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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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九年清乾隆五十年 春正月 1月1日 ○辛亥朔,祈穀于社稷。

     ○下綸音于八道兩都曰:「三元之日,十行之綸,槪無歲無之,而今歲此日,予意尤有切焉。

    昨秋稍熟,民食粗裕,或可以少寬,予宵旰之憂,而憧憧一念,反有甚於歲饑之時。

    嗟!我八路良長吏,能知予此心否耶?蓋常人之情,易忽於少逸。

    古語曰:『瘠土之民,勞;沃土之民,逸。

    』予則曰:『豊年之民,亦逸也。

    』彼蚩蚩者,安知勞逸之利與害?唯在勸不勸如何耳。

    今日,卽月正元日,上辛。

    祈穀亦在是日。

    碩牡潔弊,躬將歲事,穆穆洋洋,庶幾監臨在上矣。

    況客臘之雪,不啻二三白矣,屢豊之慶,已有先兆,而雨暘雖適,弗菑弗種,何以望秋?若夫或灌其溝澮,或庤其錢鎛,或借牛而相資,或發倉而爲助,饐婦之勤其職也,保介之知其時也,斯皆爲農之先務,予旣歲歲而言之,申申而飭之,令不待更提,而若吏若民,想得以悉其要矣。

    第恐吾民,或以小登而忽之,凡於俶載擧趾之際,自失東作之期。

    又恐字牧之官,諉以民力之少紓,勸諭亦達其方。

    此予所以旣戒之又勉之,播告之脩,而不擇煩者也。

    予有繡衣之臣,田野之荒闢,自可按問,而賞罰之其敢忽諸?齋曉耿耿,駐蹕宣諭。

    予旣不以例言,須亦勿以例聽。

    」 1月2日 ○壬子,敎曰:「我國之壇享,卽古之方丘也。

    陶瓠鉶羹,掃地將事,而明靈洋洋,如水之在,州、府、郡、縣,莫不有社稷之責。

    曾在先朝,以外邑壇社之欠潔,屢下飭敎,而近聞諸路社壇,多不修治。

    壇壝則剝落,箭門則頹圮,而守宰輩視之若城隍諸壇,緻使莫重禋祀之地,鞠爲樵牧之場雲,事體之屑越,未有甚於此。

    至若享禮之不遵儀式,祭品之不能精潔,推此可知。

    夫守令之職,民社爲重,此不緻誠,餘何足觀?令該曹申明關飭各邑,社壇之可合修治處,隨卽葺理,各置守護校卒,定其標限,另禁雜人。

    每朔月終,以社壇有無事論報營門,自營門轉報儀曹,以爲考勤慢之地。

    外此享禮也、祭品也,判堂錄出一通粘關。

    依此遵行,俾無如不祭之歎。

    」仍命載之社稷署儀軌。

     ○申明歲首薦法。

    敎曰:「薦法法意至重,而近來應薦不薦者,多有之,自政院申飭法典內東班三品以上、西班二品以上、各薦守令、萬戶,而守令則雖或薦似,萬戶全然無論,此後亦爲申飭,使之依舊例。

    且以觀察使、節度使薦言之,議政府、六曹、司憲府、司諫院,舊例皆薦,堂上有故,草記以稟。

    而兩司則薦單與草記,俱未免廢閣,執法之地,豈容如是昧例?該房察飭。

     1月3日 ○癸醜,展拜于太廟、景慕宮,酌獻于毓祥宮、延祜宮、義烈宮。

     ○命修葺養正齋。

    齋在仁元王後外氏舊第,奉安英廟禦筆,仍命甄用其家後孫前縣監趙基顯。

     1月4日 ○甲寅,禦春塘臺,犒饋軍兵。

     ○以樸祐源爲吏曹參判,黃昇源爲吏曹參議。

     1月5日 ○乙卯,大司憲李亨逵上疏曰: 卽伏見金吾及臺臣之批,以夏賊子女之待年用法,鬥恒之免絞爲奴,有加一等之敎矣。

    逆種之待年,不過尋常治逆,而此賊子女,豈可待年哉?伏乞亟降明命,夏賊子女及鬥恒、英材、鬥恭竝卽正法焉。

    至於李魯春之忽地投疏,假托自引之義,暗售閃忽之計,其精神湊泊,營護得孚,網打朝紳,而得孚,卽夏賊之首先,汲引血戰公議者,卽其已發之負犯,自露之情節,惟當嚴覈,遏絶亂萌。

    伏乞亟令王府,李魯春、尹得孚,一竝嚴鞫得情,各施當律焉。

    臣於金鍾秀對章,誠有所莫曉者。

    鍾秀之庚子一疏,實有首發之功,而沈樂洙一疏,又在其後。

    義理愈明,忠逆剖判。

    故臣妄以爲事關懲討,義無異同,果於稱此之際,亦有奬彼之語。

    而乃反恥與比同,盛氣相加,鍾秀受殿下罔極之恩,固宜明目張膽,以思報效,而攻斥秉執之人,與渠所樹立,而漫漶之者,抑獨何心也? 批曰:「已諭諸批。

    」 1月7日 ○丁巳,召見耆社堂上金緻仁、徐命膺、嚴璹。

     ○設人日製于泮宮。

     ○召對。

    命故忠臣忠穆公李時稷、忠顯公宋時瑩、忠簡公尹棨不祧其祀。

     ○正言樸基正,上疏請李魯春、尹得孚嚴鞫得情。

    末曰: 前參判宋載經,以汲引舊黨,爲濟私之計。

    鄭履煥,卽龜柱之血黨,而肆然擬望於臨政之時,緻有該吏之阻搪。

    其放恣無嚴,背公營私之罪,固宜重勘。

    宋載經亟施刊削之典。

     批曰:「悉諭諸批矣。

    」 ○遣承旨諭春享獻官曰:「今番春享,以誓戒之與壇享,祈穀日相値,雖不得不命攝。

    實有如不祭之歎,卿等將事,察飭諸執事,俾各虔誠。

    見今曉皷將動,待初獻畢後,承旨回奏。

    月初親享時,亦有申飭,而徹饍之節,獻官必留待監視,又俟徹饍,廟司巡審廟內外,然後始乃闔門。

    此後禮成後,事知守僕,翌曉來告閤外。

    」仍令載之本署謄錄也。

     1月9日 ○己未,展拜于奉謨堂。

     ○禦春塘臺,試到記儒生講製,講居首幼學方在嶽、製居首進士張至冕,竝直赴殿試。

     1月10日 ○庚申,行抄啓文臣親試,次對。

     ○停京畿、海西、北關南北兵營巡操、關西淸南及三南春操。

     ○以申應周爲鹹鏡南道兵馬節度使,鄭啓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司直宋載經上疏曰: 嗚呼!國運不幸,逆變相踵,自乙丙來,劇賊大憝,皆出於故家世族,而至於夏賊,以恒、簡、麟、謙之死友血黨,漏網餘醜,怨毒滋長,其射天之兇變,尤是開闢以來所未有,天理民彜,斁絶無餘。

    臣於伊時,適忝邇列,目擊兇變,骨顫膽裂,中夜捫擗,旣不能碎首剚腹,以循臣死之義,則惟有益嚴隄防,益明義理,使好惡克正,倫綱丕敍,而至若義理隄防之外,則亦須務積誠心,弘揚德意,兩無睽阻之情,一遵恢蕩之道,以贊我殿下昭明中正之化,則人心和協,世道寧靖,祈永之本,亦在於斯。

    臣愚死罪,嘗以爲今之急務,莫先於此,而竊觀當世之所以施措者,率與臣之迷見相戾,一家有犯,氏族幾乎皆廢,一身見枳,姻戚亦至幷累。

    夫國之刑章,惟情法而已。

    法所當坐,則自有應律,而情有可疑,則鉤覈得實,誅殛之竄放之,奚但政望之停拔而已哉?今也則不然,法律之所不當坐,而終緻廢錮,情跡之所未嘗著,而仍置?昧。

    甚至於銓擬之無心見漏,恩點之偶然或靳,轉相疑懼,莫能復擧,是豈有主張者而然哉?蓋分數界限,初無所斟量,而劻勷顧瞻,蹈襲成風,遂緻眞贗紛糅,輕重混倂,非但傍觀者恍惚疑怪,莫測其由,當之者竟亦不省其何所坐也。

    世道之危卼,人心之渙散,日以益甚,不體殿下鎭安之苦心,諄複之明敎,則良亦可慨也已。

    臣猥玷銓地,冒昧承當,無他技能,可以對揚,而隻是不幹於隄防,不係於義理。

    如上所陳者,次次疏通,稍稍收拾,懋欲甄別淑慝,振拔淹滯,上承聖明曠蕩之德,下緻朝廷和平之象。

    直情徑行,而若其義理之不可不明,隄防之不可不嚴者,則唯恐或至於踰濫而湮晦,故注措之際,精白難愼,前後六七政,僅通十一人。

    政紙俱在,可按而知也,衆口一辭,詈謗溢世。

    噫!朝象潰裂,憂虞多端,臣之斷斷赤心,亶在於無相牴觸,保合大和,同心戮力,共奬王室。

    而人心不齊,世道難平,近日以來,事乃大謬,鬧端層生,爻象益噩,緻煩聖衷之憂惱,莫非臣孤負無狀之緻。

    噫!區區一心,妄欲爲彌綸於睢盱之場,而人微誠淺,事與心違,雖隱憂永歎,終亦末如之何。

    今之詆臣者,不諒臣心,謂臣爲政,任情取捨,不待僉議也。

    臣之所嘗檢擧者,初非罪關名義,宜合廢斥者,何必歷訪衆見而爲之哉?勤攻之言,臣固服罪,而數月以來,擧世之羹沸川豗,噂沓不已者,益不勝其危悸。

    而始有大僚之筵斥,繼緻衆斥轉峻,輿論之不貸,從以可見。

    雖以臣頑鈍無知,亦嘗聞君子之敎矣。

    今若盡捐素守,苟然偸合,則是臣平日所深恥,不忍以垂死之年,甘爲此態也。

    莫如退伏丘壑,息影減跡,得以餘齡,歌誦聖澤,則終始生成之恩,與天無極矣。

     批曰:「鎭安隄防,難得其中。

    政注若一出於公,公議可以副。

    」 1月11日 ○辛酉,禦仁政門朝參。

    領議政徐命善啓言: 「我殿下之承丕基、圖至治,今且十年于玆矣。

    方當丙申初載,聖心之所自期,輿情之所仰望,思欲比隆於堯、舜、三代之盛。

    則伊時,想像於十年之後者,亦庶幾彌綸經緯,蔚有頭緖,可使大義昭揭,世道底定,而彜倫不至於晦塞,涇渭不至於混淆。

    夫何因循荏苒,十年已屆,而乃有大謬不然者。

    此蓋群下未能協贊訏謨,導宣德意,終俾宵旰之憂,獨勞於上,風動之效,尙遲於下,而其在責難之義,亦豈非仰勉於表端影直之地乎?近日殿下所以靖朝象者,不出於鎭安二字,而從古聖帝、明王,或因朋黨之私戰,姑且以鎭安爲務者,則誠有之矣。

