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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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八年清乾隆四十九年 春正月 1月1日 ○丁亥朔,時、原任大臣,率禮堂請對。

    上召見于便殿。

    大臣、禮堂請以歲首,冊封元子。

    上曰:「予所靳許,蓋出惜福之意。

    前後下敎,卿等可以諒之。

    」諸大臣曰:「元子今已三歲。

    三者,數之成也;歲籥又屬新正。

    正者,歲之元也。

    今當一歲之元,克擧縟禮,豈非神人之望乎?」齊聲仰請。

    上曰:「謹稽列聖朝已例,或在八歲,或在七歲。

    予亦於八歲,始冊元子。

    若當行禮之時,豈待卿等之言?姑竢之。

    」 ○領議政鄭存謙、右議政李福源退而上箚,請早擧封典。

    不從。

    弘文館亦上箚請。

    不從。

     ○停原春道春操。

    因道臣狀請也。

     ○諭八道兩都曰:「歲首勸農綸音,凡幾下矣。

    自予禦極,未嘗闕也,而農比不稔,再昨年飢,昨年尤飢。

    是奚但雨暘之爲災哉?蓋耕耘多失其時,灌漑未盡其利故耳。

    然則所謂綸音,不幾爲文具矣乎?知其爲文具而爲之,不如不爲也,今年則欲忽之焉。

    旣又思之,凡事未有誠而不格,感而不應者,則長吏之不用命,亦予自反處也,吾且盡吾誠而已矣。

    況今年異於他年者乎?中夜蹶然,又此呼寫。

    咨!爾方伯、守令,其尙念之哉。

    嗚呼!昨年六路告歉,往往孔酷,兩西亦不得登稔,而況是薦飢之餘,公私俱竭?朝家捐帑、發倉,僅僅區劃,爲目下接濟之方,而春後又將懸罄矣。

    所恃所望,惟在今年之有秋。

    勸農之不容少忽,其亦明矣。

    民以農爲業,則宜不待勸,而所以不可不勸者,蓋因或不暋作勞,緩於耕耘也。

    至於今年公私之已竭,民亦知之。

    春後之無食,民亦慮之。

    擧將寄命於方生之禾麥,則雖至愚甚蠢者,豈復有憚於作勞,不自圖生之心哉?第其心雖勤,而其力有所不逮,則自不免失時之歎,長吏之所當勸成者,政在此耳。

    大抵農家失時之患,每在於無種糧、無耕牛,則勸諭隣保,俾相借傭,自是常行之事,而無種糧,則今年還分之穀,雖曰不敷,量其民食之多寡、節序之早晩,使巡還分排,適當於壠畝用力之時,則庶幾其有濟矣。

    第爲官長者,必須簡其騶率,時審田野,詢及耕饁,細察嚬呻,然後可使無牛而有牛,無糧而有糧,不失時而望有秋焉,其各勉旃。

    修築堤堰,預蓄水脈,農之先務也。

    三元之日,雪下半尺。

    從玆以往,有雨必儲,則庶爲儲水之資,亦須毋忽。

    噫昨!於享廟之夜,旋受祀社之戒,廷臣恐予有損,多以爲言,而予不能從上辛祈穀,必欲躬將。

    蓋予愛民之誠,有甚於勞身。

    咨!爾方伯、守令,諒予此心,則亦可以知此言之不出於文具。

    其尙念哉。

    」 1月2日 ○戊子,大司諫南玄老上疏,請擧冊封之禮。

    不許。

    敎曰:「封冊之禮,有國莫重莫大之擧也。

    是豈一二秩卑臺臣所敢續續輕易仰請者?事之屑越,孰甚於此?昨日堂箚,則職在啓沃之列,諸僚亦皆聯名,猶可謂隨事敷陳。

    至於諫長,迫曛草草數行之疏,無識甚矣。

    繼觀疏語,因其言私,兼附玆事,又焉有如許道理乎?政院知悉。

    」 ○以樸祐源爲弘文館副提學。

     1月3日 ○己醜,有星如彗,見于室星度內。

    以李兢淵、李賢祥、林濟遠爲測候官。

     ○禦宣政殿,親押祈穀祭祝,仍召見辭陛守令、邊將。

     ○召見掌樂院提調。

    本院雅樂不諧,上病其音律多舛,嘗飭提擧之臣,使之着意肄習。

    至是,以壇享隔日,命樂院堂郞,率諸樂生、舞工,肄習于庭,親自臨觀。

     ○停守禦廳、摠戎廳江華府春操。

     1月4日 ○庚寅,彗星見于室星度內羽林星之東。

     ○上詣社稷,省牲器,遂齋宿。

     1月5日 ○辛卯,親行祈穀于社壇。

     ○召對。

     ○召見京畿觀察使沈頤之。

    頤之啓言:「安山郡守李成祜,年滿七十。

    請令該曹稟處。

    」敎曰:「昨年特仍之命,旣無定限,況當窮春,似此熟手,豈可輕易遞改?民事爲重,何拘政格?依初下敎仍任。

    」 ○判中樞府事李徽之,上疏乞緻仕。

    批曰:「《禮經》之以七十爲緻仕之限者,蓋以七十之人,年與氣衰,非職事奔走之時,故許以休退,任其優閒,而卿則神精尙旺,西樞優遊,又無陳力之勞,何爲而遽作此長往之計也?予固知卿斷斷之心,予何能捨卿,而念卿前後遭逢,卿亦何忍捨子哉?卿須亟斷來章,用副至意。

    」 ○命金有宣子支問名加資。

    敎曰:「庚辰年間事,尙忍言哉?賊竪秉權,百計免逼,有宣以匹庶之賤,甘受伏鉞之誅,乃有犯蹕之擧,按獄之捕將,感其忠義,謂以狂易。

    幸蒙先大王曲察之恩,律止編配,終未免死於嶺陬。

    至今思惟,慼然不能忘。

    近見其子,在於閣屬,纔已收用,而此不足以酬其萬一。

    貴賤雖殊,死於王事則一也。

    此等人豈可泯沒乎?惟予此意,廷臣想或諒之也。

    」 1月6日 ○壬辰,領中樞府事金尙喆上箚乞緻仕。

    不許。

     1月7日 ○癸巳,禦春塘臺,行歲首犒饋。

    敎曰:「歲首犒饋,雖不得不倣例,而當此歉荒,戒在張大。

    其勿用樂,以示予意。

    」又命圓點生,依春、秋到記,前三日,勿拘額數之例,特令自初七日朝食堂,限春到記,勿拘百人,竝許赴到記,命題,令諸生退而應製,仍遣史官于泮宮,賜諸生酒膳,及製進,施賞有差。

     ○副提學樸祐源上疏曰: 顧今三陽開泰,八域顒祝者,卽我元子宮封冊大禮也。

    及此履端之節,且決豫建之策,今玆輔養之廳已設,春桂之僚將簡,而若夫左右誘掖,朝夕薰陶之方,亶在我殿下身敎。

    臣竊瞷殿下濩蠖之中,恒對經籍,而獨於講筵,作輟無常,寶鑑一部,尙未訖工,玉堂諸員,便作冗官。

    此蓋由於講臣之不足仰裨,而法筵體重,不可以無所裨益,仍以停輟。

    況今雷肆講席,不久將設,則殿下宜頻開經筵,日接儒臣,討論古今,講究得失,使我元子,有所歡感,則豈不盛哉?招延儒者,自是治世之美規,而近日以來,林下窮經之士,巖穴獨善之人,絶無聞焉。

    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千裡封域之內,豈曰無其人乎?近者相、能諸賊,始加山林之名,終作兇逆之魁,抄選之稱,爲世忌諱,此不幾於因噎而廢食乎?當此妙簡宮僚之日,政宜廣延譽髦,輔翊開導之方,使之委任責成,則其所資益亦豈少也?今年,卽唐、堯出治之元年,我聖祖禦極之舊甲也。

    此正我東方大有爲之一機會也。

    而顧今懲討不嚴,言路久塞,紀綱不立,規模未定,奢侈之風日盛,貪墨之徒不息,其所矯救,特一殿下轉移間事耳。

    治國之要,專係於刑政。

    刑政者,人主所以懲僭、討亂之一大柄也。

    今此合辭中諸賊,實是天討之不可緩,而上不相持,一味玩愒,義理益晦,隄防漸弛。

    伏願亟從三司之請,以伸懲許焉。

    言路之通塞,國之汙隆係焉,而近來含默成風。

    夫求言則易,而用言實難;容諫則易,而從諫尤難。

    伏願益恢舍己之量,實心採納焉。

    紀綱者,卽有國出治之大本也,而近來頹惰成習,姑息爲事。

    《典則》,卽欽恤之聖德,而外邑或多不遵。

    糶糴,有分留之成法,而猾吏間有作奸。

    筵席體貌,何等截嚴,而勦說紛沓,禁門跟隨,自有定制,而帶隷攔入,以至百隷怠慢,庶務叢脞。

    夫天下之事,有末有本,人主一心,爲萬化之本。

    人主之心,一出於公,則在下者,不敢循私。

    人主之心,一出於實,則在下者,自然祛僞。

    惟殿下懋哉!噫!有國家必有規模。

    殿下粵自禦極之初,每以立規模爲先,而因循至今,尙無一定之規模,悠悠泛泛,苟幸無事。

    臣竊以爲殿下所以彌綸範園者,猶未得其要領。

    今日許多弊源,皆由於此。

    苟欲矯捄,則莫若先立規模,規模之立,亶在我殿下建立表準,囿一世於大中至正之域。

    惟殿下念哉!崇儉約而祛奢華,卽千古帝王之盛節也。

    臣忝在近密,仰覩我殿下燕閑居處之時,衣服飮食之節,短榱窄軒,樸陋太甚,毛茵蒲席,渝弊不改。

    庶幾上行下效,而近來奢汰轉甚,競尙華鮮。

    移風易俗,非一朝之故,顧今許多時弊,專由於文勝。

    伏願殿下,以祛文懋實四字,爲崇儉華奢之本焉。

    懲貪勵廉,實是王政之最先務。

    一自我殿下禦極以後,激濁是先,貪墨之類,多被顯罰,守宰之臣,望風知懼,宜其習俗丕變,饕餮鹹懲,而士夫之廉恥都喪,外邑之誅求無節。

    此實淸朝之大羞恥也。

    古人有言曰:「誅十貪吏,不如奬一廉吏。

    」伏願殿下,克盡奬廉之方,以爲懲惡之本焉。

     批曰:「所陳諸條,不啻千百言,而上自袞躬,下逮朝家,盛道對症之劑此近來論思之地所未聞者,甚可嘉歎。

    當體念。

    」 1月8日 ○甲午,展謁于太廟、永寧殿、永禧殿、儲慶宮、毓祥宮、延祜宮、景慕宮。

     1月9日 ○乙未,朝講。

     ○命蔔相。

    〈徐命善、鄭弘淳、李徽之、洪樂性、金熤、徐命膺〉拜金熤爲議政府右議政,李福源陞左議政。

     ○以金夏材爲吏曹參判,趙鼎鎭爲吏曹參議。

     ○領議政鄭存謙,呈長單。

    命封還,仍命承旨敦諭。

     1月10日 ○丙申,召對。

    上謂玉堂林濟遠、李錫夏曰:「明日,卽臨門朝參,而近來以言爲諱,無論袞闕與官師,一直寥寥。

    此固予自反,而亦非淸朝之大羞恥乎?上番知無不言,雖於尋常文義,每寓陳勉,予所嘉歎。

    下番則以舊選抄啓,期望尤別。

    故以乞言之意,召接爾等。

    爾等須預爲留意,毋使予此言,又歸無實之地。

    《書》不雲乎?臣下不匡,其刑墨。

    爾等其勉之。

    」 ○親試抄啓文臣及居齋儒生。

    命文臣中時帶臺職人進前。

    上曰:「俄筵以乞言之意,已諭於玉堂,而爾輩新入臺地,言論風裁,必多可觀。

    且抄啓文臣之恩禮、眷遇,果如何?地望之淸,切無遜於經幄,直言讜論,予欲先聞於邇列。

    且諫官之職,不其重歟?朝陽之鳳、殿上之虎,百僚股慄,居是職而不言者,古有辱臺之罰。

    故前輩之初叨也,輒有大疏,爾輩通擬之初,又値延訪之會,此政爾等可言之日也。

    優待之故,有此申諭,須各正言不諱,大則千萬言,小不下十許啓,以補予不逮也。

    若懷囁嚅之念,而又有含默之歎,則將何顔而操觚入庭乎?」 ○以金魯鎭爲司憲府大司憲,沈豊之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11日 ○丁酉,禦仁政門,受百官朝參。

