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十五 【宋紀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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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謝安。

     既而曹利用與韓杞至行在議和,準畫策以進,且曰:“如此,則可保百年無事。

    不然,數十年後,敵且生心矣。

    ”帝曰:“數十年後,當有捍禦之者。

    吾不忍生靈重困,姑聽其和可也。

    ”準尚未許,有谮其幸兵以自取重者,準不得已許之。

     初,準處分軍事,或違帝旨,及是,謝曰:“使臣盡用诏令,茲事豈得速成!”帝笑而勞焉。

     辛醜,錄契丹誓書頒河北、河東諸州軍。

     甲辰,改威虜軍曰廣信,靜戎曰安肅,破虜曰信安,平戎曰保定,甯邊曰永甯,定遠曰永靜,定羌曰保德,平虜城曰蕭甯。

     邠州部署言李繼遷子德明孔目官何憲來歸,诏令乘傳赴阙。

     乙巳,以天雄軍钤轄孫全照知軍府事,召王欽若歸阙。

     戊申,帝覽河北奏報,諸州多被蹂踐,通利軍傷殘尤甚,慘然形于顔色,乃下诏罪己。

    王旦、寇準等皆上疏待罪,慰勞之。

     是月,遼班師,太後賜太丞相韓德昌姓耶律,徙王晉。

     是歲,遼放進士張可封第三人。

     ○真宗膺符稽古神功讓德文明武定章聖元孝皇帝景德二年(遼統和二十三年) 春,正月,庚戌朔,以遼人講和,大赦天下。

     壬子,放河北諸州強壯歸農,令有司市耕牛給之。

     癸醜,罷諸路行營,合鎮、定兩路都部署為一。

     甲寅,王欽若自天雄軍來朝。

     帝以河北守臣宜得有武幹善鎮靜者,乙卯,以馬知節知定州,孫全照和鎮州,趙昌言知大名府,馮起知澶州,上官正知貝州,揚延朗知保州,張禹珪知石州,張利涉知滄州,趙繼升知邢州,李允則知雄州,趙彬知霸州。

    帝親錄其姓名付中書,且曰:“朕裁處當否,卿等共詳之。

    ”畢士安曰:“陛下所擇,皆才适于用,望付外施行。

    ”從之。

     知節先在鎮州,方遼師入塞,民相攜入城,知節與之約,有盜一錢者斬。

    俄有竊童兒錢二百者,即戮之,自是無敢犯者。

    每中使赍诏谕邊郡,知節慮為敵所掠,因留之,募捷足者間道達诏旨。

    會發澶、魏、邢、洺等六州軍儲赴定州,水陸并進,時兵交境上,知節曰:“是資敵也。

    ”因告谕郡縣,凡公家輸辇之物,所在納之;敵欲剽劫,皆無所得。

    車駕幸澶州,大将王超擁兵數十萬屯定州,逗遛不進,知節屢諷之,超不為動。

    複移書诮讓,超始出兵,猶辭以中渡無橋,徒涉為患;知節先已命工度材,一夕而具。

    上聞,手诏褒美。

     罷北面部署、钤轄、都監、使臣二百九十馀員。

     召輔臣觀瀛州所獲遼人攻城戰具,皆制度一精一好,鋒锷铦利,梯沖、竿牌,悉被以鐵。

    城上懸版才數寸,集矢二百馀,其後李繼宣浚高一陽一壕,得遺矢凡四十萬,遼人攻城不遣馀力如此。

     戊午,遼主還,次南京。

    庚申,以蕭巴雅爾為北府宰相,蕭觀音努同知南院事。

    大享士卒,爵賞有差。

     癸亥,命翰林學士趙安仁等五人權同知貢舉。

     王超上章待罪,帝憫其勞舊,弗責。

    戊辰,以超為崇信節度使,罷軍職。

     省河東部署、钤轄司使臣百馀人,又省河北諸州戍兵十之五,緣邊三之一。

     己巳,參知政事王欽若加階邑、實封,又賜襲衣、錦帶、鞍馬。

    故事,輔臣加恩無所賜;帝以欽若守籓有勞,特一寵一異之,自是遂為故事。

     以遼人通和,置國信司,領以宦者。

     二月,癸未,山南東道節度使、同平章事李繼隆卒,贈中書令,谥忠武。

    繼隆出于貴胄,感慨自立,在太宗朝,特被親信,每征行,必總戎政。

    帝以元舅之故,不欲煩之軍旅,優遊近籓,恩禮甚笃,繼隆亦多智,用能謙謹保身。

    明德寝疾,欲面見之,帝促其往,繼隆但詣萬安宮門拜箋,終不入宮。

    又嘗命諸王詣第候谒,繼隆不設湯茗,第假王府從行茶爐烹飲焉。

     鹹平末,河北轉運使劉綜上言:“西漢晁錯言使民入粟授以爵,塞下之粟必多,文帝從之。

    今河北諸州聚兵,糧饋勞費,望行漢制以濟軍儲。

    ”既而水部郎中許元豹複言:“緣河州縣和市邊谷數少,望許進獻糧粟,授以官秩。

    ”事下三司議奏,于是定入粟實邊授官等級以聞。

    帝慮爵賞之濫,重惜其事,宰相言:“故事具存,行之無損,請陝西諸州亦如此制。

    ”從之。

     丙戌,遼複置榷場于振武軍。

    時遼俸羊多阙,門下平章事耶律實噜請以赢老之羊及皮一毛一易南中絹,彼此利之。

     癸醜,命開封府推官孫僅為遼太後生辰使,閤門祗候康宗元副之。

    僅等入遼境,其刺史皆迎谒,又令幕職、縣令、父老捧卮獻酒于馬前,民以鬥焚香前迎,接伴者察使人中途所須,即供一應之。

    遼主每歲避暑于含涼澱,聞使至,即來幽州,屢召僅等宴會,禮遇甚優。

    僅等辭還,赆以器服及馬五百馀匹。

    自郊勞至于餞飲,極其恭恪。

    然禮或過當,僅必抑而罷之。

    自後奉使者率循其制,時稱得體。

     太子太師呂蒙正請歸西京養疾,诏許之。

    丁未,召見,聽肩輿至殿門外,命二子光祿寺丞從簡、校書郎知簡掖以升殿,勞問累刻。

    因言:“北戎請和,從古以為上策。

    今先啟誠意,繼好息民,天下無事,惟願以百姓為念!”帝嘉賞之,其二子皆遷官。

    蒙正至雒,有園亭花木,日與親舊宴會,子孫環列,疊奉壽觞,怡然自得。

     诏:“緣邊諸州軍如擒獲北界一奸一人,可诘其事狀,部送阙下。

    ”帝以遼雖通好,而彼中動靜亦不可不知,間謀偵候,宜循舊制。

    又慮為彼所獲,歸曲于我,自今獲彼間諜,當赦勿誅,但羁留内地,待有詞,則以此報之,故有是诏。

     三月,甲寅,帝禦崇政殿,親試禮部奏名舉人,得進士濮人李迪以下二百四十六人,又得特奏名五舉以上一百一十人。

    翼日,試諸科,得《九經》以下五百七十人,又得特奏名諸科《三禮》以下七十五人。

    帝謂宰相曰:“糊名校覆,務于一精一當;而考官不谕朕意,過抑等第,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