    曷嘗見亂臣賊子之萬世所必讎,而亦復含容假貸,當斷不斷,驚慟之事變層生,而猶靳典刑,苟然以厝火積薪,爲鎭安之道?彼群不逞之徒,視朝廷之好惡如此,擧生希覬之心,潛懷飜覆之圖,潝潝訾訾,百計動撓。

    撐天亘宇之義理,將不無漫漶疑亂之慮,使一世之人,卒不知倫綱隄防之爲何事,此豈生道殺人之意,而又何有於鎭安之爲貴哉?天下之事,莫不有規模。

    規模立,然後設施方有依據。

    臣未知今日之所黜陟勸懲者,果何規模也。

    循名責實,未見激揚之風,出此入彼,寂無彰癉之政。

    言議則以鶻突爲妙計,事務則以推諉爲長策。

    因此而朝家之法令不行,庶績之叢脞轉甚,以至簿書期會之末,曾無擔着做去之人,紀綱之日就陵夷,國計民憂,無一可恃。

    然則日下救弊之術,莫急於明示好惡,大定人心之趨向,嚴立規模。

    必要紀綱之淬礪所未得之於十年積久之餘者,果能善一日之擧措,而終有成就,則堯、舜三代之治,可以幾及。

    伏願深留聖意。

     上曰:」卿言好矣。

    「命善曰:」臣以金鬥默事,有所仰達者矣。

    此人,卽夏賊有服之親,尙在抄選之列。

    夏賊逆節,誠窮天地、亘古今之大變。

    我朝雖無夷族之典,而如有之,則其至親,難免應坐之律。

    法外之刑,雖不敢仰請,而兇如此賊,逆如此賊之至親,固不宜廁名朝籍,況經筵之銜,何等淸選,而屬之於如此之人乎?請亟下削逸之命焉。

    「上曰:」鬥默之於夏賊,爲幾寸乎?「命善曰:」鬥默之父,與夏賊爲六寸親。

    鬥默,卽夏賊七寸姪,便是同堂之親矣。

    「上曰:」夏賊之逆,誠萬古所無,故朝家之處其親屬,雖有加等之議,而至於七寸,謂之強近之親則可也,若謂同堂之屬則過矣。

    「命善曰:」年前洪儀泳之登科也,以禧賊六寸親,見枳於槐院分館,況夏賊兇逆,百倍於啓禧?設令鬥默登第,宜枳塞於淸顯。

    至於抄選,則尤有所自別。

    且聞此人本無學識,且是不文,雖無是累,難置淸銜矣。

    「上曰:」予於夏賊支屬,豈有一分容惜之意?而以逆賊七寸之親,遽爲削逸,則亦似太過矣。

    其人之名望,果不合於是選,則雖無是累,不可冒膺,而未能詳知,有難遽然處分矣。

    「 ○以洪檢爲司憲府大司憲,趙鼎鎭爲吏曹參議。

     ○校理洪文泳、副校理成種仁啓言:「李魯春、尹得孚事,兩司旣已連啓,而兪音今又不下。

    此輩罪狀,聖明旣已洞燭,而薄竄旋宥,尙逭黨與之誅,眞贓畢露,猶靳盤問之擧。

    況伏聞重囚移置於馬房,金吾諸堂,固當力辭爭難,而不此之爲。

    乞寢移囚之命,魯春、得孚,竝卽嚴鞫得情,伊日金吾諸堂,施以罷職之典。

    」不從。

    又啓言:「夏賊之逆變出,而天經地義,民彜物則,擧皆斁塞。

    而支種用法,反不若适、雲之已例。

    伏乞廓揮乾斷,夏賊子女弟姪,竝劃卽正法焉。

    」批曰:「前已悉諭,而鬥恒律名,如卽究竟,鬥恭、英材之置法,有何靳持乎?」又啓言:「金鬥默,萬古所未有極逆,大憝之至親。

    其名尙在抄選,待之以旌招之例,視之若無釁之人,則烏在其嚴懲討、固隄防之道乎?特命刊削焉。

    」批曰:「事係夏賊,無論若巨若細,惟以痛懲嚴治,以爲一分懲創之擧,而獨於金鬥默事,何必如是靳持乎?非爲渠也。

    予所難愼者,爲渠職名也。

    且以事理言之,親屬若在應坐之中,則不可以抄選,而寬假置辟可也,削逸可也。

    今乃不然,以渠族黨而刊削,得無未安之嫌乎?俄於大臣筵奏,以此意屢屢提敎。

    大抵削選,非爲無例。

    如鬥默地處,未知果有所施之已例否也。

    已令廣考前例,後日更奏,爾等不必爭執,以待有司之考奏。

    」 ○義禁府請李魯春還囚南間啓。

    敎曰:「如一律罪囚之或殺越人命,或僞造印信者,當寒滯獄,慮其瘐死。

    貧者令該廳給糧米,病者令該曹給藁薦。

    大抵李魯春,心術也、擧措也,反復閃忽,誠有不忍正視者。

    當初嚴囚之命,蓋欲早折其亂萌,使一世,不至於漸染滋大。

    然此正生道殺人之意也,止此足矣。

    惟渠情跡之彰著,且無關於問與不問,因一臺廳之故紙,竟至緻斃獄中,則此殊非予本意。

    至於移囚馬房之擧,遠有泰績之已例,近有煥億之已事。

    鞫囚猶然,況時囚乎?非以魯春爲無罪而然,卿等何不領會乎?及今收殺之方,惟在捧供決配。

    否則,又在於臺啓之從施也,俾臺言一伸,而臺啓所請,卽設鞫。

    予意前後筵中,已悉諭之,設鞫則竊以爲過矣。

    此而設鞫,夏賊之本事,反有輕焉,罪浮於魯春者,萬一換面而出,在其時將請何許律名乎?予之較量酌處,實有煞費思慮。

    卿等知悉,亦令兩司知悉。

    」 ○政院啓言:「李魯春還囚南間,不惟不賜允從,至以渠之情跡:『不關於問與不問』爲敎,又以設鞫,則『過矣』爲敎,臣等不勝愕眙驚歎。

    魯春之窮兇,心術絶悖,語意閃忽叵測。

    決非渠所獨爲者,惟當卽地嚴訊,鉤覈情狀,而初囚南間,久稽設鞫之擧,旋移馬房,反歸從輕之典,其何能折萌奸而戢兇圖乎?有不敢循例奉承,玆效繳還之義。

    伏乞亟允金吾之請。

    」敎曰:「卿年紀不少,何爲此梗生之論?俄下金吾批旨,予則曰事理當如是雲耳,復勿煩請,速卽頒布。

    」 1月12日 ○壬戌,禦涵仁亭,行專經文臣殿講。

     ○以李漢泰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李敬養爲吏曹參判,樸帥崙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13日 ○癸亥,敦諭于諸儒臣曰:「爲國乎,莫善於崇儒。

    儒者有國楨幹,非儒曷與予一人?寤寐側席,惟儒者是求,念予敦召,爾等非止一再,第誠淺禮薄,未能亟回高躅。

    於予心固有所恧,在爾等幼學壯行之義,亦豈不有歉也哉?顧予治不從欲,世道如水益下。

    風敎之漸夷也,將須爾等而扶之;俗習之漸淪也,將須爾等而整之;朝士大夫之無所矜式也,將須爾等而標準之。

    予所期望之者,豈亶使然?裨益我寡躬,輔遵我元良,尤屬第一急務。

    矧今三陽回泰,天時方新,體元茂對之政,在乎一初之會也。

    爾等旣膺旌招,又居宮銜,曷可不幡然惠我,庸副予如渴之意也?且爾等,以世祿之臣,讀書林下,夙抱經濟,若謂予一人,未可相助爲理則已,不然則是豈爾等退處之日乎?爾等勿以予爲備例,卽起登途,以副予側席延佇之望。

    」 ○安東、利川,還陞府使,瑞山、楊根,還陞郡守。

    降號準十年之限也。

     1月14日 ○甲子,以鄭一祥爲知經筵事。

     1月15日 ○乙醜,各司、各營,進甲辰會簿。

    戶曹糧餉廳、常賑、均廳、兵曹訓局、禁營、禦廳、守廳、摠廳時在黃金三百三十五兩零,銀子四十二萬六千六十三兩零,錢文一百五萬七千六百九十六兩零,綿布六千一百九十二同七疋,苧布七同二十七疋零,布子七百五十八同三十九疋,米二十七萬五千六百五十三石,田米八千七百五十六石,黃豆四萬四千七百四十八石,皮各穀二千五百八十三石。

     1月16日 ○丙寅,禦春塘臺,行宣薦取才內試射。

     1月18日 ○戊辰,漢城府以婚葬過期人啓。

    敎曰:「京司爲諸道之表準,而婚葬愆期人抄報之數,若是零星,是豈前後申飭之本意?飭各部官,更抄以聞。

    」 1月19日 ○己巳,次對,召見各司久任郞官。

     ○以趙?爲漢城府判尹,黃昇源爲吏曹參議,申思運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20日 ○庚午,上展拜于景慕宮。

     1月21日 ○辛未,行酌獻禮于景慕宮。

    誕辰也。

     ○備邊司以兩湖作隊船節目啓。

    〈節目。

    一,今以京江船,作隊下送,以爲載運稅大同,而使各江船人,作契定頭目。

    又令四鎭別將管轄句檢,每年正月內,受出該廳帖文,到泊各該邑,到泊月日,自各該邑,枚報惠廳,而過限者船主刑推照律。

    一,水路有遠近,船貰有多寡,使船契輪回下送,各邑收租磨鍊後,定其船隻數,一齊下送,而船主、沙格姓名成冊,自船契修報該廳,以爲憑處之地。

    一,毋論初再運,執籌擧行,而初運則湖南遠道、湖西遠道,先令下送,再運則湖西近道,以湖南遠道,初運船下送,湖南近道,以湖西遠道。

    初運船下送,而執籌之後,如有私自交易,潛往他邑之弊,船主、沙工刑配。

    一,湖西初運,二月二十日內裝發,三月三十日內上納。

    湖南初運,三月十五日內裝發,四月初十日內上納。

    湖西再運,五月二十日內裝發,六月十五日內上納。

    湖南再運,四月二十五日內裝發,六月初十日內上納。

    而如或過時,則該守令論勘。

    一,各邑督發不可無主管之人,自本道以有風力守令,檢察裝發,形止牒報本廳,而湖南左右道各一員,湖西則從附近分折半,亦定各一員。

    一,各該守令,待侯於要路,一一點檢發送形止,卽爲牒報。

    而湖南則待侯於群山倉,湖西則待侯於安興項。

    一,各其守令爲其督發,往來留住,則下人、奴馬,使地方官供饋,報本廳會減。

    一,各邑所捧斛上,必依漕倉斛子裝載。

    湖南則以法聖倉斛子爲準,湖西則以貢津倉斛子爲準。

    一,各邑稅大同裝發時,或以假監色代送,以緻船人等幻弄。

    此後,以實監色騎送,而如或代送,實假監色刑配,該守令論罪。

    一,京江船案,付於惠廳,如有破傷之事,不可無別般顧護,兩湖各鎭舊退船,依折價散賣,以爲改造充數之地,修粧雜木,去來之時,或有折傷,呈于所經本官,以沿海各邑雜木取用事。