     ○以徐有防爲司諫院大司諫。

     ○流申尙權于昆陽郡。

    司憲府陳前啓。

    批曰:「今當歲首,祈祝而期勉之者,無出於靖世道、保世臣六字。

    今日朝會,大臣、臺臣之交口陳說,皆以貽燕爲第一義,而予以爲貽燕之先務,亶在於上所謂六字。

    捨此六字,何以做治?顧今,世臣之無故在朝者無幾。

    若有交構之漸,而予不之洞懲,是豈示好惡、明黜陟之意也?申尙權,本事之如何,姑捨是,臺啓中旣以交構爲目,則其在靖世道、保世臣之道,不可不嚴加懲勵,使在廷大小臣僚,知予苦心。

    依啓。

    」左議政李福源啓曰:「臣之冒膺相職,已三年矣。

    登筵之初,猥陳開言路之說,昨年朝參,又以此爲奏,皆蒙體念之敎矣。

    今當歲首,時弊、民瘼,豈無可言,而臣之所憂,尙在於言路。

    蓋國之有言路,如人之有血脈。

    血脈不通,則百病隨生矣。

    近來臺閣,寂寥轉甚,袞職姑無論,論朝政、規官師者,亦絶未有聞。

    大抵擧世之風俗氣象,日益衰薾。

    古則殿上奏事,多有同異。

    今則一人唱說,衆口雷同。

    古則韋布之士,亦議時政。

    今則在廷之臣,越視秦瘠。

    甚至於士友交遊之間,忠告善道之言,亦殆絶矣。

    不革此風,則國事不可做,世道不可回。

    伏願深留聖意,不但開導、聽納之益加恢弘,用舍、黜陟之際,樸直剛鯁,不識忌諱者,親之顯之;軟熟柔懦,徒事將順者,疏之斥之,所令所好,翕然無間,或有一二敢言之臣,則特加奬用,激勵風動,以來四方之言焉。

    」上曰:「目下第一務,無出於此,當體念矣。

    」又啓言:「日前副學疏中,論及抄選事,此是目下急務也。

    立國各有規模,我國則專尙儒術,列聖朝招延登庸,多在科目之外,來贊文明之治。

    雖或招之不來,亦自有作興多士,扶持世道之功,而今則無一人焉,誠是聖代欠事。

    況今宮僚之設,當在匪久,如贊善、進善、諮議等職,固當屬於第一流,而其外僚屬,一初遴選,亦非常調庸品,所宜苟充,山野遺逸中,眞箇讀書修行之士,令選部,廣爲搜訪,精加抄擇,以爲儲待需用之地,似好矣。

    」上曰:「此亦急務中急務。

    另飭銓曹,以爲從近妙選之地。

    」又啓言:「監臺之職任甚重,而差除甚輕,以斯人而責斯職,實是行不得之事。

    近以押班之事,屢煩特飭,而東西班諸員,素無畏憚監臺之心,則雖欲檢察整齊,其勢末由。

    自今以後,文、蔭、武監察,必以有地處、有風力,朝暮出入於華貫顯職者,各別擇差之意,分付銓曹,如落簡呈課等故事,使之着意修擧,以爲警動具僚之地。

    」從之。

    大司諫徐有防啓言:「元子成德之本。

    亶在蒙養。

    方今聖上,身敎於內,大臣輔養於外,而離筵將開,僚屬當設。

    請廣薦鴻儒,以備訓迪之官。

    」又啓言:「科擧一事,積弊成病,明經專事,句讀製述,不出尋摘。

    請詢廟堂,講究取士之法。

    」又啓言:「官制不古,數遞爲弊,官如逆旅,吏作主人。

    請申明久任之法。

    」竝從之。

    司諫林濟遠啓言:「殿下高明之學,歷貫千古,包絡萬理,名物度數之類、簿書期會之微,莫不洞察。

    過於憂勤,而或近於纖密,快於英斷,而或不免發露,以至萬機之煩,獨運於上,旣非頤精養神之道,又異提綱挈要之義。

    請益務涵養之工,收歛精華,保惜神明,以爲酬世馭物之要。

    」批曰:「爾言切至。

    依啓。

    」又啓言:「名節之有關世道,尙矣。

    世級漸降,風俗日渝,屢經黨禍,得失之念較重,間閱世變,憂畏之習多端。

    雖於權兇伏法之後,忌諱成風,瞻顧在心,時風、世態,猶不免濁亂時氣象,朝廷之上,淸議不行,搢紳之間,誇毗爲事,朝東暮西,惟利是趨。

    請留意扶植挽回之道。

    」批曰:「目下急務,無出於此。

    依啓。

    」副提學樸祐源啓言:「節用,卽愛民之本。

    近年以來,薦遭兇荒,租稅之蠲減,賑資之區劃,通計一年,十居八九,國儲蕩然。

    伏願無益之費、不急之用,一切蠲除。

    」批當留意。

    又啓言:「冑筵僚屬,請令卿宰,勿拘文蔭,各薦一二人,以爲漸次檢用之地。

    」從之。

    獻納李集鬥啓言:「前司諫洪文泳,以洪儀泳同姓之親,獨自發啓,亦足以觀世變,請罷職。

    」允之。

    副校理林道浩啓言:「殿下憂勤太過,或欠賢養之方,辭敎所及,不無發露之處。

    此殆涵養之工,有所未盡。

    伏願益加存心典學之工焉。

    」批曰:「當留意。

    」持平鄭萬始啓言:「近日言事者,事關懲討,而未蒙允兪,章下廟堂,而輒歸姑置。

    導之使言,不用其言。

    此所以言者之日少也,請益恢聖聰,以廣言路。

    」批曰:「所奏切實。

    依啓。

    」 ○飭諸道賑政。

    敎曰:「近日春寒,無異嚴冬。

    念彼賑邑顑頷之類,憧憧一念,夙宵何弛?允係賙窮恤飢之方,果能悉心殫誠,無或有一分踈忽之事乎?賑政勤慢,從當分遣繡衣,另行廉察,而目下接濟,各別惕念。

    且以遺棄兒收養言之,頒令未幾,京中各部搜納,不若令初。

    昨因玉堂筵奏,亦已提飭,而外邑擧行,亦難保其如初,一體嚴飭,俾有實效。

    」 1月13日 ○己亥,晝講,兼行次對。

     ○以嚴璹爲禮曹判書,金魯鎭爲刑曹判書。

     ○敎曰:「近日日氣極寒,無異嚴冬。

    諸道賙饑之政,昨已措辭申飭,而京中各部,不能自存之類,必有死亡之患。

    令京兆,一一搜訪,別單以聞。

    名數設或夥多,部官不必論罪,亦以此意知委。

    」 1月14日 ○庚子,下綸音于畿甸、湖西,仍賜別賑資曰:「嗟!爾畿湖民人,尙謂予甘玉食,而安細氈也耶?自秋而冬,至于歲翻,當寢而不能寢,當飱而不能飱。

    惟爾等鵠形鶉衣,顚連遑汲之狀,如在予眼中,爾等尙能知予心乎否?噫!畿、湖之遭歉,凡兩歲矣。

    再昨年,則畿、湖兩道之外,諸路稍登,無他荒政之擾惱者,故凡係賙賑蠲恤之方,專意爾等,幸無捐瘠之患,而昨年則六路告饑之狀,相續登聞,殆乎應接不暇。

    惟予日夜憂勞,呼燭明發,不知爲幾許月矣。

    或移栗而往哺,或捐帑而補賑,東西塗抹,僅僅接濟,而畿湖則距京師未遠,聲聞最邇,春後賑事,可以從便救活,故一番區劃之後,便若相忘者然,爾等其以予爲眞箇恝然乎?嗚呼!畿、湖八十餘邑戶,不下數十萬,有田而自食者,能幾人也?就使有田,尙無可穫,況傭作之類乎?雖在樂歲,未免終苦,況薦歉之餘乎?縣門之租稅未償,鄕隣之假貸已絶。

    甁罌之罄,莫救十口之饑;秉穗之遺,寧有一飽之望?予以是知爾等之無食也。

    海沿斥鹵,不宜緜農,山峽水澇,又傷旱田,寒女無可出之帛,蚩氓無可貿之絲。

    就隩之節已過,絲身之策無望。

    予以是知爾等之無衣也。

    無食、無衣,何以卒歲?卒歲猶難,況玆春窮乎?向也臘雪未積,冬候猶暖,念爾等糴于官,可免紇幹之雀;採于山,可救涸轍之魚。

    人或以恒燠爲憂,而予反爲爾等喜之。

    嘉平以後,一寒如此,煖室重裘,尙覺逼肌之苦,蔀屋甕牖,安有負背之暄?周飢之餘,難禦寒威,老稚之類,又異強壯,爾等之父母妻子,能得一?飯、一縕袍,以濟其凍餓,而不至於呼號道塗耶?救急之政,越自前冬,設賑之期已屆,新年快免催科之苦,漸有待哺之所。

    抄饑之際,能無見漏之歎歟,受賑之時,亦無相蒙之患歟?穀物精鬥升準,而鹽豉亦不失其味歟?守宰各盡誠勤,而吏鄕不容奸僞歟?予之夙夜憧憧,何嘗一息而忘爾等也?特下帑需,元賑外別設一巡,卽爾兩道昨年已行之例,而今年則東南北三道之飢荒,甚於爾兩道,所以別巡之擧,先在三道也。

    爾兩道之民,其不翹足而望,予曰:『何厚於前而薄於後歟?』惟予孥藏之設,爲爾等水旱之備,爾方薦飢,予其何惜?今下京畿,錢二千緡,胡椒一百斤,丹木三百斤;湖西,錢三千緡,胡椒一百斤,丹木二百斤。

    噫!物雖尠少,未滿旬日之食,意實慇懃,亶出宵旰之憂,爾等其諒之否?顧玆三元載屆,萬品鹹蘇。

    今日卽漢帝頒詔之日也。

    如使爾等少須臾無飢寒,則天心底豫,迄用康年,八方含哺之喜,將與爾等共之,豈不樂哉?九重深邃,四野遠隔,付爾幾萬飢口於方嶽及長吏,苟能有一分體予心者,自可毋怠,又何多詰?」 1月15日 ○辛醜,元子與輔養官,行相見禮。

    上禦戴恩院。

    元子東向立。

    輔養官李福源、金熤西向立,輔養官拜。

    元子答拜。

    命時、原任大臣、閣臣、承、史入參。

    禮畢宣饌,命官輔養官子弟中一人。

     ○敎曰:「元子封冊之姑且遲待,廷臣豈不知此意?今日相見禮順成,欣喜之心,無異封冊。

    賞典旣皆拔例,該房承旨豈獨不論?都承旨尹塾,特爲陞資。

    知申旣加資,上注書、上翰林幷陞六。

    」塾陞資憲。

     ○以徐有隣爲吏曹判書。

     ○召見輔養官子初仕人李晩秀、金載璉。

     ○各司、各營,進癸卯會簿。

    時在黃金三百五十四兩零,銀子四十三萬三千六百兩零,錢文一百四十五萬六千八百十六兩零,綿布六千四百二十同零,苧布七同二十七疋零,布一千十四同二十二疋零,米三十三萬九千一百二十九石,田米一萬五千五百十一石,太五萬三千二百八十八石,皮各穀二千一百六十三石。

     1月16日 ○壬寅,禦宣政殿,行專經文臣殿講。

     ○以沈豐之爲弘文館副提學。

     1月17日 ○癸卯,弘文錄〈副提學沈豊之、副應敎李兢淵、校理林濟遠、副校理林道浩、修撰李鼎運〉四點,李顯靖、李延伋、權??、洪樂恒、孟至大、李祖承、李顯默、樸廣源、安策、鄭緻淳、曺允大、鄭萬始、尹序東、李翼晉、成種仁、趙濟魯、李勉兢、申耆、徐瀅修、趙弘鎭、成德雨、李東稷。

     ○命節製科次,內閣直提學倣館堂例參考,定爲式。

     1月18日 ○甲辰,設上旬輪次于泮宮,依故例。

    政府、六曹、館閣堂上、四學敎授,參試。

    仍命科次于春塘臺,依文苑故事,命原任大提學李徽之主試。

    居首幼學尹之鉉直赴殿試。

     ○左議政李福源上箚曰: 蒙養之方有五。

    一曰先身敎,二曰導良知,三曰謹保護,四曰擇左右,五曰儲賓僚。

    蓋止慈之德,貴在立敎。

    遇物之誨,莫如修身。

    今殿下上奉兩聖,至性因心,養隆千乘,禮篤三朝,敎以孝也。

    惻怛之心,愛人及物,如齊王之釁鍾舍牛,如宋帝之漱水避蟻,敎以仁也。

    昧爽丕顯,整衣端拱,瞻屋漏而如對神明,莅暬禦而如臨朝廷,敎以敬也。

    言必無戲,視必無誑,政敎皆推於至諴,文章亦本於實學,敎以誠也。

    以至一言之發,必曰元子之所當聞。

    一事之行,必曰元子之所當觀。

    造次之際,跬步之間,常使愛之而可法,監之而可師,無斁之訓,浸灌于內,不遠之則,儀刑于外,則仁聖在上,明睿在下,視聽、呼吸,一氣無間,斅學之親切,孚感之敏速。

    表端景正,理固自然,導率成就之功,將必有不待他求而得之於天倫日用之間矣。

    《傳》曰:「大人者,不失赤子之心者也。

    」從古學者之困而知、迷而復者,及其成功,可聖可賢,而終不若因其知能之本然,初無困迷之可言,而直躋於大人地位也。

    顧今蒙養之方,必須睿體康寧,然後身敎可行也,良知可導也。

    天佑東方,篤生聖嗣,百靈之所拱衛,萬姓之所祈祝,祥和日來,茀祿川增,何保護之可憂,而區區下情,常恐貴之至而或涉於宴安,愛之篤而或專於恩勤,飢飽、涼煖之或違其度,節宣、起居之或失其宜。

