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八十七 【元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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鈔七千馀萬錠,是以用之。

    ” 以昂吉爾岱為中書左丞相。

     己巳,複立按察司。

     三月,丙子,遣太史監候張公禮、彭質等,往占城測候日晷。

     癸未,荊湖、占城行省請益兵。

     時陳日烜所逃天長、長安二處兵力複集,興道王船千馀艘,聚萬劫,阮盝在永平,而官兵遠行久一戰,縣處其中,索多、蒙古岱之兵又不以時至,故請益兵。

    帝以水行為危,令遵陸以往。

     夏,四月,庚戌,監察禦史陳天祥上疏,極論盧世榮一奸一惡,其略曰:“世榮素無文藝,亦無武功,惟以商販所獲之資,趨附權臣,營求入仕;輿贓辇賄,輸送權門,所獻不充,又别立欠少文券銀一千錠,由白身擢江西榷茶轉運使;于其任專務貪饕,所犯贓私,動以萬計,已經追納及未綱見追者,人所共知。

    今不悔前非,狂悖愈甚,既懷無厭之心,廣蓄攘掊之計。

    而又身當要路,手握重權,雖位在丞相之下,朝省大政,實得專之,是猶以盜跖而掌阿衡之任。

    朝廷信其虛诳之說,俾居相位,名為試驗,實授正權。

    校其所能,敗阙如此;考其所行,毫發無稱。

    此皆既往之真迹,已試之明驗。

    若謂必須再試,亦止可叙以它官;宰相之權,豈可輕授!夫宰天下譬猶制錦,初欲驗其能否,先當試以布帛,如無能效,所損或輕。

    今捐相位以驗賢愚,猶舍美錦以較量工拙,脫緻隳壞,欲悔何追! “國家之與百姓,上下如同一身,民乃國之血氣,國乃民之膚體。

    血氣充實,則膚體康強,血氣損傷,則膚體羸病,未有耗其血氣,能使膚體豐榮者。

    是故民富則國富,民貧則國貧,民安則國安,民困則國困,其理然也。

    夫财者,土地所出,民力所集,天地之間,歲有常數,惟其取之有節,故用之不乏。

    今世榮欲以一歲之期,将緻十年之積,危萬民之命,易一己之榮,廣邀增羨之功,不恤颠連之患,期锱铢之誅取,誘上下以交征,視民如仇,為國斂怨,肆意誅求,何所不得!然其生财之本,既已不存,斂财之方,複何所賴!将見民間由此凋耗,天下由此空虛。

    ” “計其任事以來,百有馀日,今取其所行與所言不相副者,略舉數端:始言能令鈔法如舊,鈔今愈虛;始言能令百物日賤,物今愈貴;始言課增三百萬錠,不取于民而辦,今卻迫脅諸路官司增數包認。

    凡今所為,無非敗法擾民者。

    若不早有更張,須其自敗,正猶蠹雖除去,木病已深,事至于此,救将何及!臣亦知阿附權要,則榮一寵一可期,違忤重臣,則禍患難測,止以事在國家,關系不淺,憂深慮切,不得無言。

