然,他剛剛爬起身形,便聽得洪曼曼厲聲叫道:“第二件要你緊記的事,便是從今以後絕不許你再踏入‘血影谷’中半步!否則我便叫你全身而來,分屍而返!” 萬俟英又驚又羞,無語可答。
洪曼曼叱道:“我話已講完,你還不快滾?” 萬俟英如奉綸音,哪敢再複停留?趕緊向洪曼曼抱拳一禮,便自轉過身形,鼠竄而去! 隻等出了“血影谷”,方回身揚手,擲出一面“血纛令符”,插在峭壁以上,并滿腔獰厲神情,咬牙叫道:“洪老婆子,你不要倚老賣老,恃技欺人!總有一天,我會叫你與你弟子周弄玉那般,遭受相同命運!” 他咒罵一了,立即馳去,但不是回轉“血手坪”,是要馳向一片占地頗廣的密林以内! 人林三十來丈,有塊畝許空地,地上建着一所規模不大,卻頗精緻的小小木屋! 萬俟英走進木屋,做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取下左壁抽燈,把其中燈油倒掉,傾入一些赤紅色的似油似血之物! 第二件事,是取出一對龍鳳玉杯,在那隻雕風玉杯的杯底以上,抹了一些無形無色藥汁! 第三件事,是取出四根血紅色的三叉小箭,分别裝入一隻特制石椅的椅背,扶手,及座下等處! 原來,萬俟英業已約定那位“慈心玉女”司空蕙,于今日來此相會。
他所作布置,便是立意要把生米煮成熟飯,準備奪取司空蕙的清白貞操! 他在左壁油燈之中,所傾入的血液汁,名叫“玉女蕩心漿”,一經點燃,便化成一種極淡香氣,飄揚室内! 這種香氣,起初幾不可辨,但等鼻中覺出之際,人已遍體皆酥,春情蕩漾,聽憑對方擺布! 雕鳳玉杯中所抹藥汁,名為“颠風舞龍泉”,是蛇精所制,其淫無比!浸在酒内,且非當時發作,要等第一杯酒飲完,第二杯熱酒傾人以後,酒中才有藥力,隻消點滴人喉,欲念難遏! 至于石椅中所裝置的四根血紅三叉小箭,則名為“羅喉血箭”,一絲破膚,立告封喉,并逐漸全身化血,端的惡毒無比! 這是萬俟英的最後手段,他今日業已鐵定心腸,決意與司空蕙不作恩愛夫妻,便成生死大敵! 倚仗“玉女蕩心漿”,及“颠鳳舞龍泉”之力,能夠成其好事便罷,如若不然,立即發動石椅機關,兩肘之間,暨背後座下,四根“羅喉血箭”,同時射出,縱是大羅金仙,也避不及避,防不勝防地,必被活生生釘死椅上! 萬俟英完成引誘司空蕙入殼的三樣裝置以後,先行仔細審察一遍,覺得毫無破綻,方面含獰笑地,把内室榻上,備好衾枕,并點一爐妙香,添些美好氣氛! 他作好各事,一看天光,知道“慈心玉女”司空蕙已将前來,遂走出木屋,向空了望! 等未多久,果從東方遠空之中,傳來了幾聲奇異鳥鳴! 萬俟英心中一藹.趕緊閃身退回屋中,取過一具七弦古琴,丁丁冬冬地彈出高山流水曲調! 他這樣做法,是表示自己神色從容,不令司空蕙看出什麼可疑破綻。
琴音才起之際,業已聽得屋外空中的巨鳥振羽聲息,但直等一曲“高山流水”彈到煞尾,仍未見司空蕙走進室内! 萬俟英雙眉微蹙,松了琴弦,剛侍起身,木屋門外.業已走進一位容光絕代的黃衣長發少女! 這位黃衣長發少女,自然就是“慈心玉女”司空蕙,她一進本屋,向萬俟英嫣然笑道:“皇甫兄,你今日或是近兩日來,遇見了什麼重大拂心之事?” 這兩句話兒,把位兇刁狡猾無比的“奪命三郎”萬俟英,聽得大吃一驚,目注司空蕙問道:“蕙妹怎會有這等說法?” 司空蘑向他看了一眼,微笑說道:“皇甫兄,量容易顯露心緒之事有二,一個是眼中神色,一個是指下琴音!我方才在門外聽琴,覺得不僅指法不勻,音節更時時錯亂!如今在門内觀人,又發現你眼中神色.頗為不安,難道還不是在最近期間,出了什麼重大岔事嗎?” 萬俟英暗驚對方耳目之力,如此聰明.遂哈哈大笑地,揚眉說道:“蕙妹真是耳聰目明,居然聽得出琴音亂,看得出眼神憂.但你是否猜得出我心中事呢?” 司空蕙含笑說道:“琴中音容易聽,眼中神容易看,心中事可不易猜!四海縱橫九萬裡,古今上下五千年,茫茫莽莽,毫無範圍,卻教我怎樣參詳得出皇甫兄究竟是為了何事,才心中憂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