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平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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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保漢州。

    友德至漢州,阻水不得渡,乃命軍中造戰艦百餘艘。

    時蜀人雖失階、文,猶恃漢水自固,及聞我師造舟進取,乃益震恐。

    五月己卯,戰艦成友。

    德将進兵漢州,欲以軍事達湯和,而山川懸隔。

    适江水暴一漲,乃以木牌數千,大書克階、文、綿州日月,投漢江順流而下,蜀守者見之,為之解體。

    初,蜀人命丞相戴壽、太尉吳友仁等悉衆守瞿塘,以扼三峽之險。

    及聞友德破階、文,搗江油,壽等乃與友仁分瞿塘守兵還援漢州,以保成都。

    未至,而友德舟師已一逼一漢州,向大亨悉兵陣于城下,友德選骁騎擊敗之。

    既而壽等兵至,友德下令諸将曰:&ldquo彼勞師遠來,聞向大亨新敗,必洶洶,可一戰克也。

    &rdquo乃親帥師迎擊壽等,大敗之。

    六月壬午,遂拔漢州,壽與大亨走成都,臨江侯陳德追擊,又敗之,獲其卒三千餘人,馬三百匹,友仁走古城。

    友德乃以濟甯侯顧時守漢州,自将擊古城,又大敗其衆,殺獲二千餘人,并擒宣慰胡孔彰等,獲馬騾五百餘匹。

    友仁自古城遁還保甯。

     時湯和兵發歸州,進攻瞿塘關,以江水暴一漲,不得進,乃駐師大溪口,欲俟水稍平。

    上聞之,恐其逗遛緩事,而傅友德捷書适至,乃诏和曰:&ldquo傅将軍率一精一銳,冒險深入,克階、文及青州、果一陽一、白水江之地。

    兵既越險,次于平川,蜀人無險可恃,正當水陸并進,使彼首尾受敵,疲于奔命。

    平蜀之機,正在今日。

    朕前日所以語爾者,獨不記憶乎?何怯之甚也!&rdquo诏至,廖永忠遂率所部先進,和猶遲疑不決。

    會得友德木牌于江流,乃進兵,自白鹽山伐木開道,由紙牌坊溪趨夔州。

    永忠兵先至舊夔州,蜀平章鄒興、副樞飛天張等出兵拒戰。

    戊子,永忠分軍為前後陣,軍既交,出後軍兩翼夾擊之,興等大敗。

    明日,複并兵攻之,擒其元帥龔興,殺溺死者甚衆。

    辛卯,永忠進兵瞿塘關。

    永忠以山峻水急,而蜀人設鐵索飛橋,橫據關口,我舟不得上,乃密遣壯士數百人,舁小舟俞山度關,出其上流,人持糗糧帶水筒以禦饑一渴。

    山多草木,令将士皆衣青蓑衣,魚貫山岩石間,蜀人不覺也。

    度已至,乃率一精一銳出黑葉渡,分為兩道。

    夜五鼓,以一軍攻其陸寨,一軍攻其水寨。

    攻水寨将士,皆以鐵裹船頭,置火器而前。

    黎明,蜀人盡銳來拒,永忠先破其陸寨。

    既而将士舁舟出江者,一時俱發上流,揚旗鼓噪而下,蜀人出不意,大駭,而下流之師亦擁舟急擊,發火炮火筒夾攻,大破之,鄒興中火箭死。

    遂焚其三橋,斷其橫江索,擒同佥蔣達等八十餘人,斬首千餘級,溺死者無算,飛天張、鐵頭張等皆遁去。

    永忠入夔州。

    明日,湯和兵始至,永忠乃與分道并進。

    和率步騎,永忠率舟師,約會于重慶。

     戊戌,蜀平章丁世真陷文州。

    先是,傅友德克文州,留指揮朱顯忠守之。

    世真合番寇數萬來攻,顯忠拒卻之。

    其趙元帥複與世真合兵攻城,城中食且盡,外援不至,部下皆曰:&ldquo與其陷死地,孰若出城求生路乎?&rdquo顯忠厲聲曰:&ldquo為将守城,城存與存,城亡與亡,豈有求活将軍邪!&rdquo诘旦,世真攻益急,顯早出東門拒戰,而世真複攻西門。

    日且暮,顯忠被創,裹瘡決戰,力不支,城破,死之。

    千戶王均諒被執不屈,蜀人磔之于文州東門。

    初,顯忠領士卒七百人,及城破,僅百餘人。

    既而友德調丘來援,世真棄城走。

    事聞,恤顯忠、均諒家。

    夏守金州九龍山寨平間愈思忠率官屬軍民二千三百餘人,詣友德軍門降,獻良馬千匹。

    友德遣人送思忠至京,上命還其馬,賜第居京師。

    世真複率餘一黨一寇秦州,攻圍五十餘日,城中食盡,括牛畜以食軍。

    友德調兵來援,擊走之。

    世真逃竄山岩,自以拒敵官軍,殺傷者多,懼不敢出,夜宿梓潼廟中,為帳下小校所殺。

    及蜀平,小校赴京言狀,上曰:&ldquo小校殺本官,非義也。

    &rdquo不賞。

     廖永忠帥舟師自夔州乘勝抵重慶,沿江州縣望風奔附。

    次銅鑼峽,明升與右丞劉仁等大懼。

    仁勸明升奔成都,其母彭氏泣曰:&ldquo事勢如此,縱往成都,不過延命旦夕,何益!&rdquo仁曰:&ldquo然則奈何?&rdquo彭氏曰:&ldquo大軍入蜀,勢如破竹。

    今城中軍民雖數萬,皆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