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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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所載，尚有鄭會、邵進等頭斷而仍活者，亦未必竟無其事也。
江西有譚仙姑者，不知何時人。
或雲孝女，或雲貞女，蓋女子而夭折者，其事不得而詳也。
在江西頗著靈異。
嘉慶、道光間，湖北大旱，或言江西譚仙姑求雨最靈，乃往迎之，以紙書譚仙姑之位，置肩輿中。
複使人執雉尾導其前，言神所憑依也。
神至，果得大雨，于是遂為立廟。
其後祈報者無虛日。
遇有水旱偏災，鄉民辄迎其神禱焉。
有輿夫戲言：&ldquo空輿耳，舁此何為？&rdquo言甫出口，神輿頓重，壓此輿夫仆地；再舁之，不能舉矣。
鹹知獲罪于神，使叩首謝過，乃複如初焉。
餘按陸魯望《野廟碑》雲：&ldquo江浙間山椒水濱多淫祀，婦而尊嚴則曰媪，女而容豔則曰姑。
然則此風自唐已然矣。
惟聞譚仙姑之廟，凡素行不修者，皆不得入，入必為神所譴。
有三婦人入廟瞻禮，歸經路廁，旋風忽起，糞穢激射。
中間一婦人衣裙皆污，而前後兩婦相去咫尺，略不г濡。
群以為異，後知此婦素悍也。
然則如譚仙姑者，尚不失聰明正直之義，或未可以淫祀例之與？ 孟縣劉某，生二子，皆成立矣。
又娶妾，生一女，女患目疾，使巫視之。
巫曰：&ldquo祖墳風水與此女不利，不遷葬，目且盲。
&rdquo妾乃與劉計，将如巫言。
二子執不可，曰：&ldquo巫言固不可信，吾家幸平安，祖墳年代久遠，豈可輕動？&rdquo而妾日夕聒其夫曰：&ldquo吾無子，止此一女，不幸而盲，是無女也。
二子但知自為計，君幸為我計！&rdquo劉納其言，乃不與二子謀，故使二子他适，即發祖墳。
甫起其棺，而女在家大叫，登時目盲。
遷葬之後，劉不久死，二子亦相繼死，遂無後。
餘按《儀禮。
喪服篇》&ldquo改葬缌&rdquo，是古人固有改葬之禮。
然鄭康成注曰：謂墳墓以他故崩壞，将亡失屍柩也。
是古人改葬，非如後世之以風水起見。
惟唐李陽冰《扌西先茔記》，則實用方士邵權之說，謂幹溫冥之禁，非窀穸攸宜，蓋唐時已有此等謬說矣。
《春秋》莊〔三〕（二）年，書&ldquo葬桓王&rdquo，《公》《谷》皆以為&ldquo改葬&rdquo。
何劭公謂惡錄之。
仁人孝子無輕言改葬哉！ 紹興烏某，私其婢，生一子。
妻惡之，歸其婢于母家。
婢乞以子從，許焉。
婢嫁于房氏，子亦從之，遂為房氏子，不知有烏矣。
後烏妻死，無子，烏欲返其子，時婢已死，請于房氏，房氏不可。
有術者為烏謀曰：&ldquo吾能緻之。
&rdquo于烏氏祖墓之前，削木為代，埋其左畔。
旬日後偵之房氏，則其子左目盲焉，乃使人告曰：&ldquo不歸烏氏，右目亦且盲。
&rdquo未信。
複削木為弋，埋其右畔。
旬日後，其子右目亦盲矣。
大駭，就烏問故，烏謂之曰：&ldquo爾實吾子也。
&rdquo因告以術者所為，曰：&ldquo爾非吾子，則烏氏之墓何預爾房氏之子哉？&rdquo子乃泣下，願歸烏氏。