    方當血氣未充,嗜好未定,保嗇之方,如護稚陽,飮食則欲其淡,而不欲其甘,氣體則欲其勞,而不欲其逸,風寒宜愼,而不可以太燠也,醫藥宜近,而不可以輕試也。

    要之,念念畏謹,平平調護,毋使外至之邪沴,得幹天和而已。

    程子以爲:「後世傅德義之道,固已踈矣,保身體之法,無復聞焉。

    」臣則曰:「能知保身體之法,則六候順軌,百體從令,而志氣日躋於淸明,筋骸日就於堅固。

    傅德義之道,亦不外是也。

    」元子方在提抱之中,師保未設,僚屬未置,其勢不得不與阿保、中涓之類,親近而狎遊,學言學步之時、燕私供奉之際,耳濡目染,多在此輩。

    今於近習卑末之中,欲求古所稱寬柔、慈惠,溫良恭謙,愼而寡言者,則誠未易得,而亦須得心地吉善,愼行忠謹之人,以備朝夕左右之任,而毋使不正之人,匪禮之事,或幹於其間,然後方可無一齊衆楚之患矣。

    睿質夙就,慶運方來,豫建之禮,不日將擧,政宜廣選端方,以待冑筵。

    日前朝參,猥以抄選事仰陳,而此不但求之於草野之間,如在廷諸臣之本末、長短,卽聖鑑之所悉燭,惟在默加識別,豫爲儲待縟禮之日,擧以措之耳。

    先王之建太子,必擇九德之師、六行之傅。

    今之選賓僚,要當以夫子所稱三益、三損,爲取舍之法也。

    竊覵我聖上,聰明睿智,冠絶百王,學貫天人,智周事物,而乾綱獨運,英氣太露,臣皆所敎,士無敢言。

    如臣等輩,雖有千百,碌碌充位而已,實無匡拂裨益之望。

    顧今宗祊之所係、聖心之所托,惟在尺衣之元子。

    愛護之誠,導迪之方,發於至情,非待勉強。

    倘殿下言必務於裕昆,動必思於貽燕,來諫受善,而恐元子之或忽於諭敎也,菲衣卑室,而恐元子之或過於居養也,幽獨乃得肆之地,而益加齊莊,恐睿儀之或懈也,寒暑有停講之例,而不輟討論,恐睿工之或間也。

    隨處隨時,一念憧憧,一惟觀法於元子,鑑戒於元子,是圖是勉,常如嚴師、強輔之在於左右,則事事言言,篤實輝光,天理不期存而自存,人慾不期遏而自遏,將見聖德益隆,睿質益盛,太平萬歲,自今伊始,不亦休哉?《傳》曰:「其爲父子兄弟,足法而後民法之也。

    」惟聖上,懋哉。

     批曰:「蒙養之方,悉在於是。

    讀之屢回,曷任激感。

    尾陳箴規,又屬寡躬,身心之工,另欲常常體察,措諸日用之間耳。

    」 1月19日 ○乙巳,副校理林道浩、副修撰李泰永上箚言: 伏聞,鹹鏡監司李命植狀啓,以罪人樂彬、雲亨、李漌、福海之益肆跳踉,略無顧忌。

    至有登間之擧。

    渠輩俱以兇孽,罪著罔赦,而樂彬則買家偃處,縱奴行獵,潛通府妓,至有生産。

    雲亨、漌俱犯畜妓之罪,又占買屋之便。

    福海則通貨南北,督債閭裡,平民受害。

    請樂彬,分付王府,爲先薦棘。

    雲亨、漌、福海等,亟命道臣及地方官,嚴加防守。

    締結之人,肆惡之奴,嚴刑遠配。

    不飭之道臣,竝施譴削。

    不能防守之地方官,拿問。

     批曰:「前伯則聞皆嚴束,時伯則摘發登聞,優可掩過矣。

    府使事,依施。

    時府使渠旣枚報,勿論。

    罪人等,雖令移配,眞所謂有庳奚罪,分付道臣,使之嚴加防戢。

    」 ○召見備局有司堂上徐有隣、趙時俊,漢城判尹金履素。

    上曰:「發賣之擧,專爲貧窮之類,而近聞此類,反多見漏。

    今番別爲査抄之命,蓋欲定巡白給也。

    京兆尹取所抄文書,另加淘洗,出給各洞尊位,以爲更商取捨,文書畢修整後,別單啓下。

    自今月至三月,各一巡,以大米二巡,小米一巡,計戶白給。

    此與發賣有異,每巡分給後,穀物民戶數爻,區別洞裡及所受多寡,條列別單以聞。

    」翌日丙午,又敎曰:「聞白給之類,隻及下賤,不及班名,殊非向來提飭之本意。

    班戶中至窮殘者,亦許抄出文書,一體修正入啓。

    」越二日己酉,正言鄭益祚上疏請鰥寡孤獨,定其年限,八十、七十無家無籍,而不入於發賣者,搜訪收錄,計口分饋,命廟堂稟處。

    廟堂請依臺臣所請,益加搜訪,從之。

    賑恤廳以都民減價發賣,貧窮無依之類,白給巡米啓。

    敎曰:「米品另擇,鬥量必準,使朝家恤窮本意,期於均霑。

    班戶數旣零星,寡女戶爲強半。

    唉!彼殘獨,尤極矜惻。

    旣難行乞於道路,又無藉力於傭賃,惟此數鬥之穀,豈資三旬之糧?無論小戶、獨戶,比民戶大小米,各加一鬥白給。

    」 1月20日 ○丙午,下綸音于江華府,仍賜別賑資。

    敎曰:「沁都,亦已設賑,而別下賑資,隻及畿、湖,則本府之民,必有抑鬱之心。

    況本府卽保障重地。

    朝家之顧恤,常先於諸道,獨於別賑一事,豈或異同?且予禦極以後,謹遵列聖朝故事,凡係帑需用餘之數,別置本府戶南等庫,及今取用,亦甚便好。

    別置條中,丹木一百斤、白礬十五斤,特爲劃給,卽將所劃物種,措辦穀物,待畢賑集饑民,別設一巡以饋之,仍以朝家軫念之意,申明曉告。

    」尋以內帑所藏,別下。

     1月21日 ○丁未,展拜于景慕宮,行酌獻禮。

    景慕宮都提調鄭存謙,上箚言: 本宮都提擧、提擧,以領相、戶、禮判例兼,如値實職有故之時,無以備員,終涉苟艱。

    自今定式,備望受點得宜。

    伏乞裁處。

     批曰:「箚陳事,實合重事體之意。

    依施。

    」 ○停免摠戎廳關東義僧番錢。

     ○以吳載純爲司憲府大司憲。

     1月22日 ○戊申,禦仁政殿,試春到記儒生講製。

    講居首幼學李錫垕、製述居首宋祥濬,直赴殿試。

     ○罷戶曹判書鄭一祥職。

    時禦製詩揭于太廟望廟樓,而陪奉之際,儀文不備,右議政金熤,請罷。

    有是命。

     1月23日 ○己酉,特賜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守直鄕軍襦衣。

     ○副提學沈豐之上疏曰: 有國之道,莫先於擇端良,而輔儲嗣。

    若其薰陶德性之方,不容少緩,而但輔養之官,進見有時,姆嬭之屬,親昵無常,言語或涉鄙俚,則嚴加禁斷,器用或近玩好,則亟命斥退,以盡蒙養之功,廣選文學、經術之士,以待離筵之開焉。

    國家之治,未有不奮勵而興,因循而壞。

    近日以來,奮勵之志,漸不如初,姑息之意,從而時乘。

    科擧之弊,擬欲一變,而措劃不定;魚鹽之稅,詢及八路,而停當無期。

    經筵,卽成德之本,而作撤無常,此何足以啓沃聖心乎?《明義》一書,卽我東《春秋》,而亂本未鋤,兇徒莫懲,或屈法而倖逭,或帶累而冒占,外似疏振,而反啓覬覦之歎,內或依違,而全昧若浼之意,義理漸晦,人志靡定。

    伏願廓揮乾斷,亟允三司之請焉。

    言路,卽國家之血脈,而近日噤默成風,稍及論人之語,則看作變怪,或有應旨之章,則不過依樣。

    況昨春儒臣之疏,所言者忠逆義理,而批旨靳下,原疏留中,如是而孰肯爲殿下進言乎?理國之道,莫先於生財。

    粵自履端之初,服禦不取華飾,折受竝歸度支,標紙不下於該曹,供獻每停於京外。

    然而國計歲耗,經費日縮,搢紳不思廉約,匹庶轉尙奢僭,作宰者惟事剝膚,莅藩則隻知充慾,如是而民生安得不困,財用安得不匱乎?名節,卽導世樹風之具,而近年以來,權奸流毒,痼習難醫。

    搢紳知有好爵,章甫利在科目,行義學識,看作弁髦,苟容祿位,便爲俗尙,世道至此,良亦痛心。

    伏願,崇名奬節,以爲風動之休焉。

     批曰:「職在論思之長,陳此匡捄之說,當反諸身體察。

    外此諸條,無非格語,亦合留意措置。

    」 1月24日 ○庚戌,召見辭陛守令。

     ○召對。

    是日,上將禦晝講,經筵官皆違召,遂行召對。

     ○以李在簡爲知經筵事,趙時俊爲同知經筵事。

     1月25日 ○辛亥,次對。

    敎曰:「不有賢士,能爲國乎?士也者,有國元氣。

    上之人,培養如嘉木,扶護如穉苗,惟恐其或傷,然後庶可以責楨榦之成效矣。

    古人有言曰:『周之士也貴,秦之士也賤,士之貴也賤也,亶係人君貴賤之而已。

    』近予頻接泮儒,旬試月講,豈欲較挈於口讀程式之間也?噫!鍾不自響,叩之卽應。

    士亦奚能自達於朝也?我國家敦尙儒術,列聖相承,得賢共理,彬郁之化,菀然可觀,此豈非予寡人監法而遵行者乎?噫!世道澆漓,治象泮渙,須得來林下宿德之士,坐鎭雅俗,矜式朝端,庶不至於告無涯津,而因予緇衣之好,不及古人白駒之縶,不在空谷,弓施玉帛,儀不及物。

    是豈擧一世眞無其人而然哉?側席中夜,自視欿然,況今元良岐嶷,知思日開,左右敎迪,不宜踈緩。

    考之國朝典禮,元子輔養廳,有僚屬之官,多以草野之人充擬之,儒賢抄選,豈非當務之急?廟堂、選部之臣,體予至意,旁求喬木之裔,博訪草野之彥,薦進之。

    予當以禮緻之,卿等念之哉。

    」 ○右議政金熤啓言:「昨日晝講有命,而以經筵不備,還爲停止。

    事體未安。

    違牌經筵,請罷職,入直玉堂,請重推。

    」從之。

     ○判中樞府事鄭弘淳卒。

    弘淳字毅仲,領議政鄭太和後孫。

    英宗乙醜登第,以才猷進,官至正卿。

    屢堂度支、惠局,近世善理財者,必先數焉。

    上之戊戌始枚蔔,性峭直贍敏,明於料事,而相業則非所長。

    至是卒。

    敎曰:「此大臣立朝四十年,屢掌財賦。

    每事益下之政,逮居三事,隨事盡言,不循流俗,規度之簡整,求之朝著,未易多覯。

    久處西樞,許遂便養之請,日前入對,鑑識不爽,氣力尙健,故意謂克享期頤之福矣。

    遽聞長逝,尤覺慘惻。

    況予嗣服後,枚蔔之大臣喪逝,卽是初有。

    擧哀一節,雖不如例,弔祭、緻賻等事,令該曹照例擧行,柩材及祿俸,依李領敦寧例輸送。

    大臣體重。

    葬前宣諡,已例斑斑。

    此大臣,述其平生,必多表表。

    可諡狀催促,從速議諡。

    」 1月26日 ○壬子,成均館啓言:「前正言李翼晉,請館學儒生,依抄啓文臣例,旬試、月講,參酌定式矣。

    近日賢關培養之方,悉遵成憲,聳動之擧,每出常格,勞問勤摯,飭勉丁寧,時頒禦廚之珍饌,頻揭春臺之璇題,以至輪次復舊,而傾朝改觀,輦路宣諭,而環橋動色,値玆千一之會,宜軫事半功倍之道,臣之請依抄啓文臣例,另行勸課,儘有意見。

