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踏刀斷索 老武師強沖惡餞 舉牛過頂 小英雄苦練神功

關燈
人報仇,一個費了兩年心力不曾尋到,就此回鄉拉倒。

    一個在充州訪查了三四個月。

    忽然失蹤,二賊也始終連手下蒙面的徒黨都無一人出現等語。

     金标聞言,料知那二賊的仇家,一個知難而退,一個必已送命,回想前事,心方一驚。

    姚順忽然繞路趕來送信,說前年路過拜望之時,因見二賊朝中有人做官,洗手之後專一經商,收買田産,财勢越來越大,誰也不知他們做過強盜,方想這兩個惡少殺人頗多,如今把做強盜的本領方法改為壓榨平民,雖然享受豪奢,天道無知,令人不平,江湖上卻少了一夥不通情理、心狠手辣的惡賊。

    也和金标一樣看法,對方隻是一味荒淫奢侈,不會再有尋仇之念,從此可以放心。

    新近忽然聽說二賊不知為了何事,受朝中大官親的連累,所有财産全被抄沒,還要擒人問罪,總算逃走得快,除一些男女下人和尋常親族而外,二賊妻妾子女連後莊園中那夥男女徒黨都同逃走,不知去向。

    風聞當地官府和他勾通,事前送信不算,還受他的挾制,好些傳說。

     金标聞言不禁大驚,跌腳歎道:"我弟兄從此多事了!"姚順問故。

    金标答道: "二弟,你也老江湖了,如何這等粗心!當初我因二賊殘忍兇毒,又是那等富貴人家出身,還讀過書,文武兩途俱都來得,真比尋常綠林中的大盜厲害十倍。

    依我本意,原想除此大害,并為那些死難的人報仇洩恨,想來想去,均因他們财勢太大,我又歸隐的人,一時顧忌太多,存了一點私心,以為這等做法比較穩妥,隻要這兩個惡賊受過這次教訓,想到他身家性命的危險,知道改悔,便可平安下去,免得事鬧太大,牽涉人多。

    當此官貪吏污、惡霸豪紳到處橫行之際,我們就将二賊除去,雙方真要破臉,也必傷亡不少人命。

    二賊也有許多親族,還不算在其内,萬一錢可通神,仗着朝中有人,互相勾結,反咬我們一口,更不知有多少人受那家敗人亡之慘!我連想了兩日夜方始決定,隻将所說镖車讨還,給他一個警戒了事。

    事後想起,日常都在悔恨,以前不該私心太重,隻顧自己安危,希圖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免得把我牽連在内,還累旁人受害,結果非但便宜了兩個萬惡滔天的狗賊,照二賊送客時情景,分明和我結怨甚深,已是恨毒,将來非報仇不可,早晚終是讨厭。

     "事已過去,無可如何,幾次想往充州、濟甯一帶窺探,又因在家日久,懶得出外走動,平日專往好處想,覺着二賊家中豪富,本身還有功名,平日酒色荒淫,享受一切,樣樣舒服,盡管對我恨毒,分手時我兩次取巧他都不曾看破,業已膽怯,多半無此恒心下那苦功,于是遷延下來。

    常時想起雖不放心,并未十分防備,日子一久,漸漸松懈下來。

    去年聽說二賊有幾個仇家前往尋他,一個在克州住了兩大,便推不曾尋到,各自回轉;另一個卻是一去不歸,就此音信全無。

    我便斷定去這兩位吃了大虧,内中一個連命都送掉,可見二賊還在暗中害人,不過換了方法,比起以前行蹤更加隐秘,無人得知,便是本領,也必更高,至少也有幾個厲害同黨合在一起。

     "我知二賊得志非要尋我弟兄不可,總算我心思細密,前去起镖時做得十分謹慎,雖連别位朋友的客貨一齊發還,始終不曾洩露二賊蹤迹。

    仇敵見我知他底細,不曾在外宣揚,守定當年信約沒有違背,雖是極惡窮兇,恨我人骨,到底有錢官紳人家,盡管暗中做賊,一面卻還要戴着他那富貴人家的假面具,向人耀武揚威,誇那世家大族的門第家風,許多顧忌。

    可是我與二賊見面幾次,暗中留心窺探,早看出他們心狠意毒,決不甘休,隻是時間早晚罷了。

    從去年起得到許多信息,我料仇敵必已二次出動,心甚憂疑,還想他的陰私在我手内,也許暫時不敢妄動。

    現既犯了官司,連家族都被擒去,這還有何顧忌?非尋我們報仇不可。

    如其料得不差,連你也是難免,并且來勢決不會遲。

     "以我之見,你那镖局,在此一年之中最好少接點事,就是迫于無奈,無法推托,也須格外小心,才能保得無事。

    我這裡雖有一點打算,該練的武功一天也未閑下。

    濟兒年紀雖輕,經此數年苦練,居然也有不少進境,尤其無意之中練了一把蠻力,他那一雙手臂又長又大,日前偶然和他過手,單論氣力,連我也比他不過。

    仇敵如和昔年一樣,自然無妨。

    就因報仇心切,學了一點門道,我父子二人自信也能應付。

    最可慮是,他那掌法明是太極門中傳授,以前失蹤的那兩個老賊必與有關,休說将南北極那兩個老怪物勾引出來,這類無人能敵的前輩高人真要幫他一面,我們固是隻有等死,便将兩老怪物門下幾個能手和他們的兄弟侄兒約出一兩個,也是危險已極。

     "事已至此,幫手還真無法約請,一則二賊自從和我結怨分手,從無動靜,附近也無可疑形迹,何日來此登門尋仇,拿他不定。

    二則我夫婦全家全靠耕種度日,仗着勤儉保得衣食,房子又小,也無法款待嘉賓,何況靠人的事至多保得暫時,不能根本解決,隻可平日多加小心,多用點功,過一天算一天,靜以觀變,到時再說。

    你卻不能和我作比,第一你享有多年盛名,手下人多,又有一點财産,兒女大小,這類惡賊什麼兇殘的事都做得出來,無論哪一面照顧不到,便是亂子。

    以我相勸,還是以前那幾句話,趁早收手,各自覓地退隐,乘二賊還未發難以前,先保得自家平安和這多年拼性命博得的一點好名聲,比什麼都強,再不急流勇退,事情就難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