房氏知不可留，亦聽之。
于是先起左代，後起右代，旬日之間，兩目複明如故。
紹興城中有天官第，相傳為吏部陳公宅。
陳先官江西，曾至貴溪龍虎山谒張真人。
有童子獻茶，失于碎其杯，真人怒，命左右執之去。
陳曰：&ldquo童子無心之失，可恕也。
&rdquo真人首肯，命釋之。
後陳老而家居，有老人求見，以玉如意獻雲：&ldquo此玉可禦火災。
昔蒙活命之恩，今效銜珠之報，幸勿卻也。
&rdquo陳惘然不識所謂，老人曰：&ldquo曩日真人府中獻茶童子，即我也。
微公一言，必為真人所斬矣！&rdquo陳因诘其姓名，老人曰：&ldquo實告公，我乃龍也。
天下之龍，各分疆域，亦如人間州縣。
然其未有分地者，必先服役于真人府，役滿乃得受地。
我已役滿，奉真人文牒，來為此地龍王矣。
&rdquo陳曰：&ldquo君既龍王，可容我一見真身乎？&rdquo老人曰：&ldquo可。
&rdquo期于某日至瓜子湖相見。
瓜子湖在紹興南門外，廣六七裡，其西岸故有龍王廟。
陳屆期至廟中，憑欄而望。
時方盛暑，烈日當空，萬裡無雲。
午後忽起微風，俄而風甚，黑雲四起，轉瞬之間，雷電大作，急雨驟至。
湖中白浪滔天，遙望有一物蜿蜒而出，長十餘丈，粗可數尺，在水際轉側不定。
初時止見其身，不見首尾，後微露其爪，形如雞距，色黑如漆。
旋又露兩角，未幾，并首亦全見，與世間所圖畫不甚異也。
向陳若叩首者，陳亦舉手答禮。
已而複沒于水，雨止風定，晴霁如初。
陳歸，以其所贈玉如意緘庋梁間，每遇火災，辄至陳第而滅，故至今存焉。
此事乃沈君祖炜言之。
吏部陳公，不知何人，案頭無《紹興府志》，不可考也。
其情迹頗近荒誕，蓋故老相傳如此。
沈君即紹郡人，言之鑿鑿，姑為記之。
《齊諧》志怪之書，原不必其為信史也。
沈君祖炜又言：昔有航海者，帆風而行，正極順适，忽聞其後聲如怒雷。
回顧，見波浪洶湧，一大魚尾舟而來。
張其口，含岈若巨壑，皓齒排列若霜戈雪戟，一翕一辟，海水從之出入，洪流氵養，濤作風興。
舟人大恐，而魚行益近。
時舟中有豬百頭，羊半之，米面稱是，乃謀以此等物稍稍擲與之，冀其得食則止。
始而豬羊，繼而米面，随投随食，在魚不過一哆口而已，不費咀嚼。
須臾諸物皆盡，無物可投。
魚意雖未餍，而其腹亦似果然，縮鱗卷鬣，悠然而逝。
舟中人乃相慶，若更生雲。
此所謂吞舟之魚，在海中固有之，不足為異也。
沈君又言：其友陳姓者，曾至台灣。
一日，見海面有青氣上騰，須臾四散，因問舟人：&ldquo此何物？&rdquo舟人曰：&ldquo皆蚌也。
群龍欲奪其珠，故逃耳。
請看後面，龍至矣。
&rdquo語未已，果見群龍數十，或青或黑，四面飛去。
湖北武昌縣所屬有狼子湖，故多魚，漁舟聚焉。
光緒辛巳四月朔，雷雨交作，見雲霧中隐隐有物，衆以為龍，皆伏而觀之。
俄霹靂一聲，此物下墜，雨亦旋止。
逼視之，乃大鲢魚也，長丈餘，其頭尚仰視，似未即死。
漁人或以叉{措}之，仍不動，再{措}籍之，始垂首而斃。
于是居民集，各持刀割其肉去，烹而食之，味甚肥美，亦無他異。
此事見上海所刊新聞紙，因上二事類志之。
湖北武昌有楊姓者，設肆于漢口，夫婦皆居肆中，年逾四十，尚無子。
