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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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聽勿言勿動持此則士之所以修身慎行者無遺力矣持之奈何曰禮而已此一言足以蔽之約而易守也不窒其源而杜其末流雖日省之遇事辄發矣不可知也春秋義探赜精到恨不及見全書也玩味欽歎然周官有司盟之職凡詛盟皆天子以吏治之諸侯不得私相盟也一有渝盟則刑随之春秋之時諸侯不複聽命於天子故口血未乾而報複之兵已至其境失政刑矣凡書盟者皆惡之記言大道既隐天下為家謂三代盛時也商人作誓而民始畔周人作會而民始疑若湯誓泰誓之類蓋湯武之事此數者似非聖人之言恐不足引以為證更思之如何 其四 正蒙之書關中學者尊信之與論語等其徒未嘗輕以示人蓋恐未信者不惟無益徒增其鄙慢爾如西銘一篇伊川謂與孟子性善養氣之論同功皆前聖所未發也詳味之乃見其用意之深性命之說雖揚雄猶未能造其藩籬況他人乎而世儒易言之多見其妄也孔子曰五十而知天命以孔子之聖猶待五十而後知其所知蓋有未易言者非止如世儒之說也學者當求之聖人不當徒為空言而已公之笃志好學而每蒙謙虛不見鄙外故辄肆言之而不自知其愚也惟亮之 其五 承示及春秋事實鄙意猶有疑者所論虞氏之史直書其君之名而不避載其父母昆弟之惡而不隐某竊謂四嶽稱舜之父頑母嚚象傲乃舜在側微未登庸之時言之宜若無害周人雖以諱事神而有諡法然且名之曰幽厲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則雖有諡其惡猶不隐也禮曰臨文不諱故文王名昌而雝之詩曰克昌厥後武王名發而小宛之詩曰明發不寐若此類皆臨文不諱也雖魯亦然莊公名同而書同盟僖公名申而書戊申不可謂從虞史之質将仲子叔于田皆刺莊公也清人刺文公也不勝其母而害其弟詩人以刺莊公而不及段使高克将兵久而不召衆散而歸詩人以刺文公而不及克以莊文之罪着矣不待春秋書之而後見鄙意如此更思之如何 其六 劉質夫受經於明道伊川之門積有年矣其論元年之義詳甚某故未敢輕議其說蒙錄示第一段義非高明不見鄙外何以得此幸甚幸甚公之用意精深非淺陋所能窺其阃奧然意有所疑義不敢默姑試言之所謂元者仁也仁者心也春秋深明其義當自貴者始故治國先正其心其說似太支離矣恐改元初無此意三代正朔如忠質文之尚循環無端不可增損也秦以亥為正失其旨矣鬥綱之端連貫營室織女之紀指牽牛之初以紀日月故曰星紀五星起其初日月起其中其時為冬至其辰為醜三代各據一統明三統常合而疊為首周環五行之道也周據天統以時言也商據地統以辰言也夏據人統以人事言也故三代之時惟夏為正謂春秋以周正紀事是也正朔必自天子出改正朔恐聖人不為也若謂以夏時冠月如定公元年冬十月隕霜殺菽若以夏時言之則十月隕霜乃其時也不足為災異周十月乃夏之八月若以夏時冠月當曰秋十月也正朔如建子醜是也雖用夏時月不可謂改正朔鄙意如此公試思之如何如未中理更希疏示以開未悟 其七 聖學不明士志於道者往往汨於世習而不知雖英才異禀卒能自拔於流俗者無幾也某嘗私竊謂學者之視聖人其猶射者之於正鹄乎雖巧力所及有遠近中否之不齊未有不至於正鹄而可以言射也士之去聖人或相倍蓰或相什百所造固不同未有不同乎聖人而可以言學也譬之升堂奧者必得其門而入乃可至過其藩望望然去之則終身不能至然則至學非難知所以學為難某愚不自量力之不足也妄有意焉思得朋遊共學左右提掖觊獲一遊其藩乃今得康侯蓋知衰老之有望也 其八 承示問政事先後緩急之序與夫要領所在某目視昏耄何足以知之以公積學之久經綸之業皆素所餍饫者乃下詢於陳腐陋儒非公不以賢自挾樂取諸人以為善何以有此三複來贶欽歎無已然厚意不可以虛辱試誦其所聞惟寛明不以僭凟為罪則萬萬幸甚某竊觀自金人渝盟河北淮南諸郡皆非吾有民物凋弊賦入無幾軍儲資用十百於前日天時地利在今日皆不可恃也所恃者人和而已方時艱難不早為之經畫一日有不足不免暴取於民一失民心其患有不可勝言者不得不慮也某竊謂當今政事惟理财最為急務考之先王所謂理财者非盡籠天下之利而有之也取之有道用之有節各當於義之謂也取之不以其道用之不以其節而不當於義則非理矣故周官以九職任之而後以九賦歛之其取之可謂有道矣九賦之入各有所待如關市之賦以待王之膳服邦中之賦以待賓客之類是也邦之大用内府受之邦之小用外府受焉有不可得而侵紊之也冢宰以九式均節之下至工事刍秣之微匪頒好用皆有式焉雖人主不得