    一,近來濫載之弊,不可不痛禁。

    船價外,元穀一千石裝載,而或有私蔔添載之事,該守令推考,沙工決棍,添載穀卸下後發送。

    一,各司上納中,船人厭避者,卽宮營納,而宮納旣屬戶曹,營納使船人,專當擧行。

    營門上納,比他高重,作隊之後,事體自別,斛上過濫另加禁斷,如有亂雜之弊當該郞廳論罪,下吏移法司嚴懲。

    一,今於京船作隊之後,凡係各邑之誅求一切防塞,官長犯者。

    以贓汚律論,下屬嚴刑流三千裡,不飭守令,亦爲嚴飭。

    一,兩湖下去船,自惠廳帖文成給,所經各邑,有拿捉,則守令先罷後拿。

    一,京倉捧置時,色落自在元穀中,每石落米四升五合,色米五合,別爲作石,以除石石浮取之弊。

    斛量外米,沙工自當專掌,而下屬或有偸竊之弊,移法司嚴懲,官員分輕重論責。

    一,收捧時,負石結石役人,旣有應受價米,科外徵錢,各別嚴禁,如有犯者,移捕廳懲治。

    一,戶曺屬各倉役價,每千石爲四十石,作紙條每船爲二石,而倉屬加徵,殆無限節,各倉元人情及剩條捧上時,庫子輩別用大斛,每斛加捧,亦無限節,此後一依他上納例,官前收捧入庫者入庫,出給者出給,如有復踵前習,移法司刑配,官員論罪,庫子所用私斛打破,永絶弊源。

    貢人役價與受之際,數外徵索嚴禁,冒犯貢人,依倉屬例,嚴勘。

    一,宮納之直納時,船人旣已自負自納,則該曹輸納時,亦不可別生役人名色,當該倉主人,移法司嚴懲。

    一,自前稅納時,別營、軍監,則船人輩,爲其圖避,自多秏費。

    今於作隊之後,事當均一擧行。

    自船契井間施行,或有如前圖倉之弊,船主移法司嚴刑。

    一,近來稅船來泊京江後,江上無賴輩求乞,誠一痼弊。

    輸入之際路上穿偸者亦多。

    自捕廳各別譏詗,犯者捉囚嚴懲。

    一,各邑捧稅時,船人輩稱以作隊,如有作挐之弊,該邑論報京廳,査實痛懲,各邑吏色,又或以逞憾,以緻船人稱冤之端,令該道査實嚴刑,以爲京外相制之地。

    一,京船之流來痼弊旣已盡革,船貰無欠,則在渠輩誠爲萬幸,而或有如前幻弄之弊,移捕廳,施以強盜律。

    一,騎船監色,在京船主船人輩幻弄之狀,萬無不知之理,如有現捉之端,則監邑、船主,一體論斷。

    一,田稅、大同別無異同,隻作隊,凡幹擧行,令惠廳,一意專管,而如有消詳者,往後戶曹擧行。

    一,作隊之後,京江船輪回執籌下送,而其中訓局船十隻,與私船有異,各邑中從自願,每船一千石許載,俾準十船一萬石之數。

    田稅、大同,毋得揀擇,至於再運私船,一體載籌下送,添載之律、過限之罪,一從私船節目施行。

    一,各道收租頒降時,某邑田稅幾石,大同幾石,自惠廳磨鍊成冊,以爲執籌分排時,應考之地。

    一,邑元上納,如未滿一船之載,以隣邑上納稱數磨鍊,知委於兩該邑。

    一,京江船數姑不敷,不得不再運,而船隻之煩,漸緻加增,則再運一款,勿爲擧論。

    〉 1月22日 ○壬申,禦春塘臺,親臨禁軍試射,諭諸禁軍曰:「宣薦禁軍,非新創之法也。

    我朝本有五衛法,自輔國以下,皆隷軍籍,今而龍驤衛、忠壯衛、司直、護軍之類是已。

    孝廟朝,設置禁軍,至於千數,其時皆以士夫編伍,未嘗以中庶許入。

    至顯廟朝,始爲七百,而肅廟壬申以前,亦多土夫,禁旅設置之意,自古伊然。

    故將臣張志恒,修明舊典,復設此法,其意則以爲前銜閑散之自參上以下,竝屬禁旅爲言。

    而曾任宣傳官之朝登衛列,暮還軍額者,誠甚可矜,隻令參下落仕者,依願納馬矣。

    顧今諸將臣,皆以爲前銜減下爲宜,而此甚不然。

    若爲新薦充窠之路,則時仕禁旅之無故除減,旣甚苟艱。

    若以前銜禁旅之在所軫恤,有此議,則禁旅本非賤役。

    古則春秋試射,依宣傳官別軍職例,皆令一體應射優待之意,有異於馬兵騎士等諸軍。

    況文臣之曾經玉署、翰苑者,亦有西北赴防之例,文武新進之勞筋苦骨,本不足深念。

    爾等其知之。

    至於新薦禁軍區處事,訓禦兩將及禁將,皆以前銜及滿六朔人,依願減下爲言,而終有銷刻之嫌,不可輕議。

    兵判之三分二,屬新薦,三分一,屬五番,口傳之說,似順便,而奪此與彼,亦涉不均。

    今年慶科,與他科有異,當初試規,無異萬科,臘月越薦,又至百數。

    向於取才之時,亦又召試帳殿,以射以講,無一人見漏,其在廣慶開喜之道,宜有終始優異之擧。

    甲辰冊封慶科科榜新薦人,竝勿拘闕額,卽爲口傳,與時仕一二內滿六朔後,通融照擬,則事甚便好,而但額外加設,旣異節目。

    此後銓曹收用,或不無時仕積滯之弊。

    命諸武將,各陳所見。

    」訓鍊大將具善復以爲:「別成一案,滿六朔後一體收用,實出於新舊出身一視之特恩,一二內禁旅,豈有一毫抑鬱之意耶?」禦營大將李柱國以爲:「宣薦取才,已取才之人,俱是額外,因傳敎額外之類,過六朔後俱許檢擬,未爲不可。

    而終不如滿六朔者,及前銜中自願退去之代,次第塡充之爲愈。

    額外準朔之類,與禁軍準朔者,通融收用,則可無抑鬱之歎。

    」敎曰:「今番冊封慶科入格之數,至於數千,且以科慶無前,欲施慰悅之政,臘月宣薦,至於百餘人,蓋以此也。

    此意日前宣薦取才人召見時,業已諭之。

    然禁軍窠窄,納馬數多,須有別般方便之擧,可無反貽齎鬱之弊。

    昨今收議於諸臣,必欲區處者,予意豈但爲一榜出身振拔之路而然哉?一則爲科慶,二則爲科慶。

    欲使慶科出身,知廣慶之意,亦欲使時仕禁旅,無積薪之歎故也。

    諸議或以前銜閑散,從願減下,以其窠闕塡充爲好,而從願許免,似屬無稽,作窠苟充,亦關後弊。

    冊封慶科出身之今番取才人,竝以內禁衛,口傳下批,旣無本窠,姑以額外,別作一案,藏于本曹,待六朔限滿收用及別取才,一倣各營門宣薦哨官例擧行。

    」 ○兵曹判書李在簡啓言:「慶科宣薦出身,依下敎以額外禁軍,口傳啓下矣。

    此輩旣無納馬之事,初非付祿之窠,凡係禁軍隨行之役,不當擧論。

    待其先納馬人,盡爲區處後,從自願隨其納馬,次第陞付原窠,然後始以實禁軍供仕,允合事宜。

    」從之。

    召見全羅道觀察使李在學,辭陛也。

     1月25日 ○乙亥,次對。

    領議政徐命善奏曰:「沈頤之事,聖明洞燭無餘,處分嚴截,而第念李魯春疏出之後,擧世含默之時,頤之一箚,雖近塞責,亦足開眼也。

    跳踉慫惠之類,無所振罪,頤之獨被行遣,反有是非混淆之慮。

    沈頤之特命宥放,使中外,曉然知晩後草率之言,猶勝於不言,庶可爲明示好惡之道矣。

    」詢于左右相。

    皆言:「領相之言,非謂沈頤之之無罪也,蓋慮不知者,誤認陳箚之爲罪也。

    」上曰:「旣雲攻之,攻者被竄,外面似有混同之慮。

    」仍命沈頤之,以中道付處減律。

    又奏曰:「金鬥默削逸事,適見臺閣故事,曾在先朝,李養源以泰耉之連姻,大司諫李潭,有請削蒙久之例,連姻猶然,況至親乎?」上曰:「連姻,則旣有應避之規,而至若應坐外,七寸親之連累,終是法外。

    非爲惜一鬥默也。

    創用法外之刑政,則開棘之慮,實關後弊。

    且以鬥默言之,渠若有一分向善之心,其腐心痛骨,當倍他人。

    今若以惡逆之親屬,驅之於枳塞之科,則雖或有忿痛之心,懲討之意者,而其將末由以見售也。

    都政入侍,使之疏通者此也。

    然疏通之說,亦非好箇題目。

    當枳而枳,不當枳而枳者,謂之疏通,則當初枳塞,抑何故也?譬如道學不明,而經學之名出矣。

    自今以後,卿等須加勵精,自己事則反求諸己,他人事則反求諸人。

    隻從人情所同,則便是天理所在。

    惟以爵賞、刑罰雙行不悖爲主,至若用人之責,專在兩銓,勸懲之道,亦惟在是。

    今日用人,果皆稱物情,而協群心乎,亦加申飭也。

    」 ○召對。

     1月26日 ○丙子,晝講。

     1月27日 ○丁醜,緻祭于先正文純公李滉。

     ○持平李萬應上疏曰: 昔宋臣朱子,陳誡於孝宗曰:「聖躬雖未有過失,而帝王之學,不可以不熟講。

    朝廷雖未有闕遺,而本源之地,不可以不加意。

    伏願內而一念操舍之幾,罔懈於對越。

    外而萬機酬酢之間,必止於至善,則治可以躋熙皞,俗可以比成、康,唯殿下,懋哉!惟我春宮邸下,今年已四歲矣。

    無曰沖眇,而姑徐其輔巽之道。

    無以幼少而或緩其養正之術。

    又將古聖王正心修己之要,殿下之所服行而已有效,所勉慕而未能及者,諄諄告諭,則薰陶浸漬之效,自著於不知不覺之中矣。

    惟我列朝詩賦試士之法,實昉於勝國雙冀、胡周輩之創規,而行之三百年。

    法愈久而弊滋生。

    科場之間,巧僞日滋,掄選之際,公道未聞,曲逕通情,暗地行私。

    此專由於考官之不公,擧子之沒恥也。

    伏願別揀師儒之長,以有行誼、能文章者居之,以爲多士之矜式。

    凡大比之科,另擇中外考官,一有用情而倖占者,考官竄配,擧人充丁,則何患乎有司之不公,士風之不振哉?我殿下履端之初,首下重農之詔,特軫憂民之意,絲綸懇惻,錦玉靡甘。