    蓋本館月講、旬試,曾有定式,雖不別成節目,亦可因此申明,令中外圓點儒生及館學掌色,通同許赴,而館堂則每二員合坐,考其等第,又於郞官直講,以上數窠,重其遴選,一體考課,每歲末計劃。

    拔其優者,稟旨論賞,似合事宜。

    至於抄啓一款,當此士習不古之日,難以遽議,若以選擇之規,行奬勸之政,使人各自重,士皆知勸,則實爲砥礪名行之一大助,而事係創始,請徐加講究處之。

    」敎曰:「此不過修明之擧,當依施而係是勸課之大擧措,合行事宜,不可不參酌磨鍊。

    卿就議大臣,爛漫消詳後,更具意見以聞。

    」寢不行。

     ○仍任漢城府判尹金履素。

    以發賣方張,京兆不可曠官也。

     ○以李在簡爲刑曹判書,兪彥鎬爲知經筵事,鄭昌順爲同知經筵事,金鍾秀爲楊州牧使。

    鍾秀嘗以親老,乞郡於筵席,故特令差遣。

    敎曰:「曾經該道方伯之人,雖不得擬該道守令,而似此情理,不必膠守常格。

    一非畿邑,則無以將往故也。

    」 1月27日 ○癸醜,召見藥院三提調。

    時上候以膈滯,欠安也。

     ○直提學徐有防啓言:「承旨入侍,閣臣有稟定之事,則以稟事閣臣,同爲登筵,有定式,而若當聖體未寧之時,藥院則請對承起居,而本閣則雖有朝夕問安之擧,靜攝之候、湯劑之節,無以得聞,事體道理,實爲未安。

    此後則藥院三提調請對承候時,時任之仕進閣臣,一體隨入,日次承候時,則依承旨持公事入侍在直,閣臣同參之例,隻在直閣臣隨入,而如有湯劑及診候等事,亦令掌務官,卽爲來告入直閣臣,似合事宜。

    且以國朝故規言之,玉堂之設置藥院之傍,春坊之參聞睿候之例,竝以職親地比,凡係保護之節,尤所當與知故也。

    此足爲旁照之一端。

    」從之。

     1月28日 ○甲寅,命罷兵曹入直堂上及該房承旨。

    郞官先汰後拿。

    是日,鍾街徑打曉鍾,而騎省匿不登聞,故有是命。

     ○仍任戶曹判書鄭一祥。

     1月29日 ○乙卯,特擢趙時俊爲工曹判書,徐有寧爲知敦寧府事。

     ○以徐浩修爲藝文館提學,鄭民始爲平安道觀察使,鄭尙淳爲守禦使,李在簡爲宣惠廳提調。

     ○彗星消。

    罷測候官。

     1月30日 ○丙辰,以徐有寧爲知經筵事,尹塾爲刑曹判書。

     二月 2月1日 ○丁巳朔,禦春塘臺,行內試射。

     2月2日 ○戊午,以金憙爲吏曹參議。

     ○飭諭關東道臣曰:「春寒尙峭,飢饉之餘,易緻癘疫傳染之患,另加嚴飭列邑,方痛之類,十分求療,稍俟暄和,結幕分置,無或有一毫泛忽。

    」 ○慶尙道觀察使李秉模,刊進《敦孝錄》書,凡五十七篇。

    故諭善樸聖源所撰,取古人言行之屬於孝者,彙類纂輯者也。

    特禦製序之,仍命嶺伯入梓。

    至是畢刊以進,命緻祭于樸聖源。

     2月3日 ○己未,上展拜景慕宮,省牲省器,待肄儀畢還宮。

    是日將親行春享,夜雨執沱,至朝不霽,諸承旨上院啓請寢。

    敎曰:「雨勢如此,將事之際,易緻失儀。

    百官、軍兵,達夜沾濕之苦,亦不可不念。

    」特命攝儀。

     ○敎曰:「向於朝參日,副學以桂坊可合人,內而卿宰,外而方伯,各薦一二人爲言,批旨許施。

    今已多日,尙不薦似,事甚遲緩。

    更令銓曹申飭,皆於一兩日內擧行,外方則來月內薦進。

    」 ○諭北關監賑使李在學曰:「春寒尙峭,念及北民呼庚之狀,夜輒明發。

    且爾出自近密,關外經歲,每不禁念爾耿然,際見爾去月十八日寫上有旨祗受狀本,認出京闕之戀,目下民情所條列者,亦其該詳,庶可以領略萬一。

    爾之報效在此,活窮濟飢一款,爾若誠心殫竭,無使一夫一婦,有顚連之患,則爾勞爾功爲如何也?爾其益加慥慥,以答予特畀之本意。

    」 ○督運禦史金載人,以運穀差使員守令、邊將姓名,馳啓,施賞有差。

     ○順陵有神禦床、紋席偸竊之變,禮曹啓請令捕廳跟捕。

    越四日,捕廳捉納罪人金命得,移秋曹,嚴刑勘律,捉納捕校,令兵曹施賞。

     ○京畿、黃海道儒生黃默等,上疏請以高麗侍中禹玄寶,配食崧陽書院。

    從之。

    敎曰:「纔因京畿儒生上疏,批旨許施。

    而忠靖公禹玄寶子孫,雖在支庶,勿侵軍保,勿入汰講之列,曾有列朝受敎雲。

    近來果能遵行乎?令該曹申飭,追配日當賜祭於崧陽書院。

    」 ○前判書兪彥鎬,以母喪去位,命該道題給柩材,以示朝家尊高年之意。

     ○全羅道觀察使趙時偉,以進上蠲停價米磨鍊分賑事,馳啓。

    敎曰:「三名日物膳,旣皆停止,則端午物膳,豈可諉以不入於三名日,按例封進乎?惠廳之不經筵稟,以依例封進之意題送,俱甚不察。

    該道伯、該堂竝推考。

    端午條價米七十九石零與前劃價米一千八百六十石零,事當通同補賑於別巡,而別巡飢口與穀物,已雲相準,排比期日,又在再明,到今勢難推移變通。

    雖是數十包之穀,便是吾民口吻中物,不宜仍令會錄於公用之簿,原賑穀中添補。

    」 ○敎曰:「大嬪宮祠宇,事體莫重,自在先朝,時節享祀,必命如儀設行。

    近聞宮結,代盡出稅之後,該宮所屬,以其無料布,擧皆渙散,主管無人,欠潔之事,不一而足雲。

    大有違於先朝受敎,此事不可無一番定式矣。

    宮享、墓享饌品,用小牢,旣自太常措辦,而奠獻之人,褺慢莫甚。

    此後仲朔宮享、節日墓享,中使主管行事。

    丙申年以守直官隷事有定式,而尙無文蹟,不得擧行雲,守直中官二人,亦令內侍府差定,使之輪回守直。

    守僕二人,以無料宮屬中差定。

    折受、出稅時,雇軍混罷,此則依前仍置,而名數以四名擧行。

    俄因本宮事遍問之,則無後大君、公主祠版之自壽進宮主祀者,京廟聞依丙申定式遵行雲,而各墓之在畿邑者,禁草、禁伐,有名無實。

    自畿營申飭列邑,俾無如前抛置。

    因此思之,王子、王姬塋域之因其子孫零替,鞫爲茂草之場,必多其處。

    亦令畿伯申飭列邑,差待賑後農隙,皆卽修治。

    物力,報惠廳會減,修治處形止,依嶺南前代陵寢修治時已例,預先條列狀聞。

    」 2月7日 ○癸亥,昧爽地震。

    敎曰:「見今饑饉薦臻,而凋瘵溢目,予方日夜憧憧,不知何以濟活,際又災沴疊見,前月有星孛之變,今曉聞地動之響。

    噫!此何等時也?君臣上下,政宜抖擻奮勵,以盡修省之道,次對明日來會。

    噫!百千病欛,皆坐言路之不闢,而間或値求言之會,未聞鯁直之論,徒啓訐揚之風,是求言之害,殆有甚於不言。

    予所欲聞者,卽寡躬愆尤、時政疵類也。

    三司之臣,須悉此意,明日賓筵,各陳匡求之說,對揚予求助之至意。

    」 ○以李亨逵爲司憲府大司憲,安聖彬爲司諫院大司諫。

     ○玉堂〈副應敎李兢淵、校理林濟遠、林道浩、修撰李鼎運。

    〉上聯箚陳戒曰: 伏見傳敎下者,以地震之變,聖心警懼,絲綸懇惻,至以言路之不闢,爲第一病欛。

    大哉!聖人之言也。

    噫!殿下每以言官之不及袞闕爲憂,而上有眞實之誠,然後下有激昻之風。

    是豈一朝一夕之故哉?爲今日言責者,每當求言之日,左顧右瞻,長慮卻步,必擇其無圭角、沒關緊之閒漫說話,聊以爲應文塞責之擧,則畢竟無益於實用,而適足以啓輕視群下之弊。

    此豈但時風、世態緻使然哉?天下萬事,莫不基本乎殿下之方寸。

    殿下之心,一出於實,則今日之徒尙細節,專事浮文者,可以丕變,而簡樸篤實之習見矣。

    殿下之心,一出於公,則今日之擧措乖當,多小成習者,可以知警,而通公明溥之風著矣。

    殿下之心,眞箇振惕,則其孰敢偸隳姑息乎?殿下之心,眞箇節儉,則其孰敢華侈奢靡乎?朝象之泮渙,以殿下之心而靖共之。

    世道之渝薄,以殿下之心而挽回之。

    推此以往,無事不然矣。

    噫!目下萬事,何莫非文弊,而懲討一事,最爲文具中文具。

    臺廳故紙,動盈一握,元惡、大憝晏然自在。

    伏願亟降明命,使義理夬伸,法紀不紊焉。

     批曰:「縷縷箴警,皆向一人身心上,痛陳對症之劑。

    爾等不負論思之責,深庸嘉之。

    更將加意體察矣。

    」 2月8日 ○甲子,領議政鄭存謙上箚曰: 朱子曰:「今日之事,且是勸得人主,收拾心身,保惜精神。

    」先正臣成渾,嘗於登對之初,備陳帝王之學,而有曰:「人主要法,必收拾身心,保惜精神。

    專一凝定,使志氣常淸,則本源澄淨,義理昭著。

    非但爲養心之大法,亦是養氣之切要。

    」先正感聖祖不世之遇,初筵第一之奏,不出於朱夫子八字要訣,則帝王之學,豈有以加於此哉?必也虛心遜志,終始典學,會千聖之心爲一心。

    以一心爲萬事之本,然後以靜制動,以簡制煩,無爲而無不爲矣。

    天下之事,有本有末,本正則末之不治,非所憂矣。

    顧今時艱轉棘,世道益下,圖回之術,亦豈在他?立規模則益臻宏大,勵志氣則益懋弘毅,達四聰則師虞、舜之察邇,用人才則法殷湯之無方,明天理正民彜,則如大禹之治水沛然,行其所無事,則治道之本立矣。

    又勑中外大小之臣,同心戮力,以求天意之所在,而交修焉,庶乎災害日去,而禎祥日來矣。

     批曰:「『收拾心身,保惜精神。

    』此八字,存察之千金良方,治內治外之工,盡在於是,卿之惠我多矣。

    方擬書之座右,要作觀省之資。

    」 ○左議政李福源上箚曰: 周公之告成王曰:「明作有功,惇大成裕。

    」朱子釋之曰:「明白奮揚而赴功,惇厚博大而裕俗。

    」惟我聖上以文理密察之明,有乾健不息之勤,蕫正治官,綜核名實,理無遺照,事無滯裁,精神敎化之所貫徹,政刑風采之所皷動,其於明作有功,固已盡之,而求治或近於太急,制法或涉於太詳,賁飾之盛,而或緻文勝之歎,字惠之切,而或有恩竭之慮,除遞或頻而黜陟未暇於三考,爵賞或濫,而愼惜漸遜於初服,簿書之期會多端,或無以提挈綱維,稟覆之奉行時急,而或不能審究利害。

