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黃鶴樓上現黃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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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一見日光,便化奇香氣息,人若嗅之人鼻,神智立昏,并在暈絕後的一個時辰以内全身骨肉皆消,化為膿血!” 皇甫端聽得悚然搖頭,連稱好險,并向陶敏說道:“敏妹,照你這樣說法,那侯姓少婦,似是獲知你身世以後.存心利用毒花把你害死.然後便冒稱龐小波,與那假皇甫端實施殺家毒計,來使我身敗名裂,萬劫不複。

    ” 陶敏點頭說道:“那侯姓少婦不知我已獲救回生,隻要能把她找着,嚴加逼問,必可問出假冒皇甫端是誰?而使真相大白。

    ” 皇甫端笑道:“她這侯姓,不知是真是假,敏妹問過她名号沒有?” 陶敏搖頭說道:“我當時隻顧憤訴我的滿腹幽怨,不曾問她名号,但卻記得她臉上一點特征!” 皇甫端大喜問道:“是什麼特征?” 陶敏笑道:“她在近眉心處,有一紅痣,左嘴角下方,有一塊指甲大小的不甚明顯黑記!” 皇甫端把侯姓少婦的這兩樁特征,緊緊記在心頭,遂與陶敏繼續上路,循着人入川方向,緩緩行去。

     陶敏見他仍把人皮面具戴上,不禁失笑說道;“皇甫兄,你我業已各自表明真實身份,卻還要戴這面具則甚?” 皇甫端苦笑說道:“因為那位假皇甫端,定然與我相貌神似,我遂不得不暫時易容,以避免意外麻煩,并減少對方的警惕成分。

    ” 陶敏聽得連連點頭,伸手入懷,取出一隻白玉小瓶,從瓶中傾了少許青色藥粉,向皇甫端揚眉笑道:“皇甫兄,這是極好的易容妙藥,你不妨和些清水,擦在臉上試試,若有神效,豈不比鎮日戴着面具,來得舒服些嗎?” 皇甫端接過藥粉,灑在所用絲巾之上,以泉水濡濕之後,便向面頰擦拭。

     陶敏看得含笑叫道:“皇甫兄,這藥量足夠,你要連着頸項,及兩隻手臂,一齊擦拭,否則,便會被人家看出破綻來了!” 皇甫端如言把面頰、頸項、及手臂等部位完全擦過,陶敏又揚眉笑道:“皇甫兄,你且到清泉之前,臨流顧影,看看誰還能認出你是‘七絕玉龍’皇甫端嗎?” 皇甫端摸出“肉球先生”古今通所贈的那面銅鏡,一照面貌,見臉皮業已變成焦黃的色澤,哪裡還有自己原先那種恍如宋玉潘安的翩翩容光? 頸項、手臂之上,自然也與面頰的膚色相同,遂大喜過望,收起銅鏡及人皮面具,向陶敏深深道謝。

     他們不奔“幕阜”,徑赴四川,是采取由湖北溯江,順遊三峽的一種走法。

     途中安然無事,但到了湖北武昌以後,卻聽得了一樁驚人訊息! 因為皇甫端與陶敏既抵武昌,便自然而然地,同去名馳宇内的“黃鶴樓”頭,眺賞景色! 湖北“黃鶴樓”與湖南“嶽陽樓”,固有仙賢遺迹,題詠極多,陶敏頗愛詞章,遂負手徘徊,一一誦讀! 皇甫端等她看過一遍以後,含笑問道:“敏妹.這‘黃鶴樓’頭的題詠之中,佳作雖多,俗句亦頗不少,你喜歡……” 陶敏不等皇甫端話完,便自指着兩副對聯,接口嬌笑說道:“詩詞為數太多,令人眼花缭亂,目不暇接,我也不願看了! 但這兩副對聯,一副典雅清麗,一副峻語盤空,倒還都作得不錯!” 皇甫端順着陶敏手指看去,隻見那兩副對聯,确實書法及意境均佳!一副是:“何時黃鶴重來,且自把金樽,看州渚千年芳草,今日白雲尚在,問誰吹玉笛,落江城五月梅花!” 另一副則是:“一支筆挺起江漢間,到最上頭,放開肚皮,直吞将八百裡洞庭,九百裡雲夢;千年事幻在滄桑裡,是真才人,自有眼界,那管他去早了黃鶴,來遲了青蓮!” 皇甫端正在仔細賞鑒這兩副對聯,忽然聽得陶敏“咦”了一聲叫道:“皇甫兄你看,聯語上正感慨‘何時黃鶴重來’?那西方遠遠天邊,所飛來的一隻大鳥,不就像隻黃鶴嗎?” 皇甫端目光注處.果見遠處有隻大鳥,在雲際飛來,遂含笑說道:“可惜這鳥背上不曾坐得有人,否則世俗間又将争相傳說純陽真人,又現仙蹤!” 話聲方了,那隻大鳥飛得略近,但卻非直對“黃鶴樓”而來,約距樓前一百餘丈之處,便側翼向橫方飛去! 鳥身一側,皇甫端幾乎驚奇得叫出聲來。