    再昨年三道錢帛白給,昨年八路貢布半減,朝野之間,孰不欽誦?而昨年年事,八路豊歉不均,而諉以年豊,徵責加前,新還準納,尙患杼軸之空,舊糴竝捧,殆同弩縞之勢。

    況流亡絶戶,太半鬼錄,徵捧無處!臣以爲舊糴未捧者,限十年盡數永蠲,使八路含生,均被終始之惠焉。

    唯我列朝關和之典,則昭昭,金玉之科條井井,紀綱由是而立,名分由是而定。

    下不敢援上,賤不敢妨貴,中朝之見詡以禮義之邦者也。

    近世以來,內而京司,外而列邑,雖有犯上淩貴,斁倫敗俗者,稱以抑強扶弱,不治其罪,紀綱日壞,名分日紊。

    伏願益軫振頹綱、警末俗之方焉。

     批曰:」五條陳勉,無非切至之言,予庸嘉乃。

    當留意,糴政事,許令廟堂稟處。

    「 1月28日 ○戊寅,晝講。

     1月30日 ○庚辰,賜祭于故直提學鄭志儉。

     ○召對。

     二月 2月1日 ○辛巳朔,展拜于景慕宮,省牲器。

    春享,在翼日也。

     ○以申大升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義行爲司諫院大司諫。

     ○慶尙道觀察使李秉模狀啓言:「兵家之利,莫善於屯田。

    本道均廳別會米中,各年舊還之今年當捧,爲五六千石,限十年盡分取秏,作錢輸納均廳。

    守摠兩營中,使之立屯,以輸納之錢,給買屯之價,次次添屯,則十年之後,可得千餘金之稅。

    以此稅入,量減番錢之名數,穀物,依防債穀例,分置列邑,毋敢以停未捧,磨勘於京廳,而使本營擔當,則可無拖犯,或見縮之慮矣。

    」備邊司覆奏言:「義僧之除番徵錢,當初法意,非不義矣。

    緇徒近爲凋殘,番錢依舊徵捧,昔之十僧之役,今也,一僧當之。

    僧徒之去益難支,勢所必至。

    兩山城則以番錢爲經用,雖知番錢白徵之弊,而旣無經用充給之資,則此弊無可革之日。

    今此道臣設屯之議,不無意見,而從前屯田設施,雖有目下之利益,每患末梢之無實。

    又況均廳事目,至爲嚴重,別會米請得,不可開路,設屯一款置之。

    凡事莫如端本,用度宜先量入,義僧錢白徵之弊,旣如是孔酷,而兩山城經用之數,不思裁減,則殊非隨意損益之義。

    凡係用度之出於僧錢者,枚報本司,講確釐正之意,請分付守摠兩營。

    」敎曰:「僧之除番徵錢,卽我先大王軫隱恤瘼之聖德也。

    在昔徵番之時,一僧資裝,一寺傾産,賣器賣田,徵隣徵族。

    繡啓、道狀之奏民瘼者,輒以此爲言。

    於是乎斷自宸衷,錢以代番,使六路緇髡,擧獲安堵之樂,行之多年,有利無害。

    聖敎若及於爲民除瘼之事,與良役竝稱,此予侍傍承聆,至于今莊誦不忘者也。

    近因僧力,在處凋殘,以冗費,則比昔殆同全減,而以辦出,則到今益復艱辛。

    或有寺而無僧可徵;或有僧而無錢可責。

    甚至於村巷平民,替當僧役,一年二年,莫可收拾。

    今若謂之除番之爲曠惠,不思所以拯救,則此豈隨時通變,仰承德意之道乎?今玆道啓中除穀營屯一款,僧亦民也,苟利於民,何穀可惜?而僧之爲弊,非止嶺南。

    以今枵然之穀簿,何處討得幾十萬包,逐道設屯?又況各營門屯田,多有已施蔑效者乎?至於兩營之量減,雖足爲汰冗食之要道,而畢竟守城僧卒,不可無接濟之需,則些少除減,無甚關緊。

    若於此,牽架補漏,不大更張,惟彼許多緇徒懸望之餘,能無抑鬱之心乎?嶺南外義僧所在諸道,如有別般矯捄之方,令道臣,無憚煩瑣,具意見狀聞,而南、北漢支用之資,或有從長區處之道,則庶幾自此釐革,不必詢問諸道,後日次對,曾經守摠兩營帥臣及時帥臣,另加爛商,同爲登對稟處。

    此豈予惠鮮之政?槪所以仰體我先大王軫隱恤瘼之聖德也。

    」 ○領議政徐命善啓言:「六道義僧之除番徵錢,寔出於先大王軫恤緇徒之盛德,而伊後三十年間寺刹之盛衰頓異。

    平民之受弊反甚。

    今此釐減量宜給代,在所不已。

    臣等有所講確,各陳所見好矣。

    」左議政洪樂性曰:「番錢裁減後給代之需,諸議以爲:『添餉一條外,他無區劃』雲,而恐難着手矣。

    」守禦使鄭尙淳曰:「本廳支放,實無贏餘給代之需,他無變通。

    守摠兩營,間年添餉,數爲二千石,毋寧以此逐年劃給各千石於兩廳。

    且本廳添餉,本爲二千五百石,而庚午出鎭時,移劃五百石於江都。

    今若還推,幷與摠廳,分半條千石,逐年作錢,充給折半蕩減之代,以其所餘一千兩,換作大米二百五十石,添補軍餉,則猶勝於全廢矣。

    」摠戎使李昌運啓言:「守摠兩營,有兩西二千石添餉番錢元數中,減四分一,而添餉條二千石,勿使兩營,間年受來,逐年各授一千五百石作錢,充彼所減之數,五百石,依前添餉,則僧徒有減錢之惠,添餉無全失之歎。

    」李敬懋曰:「有闕之代,一如簽丁之例,物故者自本寺充定,移去者申飭刷還,則義僧有充額之道,番錢無難捧之患。

    」徐有大曰:「番錢減去折半,而其所減省之數,以兩西小米,量宜加劃,而嚴飭各道諸般僧役,另加蠲恤,尤合事宜矣。

    」有司堂上鄭一祥、趙時俊、徐有隣曰:「添餉條中,推移充給,無妨矣。

    」鄭昌順曰:「番錢都數,爲一萬四千兩,今若減半,則爲七千兩。

    以此分之六道,義僧所在各邑,取其元數,減其折半,則大邑不滿百餘兩,小邑或隻五六兩,零瑣甚矣。

    何足以煩廟堂之區劃?使各其邑守令,取其邑所在公下錢穀中,立本代給,年年相當,則其所區處,不至甚難。

    各令其邑,出意見報營門,自備局成節目,行之爲永久無弊矣。

    」命善啓言:「其所措處之方,不可不一問道臣。

    請行關諸道,錢穀充備之道,平民代徵之數,使之往復於義僧所在邑守令,指一論啓後稟處。

    」從之。

     ○備邊司啓言:「前因原春道暗行禦史趙弘鎭別單,論理狀聞後稟處之意,覆啓分付矣。

    原春監司狀啓以爲:『本道蔘價,漸益高踴。

    當初每兩價錢四十二兩今或爲二百餘兩,少不下一百四五十兩。

    或以民戶田結收斂,或設補蔘軍官給債取殖,或賣鄕賣校,名色不正,累萬錢貨,逐年取殖,已非可支之道。

    營下作貢一款,雖有一二參差之論,繡啓中,價則受諸列邑,蔘則納於營門者,得其要領。

    其受價多寡及土採賣買,幷一依前規,而罷各邑封進之法,蔘頭邑號,勿爲書塡,使渠輩標識,而設有退來之事,蔘商從重科治,守令不爲論罪,則此最爲無弊久行之法。

    如是變通之後,原州貢蔘之獨無添價,事面如何?本道還穀,年年加分,已成規例,今若於加分耗條中,除出折米一千五百石,七百五十石,以詳定例每石作錢,則錢爲二千二百五十兩。

    以此出給於原州蔘商,則蔘一兩添價,爲五十兩,幷元價計之,則爲一百三十兩零,足爲聊賴辦備,而七百五十石,名以補蔘穀,每年會錄,耗上生耗,則限八年,可得七千五百七十石,其中七千五百石,仍以補蔘穀取耗取用,其餘一千七百石及上項耗條,還付元還。

