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那塊木炭中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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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想:“這也很難講得通,螢光屏上顯示的,是經過了X光透視之後,木炭内部的情形,對不對?” 我點頭道:“同耀國說的一樣?” 白素揮了揮手:“所以我說,使耀國說他‘看到了一個人’,這句話是不合邏輯的,他看到的,不應該是一個人就算是一個人的話,也應該是經過了X光透視之後的人,那應該是一具骸骨。

    ” 我怔呆了半晌,我根本沒有想到過這一點。

    的确,如果木炭内部有一個人,那麼,在經過X光之後,這個人出現在螢光屏上的,應該是一副骸骨! 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說才好,望着白素:“那麼,你有什麼解釋?” 白素又想了片刻,她出言相當審慎,和我不一樣。

    過了片刻,才道:“我想,那可能隻是一個陰影!你看這些照片,顯示木炭内部,看起來雖然是灰蒙蒙的,但是灰色也有深、淺之分。

    深淺不同的顔色,在視覺上容易造成一種陰影,如果這個陰影看起來像一個人,那麼,結果就是皮耀國在螢光屏上看到了一個人。

    ” 我“唔”地一聲:“聽起來,很合理,但為什麼一下子,這個陰影就消失了呢?” 白素道:“這很難說,或許是螢光屏顯像陰極管那時還未曾調節好,也或許是X光機才開動,X光還不夠強烈,所以造成一種短暫的現象。

    ” 我沒有說什麼,隻是來回踱着步。

     白素笑了起來:“總之,我們經曆過的不可思議的事雖然多,但是一塊木炭裡面,會有一個人,這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解釋,都解釋不通!” 我無法反駁白素的話,但是那并不等于說我同意了白素的話。

     我喃喃地道:“世界上有很多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解釋都解釋不通.但确然有這樣的事存在着!” 白素沒有再和我争論下去:“睡吧,别再為這塊木炭傷腦筋了,隻要林伯駿的回音一來,我們不就可以知道來龍去脈了嗎?” 我苦笑一下,現階段,的确沒有什麼别的事可做,我将木盒放在一個櫃子裡,在放進去之際,我又忍不住打開了那盒子,向那塊木炭,瞪了一眼。

     當晚,我睡得不好,做了一晚上的怪夢,夢見我自己在木炭裡面。

    夢境很玄妙,在清醒的時候,由于理智,很多事情,無法繼續想下去。

    例如:“一個人在木炭之中”這樣的事,就無法想下去。

    因為理智告訴我,木炭是實心的固體,人無法在一個固體之中,如果硬要“住”,那等于是以一個固定的姿勢,嵌在木炭的内部。

     可是在夢境之中,我卻真的“住”進了木炭中,整塊木炭,像一間房間,我闖不出來,可是木炭内部的固體結構,卻并未妨礙我的活動! 這樣的夢境,當然荒謬,本來沒有必要加以詳細叙述,但是由于後來事情的發展,竟有一部分與之不謀而合,真是神奇而不可思議,所以先在這裡,提上一筆。

     第二天.我等着林伯駿的回電,可是一直等到夕陽西下,還是沒有消息。

    我心中有點不耐煩,在晚飯的時候,對白素道:“汶萊是一個相當落後的地區,會不會根本沒有人送電報?” 白素瞪了我一眼:“不緻于落後到這種程度!” 我有點食不知味,還好,晚飯才過,一支煙才抽到一半,門鈴響了,我陡地跳了起來,聽到了久已等待着的兩個字:電報! 林伯駿的回電來了! 電報很簡短,也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全部電文如下:“衛斯理先生:來電收到,請恕俗務繁忙,不能來晤,但盼先生能來汶萊一叙,林伯駿。

    ” 看到了這樣的電文,我和白素,不禁互望着,呆了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因為,在我的想像之中,這塊木炭如此怪異,牽涉到許多不可解的事,林伯駿又曾經要以黃金來換過這塊木炭,他一知道木炭在我這裡,應該表示得極其熱切才是,但是,誰都可以從他這封電報中看出來,他的反應,十分冷淡,全然是一種無可無不可的态度。

     我盯着那封電報,心中很不是味道,白素道:“你準備怎麼樣?” 我苦笑了一下:“他看來一點興趣也沒有!” 白素皺了一下眉:“也不見得,他請你去,不能說是全然沒有興趣!” 我有點光火:“這算是什麼興趣?這塊木炭,關系着他父親當年的怪異行動,也關系着他父親的死,他甚至沒有在電報上提起那塊木炭!” 白素搖着頭,顯然她也不能理解何以林伯駿反應冷淡。

    過了半晌,她才道:“據我推測,林伯駿對于整件事,根本不清楚。

    他笫一次見祁三和邊五,說他什麼也不知道,是他母親叫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