     因為鳥身側處,映着日光,不僅看出鳥是紫色,并依稀看出鳥背上還坐着一點黃衣人影! 陶敏也大感驚奇地拉着皇甫端的手兒,嬌笑叫道:“皇甫兄!你看見沒有?那隻鳥背上……” 話猶未了,突見皇甫端神色有異,不禁恍然大悟,揚眉問道:“皇甫兄,這隻鳥兒,大概就是你在‘幕阜山’中,所見之物,鳥背上黃衣人影,也可能就是你魂牽夢萦的那位黃衣女郎!” 皇甫端茫茫地點頭說道:“是她!一定是她!哪裡會有第二隻調教通靈的‘紫羽神鹫’?鳥背上更哪裡會有第二位黃衣倩影?” 陶敏聞言注目,見那隻“紫羽神鹫”,馱着黃衣人飛往西北,隐人雲端,遂嫣然笑道:“皇甫兄,你不要着急,我知道那一人一鳥去處,好在‘岷山’之約,時日尚早,我陪你去尋她便了!” 皇甫端愕然問道:“敏妹,它們飛得頗遠,你怎知道人鳥去處?” 陶敏點頭笑道:“它們确實去得不近,我料準這一人一鳥,是飛往‘大洪山’呢!” 皇甫端訝然問道:“我不懂敏妹怎會有這等猜想?” 陶敏笑道:“因為我知道這黃衣長發少女是誰,再想一想她的周圍關系,自然猜得出她和那隻“紫羽神鹫’是飛往那裡!” 皇甫端皺眉說道:“她是……” 他本想詢問這黃衣長發少女,究竟是誰?但想起與陶敏所作約定,遂又倏然住口! 陶敏玲珑劓透,一見皇甫端欲言又止之狀,立即猜透了他的心思,秀眉雙揚,嬌笑說道:“皇甫兄,我本來打算在‘岷山’會後,再把那豢有‘紫羽神鹫’的黃衣長發少女的姓名告你!但如今既在此處相逢,便提前說出,也無不可!” 皇甫端因自與陶敏互相傾吐真相以來,雙方情感,無形日增!對于那位黃衣長發少女,雖仍偶然念及,但單面相思,卻淡了不少!聞言之下,搖手笑道:“敏妹,你不必說出,或許‘岷山’一會以後,我不願再見此女,也說不定?” 陶敏體會出皇甫端的言中之意,滿含感激地向他瞟了一眼,微笑說道:“皇甫兄,未來演變如何,我們不必管它,但昔日心願,卻不能不了,那位黃衣長發少女,是與你齊名并列‘乾坤五彥’中的‘慈心玉女’司空蕙呢!” 皇甫端“呀”了一聲.失驚說道:她就是‘七友三兇十四煞,一奇雙怪兩神仙’中‘冰心仙子’司空蘭的小妹嗎?” 陶敏點頭笑道:“不錯,因為‘冰心仙子’司空蘭住在‘大洪山冰心谷’中,我才猜想‘慈心玉女’司空蕙,是去往‘大洪山’,看她姐姐!” 話方至此,忽然聽得有人上樓,并在互相談笑之間,道及“司空蕙”“皇甫端”等名号。

     陶敏伸手輕輕一碰皇甫端,皇甫端便不再發話,會意轉身,裝作與陶敏憑欄眺覽長江景色,但卻以眼角餘光,暗中注視樓口。

     轉眼間,樓口出現二人,一個是貌相在英挺中微帶陰鸷,目光森冷,顧盼生威的藍衫少年。

     另一個則是面容瘦削,看去三十有餘,四十不到的灰袍道人。

     藍衫少年與灰袍道人,上得“黃鶴樓”後,便自落座! 他們座位,恰在皇甫端的身旁,故而所有言語,都被皇甫端及陶敏聽見! 灰袍道人首先向藍衫少年說道:“三師弟,你對我所說的這樁訊息,有何感想?” 藍衫少年雙眉一挑,斷然答道:“我要用盡手段,加以破壞,決不容許‘慈心玉女’司空慈,與‘七絕玉龍’皇甫端情感增進,結為夫婦!” 這幾句話兒,把皇甫端及陶敏聽得駭異欲絕,尤其是皇甫端幾乎驚訝得叫出聲來! 陶敏見狀,暗用“蟻語傳音”功力.向皇甫端耳邊說道:“皇甫兄放鎮靜一些,這樁事兒太怪,可能是那位真正的‘慈心玉女’司空蕙,遇上了冒牌貨的‘七絕玉龍’皇甫端呢!” 皇甫端也施展“蟻語傳聲”功力,嘴皮微動說道:“我如今雖對‘慈心玉女’司空蕙的片面相思.略為減退,卻也決不能聽任她落入假冒我名号那萬惡賊子的圈套以内,這樁事情,必須伸伸手了!” 陶敏笑道:“自然應該伸手,何況皇甫兄并可由此揭破冒你名号為惡的無恥賊子的真實面目!” 說到此處,又聽那灰袍道人笑道:“三師弟,司空蕙愛上皇甫端之事,是人家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