    合行節目,若蒙允可,則追後磨鍊。

    松山偸斫事,私養山雖異於封山,此後各營門、各衙門公用木物之報備局,許斫關文,一切防塞。

    如有公用處,或草記、或筵稟定奪後,發關之意,定式施行。

    驛奴陞吏,尤爲痼弊。

    驛路之凋殘,驛屬之稀少,專由於此。

    驛奴陞吏,一切防塞,如有不得不陞吏者,報巡營施行。

    而察訪毋得擅自陞吏之意,嚴加定式施行。

    杆城郡海戶事,當初收斂於浦民,補用於詳定,名色不正。

    海戶錢三百七十兩,特爲蕩減,以詳定給代,詳定不足之數,以他有裕邑,推移用下事,幷令廟堂稟處雲。

    蔘貢事,關東民人之以蔘受弊,非但土採稀貴,價本騰踴。

    究其源頭,則專由於蔘商之操縱。

    蓋自營門捧上封進之時,一或點退,則蔘商輩,輒走該邑而告之曰:『今番見退者幾許,若不添價幾許,無以準納。

    』多般恐動,則該邑守令,不得不巧作名色,橫斂補給,有加無減,轉成難支之弊。

    今若依京師大同例,作爲營貢,從便貿納,而價本受出於該邑,物種專責於蔘商,則蔘商自可極力辦納,該邑自可永除加歛。

    其所捄弊,惟此一路,而特以原州蔘添價之無出處,因循至今。

    原州蔘添價,若依道啓,別般區處,則作貢一款,更無持疑。

    至於補蔘穀七百餘石,穀物之逐年欠縮,雖甚可悶,加分耗條,旣與元穀差間,而八年之後,便卽還付,俾不至於一向耗費,則當此大更張之時,不必過加靳持,以貽民弊。

    邑納作貢添價取耗等節,一依道啓許施。

    松山偸斫事,私養山雖異於封山,凡係木物,若以私養山而忽之,則在封山,實有舐糠及米之患。

    報備局發關,雖有定制,流弊猶在,莫或止息,則道臣所論,必有的見而然。

    此後公用木物,毋論元蔔定、別蔔定,草記或筵稟後,始爲發關許斫之意,定式施行。

    京師旣如此,則民人輩結商偸竊之習,營邑間非公濫斫之弊,尤宜嚴防。

    亦自營門,別立科條,另加禁斷事,一體知委。

    郵站事,驛奴陞吏,果爲各驛之巨弊。

    若不申明舊典,着意防塞,則畢竟無奴婢可立。

    此後積效功勞,實合免賤者,報巡營陞吏,察訪如有不爲關由,擅自陞吏之事,驛奴嚴刑定配,察訪依反作律勘處,道臣之不當許,而許施者,亦爲從重論責事,定式施行。

    杆城郡海戶錢事,侵徵旣係科外,名色亦雲不正,朝家旣聞之後,不可以給代之難,不之變通。

    海戶錢自今年蕩減,一依他詳定例,計數給代爲宜。

    」敎曰:「東民苦瘼,蔘弊最甚,而說弊易,捄弊難。

    尙無矯革之論,唯營作貢一事,最爲方便蘇瘼之要。

    大抵法久則弊生。

    自商而官,自邑而營,難保其十分無弊,而此在營邑施設之如何。

    朝家於此,不必持疑。

    與原州補蔘穀事,而依回啓施行。

    道伯從厚之論,深得諶始之體。

    雖於節目間事,務從詳悉,庶無從後生弊之患,自本司往復本道,成出一通,以爲劃一遵行之制,如是作貢之後,如蔘戶、蔘徭等許多不正名色,在所當改,而雖難一一釐正,更或有新創名目,別般侵漁之弊,則該守令當限年禁錮。

    不飭之道伯,亦難免重勘。

    以此各別嚴飭。

    松山禁戢事,私山雖與封山有間,幾年長養之地,每爲貪官猾吏所染手,豈不有乖於斧斤以時入之義乎?況欲禁封山,宜自私山始?此不過廟堂、監司所可管攝,則草記筵稟,亦涉屑越,而不如是,則勢將一任其童濯,此後雖一株木之微,如非關由朝家,無得犯斫事,定式施行。

    驛奴陞吏之弊,誠如道伯之言,依回啓嚴禁,而驛路之凋殘,諸路同然。

    外此諸路,安知無陞吏之弊乎?一體嚴飭諸路,俾卽痛禁。

    杆城海戶錢事,浦氓契活,自來艱楚。

    三百之錢,在朝家無甚損益,在吾民從何辦出?當初補用,旣係法外,到今蠲除,無容更議。

    依狀請,以詳定例給代數爻,使之狀聞。

     2月2日 ○壬午,召見回榜進士徐命鳳。

    命鳳,中英宗乙巳司馬,至是回榜。

    上感其科名,特召見,命該曹助回榜宴需,收用其子。

     ○召對。

     2月3日 ○癸未,吏曹判書李命植,以政望事,與銓郞曺允大等難,命植疏引,命允大拿問,仍敎曰:「觀此疏本,多有訝惑句語。

    以予所知,無他遭罹,而何乃有此多少雲雲,殆若對辨者然乎?外此爲說,無異告退。

    其委折欲知之。

    吏曹判書李命植處問啓。

    」命植對曰:「再昨開政時,臣以先正文正公臣宋時烈後孫,首擬於寢郞之窠矣,爲郞官曺允大所沮格。

    其所執言,不過曰:『逆賊德相七寸親。

    』夫逆賊七寸之親,何曾見枳於仕道,而獨於此力遏乎?以臣妄率之擧,先正一門,盡在錮廢之中,其首擬之人,又在人鬼之關,莫非臣不自量度之緻。

    」敎曰:「觀此問啓對辭,始詳其本事。

    大抵吏判再昨政擧措,卽第一事業,而爲郞官所沮格。

    然則以德相一人之故,先正之家,將無立朝之人乎?旣聞之後,烏可無嚴處?予每以疏通一款,臨筵斷斷,不嫌其煩複者,予意豈有他哉?目下弊風,坐在襲謬二字。

    注擬之適爾見漏,點下之無心或越者,互相敎戒,因仍轗軻。

    甚至一人幹科,累連不幹之人,一家犯逆,孽及姓同之家。

    或擬於淸要,而不擬於閑冗,或無礙於昨日,而見塞於今日,枳之者不知其故,見枳者不省所由。

    今日銓地之葛藤,亦爲習俗所拘。

    若使爲銓堂者,早能體予至意,擔着做去,則豈有每政之較絜乎?向所謂孽及姓同之家雲者,蓋謂先正家也。

    雖使德相,近出門庭,在先正有何絲毫之累也?前從調用之命,豈無深量?迄今多年,因循度過,今忽擧而擬之,如曺允大者,看之瞠然,無難沮格。

    此亦朝廷之所以使然。

    嚴飭銓曹,使之痛革舊習,期有對揚之實效。

    朝廷之所尊,卽體統。

    豈可因一郞官妄着,便欲決去就乎?吏曹判書李命植,更爲牌招,催促開政,留窠初仕望,今日政擬入。

    允大尋削職。

    」 2月4日 ○甲申,行酌獻禮于永禧殿。

     2月5日 ○乙酉,遞吏曹判書李命植、參判李敬養、參議趙鼎鎭職。

    命植等,因曺允大處分,三日懸牌引義,故有是命。

    旋命仍任。

     2月6日 ○丙戌,次對。

     ○命前獻納鄭彥郁,陞品調用,前持平韓光恊、前掌令韓宗濟陞敍。

    彥郁,曾經宮官,而年七十三,登科四十五年。

    光恊,登科五十三年,宗濟,登科四十二年。

    上覽官案,念其沈滯,有是命。

     ○命陵幸出還宮時,禁、禦、守、摠留陣營,進陣迎送,著爲式。

     ○以吳大益爲司諫院大司諫,閔鍾顯爲成均館大司成,鄭昌順爲慶尙道觀察使,白師誾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2月7日 ○丁亥,以尹坊爲司憲府大司憲,尋遞之,以李敬養代之,尹尙東爲司諫院大司諫。

     ○召對。

     ○以金履素爲漢城府判尹。

     2月8日 ○戊子,行抄啓文臣親試。

     ○次對。

     ○以金魯鎭爲禮曹判書,金文淳爲吏曹參判,鄭一祥爲判義禁府事。

     2月10日 ○庚寅,謁康陵親祭,歷謁泰陵。

    回駕至沙河裡,宣饌于閣臣、承旨、玉堂。

    帳前,立龍虎營招搖旗,禁軍別將李得濟率禁軍馳赴,密令馬兵別將曺學臣,率攔後別隊衝突。

    上曰:「衆寡不敵」,鳴金罷陣。

    立藍招搖,點旗點皷。

    禁衛大將徐有大,率五十騎,馳赴陣于西。

    命禁軍別將李得濟,率五十騎,陣于東帳前,擂皷吹天鵝聲,藍招搖向左。

    點禁營陣,吶喊向禁軍陣,互相衝突,密令馬兵別將曺學臣,率麾下五十騎及武藝出身,爲奇兵,衝兩陣之間。

    又命駕前、駕後,出其東圍之。

    追擊數頃,獲馬者給馬,獲人馬者同,奪旗者給綿布,曺學臣,給廐馬。

    仍命大吹打,回信地。

    命駕前、駕後武藝出身、別隊馬兵,布圓陣。

    以大旗幟,作四邊門,命禁衛大將、禁軍別將,單身馳赴,馭馬執鞭棍,入陣中衝突,互奪器械。

    有大、得濟,竝躍馬馳突圓陣。

    皆吶喊回馬,以防其出。

    命宣傳官金爔,乘走馬,持尾箭入陣門,如奉信箭傳命者,出其不意,奪得濟手旗,躍馬而來獻于帳前。

    命內吹奏凱歌,爔特陞六。

    得濟拔有大手旗,有大奪之,仍躍出兩陣之間。

    得濟亦躍馬,出駕後陣。

    命有大、得濟入侍。

    諭曰:「今玆追擊之命,槪是試才之意。

    近來將臣,不閑馭馬,卿等猶能馳突,極庸嘉尙。

    自今須習驅馳,勿自逸也。

    」仍賜有大豹皮,得濟以功過相準,勿論。

     ○安東幼學金復建上言,請贈判書金宇顒書院,賜恩額。

    敎曰:「書院之毋得輕易賜額,旣有先朝受敎,不可輕議,而贈判書金宇顒,卽穆廟朝出入經幄之人,聞亦師受於先正李滉雲。

    所編《續綱目》,向年予在春邸,取見原本,仍令宮僚校正,進講於冑筵,不可無示意之擧。

    遣禮官,緻祭于晴川書院。

    亦有起感者,一體緻祭于文康公張顯光東洛書院。

     ○判下上言七十一度。

     2月11日 ○辛卯,輪對。

     ○贊善金履安上疏辭。

    批曰:「歲首敦勉,罄予至意,竊庶幾勉回遐心。

    及見疏本,遜讓愈摯。

    跂待之餘,無以爲諭。

    經席之啓沃,冑筵之輔導,爲目下第一務。

    故玆畀爾以講官,授爾以宮銜,寧忍固守初服,聽予昧昧乎?爾須幡然改圖,庸副如渴之思。

    」 2月12日 ○壬辰,召對。

    。

     2月13日 ○癸巳,禦春塘臺,行瑞蔥臺試射。

     ○以趙時俊爲義僧番錢釐正堂上。

     2月14日 ○甲午,諭進賀正使李徽之曰:「卿以耆耉大臣,冒寒作行,奉慮何嘗暫弛?卽見先來狀本,則卿穩旋,欣幸萬萬。

    玆遣史官,齎傳蔘料。

    更問卿到灣後,行李安信。

    卿須體予至意,益加自護。

    副使亦以耆社臣,萬裡穩還。

    殊甚多幸。

    亦令藥院,給蔘料。

    」 ○正使李徽之、副使姜世晃狀啓言: 臣等十二月初八日,到北京,住南小館。

    當日詣禮部,呈表咨文。

    同月初十日,禮部知會:「正副使以下當參十五日殿座。

    」雲,故十三日,與書狀官李泰永,率正官等,往于鴻臚寺,行演禮。

    至十五日曉頭,詣闕由午門,入太和殿庭西班。

    卯時,皇帝陞殿,故臣等行禮退出。

    十八日,禮部奉旨,加賞朝鮮國王玉如意一柄、玉器二件、錦四疋、大彩四疋、閃緞四疋、漳絨四疋、紅洋氈一闆、紅羽緞一闆、雕漆盒四箇,蓋因表文中,有進賀表文及方物,故卽施加賞雲。