    大抵明白奮揚之意多,惇厚博大之體少,所以日計有餘,歲計常不足也。

    以聖上不世出之姿,當今日大有爲之會,區區所蘄望,實在三代以上,惟聖上念哉。

     批曰:「八段指陳,皆屬寡躬時政。

    卿之匡救之誠,予固感歎不已,另欲隨事省檢。

    」 ○晝講,兼行次對。

     ○右議政金熤啓言:「治心之工在於學。

    學到而治未成,未之有也。

    殿下聖學超詣,論心說性,出精入微,經傳子史蒐羅貫穿,淸燕之中,亦對方冊,治效之著外,必有聖學之可驗,而顧今時憂溢目,世道日下,視之漢、唐,亦不及遠矣。

    臣以爲殿下之學,徒知而不能行耳。

    知而不能行,卽私意間之也。

    不能行則與不能知,無別。

    行之亦非難,惟在殿下行之與不行。

    不行之,不爲也,非不能也。

    旣知之又行之,則豈不成效之漸進耶?惟願留神焉。

    」批曰:「所奏甚好,當留意。

    」又啓言:「來諫之敎屢下,忠直之言不聞,是殿下求言,以文不以實也。

    不然則求而不應,豈有是理?必欲聞忠諫之言,則莫如遠諂侫。

    今於筵陛章奏,語近諂侫,則卽斥退而譴何之,使中外,鹹知聖上惡諂侫而喜忠直,則忠言不求而自至矣。

    」批曰:「所奏甚好,當體念。

    」又啓言:「薦饑之餘,春寒甚酷,麥根必多凍裂,麥事若又兇歉,則接濟茫然。

    國儲已竭,民食蔑資,爲今之計,莫如節財用。

    節用之本,在於捐不急之需。

    雖不容已之事,較之救民命之急,苟有彼此之別,是爲不急之費。

    必以是留意焉。

    」批曰:「所奏甚好,當體念。

    」又啓言:「臣於關西小米事,竊爲悶然。

    三南穀簿,漸益耗縮,今若又値荒歲,移粟移民,則所可着手者,惟是關西小米,而每見京外請得,輒在於此。

    取之無節,則安得用之不竭耶?請如非大經用、大賙賑,則使勿復取用,以爲備荒之道。

    」批曰:「賴卿有是言,西民庶得支吾。

    姑令防塞沿路,穀儲將見充溢。

    目下紓民力、裕民食之方,莫過於是,知委京外,關西小米請得,毋得輕易陳達。

    」又啓言:「近來備局行會文字,抽黃對白,琢字淘句,便成駢儷之文。

    文勝則質爲之掩,已欠誠實底義,況無論命令之大小,輒皆贊襄聖德,敷衍說去,揆以事面,亦甚屑越。

    天地之德,何必以言而文之哉?藩間亦皆效之,必以贊歎頌祝之語,錯綜成文,乃敢不顧事體,惟意摸盡,濫越極矣,煩屑甚矣。

    漢光武禁疏章聖字,此可旁照,宜有禁飭之敎矣。

    」批曰:「卿言甚好。

    申飭有司堂上,自廟堂,行會各道營閫,俾除襲謬之弊。

    」 ○命施故忠臣樸毅長賜諡之典。

    毅長,宣廟朝人也。

    壬辰爲慶州判官,陞爲府尹。

    時倭寇陷慶州,毅長與節度使樸晉軍,會于城下,大小凡五十餘戰。

    倭寇棄城走,毅長遂復東京,堅壁自守,前後凡七年,賊兵不敢近,列邑獲全,事聞擢亞卿。

    旣歿,贈戶曹判書。

    州人立廟祀之。

    至是其孫師周,上言請諡。

    上以節惠事係重典,命議于大臣以聞。

    諸議皆以爲可,遂有是命。

     ○正言申耆啓言:「向來星孛之變,閱月不消。

    是宜君臣上下,恐懼修省,而三司之臣,無以此陳勉者。

    請星變之後,不言三司,竝施以譴責之典。

    」批曰:「予不能求助,三司之不卽匡救,豈必深以爲咎,爾言旣出相規之意。

    依啓。

    」又啓言:「弭災之道不一,而節財用尤爲先務。

    況當荒年停退之時,宜有量入以出之道。

    請京外貢役不急之費,竝停減。

    」允之。

    敎曰:「武將去就自異。

    嘗聞古例,賓對、籌坐,一或懸病,大臣輒皆論罪。

    近來此規,全然廢卻,許久引病,初不欲誰何。

    至於今番禁將擧措,而壞損紀綱極矣,惜乎廟堂之一任其怠慢也。

    此而尋常看過,流弊所關,抑雲非細。

    禁衛大將李敬懋,罷職。

    」 2月9日 ○乙醜,召對。

    召見備局有司堂上。

     ○原春道觀察使徐鼎修,以排糶不敷,請劃海西米一萬石、湖西米三千石、京司錢三萬兩。

    特召諸備堂,下詢區劃之方。

    諸備堂皆以海西船路,與關東逈絶,湖西則歉荒特甚,京司則錢簿枵然,三條俱難許施爲言,而亦無別般接濟之策,故上欲以均廳錢若幹,先爲假貸,一以爲拔例拯捄之道,一以爲從便換穀之道。

    備堂徐有隣以爲:「自京輸送,則其勢誠難。

    京貢蔘價錢未上納者,幾爲一萬三千。

    以此劃給爲宜。

    」命諸備堂,本道京納錢條,一一抄出,就議于時、原任大臣,又以京內錢荒,下詢鑄錢便否。

    備堂趙時俊,以爲:「不可遽然始役,姑先貿銅,則可捄錢荒。

    」亦命就議于時、原任大臣。

    翌日又召見備局有司提調、京畿觀察使。

    敎曰:「關東加請錢穀,諸議皆以爲不可準請許施,然則先給此數,仍又另飭道伯,姑先略綽排比,猶勝於靳持。

    惠廳所關嶺西蔘價錢,已貸外餘數,勿論未上納、已上納,全數劃給,本道爲分還之需。

    數過萬金,則在本道爲貯粟之方,在惠廳爲生穀之計,未必不爲兩便,依此施行。

    加請穀物,旣過萬包,而隻以錢條加劃,事面誠有不可,聞大同條田米,當納爲千石零雲。

    此亦留作還需。

    向因備局草記,摠廳屬僧番錢,尤甚邑蕩減,之次稍實邑僧番錢,依摠廳例擧行。

    作還之法,若不嚴立科條,另加主管,則畢竟歸於消瀜。

    今番田米蔘價錢及前劃下各項諸條,竝令從便作還,名曰賑恤廳補還,取耗分留等節,使賑廳主管。

    雖値餉還停減之時,毋得循例,混入於未捧之中,未捧守令,解由拘礙,亦依法典擧行。

    」 ○平海火,民家被燒一百五十戶,道臣以啓。

    敎曰:「平海、通川,以嶺東尤甚邑民家被燒之數至多,極甚驚慘。

    唉彼濱死之類,又將失所而至於顚連,宜有別般賙恤之擧。

    原恤典外,加給折米一石。

    當年身布蕩減,而身布則昨冬綸音中,嶺東諸郡,旣命全數蕩減,似無更減之事。

    此則令道臣參量,勿論公私徭役,從便蕩減,形止狀聞。

    聞於三昨,道伯已發監賑之行雲。

    巡到後,必以安土奠業之意,申申曉譬,無緻渙散之境。

    」 ○原春道觀察使徐鼎修,以嶺東九郡、嶺西三邑,新還當捧條未捧,爲四分之三,十二守宰請幷拿處啓。

    敎曰:「道伯之按例論例,無或爲怪,而民勢弩末,足以推知,況此時守令,一刻曠官,爲弊甚於未準捧。

    今番不可無別般闊狹之擧,幷姑先從重推考。

    居末、居次,更待賑後,從當有處分,姑勿回啓。

    糴政何等至重?後弊在所當念,而處分之特從寬典,誠以急於爲民,不暇及他故耳。

    亦以此意,嚴飭該道伯處,道伯監賑時,面飭各其邑宰,俾各悉心賙恤,以爲補衍息過之地。

    」 2月10日 ○丙寅,召對。

     ○奎章閣提學金鍾秀啓言:「臣方待罪楊州,本州民戶,爲萬數千戶,而還穀幷分留計之,不滿二萬石。

    穀少民多,排巡無路,付還之戶,皆汰削峻抄,民情無不遑急。

    賑廳穀物與錢,參量劃下於本道,則可以分俵於排巡,不足之各邑。

    請下詢廟堂。

    」命廟堂與惠堂,相議稟處。

    備邊司啓請;「以賑廳米一千石,劃付本道,使之分俵於?不足邑,而米儲旣己枵然。

    請以錢代。

    」下敎曰:「一千之數,果無不足之慮乎?近於兩年發賣之餘,所收錢貨,徒然充溢,無生穀之方。

    且聞錢荒日甚,民間之借貸無路。

    及今散錢,待秋鳩穀,未必不爲公私兩便之道。

    然卿之所請,必有料量,依此施行。

    」 2月11日 ○丁卯,輪對。

     2月12日 ○戊辰,以金思穆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13日 ○己巳,校理權以綱上疏曰: 一曰法祖宗。