    ” 禦史大夫伊實特穆爾以其狀聞,帝始大悟。

    命安圖集諸司官吏、老臣、儒士及知民間事者,同世榮聽天祥彈文,仍令世榮、天祥皆赴上都。

     壬戌,禦史中丞阿喇特穆爾等奏盧世榮所招罪狀,诏:“安圖與諸老臣議,世榮所行,當罷者罷之,當更者更之,其所用人實無罪者,朕自裁決。

    ” 癸亥,敕以敏珠爾蔔丹所行清潔,與安圖治省事。

     五月,甲戌,以禦史中丞郭佑為中書參知政事。

     戊寅,以遠方曆日取傍京師,不以時至,荊湖等處四行省所用者,隆興印之;哈喇章、河西、四川等處所用者,京兆印之。

     甲申,立汴梁宣慰司,依安西王故事,汴梁以南至江,以親王鎮之。

     丁亥,中書省言六部官甚冗,可以六十八員為額,馀悉汰去;诏擇其廉潔有幹局者存之。

     庚寅,複徒行江南禦史台于杭州。

     丁酉,徒行樞密院于建康。

     戊戌,鎮南王托歡兵擊陳日烜,敗走之,遂入其城而還。

    日烜遣兵來追,索多、李恒戰死。

     初,托歡屢移書日烜,欲假道,竟不納,益修兵船為迎敵計。

    托歡乘間縛筏為橋,渡富良江北,與日烜大戰,破之。

    日烜遁走,不知所之,其弟益稷率其屬來降,然交兵雖敗,而勢益盛。

    适盛夏霖潦,軍中疾作,死傷者衆,而占城竟不可達,乃謀引兵還。

    交趾兵追襲之,李恒殿,中毒矢,一卒負恒而趨,至思明州,卒。

    索多軍與托歡相去二百馀裡,托歡軍還,索多猶未之知,亟趨其營,交人邀于乾滿江,索多力戰而死,後谥襄愍。

    恒谥武愍。

     六月,庚戌,命女真碩達勒達造船二百艘,及造征日本迎風船。

     丙辰,遣瑪蘇呼阿裡赍鈔千錠,往馬巴國求奇寶。

     左丞呂師夔,乞假省母江州,帝許之。

    因谕安圖曰:“此事汝蒙古人不知,朕左右複無漢人,可否皆自朕決,恐謬誤。

    汝當盡心善治百姓,無使重困緻亂,以為朕羞。

    ”安圖言:“前召徐世隆為集賢殿學士,未赴。

    世隆明習前代典故,善決疑獄,雖老尚可用。

    ”遣使召之,以老疾辭,附奏便宜九事;複遣使征李昶,亦以老疾辭;诏并賜以田。

     秋,七月,壬申,造溫石浴一室及更衣殿。

     甲戌,敕秘書監修《地理志》。

     甲申,改奇爾濟蘇等所平大小十溪、峒悉為府、州、縣。

     修汴梁城。

     丁亥,廣東宣慰使頁特密實入觐,以所降渠帥郭廷貴等至京師,言山寨降者百五十馀所,帝問:“戰而後降耶?招之即降耶?”頁特密實對曰:“其首拒敵者,臣已磔之矣;是皆招降者也。

    ”因言:“達珠兵後未嘗撫治其民,州縣複無至者,故盜賊各據土地,互相攻殺,人民漸耗,今宜擇良吏往治。

    ”從之。

     庚寅,樞密院言:“鎮南王所統征交趾兵,久一戰力疲,靖發蒙古軍千人,漢軍新附軍四千人,選良将将之,取鎮南王節制,以征交趾。

    ”帝從之。

    複以蒙古岱為荊湖行省左丞,蒙古岱請放征交趾軍還家休息,诏從鎮南王處之。

     乙未,雲南行省言:“今年未暇征緬,請收獲秋禾,先伐羅北甸等部。

    ”從之。

     八月,丙辰,帝至自上都。

     己未,诏複立泉府司,以達實曼領之。

    初,和爾果斯以泉府司商販者,所至官給飯食,遣兵防衛,民實厭苦水便,奏罷之。

    至是,達實曼複奏立之。

     九月,戊辰,罷禁海商。

     初,民間酒聽自造,米一石,官取鈔一貫。

    盧世榮以官鈔五萬錠立榷酤法,米一石取鈔十貫,增舊十倍。

    至是罷之,聽民自造,增課鈔一貫為五貫。

     乙亥,中書省以江北諸城課程錢糧,聽杭、鄂二行省節制,道途迂遠,請改隸中書,從之。

     敕:“自今貢物,惟地所産,非所産者毋辄上,聽民自實。

    兩淮荒地,免稅三年。

    ” 丙子,真臘、占城貢樂工十人及藥材、鳄魚皮諸物。

     宗王阿濟蘇失律,诏巴延代總其軍。

     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