    同月二十日,禮部再給十一月十六日奉旨,賞賜朝鮮國王仿澄心堂紙二十張、梅花玉版箋二十張、花箋二十張、花綃二十張、徽墨二十錠、湖筆二十枝、宋澄泥仿唐石渠硯一方。

    此乃皇帝,以臣等不日起程,嘉尙而施賞雲。

    二十一日,皇帝於瀛臺,觀氷戲。

    當日曉頭,臣等到西華門外,暹羅使臣,序臣等之次。

    須臾,鑾輿出,問國王平安。

    臣等對曰:「平安。

    」臣等步隨至瀛臺邊。

    有頃,皇帝乘氷牀,狀如龍舟。

    左右牽拽,沿氷而行,氷上設紅箭門,懸紅心。

    使八旗兵丁,各着其方色衣,靴底着木片鐵刃,持弓箭跪氷,而仰射紅心,有若我國之騎芻。

    行至西苑門,因爲入闕。

    臣等退歸。

    禮部知會:「參二十九日保和殿除夕宴。

    」是日,入殿庭。

    平明,皇帝出禦殿上。

    設獅子角牴雜戲,移時乃罷。

    本年正月初一日,臣等詣午門等候,黎明入太和殿庭行禮。

    初二日,入參紫光閣歲初宴。

    臣徽之處,錦三疋、漳絨三疋、小卷八絲緞五疋、小卷五絲緞五匹、花大荷包一對、小荷包八箇,臣世晃處,錦一疋、漳絨一疋、小卷八絲緞三疋、小卷五絲緞三疋、花大荷包一對、小荷包四箇賞賜。

    因知會臣等,製千叟宴詩四韻一首以進,賞賜各緞一疋、絹紙二筒、筆一匣、墨一匣。

    初六日,臣等入參千叟宴於乾淸宮,至有一百五歲之人。

    皇六子永瑢,來問國王年歲、臣等年紀。

    少頃,皇帝禦殿上,暫施風樂雜戲,略設湯果,每二人幷一卓。

    賞賜臣等,禦製千叟宴詩一張、壽杖一根、錦二匹、閃緞二疋、漳絨二疋、各色絹箋二十張、湖筆二十枝、硯一方、商絲茶盤二件、如意一柄、蟒緞二疋、大卷緞二匹、倭緞二匹、貂皮十六張、硃紅綃福方二十張、徽墨十錠、文竹香盒一件、象牙火??包一件。

    初十日,皇帝幸天壇,行祈穀祭。

    禮部奉旨,引使臣祗迎。

    十二日,皇帝幸圓明園,因禮部知會,詣圓明園。

    十四日朝,皇帝賜退膳,因知會,入山高水長閣,參禦宴庭,設西洋鞦韆及各國雜戲、燃燈、設砲。

    十五日,入正大光明殿,參元宵宴。

    和珅奉旨,招臣徽之陞殿,坐於諸王具勒之下,賜饌。

    又入山高水長閣,參燃燈宴。

    禮部奉旨。

    十九日,更爲來待,故卽還館中。

    十八日,臣等又到圓明園,十九日,入山高水長閣。

    皇帝自閣中,出禦殿閣簷下,設各戲棚燈。

    和珅自殿角出,引臣等二人,至禦床下,行叩頭禮。

    卽曰:「國王平安雲,儞等須知之。

    」又詔:「儞們年老,連日參宴,得無勞憊乎?」臣等叩謝,有賜饌。

    卽爲掇給於暹羅使,而臣等處,再給禦卓退饌。

    命臣等隨入慶豊圖,抵數馬場,秉船而行一裡,登岸數百步,入殿庭。

    庭有若幹燈戲。

    雙林引臣等出。

    二十二日,領宴領賞。

    二十五日起程。

    禮部奉布告勑書,來館所。

    臣等祗受,卽登極五十年稱慶頒詔也。

    禮部又出付加賞朝鮮國王賞,緞六十疋、粧緞十疋、宮絹十一疋、永綃三疋、羽緞十疋、冒緞七疋、裏紬三十疋,合一百三十一疋,勑書一度,上諭一度,禦製千叟宴詩一首。

    臣等應製詩二首,暹羅國表文一度,謄報備局。

    二十五日,受回咨二十七度,離發北京。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膺圖建極,熙績撫辰,恭荷上蒼篤祐,列聖貽謨,遐邇又安,版圖式廓,夙夜兢業,弗敢康寧。

    仰惟皇祖聖祖仁皇帝,化成文道,仁義漸摩,皇考世宗憲皇帝,累洽重熙,涵濡休養。

    朕祗承世德,敬迓鴻雅,於今五十年。

    壽逾古稀,康強勒政。

    稽三代以上帝王禦字紀登久祚者,代不數覯。

    洎漢而後,史冊更尠聞焉。

    方今昊穹,申命繁禧茂祉,集於朕躬,五世元孫,一堂衍慶,緝熙純嘏之休,浹於海宇。

    凡玆中外臣民,鹹登仁壽,際斯熙會,洵千載一時。

    爰循祖典,於上春六日,懋擧耆筵,龎眉鳩杖,集於闕庭者三千叟。

    二月上丁,恭行釋奠。

    廼臨新建辟雍,引年講學,用以導揚明和。

    式玆觀聽上儀,具擧丕烈,用光我國家億萬斯年之福,申錫無疆。

    唯爾海內群黎向化,喁喁瞻依彌摯。

    前者,朕七旬萬壽,曾普須恩,詔闓澤覃,敷今禦極五十年,嘉慶疊臻,尤爲緊古稀有。

    朕惟一入有慶,兆民允賴。

    是宜特沛殊恩,下孚輿望,用稱朕敬天法祖加惠黎元之至意。

    所有應行事宜,開列于後。

    一,各直省有同堂五世者,著各督撫査明,咨送軍機處,彙奏給,予賞賫。

    一,五嶽、四瀆等祀及風雨雷火各神,應遣官緻祭,著察例擧行。

    一,歷代帝王陵寢,先師孔子闕裡,應遣官緻祭,著察例擧行。

    一,王妃以下奉恩將軍之妻,公主、鄕君,年過六十者,俱加恩賜。

    一,外藩王妃以下,公劄蕯克、台吉、塔布囊之妻以上,年過六十者,俱加恩賜。

    一,八旂滿洲、蒙古、漢軍兵丁及內劄蕯克、喀爾喀等,蒙古未經八宴之年七十、八十、九十以上者,分明賞賫。

    至百歲者,題明給與建坊銀兩,幷加賞。

    一,各省儒學,以正貢作恩貢,次貢作歲貢。

    一,國子監、貢監生及各官學敎習,免其坐監期一月。

    一,內外滿、漢大臣文武官員,俱加一級,試職各貢,俱準實授。

    一,內外大小各官,除各以現在品級,已得封贈外,凡陞級及改任者,著照新銜封贈於戲!斂五福敷錫庶民,以洽百禮,式九園受玆多祜,曰至萬年,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上諭:「朝鮮國于藩封中,臣服最久,每遇萬壽、元朝、冬至年節,俱備方物進呈。

    朕鑑其忱悃,俱令該衙門收存,仍優加賞賫。

    此外遇有奉賀、奉謝及陳奏等事,亦均有隨表貢物。

    向例,皆稱不收受,準爲下次正貢,幷經降旨令。

    作尋常陳奏事件,不必再具貢物,而該國王,仍前備進,以緻備抵之物,轉輾存積。

    在該國王恪守成規,固屬恭順之道,但存積日久,轉相抵計,且仍有餘出者。

    非朕厚往薄來,體?屬國之意也。

    所有朝鮮國,歷年留存各物,竟着該衙門,悉行收受,仍案照原物,從優加賞。

    嗣後該國于每歲正貢及如千叟宴等類,特擧曠典,自應照舊備物呈進,朕亦必收受,厚加賞賫。

    此外凡遇尋常奏賀、奏謝、陳奏等事,祗須備具表文,其隨表貢物,該國王務仰體朕意,恪遵諭旨,槪行停止,毋事多儀,以副朕柔惠遠邦,以寔不以文之至意。

    該部,卽行文該國王知之。

    欽此。

    」 ○千叟宴,恭依皇祖原韻,禦製禦筆:抽秘無須更騁姸,惟將實事紀耆筵。

    : 追思侍陛髫垂日,訝至當軒手賜年。

    君酢臣酬九重會,天恩國慶萬春延。

    祖孫兩擧千叟宴,史策饒他莫竝肩。

     ○漢字表文: 暹羅國長鄭華,叩首叩首,上貢大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伏以皇恩浩蕩,澤及遐荒,聖德宏敷,光臨海隅。

    念故父任,政暹羅,遣使朝貢,業蒙容納,不勝榮幸,何期更邀隆遇,格外加恩懷?遠屬國,無微不照使華感激無地,補報無門。

    玆華繼嗣父業,當續父志,供奉貢典,不敢少忽。

    聿修厥職,永效忠誠。

    但華僻處海隅,遐荒粗定,今備方物來朝,貢禮誠難合式。

    俯思鴻慈,鑑華悃忱,必沾涵育。

    玆謹虔備金葉表文。

    公象一隻,母象一隻,龍涎香外一斤、內八兩,金剛鑽外七兩、內三兩,沈香外二斤、內一斤,氷片外三斤、內一斤八兩,犀角外六介內三介,孔雀尾外十屛、內五屛,翠皮外六百張、內三百張,西洋氈外二張、內一張,西洋紅布外十疋、內五疋,象牙外三百斤、內一百五十斤,獐?外一百斤、內五十斤,降眞香外三百斤、內一百五十斤,白膠香外一百斤、內五十斤,大楓子外三百斤、內一百五十斤,烏木外三百斤、內一百五十斤,白荳蔲外三百斤、內一百五十斤,蓽撥外一百斤、內五十斤,檀香外一百斤、內五十斤,甘蜜皮外一百斤、內五十斤,桂皮外一百斤、內五十斤,藤黃外三百斤、內一百五十斤,蘇木外三千斤、內一千五百斤。