    英宗大王五十年治平,皆從建極上做去。

    今世道傾陂,朝象泮渙,其所以彌綸調停之方,無過於建極二字。

    伏願懋哉。

    二曰開言路。

    前後求言之時,非無應旨之章,而未聞一二事採施之效。

    臣恐求言之敎,徒有其名,而聽言之道,終欠其實。

    伏願必以誠之一字,爲開言路、弭天災之本。

    三曰革科弊。

    請行面試法,革罷陞學、公都會,以其三年解額計數,付之式年漢城試,而隻存月課施賞之規,則奔競之風自可息矣。

    四曰正文體。

    近來大小之科,早呈爲弊。

    請嚴飭掌試之臣,寬其晷限,盡其才識,務取程式,斥去浮華。

    五曰立政規。

    陽防之道,在所當愼,釁累之類,固無可論,而其他無故之人,或因踈遠而棄之,或無攀援而斥之,甚至初無形跡之著,而過爲疑阻,錯認彷彿之嫌,而永爲枳塞。

    伏願益懋恢蕩之政,俾無沈屈之冤。

    六曰鎭民習。

    保民之道,不一其政,恩不可以專尙,威不可以獨廢。

    數年以來,薦遭饑饉,凡所以賙恤之政,逈出尋常,第民情易狃於安惰,隻見其恩,不見其威,方伯、守令亦不能蕫之以威,巷議庭訕,風習日頹,擊皷上言,猥越特甚。

    惟願施之以恩,濟之以威。

    七曰杜亂本。

    巨慝尙逭,王章合辭,便成古紙,臣別有隱憂長慮。

    支類、餘孽,散配各處,於島於陸,潛滋暗蓄,死中求生,必無所不至。

    惟願亟允三司之請,以絶亂本焉。

     批曰:「諸條勉陳,俱有意見,當留意矣。

    其中革科弊、立政規二段,分付各該司,所以矯弊之方,講究以聞。

    」禮曹判書嚴璹啓:「陞庠變通,有難輕議。

    」還寢之。

     ○召對。

     2月14日 ○庚午,召見備局有司提調,敎曰:「錢荒之弊,近益愈甚,況兩年發賣之後,民間錢貨之藏置公庫,數亦不些。

    聞倭銅,多年積峙,被執之路,亦甚艱辛,眞所謂主客俱困。

    以是貿銅及鑄錢事,日前收議大臣,僉議別無異同,令常平廳,從速貿銅。

    貿銅之流行民間,亦未必不爲救錢荒之一助,趁卽擧行。

    」 2月15日 ○辛未,健元陵西北邊壬亥方引石,互架上駕石,石頭折落,裳石交會處,覆縫石亦撞觸受損,曲墻北面亦崩頹。

    禮曹枚擧陵官報辭,啓請慰安祭不蔔日設行,政府諸臣奉審,允之。

    召見奉,審諸臣,又召京畿觀察使入侍,詢問修改便否。

    上曰:「事體至重至大,開莎草去舊土,極甚未安。

    戊子年獻陵修改時,引石罅隙,廣爲一尺四分,故不得已設都監修改,而今則長不過一尺八寸,雖不開莎去土,或有完封之道否。

    」繕工提調鄭一祥奏:「若以片鐵,周絡於兩石交合處,則似好。

    」右議政金熤,亦言便好。

    上曰:「長陵引石,以鐵周絡,而不過外面而已,初不入於莎土之中。

    雖是一片之鐵,入於莎土中,亦甚未安。

    若用石柱,撐拄引石之頭,以油炭實其內,足爲完固圖矣。

    」諸臣無異辭,仍命奉審後,依此擧行。

     2月16日 ○壬申,禮曹以健元陵修改吉日啓。

    敎曰:「春展謁欲待解氷,行於近地陵寢矣。

    本陵事體至重,伊日豈敢不躬詣審視?依先朝甲申年,本陵改柱役設都監時,親行展拜例,展拜行祭,仍詣元陵展拜。

    行幸時,列邑分辦,切勿按例。

    橋梁之不得不修治處,自京廳給價雇役,俾無一毫貽弊,凡諸不緊儀衛,務從省略。

    」 ○以洪良浩爲司憲府大司憲。

     2月17日 ○癸酉,禦仁政殿,親試抄啓文臣及文臣製述。

     ○擢金載人爲同副承旨,督運勞也。

     ○回還謝恩正使洪樂性、副使尹師國狀啓曰: 臣等一行,於昨年十二月十三日,到北京,住接於南少館,當日詣禮部呈表、咨文,則淸侍郞德明祗受。

    臣等傳語於德明曰:「乃者盛京請安使之回,所被皇恩,曠絶今古,叩謝之禮,不容少緩,專價修表,兼進不腆土儀。

    蓋此事情,已悉於弊邦,咨陳懇乞,善爲導達,以便交納。

    」雲,則答以曲爲周章雲。

    後聞德明果於朝堂,備及委折於淸尙書德保,以摺子具奏,則十九日批旨,有曰:「今歲秋間,朝鮮國王因朕臨行盛京,特遣陪臣,迎鑾祝壽,誠敬可嘉。

    是以加恩賞賚,竝賜扁額詩章及古稀說,令該國王接奉後,具表謝恩兼輸忱,進獻方物,尤見恪恭。

    所有此次呈進物件,非尋常隨表備貢者可比,俱着收受,仍加恩嘗賚,以昭優眷。

    嗣後謝恩表章,該國王務體朕意,仍遵前旨,不必備進貢物,禮部堂官,傳諭該國王知之。

    」雲雲。

    二十二日,自內務府,招緻通官及上通事譯官,出給加賞,鞍具馬一匹、表緞四疋、裏綢四疋、粧緞二疋、雲緞二疋、貂皮五十張,方物雇車,如期入來,故二十四日,無弊交納。

    十二月二十一日,冬至使臣入來,二十六日,與冬至使臣,同詣鴻臚寺,行正朝朝參演禮,而琉球國使臣毛廷棟、蔡世昌等,亦於二十四日進京,而同時演禮。

    班次在於臣等之末。

    每年臘月二十八日,皇帝例謁太廟,行辭歲禮,而外國使臣,瞻仰於闕內路左矣。

    今番則因禮部尙書口傳諭旨:「朝鮮、琉球二國使臣,停止瞻仰,着于二十九日,入保和殿除夕筵宴。

    竝令兩國通官于二十八日,黎明帶領正副使,赴保和殿伺候演禮。

    」雲雲,故二十八日,臣等與冬至使臣,同入保和殿習儀。

    二十九日,復入保和殿,則命各官參宴,而皇帝禦座訖,鳴賛等奉皇旨。

    引臣等上殿,跪叩於殿門楹外,則命近侍,先問:「國王平安乎?」臣等對曰:「平安矣。

    」復問臣樂性年歲後,命退出。

    還坐於東班宴卓前,動樂呈戲,移時乃罷。

    本年正月初一日四更,臣等與書狀官李魯春,率正官等,詣午門前等候,黎明從右掖門,入太和殿庭,立西班末,與各官同時行禮而出。

    因禮部知會:「正月初五日,上辛祈穀祭親行時,朝鮮使臣,嘗爲送迎於午門外。

    」雲。

    繼得見內閣所頒上諭,則有曰:「朕臨禦以來,祗承寅畏於郊壇,大典罔不恪恭將事,親詣行禮,本年正月初五日上辛祈穀,因去歲所患氣滯,舊恙偶發,登降儀節,或愆轉,不足以申誠敬,此次着派皇六子永瑢恭代行禮。

    」雲雲。

    故臣等送迎之節,亦隨而停止。

    南巡之行,定在本月十一日,而禮部知會內:「謝恩使臣送駕後,當治發還國,領賞領宴,前期爲之。

    」初七日又下旨曰:「朕今歲巡幸江、浙,原擇本月十一日啓鑾,但節候在立春以前,天氣尙寒,着諏吉日,二十一日啓鑾雲雲。

    初九日設宴於中正殿,而朝鮮正、副使,當入參。

    」雲,故伊日曉頭,臣等與冬至使臣,入西華門,歷過數重掖門,到中正殿前,則殿庭設黃幄次,侍臣列立。

    俄頃,皇帝乘黃屋步輿,出坐幄次。

    動樂呈戲,一如前日,而臣等則賜坐於王公之下,賜餠果、駱茶、熱鍋。

    皇帝還內,賜正使臣樂性、冬至正使黃仁點,各緞十六疋、色囊十箇,副使臣師國、冬至副使臣柳義養,各緞八疋、色囊六箇。

    到太和門前,行謝恩禮。

    琉球使臣亦如之。

    十三日,自軍機處,諭四譯館:「於十四日未刻,帶領朝鮮、琉球二國正副使,在中正殿賞燈,十五日亮鐘,在保和殿筵宴,未刻到中正殿賞花砲。

    」雲雲,故十四日未時,臣等又與冬至使臣,入中正殿前,則皇帝復出禦幄次,賜座賜饌,殿庭放花砲,盒燈等火戲,又呈各技。

    十五日五更,入保和殿,隨參元宵庭宴,如除刀之例。

    當日來時,入中正殿,待皇帝禦坐,看砲燈之戲,因主客司知會:「本月二十一日,皇上起鑾南巡。

    所有朝鮮、琉球各使臣,出城預備,二十一日,着館卿、通官、大使等,帶領送駕。

    」雲雲,故二十日午後,臣等與書狀官及冬至使臣,率任譯等數人,由正陽門,出廣寧門外,止宿於店舍。

    翼日平明,提督、通官等,導臣等出待於路傍。

    俄而皇帝乘步輦,到臣等祗迎處,露面諦視,命戶部尙書和珅宣諭曰:「儞們回國,以朕意傳言曰:『國王安過。

    』」仍卽過去。

    禮部之議以爲:「向日除夕宴時,皇上已問國王平安,故今當遠巡,又有安過之面諭。

    」雲。

    當日回到館所。

    二十四日,受回咨八度,離發北京,到通州。

     ○冬至兼謝恩正使黃仁點、副使柳義養狀啓曰: 臣等一行,上年十二月初三日,到瀋陽。

    故落留任譯,歲幣中紅紬一百疋、生上木三百疋、好大紙一百五十卷、好小紙二千一百一十卷、粘米三石五鬥四升,依瀋陽禮部公文,使之呈納。

    二十一日,到北京,住接于西館,當日詣禮部呈表、咨文,則漢侍郞莊存與祗受。

    二十六日,臣等詣鴻臚寺,與書狀官李東郁、謝恩三使臣及琉球國使臣,演正朝朝參禮。

    二十二日,自禮部知會內:「除夕宴,設行於保和殿,而兩行正副吏及琉球國使臣,特下皇旨,同爲參宴。

    」雲雲,故二十八日昧爽,臣等與謝恩正副使及琉球國使臣,同入保和殿,演除夕宴禮。

    二十九日曉頭,又與謝恩正副使及琉球國使臣,入保和殿庭東班,平明,皇帝殿座訖。

    引見兩行正使、副使及琉球使臣。

    陞殿陛上,皇帝問於臣等曰:「儞們國王平安乎?」謝恩正使臣洪樂性謹對曰:「平安矣。

    」參宴後退出。

    本年正月初一日五更,臣等與書狀官李東郁及謝恩正使臣,率兩行正官四十九員,詣闕入太和殿庭西班,與彼東西班及琉球國使臣,一體行禮。

    初九日未時,臣等又與謝恩正副使及琉球國使臣,入中正殿庭東班。

    皇帝使內務府官,頒餠於兩行正副使及琉球國使臣。

    已而,皇帝乘步輦,出殿,行茶訖,當賜緞疋於諸王貝勒,而亦及於兩行正副使及琉球國使臣。

    正使各賞錦三疋、漳絨三疋、小卷八絲緞五疋、小卷五絲緞五疋、大荷包一對、小荷包八箇,副使各賞錦一疋、漳絨一疋、小卷八絲緞三疋、小卷五絲緞三疋、大荷包一對、小荷包六箇。

    宴罷,詣太和門,行三跪九叩頭禮,謝恩後退出。

    歲幣方物,初九日呈納。

    〈餘同謝恩使臣狀啓。

    〉 2月18日 ○甲戌,敎曰:「命召之制,異於兵符,所以備非時召命,而送左隻合符無疑,然後就命。

    軍兵去就,不係於此。

    觀於大臣受佩,可以知創制本意。

    以是之故,他營大將兼領,兼領營命召,亦不兼佩。

    外此都相之行操,亞將之代領,亦無佩符之事。

    蓋管轄與號令,惟在所持之手旗。

    命召有無,元無所關。

    該房承旨,以訓局陣兼領大將之無佩赴陣,有此提稟之擧,承宣事,不但太昧事例,命召事體何等至嚴,則是豈自下所敢稟請之事?事未前聞,大關後弊,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 ○親審璿源殿修改之役。

     2月19日 ○乙亥,上詣健元陵,行酌獻禮。

    仍詣陵上奉審,命監蕫諸臣,率工匠赴役,不移時工告訖。

    次詣顯陵、穆陵、崇陵、惠陵展拜,遣大臣奉審諸陵,仍詣元陵展拜,還健元陵齋室。

    陵官以下施賞。

    至晝停所,命京畿觀察使沈頤之、楊州牧使金鍾秀,仍率父老入侍,詢問疾苦。

    鍾秀啓言:「本州,以二十位陵園墓所奉之地,元戶雖夥,而應役之戶,僅爲六之一,故以緻疊役之冤。

    就道內軍數不多之邑,增減均排,則一州民人之永久蒙惠,似無大於此矣。

    」批曰:「與道伯相議,勿論多寡,從長釐正。

    」又召見楊州暗行禦史林濟遠,詢民瘼。

     ○以具善復爲判中樞府事,趙鼎鎭爲吏曹參議。

    善復以蕫役勞特拜也。

     2月20日 ○丙子,賜領中樞府事金尙喆豹皮,工曹判書具善復、戶曹判書鄭一祥、禮曹判書嚴璹,賜虎皮。

    健元陵修改監蕫諸臣也。

     ○命都下年七八十者及貧窮無依之見漏於前別單者,增付白給秩。

     ○原春道觀察使徐鼎修,以嶺運穀利泊啓,領運差使員施當有差。

     ○備邊司啓言:「洪忠道觀察使申大升狀啓,盛陳本道民多穀小、排還不足之狀,仍以還軍餉留庫條,限十萬石加分各邑,儲置米從便改色,待秋會錄,結錢四萬七千餘兩,盡數劃給,以資賑民鹽醬甘藿之費爲請。

    軍餉限八萬石加分,諸置米改色事,事目撓改,大關後弊,置之。

    結錢劃給事,所請太無限節,散斂易生奸弊,以惠廳位豆四千二百石,竝雜費劃給,結錢則限五千兩許劃。

    」敎曰:「軍餉留庫中加分事,準請許施。

    雖有傾庫之慮,以今望哺之民情,亦難剋削數爻,無論十萬、八萬,令道臣參量緩急,排比多寡,以爲從便加分之地。

    儲置米改色事,事目法意雖甚嚴密,旣有昨年已例,亦令依此請施行。

    沿邑位豆四千二百石竝雜費劃給,本道添補還穀事,依此分付。

    較看當初所請結錢之數,猶有不能相當之歎,結錢限一萬兩特爲加給。

    」 2月22日 ○戊寅,展拜景慕宮,召見本宮都提調金尙喆、戶曹判書鄭一祥、工曹判書具善復。

     2月25日 ○辛巳,次對。

    領議政鄭存謙啓言:「因惠堂鄭民始所啓,各道魚鹽船稅,道臣句管,比摠收納事,令各該道臣,詳探民情事勢,審察便否,論理狀聞矣。

    諸道狀本中,平安道觀察使李性源以爲:『今若出付道臣,摠察蕫飭,加現代免之政,一委地方官,以彼邑有餘之數,充此邑不足之稅,一年應納之外,如有剩餘,明白留儲,以備來後,減縮則官稅自準,民力庶裕。