其弟有一子，楊夫婦皆甚愛之，言于弟，欲以為嗣，弟亦許焉。
楊婦每自漢口回家，辄為兒制新衣履，且多以果餌飼之，兒視伯母如母也。
某年楊婦回，撫愛此兒與平時無異，居已逾月矣。
一日，兒至婦卧室，嬉戲甚樂。
婦忽出，至廚下取刀而入，力斫兒。
兒大叫倒地，未死，又連斫之，乃死。
其弟夫婦聞聲趨至，見狀大驚，曰：&ldquo誰殺吾兒？&rdquo婦曰：&ldquo我也。
&rdquo弟夫婦莫測其意，惟抱兒而哭。
久之，婦亦抱兒而哭。
弟夫婦因問：&ldquo嫂何故殺兒？&rdquo婦曰：&ldquo吾讵知之邪？兒死，吾亦不欲生矣。
&rdquo以頭觸牆壁，欲自殺。
弟夫婦反共勸慰，曰：&ldquo固知嫂無他意，此必别有故。
吾夫婦年尚少，兒死可再生。
願嫂無介意！&rdquo婦乃出所制衣履，為兒著之，且買良材為作椟。
既斂，婦百計求死，弟夫婦防之甚嚴。
城外故有田宅，婦托故至城外，弟夫婦亦從之往。
婦乃絕食，弟夫婦執飲食苦勸，曰：&ldquo嫂不食，吾二人亦不食。
&rdquo婦不得已，為舉箸，然曰：&ldquo吾殺此兒，何面目見爾夫婦！且亦何以見吾夫哉！吾夫婦老矣，不能生子，萬一爾夫婦竟無子，楊氏血食不以吾斬乎？&rdquo其弟夫婦知其必自殺，使人旦暮守之，刀繩之屬皆為藏┑。
婦伺守者稍懈，取竹一節，踏碎之，以竹末自刺其喉，斷吭而死。
此婦之殺此兒，必有厲鬼憑依之。
袁子才先生《新齊諧》載有舅殺其甥事，與此類也。
朱某，蘇州人，設肆于臨頓路。
鹹豐庚申年，賊陷蘇州，朱于道路間得人家所棄女子，遂收養之。
居數載，女年十六七，遂以為妻，時朱則年逾四十矣。
生子女數人，長女嫁于湖州，子皆學賈于外。
一歲，婦攜其二幼女至湖州視其長女，久而不反，朱使人問女，言母歸數月矣。
朱各處偵探，杳無蹤
江西有譚仙姑者，不知何時人。
或雲孝女，或雲貞女，蓋女子而夭折者，其事不得而詳也。
在江西頗著靈異。
嘉慶、道光間，湖北大旱，或言江西譚仙姑求雨最靈，乃往迎之，以紙書譚仙姑之位，置肩輿中。
複使人執雉尾導其前，言神所憑依也。
神至，果得大雨，于是遂為立廟。
其後祈報者無虛日。
遇有水旱偏災，鄉民辄迎其神禱焉。
有輿夫戲言：&ldquo空輿耳，舁此何為？&rdquo言甫出口，神輿頓重，壓此輿夫仆地；再舁之，不能舉矣。
鹹知獲罪于神，使叩首謝過，乃複如初焉。
餘按陸魯望《野廟碑》雲：&ldquo江浙間山椒水濱多淫祀，婦而尊嚴則曰媪，女而容豔則曰姑。
然則此風自唐已然矣。
惟聞譚仙姑之廟，凡素行不修者，皆不得入，入必為神所譴。
有三婦人入廟瞻禮，歸經路廁，旋風忽起，糞穢激射。
中間一婦人衣裙皆污，而前後兩婦相去咫尺，略不г濡。
群以為異，後知此婦素悍也。
然則如譚仙姑者，尚不失聰明正直之義，或未可以淫祀例之與？ 孟縣劉某，生二子，皆成立矣。
又娶妾，生一女，女患目疾，使巫視之。
巫曰：&ldquo祖墳風水與此女不利，不遷葬，目且盲。
&rdquo妾乃與劉計，将如巫言。
二子執不可，曰：&ldquo巫言固不可信，吾家幸平安，祖墳年代久遠，豈可輕動？&rdquo而妾日夕聒其夫曰：&ldquo吾無子，止此一女，不幸而盲，是無女也。
二子但知自為計，君幸為我計！&rdquo劉納其言，乃不與二子謀，故使二子他适，即發祖墳。
