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九十 【元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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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浚浙西河道,導水入海。

     癸巳,燕公楠言:“歲終各行省臣赴阙奏事,亦宜令行台臣赴阙,奏一歲舉刺之數。

    ”從之。

     十一月,癸未,禁所在私渡,命關津譏察一奸一宄。

     十二月,庚寅,改封皇孫梁王噶一瑪拉為晉王,鎮北邊。

    至元初,王已嘗出鎮北邊,尋複封梁王,移鎮雲南,至是又改封晉王,鎮漠北,統領四大鄂爾多之地。

    鄂爾多,猶言宮室也。

    王天一性一仁厚,禦下以恩,民賴以安。

     癸巳,中書省言:“甯國路民六百戶,鑿山冶銀,歲額二千四百兩,皆市銀以輸官,未嘗采之山,請罷之。

    ”從之。

     己酉,樞密院言:“六衛内領漢軍萬戶,見存者六千戶,撥分為三,力足以備車馬者二千五戶,每甲令備馬十五匹,牛車二兩。

    其三千戶惟習戰鬥,不它役之,六千戶外則供它役,庶能各勤乃事而兵亦一精一銳。

    ”诏施行之。

     癸醜,右丞相鄂勒哲等言:“一歲天下所入,凡二百九十七萬八千三百五錠,其中有未至京師而在道者,有就給軍旅及織造物料、館傳俸祿者,自春及冬,凡出三百六十三萬八千五百四十三錠,數已逾之。

    今後賜諸近侍,亦宜有節。

    ”帝嘉納之。

     以張珪為江淮行樞密副使。

    珪時為管軍萬戶,入朝,帝欲用為樞密。

    知樞密院事伊實特穆爾曰:“珪尚少,果欲大用,可俟它日。

    ”帝曰:“不然,其家為國滅金、滅宋,盡死力者三世矣,而可吝此乎?”遂有是命。

    先是言者謂天下事定,行樞密院可罷,江浙行省參知政事張宣領海道,亦以為言,比珪入對,帝語及之,珪曰:“縱使行院可罷,亦非宣所宜言。

    ”遂得不罷,珪,弘範子也。

     召行台侍禦史程文海及胡祗遹等十人赴阙,賜對。

    以文海為江南湖北道廉訪使,興學明教,吏民畏一愛一之。

     汀、漳劇盜歐狗,久不平,福建行省平章徹爾引兵征之。

    号令嚴肅,所過秋毫無犯,有降者,則勞以酒食而慰遣之,曰:“吾意汝豈反者耶!良由官吏污暴所緻。

    今既來歸,即為平民,吾安忍罪汝!其返汝耕桑,安汝田裡,毋恐。

    ”它栅聞之,悉款附。

    未幾,歐狗為其一黨一縛緻,枭首以徇,脅從者不戮一人。

    汀、漳悉平。

     湖廣辰州蠻叛,行院副使劉國傑、簽書院事索諾木達覽往讨之,不利。

    移文索辰、澧、沅民間一弩一士三千,行省平章哈喇哈斯以民弗習戰,強之徒傷吾民,勿許。

    右丞圖呼魯曰:“兵貴訓練,乃可用也。

    漢軍不習一弩一,因蠻攻蠻,古人所利。

    ”遂與之。

    果以此獲勝。

     湖廣平章政事庫爾濟斯,薦前永州判官烏克遜澤才堪将帥,以行省員外郎從征海南黎。

    黎人平,軍還,上功,授廣西兩江道宣慰司副使、佥都元帥府事。

    兩江荒遠瘴疠,與百夷接,不知禮法,澤作司規三十有二章,以漸為教,其民遵守之。

    又省廄置二十二所以纾民力。

    歲饑,上言蠲其田租,發象州、賀州官粟三千五百石以赈饑者;既發,乃上其事。

    時行省平章哈喇哈斯察其心誠一愛一民,不以專擅罪之。

     邕管徼外蠻數為寇,澤循行并徼,得擊塞處,布畫遠迩,募民伉健者四千六百馀戶,置雷留、那扶十屯,列營堡以守之,陂水墾田,築八堨以節潴洩,得稻田若幹頃,歲收谷為軍儲,邊民賴之。

     劉國傑拔象山寨,黃勝許挺身走交趾,擒其妻子,殺之。

    國傑三以書責交趾,竟匿不與。

    師還,盡取賊巢地為屯田,募度運諸種人耕之,以為兩江蔽障。

    後蠻人謂屯為省地,莫敢犯者,诏遣使即軍中以玉帶賜之。

    因傑入朝,帝謂朝臣曰:“湖廣重地,惟劉二巴圖足以鎮此,它人不能也。

    ”命無遷它官。

     西僧請以金銀币帛祠其神,帝難之。

    平章政事博果密曰:“彼佛以去貪為寶,奈何為此!”遂弗與。

    或言京師蒙古人宜與漢人間處以制不虞,博果密曰:“新民乍遷,猶未甯居,若複紛更,必緻失業。

    此蓋一奸一人欲擅貨易之利,交給近幸,借為納忠之說耳!”乃圖寫國中貴人第宅及民居犬牙相制之狀上之而止。

     有谮鄂勒哲徇私者,帝以問博果密,對曰:“鄂勒哲與臣俱待罪中書,豈得專行!且備位宰輔,人或發其一陰一私,宜使面質,明示責降。

    若内懷猜疑,非人主至公之道也。

    ”言者果屈,帝怒,命左右批其頰而出之。

    是日,苦寒,解所禦黑貂裘以賜。

    帝每顧侍臣稱塞咥旃之能,博果密從容問其故,帝曰:“彼事憲宗,嘗一陰一資朕财用。

    ”博果密曰:“是所謂為人臣懷二心者。

    今有以内府财物私結親王,陛下以為苦何?”帝急揮以手曰:“卿止,朕失言。

    ” 海北元帥錫齊罕贓利事覺,行省檄烏克遜澤驗治。

    澤馳至雷州,盡發其一奸一贓,縱所掠男一女四百馀口。

    禦史台言:“烏克遜澤,奉使知大體如汲長孺,為将計萬全如趙充國,可屬大任。

    ”诏擢為海北、海南廉訪使。

     故例,圭田至秋乃入租,後遂計月受之。

    澤視事三月,民輸租計米五百石,澤曰:“夫子有言:“事君者先其事,後其食,吾莅政日淺而受祿四倍,非情所安。

    ”量食而入,馀悉委學官,給諸生以勸業。

    常曰:“士非儉無以養廉,非廉無以養德。

    ”身一布袍數年,妻子樸素無華,人皆言之,澤不以為意也。

     雷州地近海,潮汐齧其東南,陂塘堿,農病之,而西北廣衍平袤,宜為陂塘。

    澤行視城一陰一曰:“三溪使走海而不能灌溉,此史起所以薄西門豹也。

    ”乃教民浚故湖,築大堤,堨三溪潴之,為鬥門者七,堤堨六,以制其赢耗,酾為渠二十有四,以達其轉輸。

    渠皆支别為閘,設守視者,時其啟閉,得良田數千頃。

    瀕海廣瀉,并為膏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