    比摠一款,雖不可硬定,而若以益下之義,酌定適中之稅,則期以歲年,似有成效雲矣。

    』蓋此魚鹽船稅,各道監營句檢,以防滲漏,本是當初事目。

    摠察董飭,付之道臣,使之申飭地方官,從實釐正,以倣較數歲爲貢之制,量宜酌定,則隱漏、白徵,竝祛其弊。

    稅入經用,亦不至縮,而若不嚴立科條,明定事目,則效未及見,別生弊端。

    請使均堂,議于諸大臣,講定節目啓下,行會諸道,永久遵行。

    」上曰:「近以魚鹽船三稅事,予之所以歷詢,卿等所以覆奏,亦已詳且屢矣。

    大抵均廳之管領三稅,寔出於先大王恤民隱、救民弊之聖意。

    減布之惠,德意藹然。

    在予繼述之道,惟當謹守事目,而目下出給該道之議,本非有違於事目,隻是稍換其主管而已。

    且念田土結役,出於任土之貢,奴婢貢案,亦有比摠之法。

    至於隱餘結之加起執蔔,選武布之按簿收布,皆付之各道、各邑,而獨此三稅,謂有難便之端者,誠莫曉其故也。

    京司之句管,必不及於外邑之詳備,道臣之親執,反有勝於該堂之遙領。

    籌其便否,計其效害,實無變更之嫌,且免苟且之弊。

    今若一付之該道、該邑,使之以實比摠,則本廳稅額之漸縮,非所當憂。

    京外魚産之踴貴,亦可救弊矣。

    卿等更與原任大臣爛議,以草記指一稟處。

    」翌月備邊司回啓:「原任大臣亦無異見。

    」敎以:「雖非更張之擧,不可委之一二該堂。

    備堂中數人啓下後,來會本司,磨鍊事目以聞。

    」 ○召見前平安道觀察使李性源,下詢關西弊瘼。

    性源啓言:「淸南、北各邑,處處採金,甚至侵人山地,壞人田疇。

    食力之民,太半歸於金穴,西農之比歲不登,未必不由於此。

    另加禁斷似好矣。

    」批曰:「不勤力農,遊手滋多,不但爲當禁之大者。

    外此難言之弊,不一而足。

    依卿所奏,更加嚴飭。

    雖以採銅、採銀事言之,朝家則每以爲宜禁不可許,近聞諸道,或多圖得京關,設施店礦雲,亦不可不一體禁戢。

    令廟堂申飭。

    」 ○以李在恊爲議政府左參贊,鄭好仁爲右參贊,金憙爲吏曹參議。

     ○敎曰:「前此申飭何如,而歲翻以後,刑曹死囚同推,不過數次。

    京司若此,外方之準式擧行,何以蕫飭?刑曹堂上,幷令政院,指名現告,從重推考。

    以此之故,成獄未完決之類,經年閱歲,不生不滅,宛轉於桎梏之間,豈非幹和之一端?況今天序屬發生之節,對時育物,正不宜小緩。

    京囚中勿論未完決、已完決,刑曹諸堂,依例直宿本曹,聚精詳閱,可放、可仍之類,秩秩區別,兼附意見,書出別單,入啓稟處。

    外方未完決之類,待諸道方伯畢巡還營,竝卽査問,可以直放者直放,可以稟決者稟決,雖於已完決中,若有已見起疑處,亦卽論理狀聞。

    」 ○都堂錄,〈頒議政鄭存謙、左議政李福源、右議政金熤、大提學黃景源、吏曹判書徐有隣、左參贊李在恊、右參贊鄭好仁、吏曹參議金憙。

    〉○取二十二人,同弘文錄,皆八點。

     ○以尹承烈爲司諫院大司諫。

     ○敎曰:「內侍拿處者之分囚各間,法意至嚴,而近來此法,不無解弛之慮,無識武弁,自不免雜處。

    今番則不欲別般査究,後復有疑似之端,自不飭之判事以下,難免重律。

    惕念擧行。

    」 2月26日 ○壬午,晝講于讌華堂。

     2月27日 ○癸未,晝講。

     ○飭諭賑廳堂上曰:「風寒無異冬令,發賣時,該堂趁民人未到前赴衙,俾無等待呼寒之弊。

    近間該廳擧行,漸不如初。

    發賣之際,堂郞歇休房堗。

    甚至酣睡爲事,屢入於史官摘奸。

    後復如此,難免重勘。

    自始分時至畢分,必皆公服廳坐,無或暫離坐次。

    」 2月28日 ○甲申,召對。

     ○飭政院,申明啓下文書單抄書入之式。

    曾因故相金在魯所奏,每日所下傳敎、判付,分申前後書入,啓下文書,亦爲單抄書入。

    蓋出於防僞之意。

    其後廢閣,又因都承旨黃景源出擧條申復故規,而後又復不遵行。

    乙未聽政後,特命修復。

    至丙申禦極後,以翌朝書入永爲式,至今遵行。

    而至於啓下文書單抄書入之規,未免漏卻。

    至是命申明舊例,自明日傳敎書入時,前一日所下文書度數,各房單抄,廳坐時,各房承旨照檢,與傳敎謄本,同爲入啓,載之《政院故事》。

     ○贈故察訪李彥适職。

    旌贈承旨鄭宜藩、靑興君李重老妻鄭氏閭。

    初命禮曹,孝烈別單,議大臣。

    領議政鄭存謙以爲:「李彥适孝行純篤,先正之詩文、鄕祀之躋享,可以徵信。

    許其貤贈,恐合事宜。

    鄭世雅之屢加貤贈,以其有倡義、敵愾之功,而至於以贈職而得易名,非死節表著者,有難輕議。

    其子宜藩之挺身突圍,血戰緻死,脫其父於危急,死親殉國,令人激昻。

    在朝家激勸之道,宜施旌閭之典。

    李重老之妻鄭氏,十三日忍飢,索夫屍於積屍之中,十年服縗,敎子復讎,非卓異之貞烈,何能辦此?旌閭之典,恐不宜靳施。

    」右議政金熤議同。

    依大臣議施行。

     2月29日 ○乙酉,禦春塘臺,行內試射。

     ○敎曰:「朝晝異候,暄冷不適,雖非饑饉之餘,輪行之疾,易緻熾行。

    況此凍餒頷顑之類,萬一感觸,勢將至於癘疫而後已。

    聞京外多有涉疑之症,死亡相繼雲,而姑無登聞之擧,此亦諱災之一端。

    以此備忘,令廟堂,謄布京兆及設賑諸道,方痛幾名死亡幾名,一一登聞。

    」 三月 3月1日 ○丙戌朔,敎曰:「尤甚邑編配,主客俱困,取見徒流案,區別書下,而湖南年事,爲諸道中尤甚。

    明朝卽爲行會,移配之際,切勿紛挐,從便鱗次擧行。

    」仍飭諸道,切勿一時幷擧,反貽繹騷之弊。

    放者三十二人,移配者七十五人。

     ○以鄭昌順爲吏曹參判。

     3月2日 ○丁亥,召對。

    謂儒臣曰:「近來玉堂含默無言,予所慨然。

    新錄人多在館職。

    時政得失、袞職闕遺,悉陳無隱,以副予虛佇之意。

    」 ○以沈豐之爲吏曹參判,趙鼎鎭爲吏曹參議。

    鼎鎭旌罷。

     3月3日 ○戊子,以金憙爲吏曹參議。

     ○飭銓曹。

    牧、府、州、郡降號邑守令,以有資歷人擬望。

     ○督運禦史金載人,以賑穀船運之狀,繪畫作障子以進。

    仍命入侍,詢列邑民瘼。

    載人啓言:「浦項倉穀簿,近甚不裕,每當北運時,通融磨鍊於右沿諸邑,而民弊滋廣,水路險遠,宜令預爲經遠之道。

    浦項倉穀儲,本以三萬石爲準,而目今捧留,未能滿數千石。

    今番東運後,方便移轉隣邑還穀,以充其代,而各邑多不擧行。

    請令廟堂,申飭本道。

    」從之。

    又啓言:「安東士人南時潤,癸卯春,緻斃於場屋。

    其妻申氏,過葬後,路過澤畔,以裳掩面,投氷而死,其婢子同時赴水。

    一日之間,節義成雙。

    臣到安東,一鄕士人,擁馬陳訴,宜加旌褒。

    以樹風聲矣。

    」敎以節義卓然,特施棹楔之典。

     ○兵曹判書李??免。

    居銓已久,病又難強故也。

     3月4日 ○己醜,召見回還謝恩正使洪樂性等,問燕中事情。

    樂性啓:『彼我國通情,亶在於言語酬酢,而使臣初未諳漢語。

    所謂譯官言語,不過商賈買賣間說話而已。

    若與朝官士人相接,則彼此多不能通話。

    使臣旣如彼,譯官又如此,誠非細慮。

    三十前,文官肄習漢語,非不申嚴,而近頗廢弛。

    前輩名碩,多對象譯輩,以漢語酬酢,亦可見古人備不虞之深慮也。

    「命譯院商確稟處。

     ○以李性源爲兵曹判書。

     3月6日 ○辛卯,大提學黃景源免。

     ○召對。

     3月7日 ○壬辰,罷吏曹判書徐有隣職。

    以屢違召命也。

     3月8日 ○癸巳,以鄭尙淳爲吏曹判書,趙鼎鎭爲吏曹參議,李性源爲弘文館提學。

     ○齋宿于摛文院。

     3月9日 ○甲午,上詣皇壇,行望位禮,親押祝文,省器省牲。

     ○敎曰:「皇朝人子孫收用,每有飭敎,而銓曹初不留意照擬,此後更加嚴飭,其中可合奬用人,觀其身手、才諝,令兵判及時、原任將臣,各薦一二人,以爲收用之地。

    」 ○敎曰:「今日行皇壇望位禮。

    言念周京,冞增萬折之感。

    追考斥和臣事蹟,其澟澟忠義,足令人一字一涕。

    嗚呼!歲暮《麟經》,無地可讀,自在列朝,屢擧賜祭,或錄後之典,豈非予小子繼述之一道乎?忠正公洪翼漢、忠貞公尹集、忠烈公吳達濟家,遣承旨,明日緻祭。

    奉祀孫之時在外任人,令該道獻官,以侍從堂上守令中曾經承宣人塡差。

    兩故相後孫,毋論支嫡收用,聞有受敎,近來未見,着意注擬。

    文忠公金尙容、文正公金尙憲後孫,申飭銓曹調用。

    」 ○親製宣武祠節祭祝文以下曰:「受押適在於皇壇祭享翌日,事若不偶也。

    」 ○命刑曹死囚,題給糧米。

    敎曰:「昨見判堂問之,擧皆浮黃。

    有垂死之慮,似此歉歲,自賑廳題給糧米,不無可據之已例,刑曹死囚,計其名數,參量派及糧米。

    」 ○敎曰:「故相靷期不遠,而易名以主家生時遺戒,不欲撰送家狀雲,此大臣彰義宮筵奏,先大王嘉奬之敎,想在記注。

    卽此一事,廷臣之所罕覩,不循流俗,自有自家之一副當規模,以至于近日。

    而時登筵席,多進警語,此予所以不忘故相者也。

    故相鄭錫五宣諡,因先朝特敎,不待諡狀,亦可謂倣用之襯例。

    鄭判府事賜諡,令弘文館,斯速擧行。

    」 ○以趙尙鎭爲弘文館副提學。

     3月10日 ○乙未,親試抄啓文臣。

     ○以徐有隣爲弘文館提學。

     ○設三日製于泮宮。

     ○召對。

     ○以金憙爲吏曹參議。

     ○校理李顯靖,上疏陳戒。

    一曰嚴懲討,二曰懋實學,三曰勤修省,四曰急救活,五曰用賢才,六曰崇儉約。

    優批嘉納。

     3月11日 ○丙申,輪對。

     ○召對。

     ○以李??爲兵曹判書,尹師國爲司憲府大司憲,旌遞,李在恊代之。

    沈豐之爲司諫院大司諫。

    贈諡右議政鄭弘淳靖敏,贈吏曹判書成聃壽靖肅,贈吏曹判書李瀣貞愍,贈吏曹判書金時習淸簡,贈吏曹判書南孝溫文貞,贈戶曹判書樸毅長武毅,直提學元昊貞簡,知中樞府事權樀孝貞。

     ○持平李翼晉啓陳各宮房圖署之弊。

    備邊司覆奏,請成節目禁之。

    敎曰:「宮房之有圖署牌子,與諸衙門印信,或關牒之制大不同,用處不過柴穀催促及導掌舍音差汰等事而已。

    外此則勿論大小事,必具由手本於內需司。

    自內需司,轉報各該曹。

    自各該曹,行關於各道,自來法意槪如許矣。

    所謂圖署,特一宮屬之私標,宮屬輩雖欲圖踏侵徵,而外邑若能據法不從,則豈有此等之弊?觀此臺啓,事之駭痛,孰甚於此?朝家禦極以後,以宮房事,操切拘束,不啻丁寧,賜牌文書,則必令署經,吏曹刑曹臧獲折受,則亦皆牒報內司、度支,而手本則毋得直呈。