    特差貢使帕史滑裡那突朗、喎汶悉呢霞喔撫突郞、扷察那丕汶知突、汶丕匹洿遮辦事,匍赴恭進金闕,懇蒙容納,華不勝感激,榮幸之至。

    冒呈。

     ○謝恩正使樸明源、副使尹承烈狀啓曰: 臣等正月二十六日,到北京,住接于南小館。

    當日詣禮部,呈表、咨文。

    漢侍郞陸費墀祗受。

    臣等聞皇帝,曾於再昨年間,命戶部尙書劉墉、禮部尙書德保、工部尙書金簡,建辟雍於太學之西,將以今二月上巳日,親行釋菜,仍幸辟雍講學。

    二十八日,禮部知會諭旨:「二月初七,朝鮮使臣接駕觀禮。

    」令臣等先參演禮。

    故二十九日,臣等詣國子監,禮部尙書德保,坐於辟雍內,另緻款洽曰:「謝恩方物,庚子聖節陳賀之行,下旨蠲減。

    嗣後非如千叟宴等盛擧,則無得更進方物。

    該部旣奉聖諭,今番方物,亦係謝恩,有難收受』雲,故臣等又曰:」今番封典,實係小邦之慶,仰感皇上之恩,一分展誠之道,惟在方物。

    若不得呈納,則職等無以歸奏國王。

    「尙書曰:」當以此意轉奏。

    「雲。

    故臣等仍爲辭退,遍觀辟雍殿,仍參演禮。

    本月初二日,因知會,又參演禮。

    皇帝覽謝恩表文,下旨曰:」覽王奏謝,竝隨表貢獻方物,俱見悃忱。

    所有貢物,該衙門知道,着加恩賞賚。

    再前遣使西明、阿肅,回京復命,具奏該國王,卽席賦詩,頗知好學,竝所賦詩章呈覽。

    朕閱之,深爲嘉奬,着加賞內府,仿宋闆五經全部,竝筆墨等物,以示優眷。

    此乃尋常優賚,不必專使謝恩。

    「欽此。

    自內閣特頒仿宋闆五經全部十二套、硯一方、花箋紙二卷、徽墨四匣、湖筆四匣、嵌玉如意一柄、文竹盒四個、玻瓈器四件、磁器四件、羽縐四疋、程鄕繭四疋、紅絲寧紬四疋、紅氆氌四個。

    禮部招任譯傳給,故臣等一一祗受賜物。

    謝恩表文二道,俱以覽王奏謝,竝隨表貢物,已有旨了,該衙門知道旨下。

    初七日五更,臣等與書狀官臣李鼎運,任譯三人,詣辟雍殿庭,則別設臣等之班於西班之後,擧人之前。

    黎明,皇帝親行釋奠祭,仍禦辟雍講學。

    東西班數百人,貢生、監生、擧人、秀才入庭者,數千人。

    孔子七十二世孫,世襲衍聖公孔憲培,亦自曲阜縣來參。

    俱行三跪九叩禮後,始令臣等,行一跪三叩禮。

    殿上參講諸臣,俱賜酪茶一巡,臣等及任譯處,亦賜酪茶一巡。

    東西班及貢生、監生、擧人、秀才等處,無賜茶之事。

    少頃,皇帝罷講,仍幸圓明園。

    臣等仍於班次,行祗送禮。

    皇帝自轎內顧視曰:」此是朝鮮使臣乎?「侍臣對曰:」然矣。

    「侍臣,卽太學士和珅。

    初九日,行臨雍筵宴於禮部,令臣等來參,故臣等亦爲赴宴。

    與宴者卽衍聖公及太學士、各部堂官、國子監官員、先賢後裔,計爲三百三十餘人。

     ○別單: 一,方物,雖是禮部所管,例於交貢日,內務府官員,計數受納於太和殿前廊各庫而已,禮部堂郞,初無會衙之事。

    故臣等於表咨文呈納禮部時,與侍郞陸費墀,相對而立,使首譯洪命福,傳言於侍郞曰:「今番封典,旣出特旨,格外珍賚,尤係異渥。

    竊照外國稱謝之節,方物一路外,無他展誠之道,菲薄土宜不過按例而止,國王不勝歉悵,申申敎諭,使職等面陳於貴部大人矣,故敢此冒煩緻敬。

    」侍郞答以:「貴國事大之禮,不在於方物,今此按例之貢,誠爲得宜。

    」雲。

    辟雍演禮日,臣等與書狀官李鼎運及首譯洪命福、上通事趙達東等,仍與禮部尙書德保相見。

    尙書先布皇帝柔遠之德,仍緻慇懃延接之意,故臣等使首譯,傳言於尙書曰:「欽差臨宣小邦,皇恩曠絶千古,便蕃珍貺,逈出尋常,國王以不得別修進貢,恭伸謝悃,益切耿耿,申敎職等,俾陳此意矣。

    」尙書曰:「方物固有先定之例,貴國不須另進。

    」一,臣等入燕以後,連因勑使之有公故,使首譯先送略幹幣物於上勑西明家,仍與約會。

    初二日,辟雍演禮罷後,臣等與書狀官臣李鼎運,直詣上勑家。

    上勑出重門外,延入客室。

    臣等揖讓再三,上炕而坐。

    上勑素不解文字,難以筆談,故使首譯傳言曰:「大人遠臨小邦,平安還朝,深爲欣幸?」上勑答曰:「托庇好好歸來矣。

    」臣等曰:「一自大人回旋之後,國王未嘗弛慮。

    特使職等,躬造貴第,奉候起居矣。

    」上勑曰:「俺們在貴國時,多蒙國王厚待,今又使三使臣,特爲俯問,誠極感謝矣。

    正月十六日入京。

    十七日,皇上引見,故俺與副勑,以貴國款待等節,一一詳奏。

    頃於首譯來訪時,詳細言及,果已聞知否?」臣等曰:「首譯來傳,故果爲詳聞,而大人以小邦事,跋履原隰,小邦接待,未免齟齬。

    國王以此爲念,大人曲賜恕諒,反命之日,善爲奏達。

    今番謝恩表所下皇旨,極爲鄭重,特頒內府書冊、筆墨等物,此莫非兩大人開奏之力也。

    其爲銘感,何可容諭?首譯所傳之外,若有可聞皇旨,幷賜詳道何如?」上勑曰:「此外貴國山川、飮食、宮殿大小,無不細詢,俺等亦隨問仰奏。

    」皇上曰:「宮殿比諸吾之太和殿何如?」對曰:「何敢比擬於太和殿乎?」皇上又問:「何如勤政殿?」對曰亦不及遠矣。

    「勤政殿,皇上視事之便殿也。

    仍向首譯言曰:」皇上所賞之物,何物也?「首譯歷擧物種以答,則上勑又曰:」皇旨中,墨刻皇筆事,亦有所提者乎?「首譯答曰:」皇筆一款無之,而皇旨中有曰:『前遣使某某回京後,具奏。