甫起其棺，而女在家大叫，登時目盲。
遷葬之後，劉不久死，二子亦相繼死，遂無後。
餘按《儀禮。
喪服篇》&ldquo改葬缌&rdquo，是古人固有改葬之禮。
然鄭康成注曰：謂墳墓以他故崩壞，将亡失屍柩也。
是古人改葬，非如後世之以風水起見。
惟唐李陽冰《扌西先茔記》，則實用方士邵權之說，謂幹溫冥之禁，非窀穸攸宜，蓋唐時已有此等謬說矣。
《春秋》莊〔三〕（二）年，書&ldquo葬桓王&rdquo，《公》《谷》皆以為&ldquo改葬&rdquo。
何劭公謂惡錄之。
仁人孝子無輕言改葬哉！ 紹興烏某，私其婢，生一子。
妻惡之，歸其婢于母家。
婢乞以子從，許焉。
婢嫁于房氏，子亦從之，遂為房氏子，不知有烏矣。
後烏妻死，無子，烏欲返其子，時婢已死，請于房氏，房氏不可。
有術者為烏謀曰：&ldquo吾能緻之。
&rdquo于烏氏祖墓之前，削木為代，埋其左畔。
旬日後偵之房氏，則其子左目盲焉，乃使人告曰：&ldquo不歸烏氏，右目亦且盲。
&rdquo未信。
複削木為弋，埋其右畔。
旬日後，其子右目亦盲矣。
大駭，就烏問故，烏謂之曰：&ldquo爾實吾子也。
&rdquo因告以術者所為，曰：&ldquo爾非吾子，則烏氏之墓何預爾房氏之子哉？&rdquo子乃泣下，願歸烏氏。
房氏知不可留，亦聽之。
于是先起左代，後起右代，旬日之間，兩目複明如故。
紹興城中有天官第，相傳為吏部陳公宅。
陳先官江西，曾至貴溪龍虎山谒張真人。
有童子獻茶，失于碎其杯，真人怒，命左右執之去。
陳曰：&ldquo童子無心之失，可恕也。
&rdquo真人首肯，命釋之。
後陳老而家居，有老人求見，以玉如意獻雲：&ldquo此玉可禦火災。
昔蒙活命之恩，今效銜珠之報，幸勿卻也。
&rdquo陳惘然不識所謂，老人曰：&ldquo曩日真人府中獻茶童子，即我也。
微公一言，必為真人所斬矣！&rdquo陳因诘其姓名，老人曰：&ldquo實告公，我乃龍也。
天下之龍，各分疆域，亦如人間州縣。
然其未有分地者，必先服役于真人府，役滿乃得受地。
我已役滿，奉真人文牒，來為此地龍王矣。
&rdquo陳曰：&ldquo君既龍王，可容我一見真身乎？&rdquo老人曰：&ldquo可。
&rdquo期于某日至瓜子湖相見。
瓜子湖在紹興南門外，廣六七裡，其西岸故有龍王廟。
陳屆期至廟中，憑欄而望。
時方盛暑，烈日當空，萬裡無雲。
午後忽起微風，俄而風甚，黑雲四起，轉瞬之間，雷電大作，急雨驟至。
湖中白浪滔天，遙望有一物蜿蜒而出，長十餘丈，粗可數尺，在水際轉側不定。
初時止見其身，不見首尾，後微露其爪，形如雞距，色黑如漆。
旋又露兩角，未幾，并首亦全見，與世間所圖畫不甚異也。
向陳若叩首者，陳亦舉手答禮。
已而複沒于水，雨止風定，晴霁如初。
陳歸，以其所贈玉如意緘庋梁間，每遇火災，辄至陳第而滅，故至今存焉。
此事乃沈君祖炜言之。
吏部陳公，不知何人，案頭無《紹興府志》，不可考也。
其情迹頗近荒誕，蓋故老相傳如此。
沈君即紹郡人，言之鑿鑿，姑為記之。
《齊諧》志怪之書，原不必其為信史也。
沈君祖炜又言：昔有航海者，帆風而行，正極順适，忽聞其後聲如怒雷。
