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十七 【宋紀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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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帝亟令秘書丞陳堯叟等往宋州,依其制造成以給民,民甚賴焉。

     戊辰,複以國子學為國子監,改講書為直講,從判學李至請也。

     趙保忠聞王師來讨保吉,乃先攜其母及妻子、卒吏壁野外,上言已與保吉解仇,貢馬五十匹,乞罷兵。

    帝怒,立遣中使命李繼隆移兵擊保忠。

    于是繼隆兵壓境,保吉反圖保忠,夜襲之,保忠僅以身免,走還城中,資财器用,保吉悉奪之。

    初,保忠遣其指揮使趙光嗣入貢,光嗣頗輸誠款,诏補供奉官,再遷禮賓副使,保忠動靜,光嗣必以聞。

    及保忠一陰一結保吉,光嗣潛知之,因出家财,散士卒,誓以效順。

    保忠既還,光嗣執之,幽于别所,丁醜,開門納我師。

    繼隆入夏州,擒保忠,檻車送阙下,收獲牛羊铠甲數十萬。

    保吉引衆遁去。

    裨将侯延廣等議誅保忠及出兵追保吉,繼隆曰:“保忠幾上肉耳,當請于天子。

    今保吉遠竄,千裡窮碛,難于轉饷。

    宜養威持重,未易輕舉地。

    ”延廣等伏其言。

     初,環州民與吐蕃相貿易,多欺奪之,或緻鬥訟,官又弗直,故蕃情常怨。

    及崇儀使柳開知州事,乃命一其物價,平其權量,擒民之欺奪者置于法,部族翕然向化。

    是春,徙知邠州。

    時調民送軍儲環州,豈已再運,民皆蕩析産業,而轉運司複督後運。

    民數千人入州署号訴,且曰:“力所不逮,願就死。

    ”開亟移書轉運使曰:“開近離環州,知其刍粟可支四年。

    今蠶農方作,再運半發,老幼疲弊,畜乘困竭,奈何又苦之?如不罷,開即馳詣阙下,白于上前矣!”卒罷之。

     夏,四月,壬午朔,诏:“應天下主吏,先逋欠官物,令元差官典及旁親人均酌填納者,凡四十五萬貫、匹、斤、石,勿複理。

    自今守藏、掌庾、筦榷等虧欠官物,止令主吏及監臨官均償之。

    ” 癸未,以吏部侍郎兼秘書監李至、翰林學士張洎、史館修撰張佖、範杲同修國史。

    先是帝語宰相曰:“太祖朝事,耳目相接,今實錄中頗有漏略,可集史官重撰。

    ”蘇易簡對曰:“近日委學士扈蒙修史,蒙一性一巽怯,一逼一于權勢,多所回避,甚非直筆。

    ”帝曰:“史臣之職,固在善惡必書,無所隐耳。

    昔唐玄宗欲焚武後史,左右以為不可,使後代聞之,足為鑒戒。

    ”因言:“太祖受命之際,固非謀慮所及。

    昔曹一操一、司馬仲達,皆數十年窺伺神器,先邀九錫,至于易世,方有傳禅之事。

    太祖盡力周室,中外所知,及登大寶,非有意也。

    當時本末,史官所記,殊為阙然,宜令至等别加綴緝。

    ”故有是命。

     甲申,帝聞趙保忠成擒,诏以趙光嗣為夏州一團一練使,高文岯為綏州一團一練使。

    削保吉所賜姓名,複為李繼遷。

    初,保吉徙綏州民于平夏,文岯擊走之,以綏州内屬,故有是命。

     帝以夏州深在沙漠,本一奸一雄竊據之地,将堕其城,遷民于銀、綏間,因問宰相夏州建置之始。

    呂蒙正等對曰:“昔赫連勃勃僭稱大夏,蒸土築城,号曰統萬,頗與關右為患。

    若遂為毀,萬世之利也。

    ”己酉,诏堕夏州故城,遷其民于綏、銀等,分給官地,長吏倍加安一撫。

     李繼隆聞朝議欲堕夏州,遣其弟洛苑使繼和與監軍秦翰等人奏,以為朔方古鎮,賊所窺觎之地,存之可依以破賊。

    并請于銀、夏兩州南界山中增置保戍以扼其沖,且為内屬蕃部之蔽,而斷賊糧運。

    皆不報。

     丙戌,史館修撰張佖言:“聖朝編年,謂之日曆,惟紀報狀,略叙敕文。

    至于聖政嘉言,皇猷美事,群臣之忠邪善惡,庶務之沿革馳張,汗簡無聞,國經曷紀!請置起居院,修左右史之職,以紀錄為起居注,與時政記逐月終送史館,以備修日曆。

    ”帝覽而嘉之,乃置起居院于禁中,命梁周翰掌起居郎事,李宗谔掌起居舍人事。

     辛卯,遼主如南京。

     壬辰,遼以樞密直學士劉恕為南院樞密使。

     丙申,以虢州一團一練使梁勖為鎮國行軍司馬。

    初,王化基治祖吉獄,詢其豪王姓者,雲:“吾小民,見州将貧乏,相醵率為一日之壽,豈知其犯法哉!”怅歎不已。

    化基诘其前後郡守,王言:“三十年以來,唯梁都官不受一錢,馀無免者。

    ”梁都官,乃勖也,有文詞,太祖嘗欲令知制诰,為時宰所忌,遂止。

    化基因言于帝。

    時勖已老病,不任吏事,特授華州行軍司馬,給郎中俸料。

     丁酉,掌起居郎事梁周翰,請以所撰每月先進禦後降付史館,從之。

    起居注進禦自周翰始。

     帝嘗謂左右曰:“大凡帝王舉動,貴其自然。

    朕覽唐史,見太宗所為,蓋好虛名者也。

    每為一事,必預張聲勢,然後行之,貴傳簡策,此豈自然乎!且史才甚難,務摭實而去一愛一憎,乃為良史也。

    ” 壬寅,王繼恩言破賊于研口寨,北過青強嶺,遂平劍州。

    先是陳、滑、蔡、颍、郢、鄧、金、房州、信一陽一軍皆不禁酒,太平興國初,京西轉運使程能請榷之,所在置官吏局署,歲計所獲利無幾,而主吏規其盈羨。

    又,酒多醨,簿不可飲,至課民婚葬,量戶大小令酤。

    帝知其弊,戊申,下诏募民自釀,輸官錢減常課三之二,使其易辦。

    民有應募者,檢視其資産,長吏及其大姓共保之,後課不登者,均償之。

     己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