    』雲雲矣。

    「上勑曰:」然乎?皇筆二帖,亦爲進覽,而皇上果還給俺們矣?「臣等曰:」國王因副勑大人詩句,始知皇上得五世元孫,而禮部無知會文蹟,小邦不得奉表稱賀矣。

    「上勑答曰:」天下各省,俱無奉表稱賀之擧,而亦無言端,故不敢轉達矣。

    「仍設饌勸酒,意甚款洽。

    以至隨去下屬,亦皆饋饌。

    臣等所送之物,上勑再三稱謝。

    臣等曰:」土宜菲薄,何足稱道?「臣等仍爲辭歸。

    一,副勅阿肅,連在圓明園,正月二十九日,始爲還歸,而首譯前此屢往虛還。

    副勑知其虛還,送家丁言曰:」初三日以前,連有事故,初三以後,當邀見雲矣。

    「初二日特除內閣學士,車馬塡門,無隙可通,首譯歷數日伺候,初五日始爲招見。

    接待甚厚,慇懃敍話。

    首譯先傳三使臣名帖,兼緻如幹幣儀,則副勑以爲:」向來貴國所贈,旣甚夥然。

    今何可更受使臣之厚禮乎?「笑而受之。

    仍曰:」三使臣奉國王命,欲來見,則明日公退後,可以相邀,而俺等入待說話,有箚錄者矣,明日使臣相見時,當面傳。

    「雲。

    初六日午後,副勑果送人邀之。

    臣等卽與書狀官。

    臣李鼎運,詣副勑家,則副勅着上衣,俱朝珠出迎中門外,引入書軒。

    中設四椅子,每椅各置高卓。

    副勑立西邊椅子前,揖臣等就椅先坐。

    臣等再三推讓。

    副勑以爲:」上國接賓之禮,本自如此。

    「擧手因請。

    臣等力辭不獲,仍爲就坐,使首譯傳言曰:」皇華遠臨,輶車隱返,深爲欣幸。

    「副勑答曰:」托庇好好歸來,而僉使臣長路跋涉,想亦勞止。

    「臣等曰:」大人還朝未幾,旋蒙晉秩,恭喜恭喜!「小頃,副勑使侍者,鱗次設饌,迨滿一卓。

    副勑下椅執酌,臣等仍詣筆談。

    書狀官書示曰:」國王自別星軺之後,聲光漸遠,嚮慕冞切,謹使職等,躬詣門屛,敬緻耿結之意,兼候原隰之勞矣?副勑書答曰:「三位老大人降宅,得接光儀,實爲厚幸。

    上年貴國,叨王厚惠,至今感切於懷。

    復命之日,陪細陳奏,粗具一紙,以便三位老大人復命啓王。

    」書狀官書示曰:「今年,卽皇上禦極之五十年也。

    當海內稱慶頒詔之日,大人復命,又在此時,仰惟歡忭冞切。

    況小邦偏被鴻私,前來陪臣,旣參千叟盛宴。

    明日職等,將覩臨雍上儀,舞蹈之餘,繼之以榮感矣。

    頃蒙芝蓋遠辱,華誥誕宣,小邦之人,獲覩君子之儀範。

    厚承德意,供億齟齬,曾又不能略表情悃,國王不勝歉悵。

    而大人過加稱賞,至有歸奏之擧,益仰繾綣之盛意也。

    」副勑書答曰:「國王加厚,勑使皆念皇上,屢及恩澤。

     若此等壅於上聞,不但負王美德,臣子事主之初心,亦當有愧。

    是以不揣冒昧,俱以實入告,何敢當老大人之稱讃也?」書狀官書示曰:「大人盛什,虹光貫月,鰈域生輝。

    國王謹步瓊韻,廼蒙大人,歸奏天陛,至有嘉尙之聖諭,兼侈便蕃之珍貺,事曠往牒,榮溢左海。

    苟非大人盛眷,小邦何以得此於皇上耶?謹當歸告國王前矣。

    」副勑書答曰:「王雅度雍容,詩思高妙,敬慕之下,於召對。

    時,背誦王佳章,未免作書生迃態。

    仰蒙皇上,命謄入覽,深入嘉奬。

    王之學問,自當得聖明洞見矣。

    我輩何能不敢當大人過譽?」仍向首譯言曰:「國王詩章,不但皇上稱賞。

    諸皇子及軍機大臣,無不謄見傳誦矣。

    」書狀官書示曰:「今此封冊之典,係擧國臣民之顒望,特旨準請,亟命頒誥,殊渥逈出於尋常,珍賚至及於貳邸。

    國王感激鉻鏤,思欲別修謝悃,而外國稱謝之節,方物一路外,無他展誠之道。

    不腆之幣,不足以酬報絲毫,盈尺之表,不足以仰謝萬一,果有以見諒而爲之替奏否?」副勑書答曰:「此事於召對。

    時,開首卽奏旨査向例。

    國王有謝貢,俱準作正貢,未免拘泥。

    嗣後交軍機諭,該部不必拘泥故套,一切核實辨理。

    」書狀官書示曰:「皇恩愈往愈摯,不勝感激。

    謹當歸奏國王矣。

    」書狀官又書示曰:「大人於安州問安使之還,薦枉華翰,中使不敢專撥,躬自賚來,瓊函纔到王城,仙槎已到鴨江。

    國王欲修回敬,無以及矣。

    瞻望行塵,尤增悵黯,謹令職等,面緻此意矣。

    」副勑書答曰:「感王垂念綿長,足使人敬佩無已。

    阿肅,頓首再拜。

    」書狀官書示曰:「小邦藥料,專靠上國。

    每年使價之回,內醫院所需貿取以去。

    至於肉桂、藿香兩種,坊肆所售,俱非珍品。

    仄聞,此兩種,南徼所産,肉桂則交趾爲最,藿香則安南居甲雲。

    然否?」副勑書答曰:「肉桂出交趾,安息則出安南,此二種爲極品。

    《本草》註:『肉桂引火歸元味,甛而香。

    』今廣西省潯州府,多生此種,味辣而辛,與交趾大遜。

    安息化痰爲水,《丹經》曰:『焚之其香,除鬼留仙。

    』服之能啓死還生。

    藿香,中國各處全有,但能淸暑,別無可取。

    」時擧燭已久,更柝屢傳,臣等起而辭歸。

    副勑,復至椅前,握手緻款曰:「俺當回謝館所。

    」仍送之重門。

    臣等每過一階一門,輒擧手勸入,副勑終不還入。

    踵至外門,臣等曰:「職等不過小邦一陪臣,何敢當如此厚禮乎?」副勑曰:「國王每於接見之時,先使俺等乘轎。

    今念使臣,以國王命來見我,三使臣乘車,然後我當還入。

    』雲。

    」還歸館所。

    副勑箚錄一件,以原本,竝爲呈上,以備睿覽。

    一,今番勑行隨來通官烏林佈、樸寶樹、徐宗顯、太平輔、玉十泰等五人,臣等到燕後,卽爲招緻,以傳敎慰諭。

    三使臣,各以紙扇、丸藥等屬給之,則渠輩皆以爲:「勑行旣蒙無前之澤,入京又荷勞問之恩,惶感之極。

    」雲。

    一,通官樸寶樹來言於首譯曰:「渠於日前,往圓明園時,見禮部尙書德保,則德保以爲:『近來皇上,特軫朝鮮格外之恩,愈往愈摯,國王所和詩章,亦被皇上睿覽,下旨嘉奬。

    特頒書籍,曠前盛事,吾亦有光矣。

    國王詞學,令人欽歎。

    故吾方步韻送贈,使臣,不但使臣同見而已,若以此詩,轉奏國王則幸矣』雲雲。

    」十七日,德保自圓明園,奉和禦製韻二首,各書一紙,分送臣等,又饋餠糕四盒。

    臣等亦各贈和章,兼緻薄儀。

    而德保詩原本,謹此付進。

    一,臣等使首譯洪命福,密探於副勅家丁之隨勑出來者,則以爲:「大人奉使貴國時,每於遞馬處,錚盤隻偏嗜引截餠,橐中賫來七八塊,入京後竝腐傷不能食。

    」雲。

    故因此而問曰:「大人在館所時,國王所賜饌盒,俱是別味,何以爲之耶?」答曰:「來路元不開封,還京後開見,則婦女輩,爭先啖喫,皆稱好味。

    」雲雲。

    家丁又曰:「大人入侍時,皇上曰:『前後之臣歸奏之語,率多模糊,而儞們所奏甚纖悉雲。

    』又曰:『皇上笑謂大人曰:「儞看朝鮮國王詩章?儞之拙作,必見笑」雲。

    』」通官謂任譯曰:「勑使處銀子二百兩贐行事,雖已聞知於勑使,而餞宴日,細裹袱之,送於勑使,尙不知爲何物。

    我們之一百銀子,勑使亦尙今不知。

    」一,江南狄翔,名以漢人,臣行帶來中人,以彼之能文,與之相識。

    此人素與阿肅甚親切,筆談間以爲:「欽差阿公,自貴國回,盛稱東國接待,逾於常格,文華彬彬,禮栗?濟,令人起敬。

    素稱小中華,儘非虛語。

    」又有江西人戴均,元現官翰林,稱阿肅爲老師,自稱門人。

    話語間以爲:「老師回京後往見,則盛道東方禮義之彬蔚,接待之隆厚。

    」雲。

     大略與狄翔言,別無差殊。

    一,皇帝禦小殿,招立通官於第一門密邇之地,使黃門,傳授書冊、筆墨等物種,而傳授之際,黃門還入復出者,爲二三次。

    蓋擇其優者而贈錫,故如是雲。

    一,上勑醇謹無表襮,堂屋不甚宏大,器用樸素。

    家丁輩見臣等,顯有欣色,若曾所熟知者然。

    副勑家頗富饒,器用之幾椅鋪陳,華而豐侈。

    家丁亦似豪健。

    一,臣等送遺若幹物種于上副勑家,厥後俱有回謝之物。

    西明、阿肅,於正月十七日,至圓明園,遞奏恭請聖躬萬安。

    一摺連名,進朝鮮紙各三九一摺,西明另摺。

    恭謝天恩,入千叟宴。

    阿肅另摺,進獻貢物三九。

    於卯初二刻?皇上禦勤政殿東暖閣,卽召見西明、阿肅,上問:「國王年紀幾何?」西明仍奏:「該國王,以沖齡世子請封,蒙皇上準封,更加賞賜甚厚,王甚感激。

    且蒙恩準,年老陪臣入千叟,屢邀聖恩,王實感激無地。

    」問:「倭子近日如何耶?明季倭子常欺擾朝鮮,今時如何?」阿肅奏:「明季吏治廢弛,武備不修,是處踈防,及失事後,徒爲虛張,妄邀功績。

    臣愚以爲,以倭人據一隅之地,何能衆多?如《明史》所載,倭寇顯係漢奸海賊,從中生事,至明兵助朝鮮。

    兵餉繁重,朝鮮未必不兩處受累。

    本朝天威遠馭,百餘年來,不但中國,不知有倭人,卽閩粵濱海之地,亦不知有倭人。

    現在國王英敏勤政,邊防強固。

    該國三面臨海,從不聞有走洋貿易之事。

    臣曾詢之,該國官員,據雲:『倭人窮苦,嘗以鐵器、辣椒,兌換米穀,大有仰食該國情形,不能爲患。

    』」問:「國王給贐儀若何?」西明奏:「給銀一千兩。

    」上再問阿肅。

    阿肅奏:「國王以皇上屢次加恩,此次優待。

    臣等凡飮食供應,不比尋常。

    晨夕遣官餽送內饌外,其所送贐儀,係遵旨送一半五百兩。

    又加密贐儀五百兩,至其土儀紬、布、皮張、各種紙箚、筆墨、扇子、煙竹、花席等物,亦比尋常較多。

    更遣中使,送銀器等物,通計約値銀二千兩。

    又于初八日,在郊外宴別席,上密送臣二人各銀二百兩。

    」問:「朝鮮爲文物之邦,國王亦與爾等講學問否?」阿肅奏:「王以臣進士出身,且在尙書房師傅,上行走,令臣作詩。

    臣勉強作七律二首,王立就和韻四章。

    詩才敏捷,足見學問深厚。

    且於座中談及上年皇上所賜詩章,王敬謹精摹,禦筆勒石,用傳久遠,卽將墨刻,分送臣兩人各一冊。

    當下奉旨。

    」卽命阿肅抄寫,兼取墨刻,一竝呈覽。

    禦覽畢,將阿肅詩稿發還,國王詩稿留中墨刻,仍發還本日,西明、阿肅所進朝鮮紙各三九,蒙恩收用。

    阿肅所進貢物,蒙恩收鑲。

    玉如意、寶輪盒內貯恭錄禦製《五經萃室記》冊頁一件、玉版雕福壽添籌揷屛一件、玉爐甁三事一件、成窰磁爐甁三事一件、宋藏經箋十幅共五件。

    阿雨齋少宰,奉使朝鮮,冊封世子,賦詩以贈國王。

    國王卽席答和,使旋奏聞,蒙上褒奬。

    因用其韻,以誌風雅之盛:洋洋東土久懷仁,國本初承寵命新。

    萬裡槎乘金馬客,〈雨齋,時以學士奉命前。

    〉大江波湧太和春。

    嘉賓賢主如投漆,唱玉聯珠若飮醇。

    五色絲綸天上至,綿綿世德慶休臻。

    許陳忱悃感吾皇,行館寅賓共泛觴。

    海國數蒙須賜重,沖齡正喜沐恩長。

    褒嘉溫語榮華袞,〈上知王好學,特降旨褒奬。

    〉敏捷雄才賦綺章。

    禮序樂和文采溢,東瀛風雅屬賢王。

    〈禮部尙書德保稿。

    〉 2月17日 ○丁酉,次對。

     ○敎曰:「庶類疏通事,丁酉節目,尙不遵行,朝家之失信大矣。

    渠輩落莫,姑捨是,殊乖疏鬱之本意,又若許要一款,有名而無實。

    文臣之經三曹郞者,僅止一二人,而蔭官之判官,絶未聞差擬。

    始自今日政,一遵丁酉節目,着意修明。

    近來凡事任之,決知無其效。

    三曹郞官、該司判官,雖無見闕,其令作窠,以庶類備擬,排望之際,毋或較量,通同排擬若是。

    然後始可言許要。

    銓曹知悉。

    」 ○以徐有防爲吏曹參判,金宇鎭爲吏曹參議。

     ○以鄭趾煥爲司諫院大司諫,尋遞,以安聖彬代之。

     ○賜濟州三姓廟額。

    因濟州幼學梁擎天上言,詢大臣施行。

     2月18日 ○戊戌,禦仁政殿,行文臣製述。

     ○持平李晴上疏曰: 殿下睿學洞貫今古,心法克造精微,而獨其符驗之見外者,曾無尺寸之成效。

    心存奮勵,而或狃於小安,政懋振作,而每患於循常,施措多近於文具,聰聽過詳於細務。

    夫人君,一國之標準,而殿下所以存心,而出治者,顧未免如是,則其亦無惑乎?憂勤雖切,而治效愈邈也。

    且今在廷之臣,非不掄揀,而未聞有經濟之才。

    任事之臣,雖無權奸,而間或有闒茸之輩,愛君不如愛身,好義不如好利,遇事無擔當之意,進言有依違之態。

    群臣之所以事君而奉職者,若是其卑下,則又何怪乎政日乖而事日非也?惟我春宮邸下,中年觀感,在我殿下身敎之方。

    殿下之一動一靜,莫非我邸下所監法也,一語一默,莫非我邸下所濡染也。

    伏願深留睿念焉。

    嗚呼!建官設職之意,不是爲人擇官,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