回顧，見波浪洶湧，一大魚尾舟而來。
張其口，含岈若巨壑，皓齒排列若霜戈雪戟，一翕一辟，海水從之出入，洪流氵養，濤作風興。
舟人大恐，而魚行益近。
時舟中有豬百頭，羊半之，米面稱是，乃謀以此等物稍稍擲與之，冀其得食則止。
始而豬羊，繼而米面，随投随食，在魚不過一哆口而已，不費咀嚼。
須臾諸物皆盡，無物可投。
魚意雖未餍，而其腹亦似果然，縮鱗卷鬣，悠然而逝。
舟中人乃相慶，若更生雲。
此所謂吞舟之魚，在海中固有之，不足為異也。
沈君又言：其友陳姓者，曾至台灣。
一日，見海面有青氣上騰，須臾四散，因問舟人：&ldquo此何物？&rdquo舟人曰：&ldquo皆蚌也。
群龍欲奪其珠，故逃耳。
請看後面，龍至矣。
&rdquo語未已，果見群龍數十，或青或黑，四面飛去。
湖北武昌縣所屬有狼子湖，故多魚，漁舟聚焉。
光緒辛巳四月朔，雷雨交作，見雲霧中隐隐有物，衆以為龍，皆伏而觀之。
俄霹靂一聲，此物下墜，雨亦旋止。
逼視之，乃大鲢魚也，長丈餘，其頭尚仰視，似未即死。
漁人或以叉{措}之，仍不動，再{措}籍之，始垂首而斃。
于是居民集，各持刀割其肉去，烹而食之，味甚肥美，亦無他異。
此事見上海所刊新聞紙，因上二事類志之。
湖北武昌有楊姓者，設肆于漢口，夫婦皆居肆中，年逾四十，尚無子。
其弟有一子，楊夫婦皆甚愛之，言于弟，欲以為嗣，弟亦許焉。
楊婦每自漢口回家，辄為兒制新衣履，且多以果餌飼之，兒視伯母如母也。
某年楊婦回，撫愛此兒與平時無異，居已逾月矣。
一日，兒至婦卧室，嬉戲甚樂。
婦忽出，至廚下取刀而入，力斫兒。
兒大叫倒地，未死，又連斫之，乃死。
其弟夫婦聞聲趨至，見狀大驚，曰：&ldquo誰殺吾兒？&rdquo婦曰：&ldquo我也。
&rdquo弟夫婦莫測其意，惟抱兒而哭。
久之，婦亦抱兒而哭。
弟夫婦因問：&ldquo嫂何故殺兒？&rdquo婦曰：&ldquo吾讵知之邪？兒死，吾亦不欲生矣。
&rdquo以頭觸牆壁，欲自殺。
弟夫婦反共勸慰，曰：&ldquo固知嫂無他意，此必别有故。
吾夫婦年尚少，兒死可再生。
願嫂無介意！&rdquo婦乃出所制衣履，為兒著之，且買良材為作椟。
既斂，婦百計求死，弟夫婦防之甚嚴。
城外故有田宅，婦托故至城外，弟夫婦亦從之往。
婦乃絕食，弟夫婦執飲食苦勸，曰：&ldquo嫂不食，吾二人亦不食。
&rdquo婦不得已，為舉箸，然曰：&ldquo吾殺此兒，何面目見爾夫婦！且亦何以見吾夫哉！吾夫婦老矣，不能生子，萬一爾夫婦竟無子，楊氏血食不以吾斬乎？&rdquo其弟夫婦知其必自殺，使人旦暮守之，刀繩之屬皆為藏┑。
婦伺守者稍懈，取竹一節，踏碎之，以竹末自刺其喉，斷吭而死。
此婦之殺此兒，必有厲鬼憑依之。
袁子才先生《新齊諧》載有舅殺其甥事，與此類也。
朱某，蘇州人，設肆于臨頓路。
鹹豐庚申年，賊陷蘇州，朱于道路間得人家所棄女子，遂收養之。
居數載，女年十六七，遂以為妻，時朱則年逾四十矣。
生子女數人，長女嫁于湖州，子皆學賈于外。
一歲，婦攜其二幼女至湖州視其長女，久而不反，朱使人問女，言母歸數月矣。
朱各處偵探，杳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