    啓目則亦不自斷,或議廟堂,或下該曹。

    又令採探民情,論理狀聞之後,更令所管衙門,覆啓稟處,朝家本意,蓋欲使宮府,一體杜僥倖而禁幹囑也。

    到今但宜修明丙申受敎,不必別加矯捄。

    今若以直送圖署禁斷事,成出節目,則此反有無於法,而創法之嫌焉。

    大抵關牒,俱有印跡,故僞造者,用一律,盜踏者施次律。

    所謂牌子則非關牒。

    所謂圖署則非印信,而宮屬等,妄引踏印關牒之式,行號令於營邑,論厥罪狀,殆有浮於關牒之僞盜。

    此後諸宮房,除非上所雲,柴穀催促導掌舍音等差汰外,萬一以田土、奴婢,打量望定及奪漁稅徵債錢事,不由該曹,直以圖署牌子,知委京外者,該宮房首任,嚴刑定配,作俑宮任,刑三次勿限年遠地定配,營閫邑之匿不以聞者,道、帥臣先罷後拿,守令徒三年定配,限五年禁錮,定式施行。

    京司堂郞之不卽摘發之罪,遵監司、守令之律,以此判付,自本司謄書別關,嚴飭諸道,俾各揭闆,以爲常目惕念之地。

    亦令禁府、刑曹,載之受敎,永久遵行。

    」 3月12日 ○丁酉,巳時、午時,四方昏濛,若下塵。

     ○晝講。

     ○特補吏曹佐郞李集鬥爲文城僉使。

    集鬥以吏曹享郞,寒食祭諸執事,俱以殘蔭冷武,塡差也。

     ○敎曰:「殺獄成案,事體何等至嚴,而京司規例,反不如外邑,初覆檢,則狀辭旣甚踈漏,推覈亦不以時。

    甚至成獄文書,無一字跋語,雖以本曹事言之,部府報來之後,一番例推,任他經過,了無審閱之意。

    前叨者襲謬,後來者效尤,一年二年,出場無期。

    如是之際,安保無瘦死之冤乎?且考時囚錄啓,昨年再昨年成獄之類,迄不完決。

    京司爲表正之地,而怠忽如許,豈非朝廷之羞乎?繼自今宜定劃一之規,初、覆檢狀結語及限內行檢等節,一依外邑例,本曹完決,亦不得延拖,而開坐時無端闕推,則該判堂削職,該房郞官汰去,出付該府,照法勘處。

    此傳敎載之刑房故事,該房承旨,依此直捧傳旨,亦令禁府、刑曹,載之受敎。

    」 ○司諫安廷玹上疏曰: 近日以來,聖慮徒勞,而成效未究,國計無恃,而衆弊成痼,廟堂訏謨,務歸架補,銓衡剡揀,先主互對,營閫之循例奉行,亦貽責敎之屢勤,州郡之按簿期會,猶多制書之頻違,許多可論之事,指不勝屈。

    臣以爲:「聖上制治之道,亦或有未得要領者,規模太廣,每患志勤而功遲,聰聽獨運,反緻官冗而務瘭。

    」伏願先審其治體,各飭其分掌焉。

    今日先務,莫大於元良輔養之道。

    至於陪童,亦必選擇,保姆亦揀良順焉。

    敎官訓蒙之任,當初分職,法意甚美,宜飭該曹,申明舊規。

    賞罰有國大政,錫馬帖之典,稍別於弓物之頒,而反歸虛實之差殊,勿限年之法,較大於徒配,而恩宥或有先後之倒置,宜令有司,更爲酌定。

    京外之諸般上納,吏屬之情債徵索,法禁漸弛,欺詐滋生,宜竝申禁。

    寺貢減匹,惠澤至廣,而或於各司奴婢之案,猶有物故仍錄之名,宜命詳査發賣。

    各司雖宜貧富之詳覈,而西部官之章服徒步,直入閭家,有駭聽聞。

    賑恤人口,雖合肥瘠之精監,而衿川縣之盥水洗面,以觀貌色,太近苛刻。

    宜令京兆該營,察飭焉。

     批曰:「爾之文識,自在宮僚,已熟知之矣。

    八條論列,無非精約切當底說,予極庸嘉之。

    第一件事,爾能畫出今日治象。

    第二件,蒙養之方,不可以微事而忽之,竝當體念。

    第三件事,書徒之制,宜先修明,嚴飭敎官,俾有訓蒙之實効。

    第四件事,果不無倒置之歎,而有難輕易變改矣。

    第五件事,弊源誠如爾言,令各該衙門營門,各別察戢。

    第六件事,寺貢減匹之後,貢案之仍錄,事之駭痛,孰甚於是?令廟堂摘發科治。

    西部官員事、衿川縣監事,竝依施。

    至於衿倅之抄飢時,盥水洗面,以觀貌色,尤有太刻之嫌。

    推考。

    」 3月13日 ○戊戌,拜于景慕宮。

     ○召對。

     3月14日 ○己亥,召對。

     ○敎曰:「京囚完決之後,有本道日次公事,猶可常常披閱,至於外囚一番錄啓,更無參考之道,殊非一視之意。

    此後諸道錄啓死囚,區別分編,謄書一件、入啓一件,藏于曹。

    新錄啓之類,當道冊中,次次添錄。

    或有疏決者,刪於元書,著爲式。

    入啓冊子,請出修正,一依決獄案例擧行。

    」 ○副校理李翼晉上疏曰: 殿下以聰明之姿,懋緝熙之工,七書正文之證定,一統朱文之會選,可謂盛矣,而獨見於外者,曾無尺寸之效。

    儀文漸成,若可以賁飾升平,而淳樸之風,反或索然,體例多般,若可以粗定規式,而祖宗之法,反或廢置,此豈非殿下不能奮勵之緻?伏願端本出治,痛革委靡之習。

    元子宮躬敎之術,不但遇物之誨而已,造次起居之節,無一不率以正,則敬承之譽,重輝之謠,不必專美於古矣。

    殿最爲黜陟柄,而近來人心益巧,射利之徒,工於要譽,則博取愚氓之頌,奉公之吏,不辭任怨,則反緻浮謗之來,宜飭藩臣,明施考績之典。

    丙丁以來,亂逆層生,而至章未伸,義理漸晦。

    伏願亟允三司之請。

    市井之徒,衣章僭分,閭閻之間,屋舍逾制,淩上之兆,蔑法之漸,未必不由於刑政之不嚴也。

    臣於省覲之暇,路由嶺沿,緣江州郡,無慮十數,崩沙壅閼,水失其道,潦雨時行,盡被懷襄之災,請令該道道臣,悉心講究,俾一方之民,得免墊溺之患。

    我國刑書,遵用《大明律》,而又有《續大典》及《受敎輯錄》,故用法得中。

    然而節目猶或闕遺,擧行間多疑難,故我殿下,因受敎,著爲定式,而第無一統裒集之例,請令掌法之臣,一依先朝《續大典》例,立綱分類,輯成刊布焉。

    薦人於朝,何等重事,而前大提學黃景源所薦成緻三,特一鄕曲微瑣之人,物論駭惑。

    臣謂黃景源,亟施譴削之典,成緻三薦單,勿施宜矣。

    向來備郞多窠之時,湖西一武弁,素蔑地處者,混擬於其中,物論擧皆指目,以爲一武將之所力薦。

    身居上將之任,曲循私意,訓鍊大將具善復,亟施讉罷之典。

    日昨入侍臺臣傳啓,不成體段,臺臣亦施讉罷之典可也。

     批曰:「新叨論思之任,首陳箴規之章,而文旣勤據,言亦該洽,予甚嘉乃。

    第一件、二件,進德貽謨之方,悉在是,另欲體念。

    第三件,用人與考績要務,無出於爾言,申飭該曹及諸道,第四、五件,言,則當矣,第欲留意。

    第六件,其利雖博,民力甚鉅,令廟堂分付該道,使卽詳探物情,具意見狀聞後稟處。

    第七件《受敎輯錄》,旣有肅廟壬戌已事,俄筵適講此章,今若遵舊續成,亦屬繼述之一事。

    自《續典》以後,通同裒集,則義例尤合完全,方欲議大臣決定。

    第八件,重臣擧措,極爲駭惑。

    此非風傳則不必靳許。

    明日賓筵,當有處分。

    第九件,元戎子所倚毗,豈以微事,輕施斥罷?本事莫知委折,不允。

    第十件,責人無已太備,不允。

    」 ○申陞戶居接士夫廊底之禁。

     3月15日 ○庚子,朝講,兼行次對。

     ○敎曰:「朝家於湖西,何嘗一日忘于心哉?年事則沿野薦歉,蓋藏則公私俱空,欲着力於賑事,則還民被困,欲緻意於還政,則賑民受害。

    實無賑與還兩便之道,民勢之去益遑急,可推而知。

    況湖西士夫鄕也。

    士夫契活,非陶冶販賣之工,於謀身,隻寄於畎畝之中,今畎畝再告荒,若無公穀之計巡分糶,何以資生而治農乎?予則曰昨年湖西,大民小民,將無同也。

    向來嶺穀及錢豆之爲資,賑還之需,鱗次劃給者,穀包爲九萬有餘,錢貨亦至萬金,未知分俵無不均之歎。

    民食有差裕之喜乎?以予所料,決知爲不然。

    將此穀簿,較彼戶口,終不能相當。

    道伯之迄今無言,豈或有別般周便之策耶?噫!非種不耕,非糧不耘。

    無糧無種,耕耘以愆,則嗣歲之憂,又非目下顑頷之比。

    此予所以耿耿一念,忘寢與食,焦勞將至生病也。

    經用之莫可收拾,予非不知,而似此荒歲,何拘常規?月前區劃,亦不足較挈。

    本道各邑當捧條結錢、魚鹽、船稅錢,爲二萬三千兩零雲,特許全數加劃,付之道臣,從便補賑。

    賑穀中除出幾許數,就其緩急,酌量分糶,着念課農,俾無絶巡失時之弊。

    至於賑政,莫曰就緖。

    見今春煦漸永,阻飢轉甚,嚴飭守宰,詳加審察,無令一民,或緻遺漏,少紓予南顧之念。

    又若有疾病者,無論方痛已痛,必皆方便救療,無令一民,或至於捐瘠,然後予心可安。

    爲道臣、守令者,寧不體予敷心之諭,思所以對揚之方乎?以此傳敎,自廟堂行會本道,措辭申飭。

    」 ○以沈有鎭爲司諫院大司諫,權導、徐浩修爲知經筵事,鄭昌順、宋文載、吳載純爲同知經筵事,洪樂命爲議政府左參贊。

     3月16日 ○辛醜,召對。

     3月17日 ○壬寅,晝講。

     ○修撰成種仁上疏曰: 殿下之爲學,似專於學聚問辨之方,持養不篤,宣露太過,發諸辭令,有文勝之弊,措之事業,欠體行之工,左右丞弼之臣,才智文學,不足以當聖意,則自不免低視群下。

    獨禦一世,是則文理之密,適所以妨本源之工。

    高明之極,適所以爲氣質之過,苟殿下戒其所長,勉其不足,必就古聖王實事實行,存着勉慕,則倘所謂:「行堯卽堯,師文卽文」惟殿下念哉。

    元子宮蒙養之要,莫如殿下之身敎,豈可少忽哉?況沖齡方藐,知慮初開,凡於起居、威儀之間,必軫誘掖薰陶之方。

    且擇日夕養護之人,由有左右不正之歎,則岐嶷之質,溫文之姿,庶緻日就而月將。

    丙丁以後,諸賊麟、謙之窩窟,在於鄭妻而屛處郊甸。

    量、??之根柢,在於龜柱而偃息海島。

    國榮之前茅,卽德相叔姪,而或逭肆市之戮,或止竄配之律。

    他如湖西獄囚,亦澤、白、仁、景之種類,而一從寬假之典。

    殿下所以治己治人之方,亦必有如是姑息者,而此又姑息之最大者也。

    宜奮乾剛,亟允三司之請。

    饑饉薦臻,民業大窮,所以憂恤而經畫者,無所不至,而猶未免循末而捨本,何者?侈風之未革也。

    內外文武,象胥、庶流,衣章、服飾,日用飮食,競尙侈靡,公私之蓋藏俱空,中外之委積盡傾。

    伏願明飭有司,一有踰濫,繩以重法,抑或爲禦災救民之一大助也。

    尤甚邑諸罪人移配之命,雖出於軫恤災民之盛意,而其中任觀周、趙嵎等,罪犯何如?而通同移配,職在三司者,無爭執之論,臣謂金吾堂上,亟施譴責,伊時行公三司重推。

    昨冬嶺穀之東運,其中一船人之偸竊穀物,諉以渰沒,乃於繡衣復命,始乃現出。

    臣謂該道臣,從重推考,當該地方官,拿問嚴處,禦史施以譴罷之典。

    鹹鏡中軍申遇文,以體例間事,略治永興府吏,而府使具純,發怒於下吏之受罪,遽杖中營吏屬,則遇文移怒於洪原,而推治洪原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